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原來是只科場鬼
原來是只科場鬼
容鶴歸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條吊墜。
“有事？”
男人走進店裏，拿出自己的證件：“臨州分部的許铮另外有安排被調走，我是新來的負責人，我叫胤川。”
“胤？”容鶴歸瞥了眼證件，低頭繼續喝粥：“百家姓裏有這個姓嗎？”
“我沒有姓。”胤川輕笑，态度溫柔得與之前的許铮簡直是兩個極端：“容小姐，有些事情可能需要您幫忙。不知道能不能移步詳談？”
容鶴歸沒說話，專心致志的喝粥。
旁邊的阿大剛準備說話，樓上傳來聲嘶力竭的貓叫，仿佛再不吃貓糧就要死了似的。
聽得阿大都沒了看熱鬧的心，起身就對容鶴歸和張大媽說：“我先上樓了，小黑餓了。”
張大媽對容鶴歸收養的那只黑貓也非常震驚。
她活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那麽雞賊的貓。
平時高冷得都不讓人摸。
只要餓了那可是非常能扯下臉面，喊得人以為那只貓受了虐待似的。
“小容！”張大媽起身，語氣挺無奈的說：“孩子不能慣，寵物也是一樣的。”
容鶴歸想到樓上那只黑貓和阿大的關系，笑道：“沒事，反正是阿大管着，我就出錢買點貓糧什麽的。”
人家主人都這麽說，張大媽也不是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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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看出來了，這個人是找小容有事，自己還是避一避吧。
剛好她也有些天沒有打麻将，說實話還有些手癢。
“小容你忙吧，鍋就放着，我去打幾圈再回來拿。”張大媽走的時候還打量着看了看胤川，相貌堂堂，怎麽看都不像是壞人。
走到門口還不放心的回頭對容鶴歸使眼色：“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你就叫我，我帶上老劉他們一起來。”
“放心吧。”容鶴歸能夠感覺到張大媽的關心，笑着點頭，還道：“祝你今日手氣爆紅啊！”
“謝了謝了！”張大媽聽到這話眉開眼笑的離開。
這可是小容說的，她今天肯定能把把胡牌！
張大媽走後，胤川順勢在容鶴歸面前坐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找出一段監控視頻點開推到容鶴歸面前：“我知道容小姐對我們有些誤會，所以上面才會決定把許铮調走，安排我過來。”
胤川在玄門的級別不是許铮可以比的。容鶴歸的出現在玄門高層其實沒有引起多大的震動。
哪怕許铮上報中提及了“打神鞭”，也沒有多少人關注。
畢竟，打神鞭只是玄門古籍中提到的物件，距今都有一千多年了。
饒是玄門，也要承認在時代限制下，哪怕當年的玄門前輩修為再高，有些記載會寫得格外玄妙。
比如書中對于神仙的描寫。
他們到現在只接觸過城隍這類的地仙和地府的鬼仙，但那些擡手就能削平一個山頭的大神，玄門一個也沒有瞧見。
加上與地仙和鬼仙的溝通中也能得知，很多事情與玄門記載的并不相同。
所以現在玄門并不完全信任古籍記載，只将留下的資料作為參考。
容鶴歸不說話，對于胤川說的內容也不感興趣。
至于那個監控視頻，她也沒看。
對于容鶴歸的這個态度，胤川并不奇怪。
“容小姐，如果我們花錢請您出手呢？”胤川的确是有備而來，甚至調查過柳家和劉家的情況。
他登門之前還讓人去王家打聽過消息。
甚至是張大媽都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胤川安排的人套了話。
所以，胤川知道容鶴歸現在是缺錢的。
容鶴歸聽到這話直接笑了。
現在的玄門還真是靈活得很。
從前她不配合，動辄便是威脅。
能夠讓玄門利誘，容鶴歸還有點得意。
“我如果不答應的話，你豈不是每天都要來？”容鶴歸打量着胤川。
和許铮那一行人的确差距很大。
胤川更像容鶴歸從前接觸過的那些道門中人。
許铮？
一些不入流的小弟子罷了。
胤川的脾氣倒是很好，還很有耐心。
他也不怕被容鶴歸知道他們的計劃，點頭道：“是。”
“容小姐的能力比玄門中許多弟子都要強。從前的經歷又那麽神秘，玄門在意再正常不過了。”胤川說得只是事實。
容鶴歸的能力卓絕，還查不到她從前的過往。
聯系地府想要調查容鶴歸，也被地府那邊拒絕。
這樣的人，玄門從未見過。
擔心許铮沉不住氣驚動了容鶴歸，這才安排了無論修為還是心性都更好的胤川過來負責臨州分部。
容鶴歸在徐口市見到許铮等人的時候就猜到自己會被玄門盯上。
只是沒想到回了臨州後，許铮他們反而不見了蹤影。
現在胤川上門，容鶴歸其實不意外。
既然有錢賺，她沒必要把錢往外推。
更何況，這個麻煩還是甩不脫的。
容鶴歸固然可以去國外生活，但人生地不熟不說，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突然沉睡。
如果在國外，她不見得能保證自己不被人發現。
“好。先說說是什麽事情。”
大概是容鶴歸答應得太快，胤川還有些意外。
但他很快調整好心态，把這次遇到的事情跟容鶴歸仔細說明白。
湊巧的是，胤川說的事情和之前張大媽說的是同一件。
“這我聽說過。”容鶴歸手指着學校的方向：“距離這麽近，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胤川點頭，卻說出了一個讓容鶴歸都驚訝的線索：“現在外面都傳是那個跳樓的女孩頭七報仇。可那個跳樓的女孩子根本沒有死。”
“沒死？”
“對。沒有死。”胤川身高接近一米九，穿着西裝都能看出的好身材，坐在容鶴歸對面幾乎擋住了從門口投射來的光。
那個小女孩跳樓後，校醫和學校的領導都應對及時，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現場。
經過三十個小時的搶救後，小女孩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還是昏迷的狀态。
“那個小女孩的身體各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如果可以醒過來，大概……”胤川垂眸，沒有繼續說下去。
成峰路初中部的主樓有六樓。
不過門口有一個彩鋼板雨搭，小女孩準确的說是掉在了二樓的位置。
即便如此，小女孩這個情況，能活着就已經是奇跡了。
“那今天的那幾個小孩是怎麽回事？”容鶴歸不解。
人沒死，怎麽外面都開始傳頭七了？
還有鼻子有眼的。
他們這些距離“案發地點”近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真相？
胤川只好把監控視頻打開再次推到容鶴歸面前：“這是其中一個女孩子家裏的監控。結合這個女孩的筆錄，當時糾纏她的鬼魂大概率是跳樓的那個女生。”
容鶴歸好奇的看過去。
手機屏幕裏，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孩在沙發上看電視。
家裏的裝潢情況來看，家裏物質條件應該很不錯。
女孩看起來十分惬意，手裏還拿着一杯奶茶，不知道是在看什麽節目，笑得在沙發上東倒西歪。
時間跳到午夜12點。
原本還在看電視的女孩突然坐直起來，像是前面有什麽人。
女孩縮起腿，尖叫着踩在沙發上往旁邊跑。
但很快，女孩的頭發不自然的飛起來，像是被什麽人拽着。
然後女孩像是被人從沙發上拽下來似的摔在地上。
“救命啊！”
“趙純！我不是故意的。”
“趙純我錯了，我跟你道歉。是祁飛和賈婉的主意。”
“有鬼啊！救命啊！”
視頻裏的女孩一會兒跪在地上磕頭 ，一會兒大喊着鬧鬼，最後直接跑出了監控範圍，聲音也跟着消失。
視頻到這裏結束。
胤川收起手裏，對容鶴歸說：“這個女孩是唯一一個在家發現的，情況也最好。其他幾個都在學校出了各種意外。最嚴重的那個還在昏迷中。”
容鶴歸收回視線，一碗粥被她攪得都快涼透了。
聽胤川說明情況後，容鶴歸聳聳肩，一本正經道：“我的确比玄門某些人厲害，但還做不到看監控鑒鬼吧？你們确定這個女孩是撞鬼？或許是她親眼見到那個女生跳樓，受到了刺激呢？”
這不是不可能的。
方大娘給容鶴歸形容現場情況時說得毛骨悚然。
就是大人看了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小孩？
小孩子遇到這樣的事情，出現精神刺激，不奇怪。
“可趙純的魂魄确實不在身體裏。如果在今夜之前不能找到趙純的魂魄，她就真的死了。”之前臨州分部并沒有想過來找容鶴歸幫忙。
胤川畢竟是空降來的領導，這裏還留着的都是跟許铮關系好的同事，哪怕胤川早就提出可以讓容鶴歸加入進來，也一直受阻。
現在是無計可施，臨了想找個人背鍋，這才松口讓胤川找容鶴歸。
“啧。”容鶴歸聽了內情後，一點都不意外。
玄門什麽時候真正肅清內部不正之風，她才會驚訝。
“玄門如何跟我沒關系。就算是要找人承擔這個責任，我又不是你們玄門中人。至于趙純。”容鶴歸眼神變得冰冷，讓對面的胤川還有些無所适從。
“你自己也說，趙純身體多處受損。我想，就算是蘇醒過來，想要治好恢複到正常是不可能的吧。而且趙純的情況極有可能成為植物人或者半身不遂。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你覺得她能承受得了嗎？”
容鶴歸提出的內容非常現實。
但也是必須要考慮的。
趙純即便蘇醒過來，她也是個殘疾人。
胤川知道的比容鶴歸更多。
他還知道，趙純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要承擔起趙純以後的生活，會非常辛苦。
“你再想想吧。”容鶴歸晃動着椅子，閉上眼睛，顯然是不打算再說下去的态度。
胤川沒辦法，只能無功而返。
該說的都說了，他也沒那個本事對容鶴歸用強硬的手段。
胤川走後，阿大抱着小黑從樓梯拐角處探出半個身子，見到容鶴歸皺起的眉心，一副看破的樣子，笑道：“主人，你還是想去看看的吧？”
容鶴歸擡起眼皮冷淡的瞥了眼阿大，沒否認。
“人活着，魂魄不在，還能把那麽多人折騰成大新聞。我好奇不是正常？”
阿大撇嘴，也沒說信不信。
他輕輕撫摸着小黑的背毛，自從被收養後，小黑原本就油光水滑的毛發現在看起來跟黑色的絨毯似的，漂亮得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摸兩把。
原本纖細的身軀也有橫向發展的驅使了。
這個房子裏，可以摸到小黑的只有阿大。
出錢的容鶴歸都只能鎮壓了小黑之後再強行撸幾下，否則小黑逃得比什麽都快！
“好煩啊！帶着你那只一點良心都沒有的黑貓離開我的視線！”容鶴歸感覺到阿大的視線，又不願意被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拉長了嗓音把阿大趕走。
阿大嘿嘿一笑，抱着黑貓的動作很是親昵：“誰說的！小黑最有良心了！”
容鶴歸看都不想看這一人一貓。
是啊是啊，到了飯點叫得跟被虐了似的那種良心！
阿大走後，容鶴歸躺在搖椅上，想起了那天見到的女孩。
趙純。
她沒記錯的話，那個在窗戶底下被欺負的女孩就叫趙純。
跳樓了嗎？
容鶴歸無意識的皺起眉，想起那雙滿是驚懼的眼眸，怎麽也忘不掉。
入夜，容鶴歸騎着摩托車繞着老城區轉了一圈。
本應該回家的路線，卻不知道為什麽在拐彎的地方沒有拐，而是繼續往前走了二百米。
夜色下的成峰路學校像是被罩在了濃濃夜色中。
今夜烏雲蔽月，只能靠着路邊的路燈才能看清楚亮光。
相反，隔壁的高中倒是燈火通明。
裏面都是為了高考而奮鬥的少年們。
容鶴歸見過古代的書生，也說不好是從前的書生讀書苦，還是現在的學生壓力大。
讀書這條青雲路，注定是坎坷的！
容鶴歸想到這裏，擡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安全頭盔。
人生路，哪裏不坎坷？何止這一條青雲路？
漆黑的摩托車在夜色下倒是不怎麽惹人注意，加上容鶴歸還在馬路對面。
把車停下，在學校的奶茶店裏買了一杯奶茶，容鶴歸靠在摩托車旁不知在想什麽。
“恩？容姐！”許久不曾見面的姜星謀突然出現在容鶴歸面前。
穿着黑色沖鋒衣的姜星謀看起來比上次健碩了不少，戴着一個黑色發帶，很是精神。
在姜星謀身邊還有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張喆，以及一個胖胖的小夥子。
“容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姜星謀沒想到容鶴歸會出現在這裏。
自從上次雲和月的事情結束後，姜星謀被他爸媽催着幫那些做宣傳的叔叔阿姨整理有關彩雲戲班的資料。
雲和月如今也有專門的檔案，被歸類在彩雲戲班中。
畢竟，人家也是舉家之力支持了抗戰。
雲和月的師父和父親也都為國家做出過貢獻，雲和月完全值得被收錄到相關資料庫裏。
當初荒廢的老宅現在也已經有了專門的團隊去進行修繕，還打算在旁邊建一所紀念館，專門紀念彩雲戲班的這群人。
他們，是傳奇！
加上後來學校開學，姜星謀也就沒有再見過容鶴歸。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吧？”容鶴歸眯着眼，想到這小子上次是為什麽有性命之憂，冷聲道：“我和你奶奶之間的因果已經了結，你要是再出事我可不會管。”
這是對姜星謀的警告。
既然已經知道這個世上有鬼，他應該做的就是安分守己過他普通人的日子。
都知道這邊是什麽情況了還要過來湊熱鬧。
在容鶴歸來看，這不是敬業，而是找死。
姜星謀笑容漸漸消失，眼底流露出一絲慌亂。
他想要解釋，卻被旁邊的張喆先一步搶過話題：“容姐，瞧您說的。上一輩的恩情還完了，咱們不還是朋友嗎？再說，我們的确是為了做好事來的。你不知道吧？這其實是一樁校園暴力事件。那個叫趙純的小女孩一直都被學校的幾個同學霸淩，還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承受不住，所以跳了樓。現在小女孩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裏躺着，但是那幾個欺負人的同學父母卻在想怎麽私了，打算用幾萬塊錢就解決這件事。”
張喆自認是很有正義感的。
他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一點錯都沒有，如果容鶴歸心存正義的話，就應該支持他們才對。
“可你知道趙純的醫療費多少嗎？重症監護室一天就要三萬多，這還是穩定下來後，之前的手術費都沒有算。如果趙純醒了，也要看傷勢情況決定是否要複健，到時候又是一筆錢。哪怕半身不遂，趙純也需要有人照顧。最差的結果就是植物人，但醫院裏照顧一個植物人的費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擔得起的。我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拍到什麽線索，好幫趙家人跟那幾家談判。”
容鶴歸看也不看張喆，而是問姜星謀：“你也是這麽想的？”
姜星謀心裏是很想答應下來。
他去醫院看過趙純，也見到了趙家人。
姜星謀非常不忍心，可他自己財力有限，也只能給趙家一千多做慰問。
所以，他聽張喆說找到線索和霸淩的證據，就可以幫趙家更有底氣的面對那幾家人，從他們手中要到一個公道。
如果要不到公道，也能要到一筆錢。
這樣趙純的未來才不至于成為趙家重重的負擔。
姜星謀被觸動了，哪怕聽說了這裏在鬧鬼的消息也跟了過來。
姜星謀還在糾結的時候，對面的容鶴歸擡手将空了的奶茶杯投進垃圾桶，冷笑道：“這世上是沒有警察了？姜星謀，你哥姜日曜什麽時候是吃幹飯的了？”
趙家的事情自然有警察去負責。
姜星謀這幾個人算什麽？
網絡小警察？
見姜星謀眼中有了打退堂鼓的意思，容鶴歸沒有再催他，而是看向旁邊的張喆。
她什麽也沒說，只是冷冷的笑了一聲，轉身戴上頭盔，騎着摩托車離開。
張喆被容鶴歸這個冷笑吓了一跳，但還是強撐着沒說話。
只是再看向對面的學校，一陣瑟瑟秋風吹過，張喆心裏也有些打鼓。
容鶴歸一路罵罵咧咧的開到後門，望着學校關得死死的鐵栅欄，恨不得再回頭去敲幾下姜星謀的腦袋瓜子。
兩指幻化出一張黑符，将身形隐蔽，腳下輕躍便輕松翻過了學校的鐵栅欄。
成峰路這所學校全名是臨州市成峰路第三中學，只是學校裏還有小學部，所以一般都直接叫“成峰路學校”。
整個學校占地面積很大。
容鶴歸一路走下來發現這所學校有三個籃球場，一個足球場，小學教學樓就有三棟，還有什麽實驗樓和其他的樓。
容鶴歸一邊走一邊點頭，別的不說，這寬敞的空間倒是比她看過的一些書塾好多了。
一路繞到主樓。
夜黑風高。
容鶴歸站在一棵樹下，正好看見樓頂站着一個穿着校服的魂魄。
小女孩面無表情的一次又一次從樓頂一躍而下。
像是被設定在必須無限重複的游戲裏，趙純是那個不斷重複跳樓的npc。
沒死。
卻一直在這裏做地縛靈做的事情。
容鶴歸也覺得奇怪，并且有些興趣。
準備走上前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道白影。
顧不上趙純，容鶴歸朝着白影的方向走去。
繞到主樓側邊的時候，地面突然出現兩只鬼手，似乎是要抓住容鶴歸的腳。
容鶴歸垂眸瞥見，然後十分精準的踩在那兩只鬼手上。
“嗷——”
地上突然冒出來一個男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如此！在下好心救你，你這女子竟然要踩在下的手！”
落拓書生模樣的人心疼的捧着自己的手，口中不斷抱怨。
容鶴歸看着這個窮酸書生，慢悠悠的說：“原來，鬼也會疼的嗎？”
夜裏，容鶴歸的聲音放輕，幽幽的飄進書生耳朵裏。
幾秒後，又是一陣尖叫。
“嗷！！！”
書生吓得一蹦三尺高，差點臉魂魄都散了。
身形隐隐朦胧的縮在牆角，一雙半斂着的眼睛努力睜大想要看清楚容鶴歸的模樣。
“原來是只科場鬼。”容鶴歸道。
新人物出場：胤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