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恨意,不死不休
恨意,不死不休
“容姐,我這該怎麽辦?我真的什麽虧心事都沒做!”柳祿就差指天發誓了。
而且這次的事情看起來應該跟祁東風那些人有關系。
他就是換個人情,出兩千萬差不多就夠了,沒必要把他的命也搭進去吧?
阿大在旁邊撇嘴搖頭:“不可能。主人給你的符受影響還說得過去。但當年給了你奶奶的那張卻是威力巨大,怎麽可能那麽快被燒成灰呢?”
況且,那個時候的容鶴歸實力可比現在強多了。
她蘇醒時間不長,力量是在一點點恢複的。
上次是幾乎到鼎盛期遇見了柳白楊,那個時候畫的符絕非一般符箓可以比拟。
柳祿連忙解釋,他怎麽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
“是不是的,去他那裏看看就知道了。你房間被打掃幹淨了?”容鶴歸倒是很淡定,至于自己的符是怎麽突然就變成了紙灰,她也不在意。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又不是最厲害的那個。
更何況,現在還有九州鼎躲在暗處作祟,出現什麽奇怪的事情,容鶴歸都不會覺得意外。
柳祿這次是做了準備來的,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想着那屋子太奇怪了,也怕害了保潔阿姨,讓她別管我屋子裏的東西,最好什麽都別碰,現在就走。”
當時阿姨還在電話裏小聲的碎碎念,覺得柳祿奇奇怪怪。
柳祿當時聽見了也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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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不能跟人家說自己家鬧鬼了吧?
“好,那現在就去你家。”
有容鶴歸帶路,柳祿這次膽子大了不少,打車也不怎麽害怕。
一路平安到了柳祿住的小區。
他考慮到上下班的問題,房子就在公司附近。
用指紋打開大門,柳祿都不敢先進去。
對着容鶴歸露出尴尬的笑:“容姐,要不您先?”
容鶴歸點頭,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阿大就沒有那麽好脾氣了,輕哼道:“膽小鬼!”
柳祿對這個稱呼一點都不生氣。
他在這種事情上膽子小,這是人之常情。
真以為誰都跟容鶴歸幾個似的,看到鬼就跟看到朋友似的?
但柳祿畢竟和阿大在微信上聊了很久,知道這小孩也就是嘴上強,人還是很好的。
笑着說:“是是是,跟阿大比起來,我可不就是膽小鬼嘛!”
阿大見他這不生氣的樣子,也沒了嘲諷的心思,只噘着嘴說:“那你跟在我後面。放心,我保護你的本事還是有的!”
柳祿大喜,他相信有容鶴歸在,自己肯定不會出事,但如果多一個阿大保護自己,那肯定再好不過了!
容鶴歸走一路走到柳祿的卧室,正如那位保潔阿姨說的,屋子裏到處都是一片片的紙灰,動靜大一點,那些大塊的紙灰就會碎開。
窗簾被拉開,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進入卧室,明明陽光明媚,卻讓人無端感覺到一陣寒意。
看過卧室,容鶴歸又轉身去浴室。
柳祿買的這個房子不大,加上他個人喜好關系,并不喜歡泡浴,所以浴室也很簡單。
三分離的衛生間,洗漱臺在最外面,馬桶和淋浴區用玻璃做隔斷。
容鶴歸站在浴室裏,摸着磨砂玻璃,指尖細細摸索着。
她确實在柳祿家裏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氣息。
但——
不是鬼。
容鶴歸輕笑,她也很久沒有看到這類生靈了。
還以為人心不再質樸,他們也消失不見。
從浴室出來,容鶴歸再次回到柳祿的卧室。
“不是鬼。”
容鶴歸答案一說,柳祿頓時松了口氣。
拍着胸口慶幸:“還好還好!不是鬼就行。”
阿大在旁邊看得臉都皺起來了,忍不住道:“你真的沒有……”
見柳祿還滿臉慶幸,阿大搖着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鬼才不用怕。”
鬼有什麽可怕的?
要克制鬼的辦法多了去了。
就是沒有他們在,柳祿去道觀寺廟請神像、買八卦鏡,甚至花錢找靠譜的人來收都行。
不是鬼才吓人!
“不是鬼,你猜猜有本事對付的人有多少?”阿大抱着一桶堅果盤腿坐在沙發上,把腰果咬得咔吱咔吱響:“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個帖子裏講得那樣。對方出手兇狠,盯上的人必死無疑。你已經因為主人的符躲過了兩次。”
柳祿的笑臉頓時僵硬,嘴角慢慢垮下來,比滑跪到店裏的模樣還要慫,怕得都不敢在家待。
是啊。
鬼有什麽可怕的。
他都已經見過了。
不是鬼才吓人呢!
“難不成是什麽精怪?我就是投了個兩千萬……”柳祿覺得自己可太冤枉了。
他只管投錢,那個項目他都沒管。
要是真的賠了,柳祿也不心疼。
錢比人情好賠多了。
“可能就是你的兩千萬做了什麽呢?有錢能使鬼推磨。”容鶴歸打量着屋子,想着是不是要給柳祿擺個風水陣。
這孩子最近确實有些倒黴,還是命懸一線的面相,稍有不慎就完蛋了。
容鶴歸盡管不怎麽接受柳家的投靠,但這份情還是急着的。
就像柳祿所說,錢財好算,人情難還。
柳家這些年幫她看管身體,還在之前戶籍管理不算嚴格的時候鑽空子給她準備了身份檔案。
否則容鶴歸就要跟阿大一樣,沒有身份證明,什麽都做不了。
這份情,就算是容鶴歸嘴上說兩清,但她心裏清楚是很難還清的。
“你這幾天如果不忙的話,住在我那邊。阿大這兩天都跟着你。”容鶴歸在屋子裏找不出其他線索,風水局也要等事情結束後再說,對柳祿道:“阿大看着年紀小,但他的能力遠超玄門大部分弟子。我還不能确定對方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容鶴歸帶着柳祿離開,在電梯裏說:“萬物有靈。南朝《世說新語》中有一個故事,王子喬墓在京陵,戰國時,有人盜發之。都無見,惟有一劍懸在圹中。欲取而劍作龍虎之聲,遂不敢近。俄而徑飛上天。這就是劍靈。”①
“你家中出現的,就是靈。但具體是什麽靈,我不知道。”容鶴歸盯着柳祿,直到把柳祿看得渾身不自在了才繼續說:“靈,一般不會傷人。他們多為人的信念所化,天然就很親近人類。讓一個靈連着殺了四個人,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想辦法避開,而是調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或許還有解決的辦法。”
柳祿聽得心裏直發毛。
按照容鶴歸的意思,靈一般親近人,不會傷害人。
可不說祁東風那幾個丢了命,就說孫岩的死狀。
盡管警方一直隐瞞,但還是有不少當時在宿舍見到了這個情況的學生把消息透露了出來。
孫岩的十根手指頭都被掰斷了,嘴巴被劃爛。臉上還被割出了字。
這已經不是慘死可以形容,而是虐殺。
得多大的仇怨,才能逼得一個善良的靈做出這麽兇狠的手段?
柳祿深吸一口氣。
他畢竟是柳白楊培養出來的接班人,很快鎮定下來。
有阿大在身邊保護,柳祿沒有之前那麽害怕。
“容姐,我這就安排人調查祁東風他們到底做了什麽。這次的事情還是要多麻煩你了。”柳祿沒那個臉讓容鶴歸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說來說去,這件事情也是他自己招惹出來的。
就如容鶴歸說的那樣。
他确實只投了錢。
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情況不是不可能。
誰知道那兩千萬被祁東風拿去做了什麽?
他嘴上一直說只投了兩千萬,這也有甩鍋的意思。
換成他從前做的其他投資項目,不說全程盯着,至少也要弄清楚每個階段的情況。
這次不管,祁東風他們有問題,自己也有問題。
見柳祿願意承擔起責任,容鶴歸滿意的颔首,又給了他兩張符:“這張比不上當初給你奶奶的那張,讓她先拿着用,等我以後拿張一樣的去找她替換。”
“欸!”柳祿眉開眼笑,倒是驅散了幾分印堂的晦暗。
從大樓出來,容鶴歸原本計劃去祁家的小區看看,說不定也能找到一點線索。
結果迎面就撞見朝着他們這邊走來的姜日曜和胤川。
姜日曜向容鶴歸點點頭,随後出示證件對柳祿說:“柳祿,有個案子需要你的配合。今年一月二十八號,你是不是給祁東風的影視劇項目投資了兩千萬元?”
柳祿突然被警察找上門還有些意外,但想到祁東風和孫岩那群人的情況,也不奇怪警方會介入調查。
“對。”柳祿沒有見過胤川,也就不知道這裏還有玄門分部參與,他湊到姜日曜身邊,小聲說:“可現在都說祁東風他們是被那什麽什麽害死的。我只投了錢,對項目的事情不清楚。最近我這裏也有點情況,我好像也撞那什麽什麽了。”
柳祿想着,說鬼都不會相信,說靈就更不會信了。
“柳先生,我們已經查到了大致的情況,現在只是需要您配合我們做個筆錄,确定那兩千萬的來源。”胤川走上前,看了容鶴歸一眼,說:“原本是想安排玄門弟子在您身邊做保護,現在看來應該是不需要了。”
“玄門?”柳祿蹭的轉過頭去看胤川,好奇道:“不是許铮了?”
“許铮被調走了。”胤川知道徐口市的事情,對柳祿認識許铮不意外。
胤川走到容鶴歸面前,低聲問:“容小姐是不是也發現了?這次動手的不是鬼,而是靈?”
“不錯啊。玄門這次反應的很快。所以你們也要盡快調查清楚,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一個靈連續殺了幾個人!”容鶴歸說。
胤川面色沉下來,這确實是要盡快查清楚。
靈和鬼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容鶴歸既然是帶着柳祿一起來的,現在柳祿要去做筆錄,自然也就跟着一塊過去了。
胤川這次倒是非常懂眼色的沒有跟着坐一輛車,而是讓容鶴歸三人坐在姜日曜的車上。
路上,姜日曜問起了靈和鬼的區別。
上午查出是靈而非鬼後,玄門的那幾個人臉色就很不對勁。
“靈和鬼,其實從出現的方式來說,差不多。通俗一點,其實都是人的衍生物。有人,才有鬼。有人,才有靈。只是靈比鬼更為純粹,出現得也更少。只有心性純質的人身邊才會出現,這是必要條件,但不是有這個必要條件就一定會出現靈,還需要很多的契機。就是玄門和沒有改成玄門之前的道門研究了上千年,也沒有弄清楚靈究竟從何而來,如何出現。”
開車的姜日曜若有所思:“未知生物?”
“差不多。”容鶴歸點頭,這麽形容也沒錯。
道門曾經試圖捕捉靈,但他們蹤跡缥缈,一旦發現人類惡意,亦或是他們所依賴的人類心智不堅,都不需要等道門發現,便自行消散于天際。
這對他們來說,不算死亡。
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結局。
容鶴歸曾經遇見過一只等待主人投胎轉世的靈,躲在一只玉镯裏。
也只是一面之緣,容鶴歸便再也沒有看見那只玉镯,也不知道那個靈有沒有等到投胎轉世的那個人。
“要對付鬼的辦法很多,但到現在也沒有對付靈的方法。”容鶴歸搖着頭,所以她讓柳祿去調查清楚祁東風他們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惹得一只靈大開殺戒。
這樣的恨意,不死不休。
不解開對方的心結,容鶴歸能保住柳祿的命一時,不敢保證保住他一世。
容鶴歸都沒有十足的信心,也難怪玄門臉色難看。
“姜警察,你要不跟我說說,那兩千萬他們到底幹什麽用了?我突然被追殺,總要知道原因吧?”柳祿上車之前還暗自安慰自己。
還好姜日曜他們出來不是開着警車。
不然他這樣子被拍到,公司可就麻煩了。
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待會兒也要跟柳祿說。
姜日曜說:“這個影視劇項目之前陷入了抄襲糾紛。祁東風之所以湊不齊錢,就是因為這個關系。祥瑞影視因為抄襲的關系,各部門對這個項目的評估都不怎麽好,所以也不願意在這個項目上多花錢。偏偏前期為了拿到孫岩手裏的版權,祁東風和錢正偉,以及孫岩的編輯全聽雨在網上買水軍,找營銷號帶節奏,讓真正被抄襲的作者有苦說不出。”
這還不是最令人不齒的地方。
姜日曜握緊方向盤,通過紅綠燈的路口後才說:“被抄襲的那個作者真名叫黎桑,是個孤兒。患有白化病被父母丢棄在孤兒院。不過黎桑之前遇到的都是好人,孤兒院的院長和老師對他很不錯,還有愛心人士知道了他的遭遇後為他出錢治療,還讓他讀書,一直資助到大學畢業。只是黎桑的情況确實不好找工作,機緣巧合下,黎桑開始進行網絡小說創作。”
黎桑是為了生活才被迫從事這一行,剛寫小說的時候還做客服和電銷這類不需要面對客戶的工作。
後來寫小說的收入漸漸走上正軌,黎桑恰好被公司的同事為難。
因為外形的關系,黎桑在公司一直受欺負。
他不想與人争吵這些,便辭職在家全職寫小說。
“但這一行并不是旱澇保收,好的時候收入遠超身邊的人幾倍都有可能。但是差的時候可能連過去的零頭都賺不到。不過黎桑還算穩定,一直不上不下的維持着生活。直到他發現自己的小說被另一個網站的孫岩抄襲。黎桑先在作者論壇發帖提起這件事情,但他那邊還沒有起勢,就被祁東風發現了。祁東風對孫岩那本書非常看好,談版權都談得差不多了,怎麽可能讓黎桑攪和了?就以幫孫岩擺平這件事情為由,讓孫岩降低了版權價格。”
姜日曜說起這些,遠沒有他表現的那麽淡定。
祁東風和錢正偉,包括孫岩和孫岩的編輯全聽雨,他們既然一個要抄,一個要買抄襲的作品,無視內心道德譴責和旁人的批評,一切向錢看。
那需要承擔的後果都是他們應得的。
可他們不。
他們要光明正大,擡着頭挺直了身子把這錢賺了。
于是他們開始瘋狂的打壓黎桑。
姜日曜不能理解,但坐在後面的柳祿卻不屑的撇着嘴。
他接過話解釋:“這是為了以絕後患。祁東風找我的時候就說想要把這部劇做成明年的劇王。既然是這樣的話,至少在播出之前都不能有任何的黑料。雖然娛樂圈內有争議就有流量,但争議太過,就算有流量,風險也會跟着變大。與其日後再花錢解決這些問題,不如現在解決黎桑。”
一個在網站都沒有什麽名氣的黎桑太好解決了。
而對面的孫岩是網站的頭部作者。
他之前的作品訂閱和盟主雖然不少,但這些哪裏比得上賣出版權風光?
“真是惡心!”阿大聽得皺眉,氣呼呼的說:“那黎桑呢?現在可以真相大白了吧!”
“黎桑——”姜日曜轉動方向盤進入市局的停車場,車子停穩後才說:“去世了。”
“去世了?”容鶴歸猛地看過來。
難怪那個靈要對祁東風他們下這麽重的手,對柳祿不死不休的糾纏着。
看來,黎桑的死跟這件事情有關系。
“恩。他從小白化病,身體就不太好。被打壓後還有個朋友騙了他一筆錢就直接人間蒸發了。沒有錢後,黎桑又被房東催租,多方壓力下,黎桑的身體急速惡化,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根據監控視頻看,他回家的時候還好好的,三天後被發現死在了家裏。為此,那個房東還在網上發了不少罵黎桑的話。”
聽了黎桑的遭遇後,車上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容鶴歸冷笑一聲,打破安靜:“換成我是那個靈,也會氣到殺人。黎桑什麽都沒做,卻因為祁東風的項目成為那個獻祭的炮灰。”
捏碎祁東風的心髒。
因為他黑心不配做人。
捏碎錢正偉的肝髒。
因為他沒有心肝不配活着。
弄瞎全聽雨的眼睛和耳朵,再讓她猝死。
因為她眼盲耳聾,為了一個孫岩可以無視黎桑的凄慘。
掰斷孫岩的十根手指,割開他的嘴巴,在他的臉上刻字。
因為孫岩不配繼續創作,他說的話都是謊言,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偷騙子!
那些人高高在上。
踩在黎桑的屍骨上跳舞,歡呼。
所以由黎桑誕生出來的靈在憤怒之下選擇了報複。
“除了柳祿,那個房東應該也沒有逃過吧。”容鶴歸拉開車門。
下車後就看見姜日曜點頭。
房東的嘴是被外力撕爛的。
根據房東家裏的監控看,是房東在吃飯的時候又在跟妻子和孩子抱怨咒罵黎桑。
說黎桑當初沒錢就應該趕緊搬走,沒走就算了,還把他的房子弄成了死過人的房子,出租的生意都不好做。
罵得內容不堪入耳。
然後房東就在妻子和孩子的面前,突然張大嘴巴,像是有外力拼命的撕扯,最後把房東的嘴直接撕爛。
房東驚恐下誘發心髒病死亡。
容鶴歸聽了卻不覺得解氣。
她固然很同情黎桑的遭遇,也理解靈報仇的行為。
只是,鬼殺人也要背負罪孽。
靈更是如此。
天生親近人類的靈,殺人時的痛苦只怕不會比死者少。
聽了容鶴歸說這些,姜日曜的腳步也變得沉重。
這種事情可以避免嗎?
姜日曜身為公安都不敢保證。
人都是逐利的。
更何況是祁東風這樣的資本家。
他們為了利益,可以抛棄一切。
可能祁東風他們到死都不知道黎桑是個白化病的孤兒,黎桑也沒有想過要破壞他們的項目,只是不滿自己的作品被抄襲。
黎桑由始至終要的只是一個答案。
只可惜,答案還沒有等到,遇見的就是祁東風他們在網上的一套組合拳,打得黎桑沒有還手之力,甚至無法再站起來。
“這個靈,能抓住嗎?”姜日曜聲音很輕,不管怎麽樣,剝奪他人生命都是不對的事情,他身為公安,就要責任将危害人民生命安全的兇手抓住。
“不确定。”容鶴歸站在房間外看柳祿做筆錄,玻璃上倒映出她和姜日曜的影子。
饒是一個影子,也閃爍着功德金光,亮得讓人無法忽視。
最近開始打八段錦,哈哈哈哈,感覺肩頸好舒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