第26章 武德八年

武德八年

臨州。

容鶴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麻将館熱鬧得關上大門都能聽見裏面的喧鬧。

坐在最外面一桌的張大媽注意到容鶴歸,高興得麻将都不打了,連忙招呼旁邊人來替她。

“小容,你回來啦!”張大媽激動不已,她上前把上次有人來找容鶴歸的事情說了,拍着容鶴歸的手說:“我看那群人光鮮亮麗的,估計是誠心來買東西,你要不要聯系試試?”

容鶴歸一聽張大媽的形容就猜到,上次來的人大概率就是許铮。

難怪在徐口市對她一副打量的樣子,原來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不用了。”容鶴歸打開卷閘門,嘩啦啦的聲響比門鈴聲還要引人注意。

見張大媽失落的模樣,容鶴歸只好解釋:“我在外地遇到了一群人,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幾個。不過我們有點合不來,做生意還是開心為主。”

聽容鶴歸這麽說,張大媽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別人做生意是不是為了開心她不知道,但眼前的容鶴歸肯定是。

既然這件事情不成,張大媽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小容,你平時接活兒嗎?”張大媽壓低了聲音,還下意識左右看看,仿佛害怕被別人聽見似的。

“小容,我是把你當自己人才說的。這個事情有點麻煩,不過那家人也确實可憐。”張大媽很是糾結,兩只手攥得緊緊的,略有些苦澀的說:“我是看孩子可憐。”

看張大媽這為難的勁兒,容鶴歸只好将人請進來,說:“您先說說看是什麽事情,我這不清不楚的,也不好回答不是?”

聽到這話,張大媽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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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怕容鶴歸不管這事。

畢竟,在自己家事情之前,也沒聽容鶴歸對外說過她會的本事。

張大媽坐下來開始給容鶴歸說明情況。

張大媽說得也是老城區的一戶人家,早些年與張大媽還是一個學校的同事。不過年輕時候有些龃龉,老了也互相看不順眼。

這家人姓王,據說家裏九代單傳,到這一代就生下了個病歪歪的小孫子。

小孫子生下來兩三歲的時候還好,到的第三年就開始接連生病。

四歲的時候更是因為肺炎送進醫院住院住了兩個多月。

張大媽嘆道:“我和小兵的奶奶關系不好,我們年輕時候互相都看不順眼。但是看着小兵病歪歪的樣子,我也不忍心。四歲啊!四歲就被醫院發了病危通知書。那天我是跟着一起去的,看着小兵的奶奶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小兵爸爸也跟個傻子似的。”

但好在,那次轉危為安。

小兵出院後,小兵的奶奶王大娘從老家找了一位神婆。

神婆看了一圈後,說小兵是被先人纏着,老人家太喜歡小孩子了,想要把小兵帶走。

要躲過就必須讓小兵去別人家待一陣。

最後找了小兵媽媽的娘家人,認了姨媽和姨夫做爸媽。

“小兵走的那天,臉上被神婆擦滿了鍋灰。神婆說,這樣先人就認不出來孩子,不會再跟着了。說來也奇了!小兵在我們這兒還病恹恹的,結果被他小姨帶去了鄉下住了一個月就好轉過來。在鄉下住了兩個多就回來了。”

張大媽語氣裏滿是驚呼,顯然是對這件事情印象非常深刻。

而且,那也是張大媽第一次覺得,這世上有些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這也是為什麽容鶴歸當時只是提了幾句,張大媽就萬分相信的緣故。

容鶴歸若有所思的點頭。

其實也有這樣的說法。

有些小孩從小疾病纏身,但都是大病沒有,小毛病不斷。其實就是地魂陰氣所擾。

有些地魂能克制。知道自己身上的陰氣和鬼氣對這種竅門未關,或者剛關上的小孩影響很大,所以哪怕再喜歡也只是遠遠的看一眼。

但有些卻不會。

他們肆無忌憚的靠近孩子,不會要了小孩子的命,卻能讓小孩子被狠狠折騰一番。

神婆的做法也沒錯。

如果不能請走的話,用這樣的辦法避開也可以。

況且,去了別人家,還認了幹父母,自然有小兵的小姨夫一家先人庇佑自己的孩子。

愛屋及烏,也就擋住了纏着小兵的先人。

“那現在是出事了?”容鶴歸除了這個原因不做他想。

否則,張大媽也不至于找到自己。

張大媽連連點頭,猶豫了幾秒繼續說:“小兵回來之後安生了好些年,去年都上小學了。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又病了。還一直不敢去學校,說學校總有人逗他玩。”

一開始小兵的父母以為是小兵不适應從幼兒園到小學的生活,為此還聯系老師,又是送水果上門,又是說好話的,就是希望老師可以多多關照小兵。

但老師卻告訴王家人,小兵在學校其實有些孤僻,還有同學向老師反映,小兵經常會對着空氣說話。

老師還想找王家人,希望王家人帶小兵去醫院看一看,以免在學校吓到其他同學。

“現在眼看着都要開學了,要是再不好,上學可怎麽辦?這段時間王家人都小心的護着,結果昨天晚上突然驚厥,高燒不退,半夜送去醫院。現在在醫院倒是不發燒,可這也不是個事兒啊!”張大媽攤手。

她今天上午去醫院看了小兵。

被王大娘養了好幾年養出來的一點肉,一個星期就掉沒了。

看着孩子一下子瘦到三四歲時候的模樣,張大媽也看得心疼不已。

“大人的矛盾那是大人的。況且,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不跟老方計較了。就是看着她一把年紀還要為了孫子的事情一直折騰,我也挺不忍的。”張大媽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知道分寸的。

她沒有先告訴王家。

而是先來問容鶴歸的意見。

如果容鶴歸不願意管這件事情,她也不會在王家面前說。

要是管,她現在就去找王家人。

容鶴歸手指敲着桌面,思索着要不要答應下來。

就如同李伯明所說,她其實多得是生存的技能。

完全沒必要一直做這些。

可……

容鶴歸垂眸,想起自己口袋裏放着的那塊小鐵片。

她真的能放下嗎?

從前的事情,從前的人。

還有跟道門的恩怨。

“好。”容鶴歸擡眸,答應下來:“明天吧。我今天剛回來,想休息會兒,明天您帶着我去王家看看。”

“那沒問題!”張大媽高興不已,她是親身經歷過自家那只惡鬼有多兇的,結果被小容三兩下就解決了。從那之後,張大媽看小容比看親女兒都要親。

這頭容鶴歸還沒有說價格的問題,張大媽在那頭就說明白了。

“王家有點小錢,你不用想着街坊鄰裏算少點什麽的。我都打聽過了,有錢人接觸的大師,動辄都是幾萬上下。你放心,我肯定會跟王家人都說明白,不會讓你委屈的。”

要是王家舍不得這個錢,張大媽就當自己沒說過這件事,回頭給容鶴歸道歉,再也不管王家的事情了。

容鶴歸其實還沒有想價格的問題,但張大媽這麽熱情,她也不會拒絕。

畢竟,她現在也确實很缺錢。

送走張大媽,容鶴歸伸着懶腰慢慢朝着樓上走去。

手剛握上門把手,就察覺到屋子裏除了阿大之外,還有一道陌生的氣息。

推開門小心的走進去,便聽到客卧裏傳來阿大的呼聲:“你小心點,我這都是紙做的。你能不能輕一點?你不聽話,等主人回來了,我讓她扒了你的皮!”

容鶴歸聽着奇怪,站在客卧門口敲了敲門。

裏面驟然一靜。

就在容鶴歸以為阿大估計是被自己吓到的時候,門後傳來一聲貓叫。

這聲貓叫非常熟悉。

這獨特的煙嗓,容鶴歸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忘記。

“阿大,帶着你的朋友出來吧。”

容鶴歸沒有推門進去,轉身坐在了客廳沙發,還順道打開了電視。

客卧的門慢慢打來,率先走出來的不是阿大,而是一只黑貓。

黑貓漆黑,通身找不到一絲雜毛。

身形纖細,四肢比一般的寵物貓都要長一點。

尾巴高高翹起,尾巴尖還打着一個小勾。

那雙貓眼卻是金燦燦的底色,走過來的速度不快,但很優雅。

就這模樣,任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只流浪貓。

黑貓走到茶幾前,輕松的跳到桌上,蹲坐在一角,對着容鶴歸非常淡定的叫了一聲。

容鶴歸盯着那只貓看了會兒,露出訝然的神色。

阿大這時也從客卧出來,一只手破破爛爛,都快被抓成了流蘇狀。

腿上還有幾道被抓破的痕跡。

這也是為什麽阿大在裏面磨蹭了半天都不好意思出來的原因。

阿大給自己畫了兩個圓圓的紅暈貼在臉上,挪着步子出來,見到容鶴歸後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很快指着黑貓說:“主人,你看見了吧?這只貓竟然有修為!”

“沒有修為的貓能把你弄成這樣?”容鶴歸扯了扯嘴角,發出一聲輕哼。

聽得阿大渾身一麻,帶着殘破的紙身子走到容鶴歸面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只貓很熟悉。主人,你要不要看一下是誰轉世投胎?而且,一般的貓能有修為嗎?”

“不看。”容鶴歸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既然已經投胎,就跟從前沒有關系。是或者不是,很重要嗎?這只貓,你自己養。”

阿大想想容鶴歸說的話,沒有反駁。

既然已經投胎,那就說明從前的因果都已經散了。

再計較黑貓是不是從前的人投胎,确實沒有意義。

至于養貓……

阿大舉起自己已經成為流蘇狀的手臂,苦兮兮的說:“主人,我這個樣子能養貓嗎?”

“放心,我馬上就能賺錢。我聽說這個世界有一種拼圖玩具,可以拼出人來。我買一套這樣的玩具給你拼一個身體,應該比小金人好看!”容鶴歸腳步輕快,從冰箱裏拿了一瓶飲料,就回了自己房間。

阿大用僅剩的那條胳膊抓了抓後腦勺,奇怪的看着容鶴歸的背影:“主人這一趟出去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嗎?怎麽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等阿大想明白,只聽見一陣紙張被劃破的聲音,黑貓威風凜凜的蹲坐在茶幾上,一雙金瞳正看着阿大,擡起的一只貓爪,肉墊下是鋒利的爪子。

“啊!我知道了,給你弄吃的。把我抓爛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嗎?你投胎是有目的的嗎?目的就是為了抓爛我!”

阿大凄慘的哀嚎被擋在門外,容鶴歸靠在床頭,手指捏着那塊小鐵片。

上面有一個符號,形狀像是一條蛇纏繞在山上。

這個符號,容鶴歸的打神鞭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巧合?

還是……

容鶴歸坐直,目光落在房間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青銅小鼎上。

“九州鼎?”

容鶴歸思緒不由得回到當年。

那個,她還活着的時候。

武德八年。

容鶴歸那時只有十八歲,一身青灰色道袍,跟在師父身邊。

道門避開戰亂多年,而今天下太平,再度現世只為尋找九州鼎。

“鶴歸,九州鼎現身定然是出現了真龍。如若傳言屬實,九州鼎只會出現在真龍身邊,你即刻下山,靠近真龍,尋得九州鼎帶回道門。”

面容還帶着青澀的容鶴歸手持一把桃木劍,在師父身前跪下領命。

她是道門天才,十七歲力壓同輩,便是在上一輩中也有一戰之力。

山醫命相蔔除了風水稍弱,其他皆是門中佼佼者。

“鶴歸,你要記住。你是道門的人,生為道門,死為道門。九州鼎必須回到道門!”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那時對師門只有滿腔信任和崇拜的容鶴歸從未想過其他,興奮的接下這個任務,帶着她的桃木劍和代表身份的八卦吊墜下山尋找九州鼎。

後來,她看過很多,經歷了很多。

尋到了真龍,卻也從真龍口中得知了九州鼎真正的作用。

她帶走了九州鼎,卻成為了道門叛徒,被追殺多年,最後死在了……

容鶴歸躺在床上猛地睜開眼睛。

屋子裏只有一點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隙裏漏出。

她惶惶的伸手,摸到額頭上的汗珠時還有些錯愕。

“做噩夢?”容鶴歸慢慢起身,那塊小鐵片不知怎麽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也将容鶴歸的理智拉了回來。

她會做噩夢了?

那年死了,她就再也沒有做過噩夢。

都成鬼了,哪裏還有夢呢?

不過,倒是讓她想起了從前的恩人。

李家……也不知道這夢是不是有預兆。

如果是,怕不是讓她去管管李伯明的事情。

從床上起來,容鶴歸随便找了點面包做早餐。

然後就看見阿大期期艾艾的挪着小碎步過來。

“說吧。又有什麽事?”容鶴歸撕開一小塊小面包,很是疑惑的看着阿大:“咱們倆是不是位置有點不對?什麽時候變成了我給你跑腿了?”

阿大哧溜一下滑跪,抱着容鶴歸的小腿,用那條流蘇手臂揮動着:“主人,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幫不了你呀!都怪阿大沒有用,不能幫主人一點點忙。阿大真是……主人,阿大是不是很沒用?”

容鶴歸聽着他那矯揉造作的聲音聽得皺起臉來。

停頓了幾秒平複心情,然後認真得點頭:“确實沒用。一只貓都能把你弄成這樣!”

阿大:……

他看那些電視劇裏的人都是這樣的,男主角就很吃這一套啊!

騙子!

容鶴歸拍拍阿大的腦袋,直接把紙人腦袋拍塌下去一小塊:“聽話,你不适合綠茶路線。先說你幹什麽了。”

阿大:“我用了主人一點點錢,買了一點點貓糧。”

容鶴歸毫不留情的把阿大拍飛出去,低頭吃下最後一口小面包:“活兒沒幹,倒是能花錢。記賬!”

阿大貼在牆上,随着一陣風吹進屋子,慢慢飄落。

“知道了,主人。”

容鶴歸下樓後,張大媽還沒來。

但送快遞的小哥來得很準時。

看着地上半人高的箱子,容鶴歸很懷疑,阿大真的只花了一點點錢,買了一點點貓糧?

這是一點點?

張大媽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看着箱子上寵物用品的字樣,驚訝的問:“小容,你養貓了呀?”

容鶴歸也不好跟人說是自己的紙人養貓,只好認下:“恩。上次去您家的時候意外撞見的一只黑貓。”

說到黑貓,張大媽瞬間就有了印象。

給容鶴歸形容了一下黑貓外形後,煞有其事的說:“這只貓在我們這兒有小半年了,東家吃一點西家吃一點的。不過倒是蠻讨喜的。之前就有人想要收養,說黑貓辟邪。結果那只黑貓死活不要,想各種辦法逃出去。最後就算了。你這兒真能養?”

張大媽看着那一大箱子東西,覺得還是給容鶴歸提醒一下:“長得好是一回事。但是那只貓養不熟的。”

“養養看吧。”容鶴歸倒是不擔心貓能不能養熟。

那只黑貓和阿大的情況看,大概只是和她不熟,和阿大應該還是很熟的。

張大媽見容鶴歸還是要養,便沒有阻攔。

收拾好東西後,容鶴歸就跟着張大媽往外走。

“昨天我已經跟王家人說好了。老方那個人就是一點,你也知道,他們家九代單傳,把小兵看得比命都重。所以老方有的時候嘴巴就不是很幹淨。”

張大媽路上還在給容鶴歸說王家的情況:“但是王家其他人還好,老王不愛說話。他倆的兒子為民還好,但是現在一頭要顧着兒子,一頭又要顧着媳婦,待會兒要是有什麽說話不中聽的地方,你多擔待。你放心,我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張大媽拍着胸口保證。

容鶴歸笑着點頭,見她把話說得這麽明白,自己也說清楚點:“大媽,我也不是會吃虧的人。一般不痛快我當場就發出來了。”

“你放心!”張大媽聽懂了容鶴歸話裏的意思,保證道:“我一定是站在你這頭的。”

人是她介紹的不錯,可她一定是小容這一頭的。

王家其實也就在旁邊幾個單元樓,走過去都不要三分鐘。

而且王家在一樓開了個南雜店,一家人住在二樓,格局跟容鶴歸那裏差不多。

只是容鶴歸的露臺沒有搭起來,王家在露臺上搭了個棚子,用幾塊板子擋一擋,還成了個小倉庫。

昨天跟王家提起的時候,張大媽就說了是誰。

現在他們見到容鶴歸也沒有多驚訝,只是眼神中明顯還有些試探和游移。

這也不能怪他們。

實在是容鶴歸看起來太年輕了,怎麽看都不像是會神婆手段的人。

“放心吧,我還能騙你們?”張大媽領着容鶴歸進來,注意到王家人的眼神,直接一巴掌拍在其中一個老太太的後背。

看似用了很大的力氣,實則只是輕輕拍了一下。

“我張桂英是那種人?”張大媽瞪眼。

老太太點頭,倒是最相信張大媽和容鶴歸的那個。

對一旁的王為民說:“為民,你張阿姨不會騙我們。你讓萍萍帶小兵出來。”

容鶴歸在旁邊倒是沒有怎麽說話,觀察着王家人的面相。

這家人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屋子裏也沒有陰氣。

不像是鬧鬼的情況。

但容鶴歸也沒說,打算看看還在再下結論。

身材高瘦的男人起身,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路過容鶴歸身邊的時候還朝着她稍稍點頭。

很快,王為民抱着一個小男孩出來,旁邊還跟着哭紅了眼睛的女人。

小男孩穿着籃球服,手裏還抱着一個迷你籃球。

在這一家三口身後,跟着一連串的游魂。

長到容鶴歸往他們出來的那個房間看去,裏面密密麻麻都是人。

再看總是捂着眼睛的小孩,容鶴歸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盛萍萍擦着眼淚,悄悄看了一眼容鶴歸,小聲說:“剛剛小兵在房間裏不敢睜眼,他說家裏好多人,房間都擠滿了人。”

這一句話,吓得王家人在大夏天的打了個哆嗦。

一旁的方大娘捂着嘴哭都不敢哭。

張大媽趕忙扶着老友,然後問容鶴歸:“小容,這怎麽回事啊!”

武德八年!

提問:武德九年發生過什麽,真龍是誰!

嘿嘿嘿~稍微帶一點點歷史,占比很小,只會在回憶裏出現。

評論區有獎競猜呀~

小兵這一段其實有一部分是有原型來着。

我和我弟小時候都身體很不好,經常去醫院。我倆還都住過院。我是因為心肌炎,我弟是因為肺炎。我媽就很相信一個神婆,我和我弟都被帶去看過。

當時我弟一直不能好轉,我爸說醫院給過他類似于手術通知單之類的東西簽字,我爸手都是抖的。

後來我弟出院了,但還是身體很差。神婆就讓我媽把我弟送去鄉下親戚家養一段時間,走的時候我弟臉上擦滿了鍋灰,成了個小髒娃。在鄉下待了兩個月,活蹦亂跳的回來了。

不過,我和我爸一直覺得,應該是我弟本來就在醫院治療得七七八八了,回家養着也能好,只是我媽有點關心則亂。

我和我弟看的那個神婆倒是沒讓我們喝符水,但是我被針紮過,不是針灸的針,是縫衣服的針,蠻離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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