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突破

新突破

次日一早,容鶴歸和柳祿加上阿大三人就到了墓園。

這裏說好聽點是開放式公墓,說得再簡單一點,就是鄉下的一座墳山。

大概最開始鄉鎮部門建設的時候也考慮過是否要人看管的問題。

還有石柱和大門,只是周圍滿是雜草。

從前的花磚縫隙裏都是長出來的草,路的兩側更有各種野草,都長到了膝蓋以上。

每一個墓碑旁還有小松樹,但有的被火燒,有的枯死,也有的長得茂盛。

柳祿拿着手機,反複核對上面的數字,再看路邊。

“五排三十七號。”幾乎順着臺階爬到了山頂,終于看到了第五排,三十七號走右邊,轉了快半圈,這才找到黎桑的墓。

“他不是孤兒?怎麽還有人給他準備墓地?”阿大幫着柳祿一起收拾,先給黎桑墓碑旁的雜草清理幹淨。

然後用濕巾慢慢擦拭前面用于放鮮花和供品的石磚。

柳祿的助理不知道老板為什麽要打聽這個,但找黎桑墓地的時候順道查到了這件事情,也一并彙報給了柳祿。

柳祿說:“是孤兒院。黎桑這些年每個月都會給孤兒院的賬號上打一千塊錢。黎桑在家發現離世後,派出所确定沒有他傷嫌疑後,根據黎桑的社會關系聯系了他之前生活的孤兒院。孤兒院其實拿不出錢來,但那對關心黎桑的愛心夫妻一直都有支持孤兒院的工作,從孤兒院的人那裏知道黎桑去世後,夫妻倆出錢以孤兒院的名義将黎桑的骨灰安放在了這裏。”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

有祁東風,錢正偉這樣令人厭惡的小人。

也有充滿了溫暖,讓人不後悔在這個實際上走一遭,像愛心夫妻那樣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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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那對夫妻中男人的老家,你沒發現這裏埋葬的人墓碑上大多寫的都是熊姓?”

柳祿把準備好的鮮花和水果放在黎桑的墓碑前,擡頭問容鶴歸:“容姐,我直接說清楚就可以了嗎?”

“恩。”容鶴歸看着沉睡在墓碑裏的地魂。

她沒有見過白化病人。

但她聽說過這種病。

在許多年前,這樣的孩子要麽出生就沒了命,要麽出生後就會被關在家裏。

他們都會被當成怪物,不見天日。

黎桑閉着眼,身體稍稍蜷縮着在墓碑裏休息。

頭發是白色的,皮膚也是白色的。睡得恬靜,仿佛死亡對他來說并不是折磨,而是解脫。

山上的輕風拂過黎桑的長發,穿着卡通T恤的少年像是被細碎的頭發撫過臉頰,癢得皺了皺眉。

但很快又安然的睡下。

容鶴歸左右看看,旁邊墓碑裏的地魂都好奇的看過來。

大概以為沒有人會看見他們,旁若無人的說起話來。

“這小子還有人祭拜?他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嘛?”

“孤兒怎麽了?人家不還是埋在你們熊家人的墳地裏。”

“嘿!我就說有根家的做得不地道,外人怎麽能埋在我們這裏呢。”

上面一排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罵道:“閉嘴吧!我家孫孫想做什麽做什麽,一個公家的墓地你們還當成自家的看,真是臉大如盆!”

“噗嗤!”容鶴歸沒忍住的笑出聲。

正好柳祿那裏也說到求饒的地方。

柳祿蹲在地上投來委屈的視線:“ 容姐,你笑什麽。”

“沒什麽。”容鶴歸擺擺手。

墓碑裏那三只鬼都吓了一跳,又狐疑的讨論着。

“聽見了?”

“不可能吧。”

“肯定不可能!應該是被那個小白臉逗笑的,你看他那個樣子多慫!”

“呀呀呀,我聽到了什麽?現在有人這麽壞呢?這個傻小子這麽慘?”

“老太婆,難怪那個小子這麽護着你。要不是你家孫子,那還真是活不下去了。”

上面一排的老太太也低聲嘆着氣,她也沒想到孫子帶來的這小子這麽可憐。

之前瞧着黎桑那個模樣,她還以為是生病去世的呢。

居然是被人逼死的。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晚上就別欺負小孩了,多可憐吶!”

“知道了知道了,待會兒我們也跟其他人說說。底下幾排的那個小孩就知道欺負黎桑,不聽話我就找他們家先人去托夢,今年冬至不準給那小子上香燒紙。”

這座墓園看着簡陋雜亂,沒有人搭理的緣故,遠遠看去其實更像是一座荒山。

大概因為埋在這裏的多是一個村子的人,互相都熟悉得很,對于外來的黎桑,更多的是好奇。

現在聽說了黎桑的情況,也一個個義憤填膺起來。

那頭柳祿也已經說得差不多,起身拍拍褲腿上的灰:“說出來心裏舒服多了。容姐,我們這就回去了?”

“你和阿大先走,我在這裏轉轉。”容鶴歸看着寫着黎桑名字的墓碑,她其實也挺想知道靈究竟是怎麽形成的。一個地魂都無比虛弱的黎桑,是怎麽能夠創造出一個靈?

她給了柳祿一張黑符,讓柳祿用來時帶阿大的辦法将木人帶回臨州。

柳祿還有些擔心容鶴歸,被阿大拉着就往山下走:“你還擔心主人?你有事她都不會有事。再說,主人若是處理得快,咱倆還在飛機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走鬼域回到臨州了。”

柳祿頓時無言。

确實,以容鶴歸的本事,說不定他們還在飛機上,人家就已經到家了。

現在不年不節的,根本不會有什麽人在墓園。

柳祿和阿大一走,山上就只剩下容鶴歸一個人。

遠處是建在鄉下的工廠,還有兩根高高的煙囪。

山下還有民房,屋頂上不知道曬着什麽,鋪着一大片東西。

容鶴歸半蹲在黎桑的墓前,擡手在石板上敲了三下:“還要睡下去嗎?你的靈很痛苦,你感覺到了嗎?”

墓碑裏,蜷縮着的黎桑慢慢睜開眼睛。

容鶴歸只知道白化病人的皮膚是白色,頭發也是白色,卻不知道眼睛的瞳色也跟其他人不同。

“我知道。”黎桑卻搖着頭說:“她并不痛苦。不做這些,她才痛苦。”

容鶴歸皺眉,對上那雙剔透的青灰色眼眸,她看出黎桑是真心這麽認為的。

“靈與人類親近,傷害人類,靈會非常痛苦。”容鶴歸并非不讓那個靈報仇。

只是殺孽多了,對那個靈不好。

這種玉石俱焚的報仇方式,容鶴歸不贊同。

黎桑抱着雙腿坐在墓碑裏,他還是搖頭,眼底卻溢滿了容鶴歸看不懂的神色:“可不做,她更痛苦。”

“小姑娘,你看得見我們?也聽得見我們說話?”黎桑左邊的鄰居從墓碑裏出來,蹲在小松樹的影子下,好奇的打量着容鶴歸。

上一排那個老太太也探出半個身子,同情的看了眼黎桑,對容鶴歸說:“他的意思可能是,如果什麽都不做,那個靈會更為痛苦。報仇了,可能還好一些。”

容鶴歸抿着唇,她問黎桑:“如果你把她叫回來,我讓她用其他辦法報仇,怎麽樣?”

黎桑先是猛地擡頭,顯然對這個辦法是感興趣的。

但很快,黎桑又露出警惕的神色:“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我想知道,你那個靈是如何誕生。以及,為什麽你明知道她在做什麽,卻從來不去見她。或許她看見了你,心裏會好受很多。”容鶴歸之前以為那個靈如此瘋狂是因為黎桑的地魂不在。

現在看見黎桑的地魂就在墓地,那個靈似乎也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周圍根本沒有靈留下的氣息,容鶴歸就更覺得不對了。

黎桑搖頭:“我不知道。她是突然出現的。”

提到字靈,黎桑的臉上浮現出笑意:“其實早很早之前,我就感覺身邊有人陪着我。那個時候我剛寫完自己的第一本小說。學校裏有勤工儉學的項目,但我的情況很多地方都不敢要,我只能在後廚幫忙。每天很累,我只能晚上回宿舍用紙筆寫小說。寒暑假的時候才有那麽一點點時間去網吧把字都打好發上去。後來我攢錢買了一部智能機,就開始用手機碼字,我申請了兩個Q號,常用的那個發給不常用的那個,到了網吧之後可以找漫游的聊天記錄,然後一段段的複制粘貼,再發到網上。”

黎桑現在想想自己在大學時候的日子,覺得那個時候雖然累,但很充實。

同一個寝室的室友剛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自己的存在。

也不是沒有室友的家長提出換宿舍。

可後來慢慢相處,黎桑發現室友其實都很好。

“我在網吧的時候會感覺到有人幫我解決很多麻煩。有些人想欺負我,但他們要麽踩到香蕉皮,要麽被突然出現的煙蒂燙到,然後去解決其他事情,忘記了我的存在。我打工的時候,有次太累了,手差點被切割的鍘刀割斷,是突然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我的手借着那個力量挪了位置,躲過一劫。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我知道,她一直都在我身邊。”

黎桑臉上滿是幸福的笑意,那雙眼睛現在已經看不清楚遠一點的地方。

他被送去火化的時候,也沒有人照顧,便沒有人燒眼鏡給他。

黎桑整日蜷縮在這個墓碑裏,也是怕自己出去之後就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後來,我看見了。她好美,是我見過最美最美的人。”黎桑望向遠方,青灰色的眼底仿佛倒映着字靈的影子。

“我寫小說的時候,她會在旁邊陪我。如果我有想不清楚的地方,她就跟我一起讨論。她還會催我出去走走。我說我看不見,她說她做我的眼睛。”

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那些事情,黎桑相信自己會很幸福的一直生活着。

“我死後,不知道為什麽,她能看見別的鬼,卻始終看不見我。我哪怕就站在她面前,也仿佛不存在。她殺祁東風的時候,我就在旁邊。”

黎桑的聲音很輕。

但在安靜的墓園卻十分清晰。

這是容鶴歸都沒有想到的。

祁東風死的時候黎桑也在?

“我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情。我也不想死。”黎桑苦笑:“可怎麽辦?活着真的好痛苦。我沒有力氣再支撐下去了。”

他望着容鶴歸的方向,那是一團模糊的身影。

如果不是聽着聲音,黎桑光用眼睛都無法分清楚容鶴歸的性別。

“她去找祁東風之前,比我活着的時候所感受到的還要痛苦。”

黎桑覺得活下去痛苦,字靈卻因為黎桑的死亡痛苦。

“在祁東風死的那一刻,她沒那麽痛苦了。”

祁東風他們的死亡,像是一種以毒攻毒的止痛藥。

只有看着那些人死在自己面前,字靈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你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她?”

容鶴歸看着蜷縮在墓碑裏的地魂,虛弱得仿佛随時都能碎了。

她沒想到黎桑和字靈之間竟然……生死相隔。

按理說,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字靈都能殺人,黎桑和字靈之間互相看不見,這也不令人覺得意外了。

“她再這樣殺人下去,我不會動她,但玄門就不一定了。”容鶴歸慢慢起身,對黎桑說:“如果你能找到字靈,讓她躲起來吧。她有一件事情做得倒是很不錯,除了孫岩,其他人都能用其他死因掩蓋下去。況且,字靈染血,她的下場比魂飛魄散好不到哪裏去。”

無法知道字靈的形成,容鶴歸只好離開。

走出墓園之前,她回頭又看了一眼黎桑的方向。

“好巧啊!”黑無常站在墓園荒廢的石柱邊朝着容鶴歸招手,幾步之外是白無常蹲在草地裏,似乎在找什麽。

容鶴歸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黑白無常,先笑了笑,随後垂眸道:“我有一件事情不理解,不知道兩位能不能給我解惑?”

黑無常似有所感,原本歪斜的身體站直了。

“自我這次醒來,七爺和八爺好像跟我特別有緣分。從雲和月,到現在的黎桑,我都能遇見你們。”容鶴歸之前不覺得,現在卻有點奇怪。

從前他們見面可沒有這麽頻繁。

容鶴歸上一次醒來可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這兄弟倆。

黑無常知道容鶴歸早晚會發現,他還以為上次發現九州鼎的時候,容鶴歸就會問出來。

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提起。

“鬼王,還是叫你名字吧。”黑無常走上前,那張本就不茍言笑的臉更帶着幾分銳利:“容鶴歸,你既然可以死而複生。如今更是越來越像生人,何不就做個普通人?九州鼎,便讓它沉寂着,不要再被發現。”

“地府也關注九州鼎?”容鶴歸奇怪道:“從前道門争奪九州鼎都打得頭破血流也不見地府摻和進來。你們跟九州鼎又有什麽關系?”

“并非地府關注,而是九州鼎現世必然腥風血雨,死傷無數。根據生死簿以往的記載,九州鼎出現後死亡率連年上漲,地府也因此受到極大壓力。”黑無常坦言:“地府關注你,也是自你魂飛魄散卻死而複生之後發現你與九州鼎聯系密切,你從前行走人間只做風水先生,看相先生,這次卻頻頻與九州鼎相關的事情接觸,我們也是防患于未然。”

“八爺這話就讓人聽不懂了。”容鶴歸走下臺階,她對九州鼎的了解僅限于打神鞭,她神色冷冽,再也沒有之前跟黑白無常說笑的模樣:“什麽叫做我與九州鼎關系密切?我可什麽都沒有做。”

當年她從李家二郎手中拿到九州鼎,李二郎和長孫夫妻倆都勸她遠離此物。

李二郎說,那個鼎裏有個聲音,終日勸他登上皇位,長生不老。

鼎中的力量可以助他成功。

只是那時的李二郎是天之驕子,根本不屑于用這種鬼蜮伎倆。

加上長孫聽聞此事後,斷定九州鼎不是好東西。

要不是容鶴歸出現在他們府邸,長孫早就派人将九州鼎送去黃河邊丢下去了。

容鶴歸當時還沒有察覺到道門的意圖,與結伴而行的師兄原本是要回師門……想到這裏,她壓下對過去的回憶,對黑無常說:“我從來沒有要招惹這些的意思,你們大可以放心。與其在意我,不如想想,九州鼎為什麽會再次出現?難道不是因為世人貪心嗎?”

容鶴歸當着黑白無常的面打開鬼域,離開了東昌市。

白無常在容鶴歸離開後跳着過來,手裏還拿着一只草編螞蚱,啊啊的在黑無常身邊說着什麽。

黑無常接過白無常手裏的螞蚱,搖頭說:“她不會要的。”

白無常着急了,叫得急促。

“九州鼎連地府都無可奈何,與其讓她不知不覺深陷其中不能脫身,不如盡早說清楚,興許還能避開。她因九州鼎而死,又因九州鼎成為鬼王,魂飛魄散後還能再活過來。這與九州鼎沒有關系都不可能。那個字靈你我交過手,那是一般字靈能夠擁有的力量?”

黑無常擡手摁住不忿的白無常,說:“七爺。除了雲和月不知是為何,你可想過其他的?”

見他冷靜下來,黑無常繼續說:“蔣招娣,極端的嫉妒。趙家姐妹殺了的祁飛,我查看了此人的生死簿生平,欺淩弱小,各種惡念占了個遍。玄門也是無能,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祁東風等人的魂魄消失不見,他們是極端的貪婪。九州鼎要這些做什麽?”

“啊啊!啊!啊啊——”白無常指着容鶴歸離開的方向,憂心忡忡。

“放心吧。她機靈着呢。況且還有打神鞭在手。上次在鬼域,九州鼎奈她不得,現在還藏頭露尾,應該也與她取走了打神鞭有關系。”

這頭黑白無常一邊擔心九州鼎會導致生靈塗炭,地府壓力驟增。

還要擔心容鶴歸會不會再卷入九州鼎的事情裏。

那頭的容鶴歸已經回到了臨州。

“你可算回來了!”

拉開卷閘門最先看到的不是阿大,而是趙澤。

不光趙澤,還有站在茶桌上炸了毛的小黑,和蜷縮在地上的一個長發女人。

趙澤朝着容鶴歸作揖,然後慌忙的指着角落裏的女人:“這便是我說的那個鬼。她今日突然變成了這樣,身形透明到幾乎散開,我有些擔心,便自作主張帶來了。容姑娘若是不願沾染此事,我這就帶着她離開。”

趙澤着急的模樣不是裝出來的,那雙耷拉的眼睛都在慌亂中睜開了不少。

容鶴歸走上前,最先看到不是那個女人的模樣,而是對方手腕上懸挂着的小鐵片。

“你觸碰過九州鼎?”容鶴歸猛地上前,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

對方發絲垂落,露出一張……不,準确的說是半張臉。

還有半張臉像是被火熏過的紙張,那半張臉的五官也動不了。

一只眼睛靈動,一只眼睛呆滞。

“是。”字靈虛弱得只能被容鶴歸這麽拉拽起來:“你若是不想收留我,我這就離開。”

容鶴歸摘下那塊小鐵片,再看地上的女人,嗅了嗅上面的氣息,試探着問:“你認識黎桑嗎?”

原本虛弱的女人猛地睜開僅剩的眼睛,像是兇猛的野獸:“你是誰!”

“我剛才見過了黎桑。你殺祁東風的時候,他就在你身邊。”容鶴歸只看了字靈一眼,繼續低頭打量那塊小鐵片。

不僅如此,容鶴歸還把蔣招娣給她的那塊也拿了出來。

茶桌上,兩塊小鐵片并列放着,原本容鶴歸以為的符號卻好似可以連在一起。

她小心的将小鐵片四條邊慢慢做對比,仿佛沒看到字靈恍惚的樣子,繼續說:“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見,大概是生病的關系。你看不見他,他也不能一直跟着你,只能回到墓地。他讓我不要傷害你,說你只有殺了祁東風他們才能緩解痛苦。”

字靈呆呆的坐在地上,那只還能動的眼睛閃爍幾下,留下一道淚痕。

“我以為他消失了。”字靈看不見黎桑,找不到黎桑的地魂,她也去不了地府。

萬念俱灰下,她卻發現自己在黎桑死亡後,不僅沒有變虛弱,力量還更強了。

在那個小屋裏待了許久,字靈等不到自己要等的人,卻等來了一塊小鐵片。

裏面傳出了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他告訴字靈,萬古長生的力量,可以将黎桑複活。

只需要一點點的——貪婪。

黑白無常是好人來的。

地府在本文的設定有限制,就像李伯明被困在城隍泥像裏,他們只能做自己本職工作,不能插手太多。所以黑白無常和地府的力量在本文裏會顯得很弱,更像是npc。

這也是有原因的。

九州鼎是一個神秘生物,突然的出現在歷史裏,每次出現都會出現大量的死亡。

容鶴歸第一次遇見九州鼎那次沒有出現是因為容鶴歸的死亡代替了大量的死亡。

李二郎就是李世民。

只能說九州鼎當時出現的時機太寸了,那個階段的李世民根本不屑于寄托其他力量去成為皇帝,至于長生就更沒想過。

九州鼎——長生不老,羽化登仙項目推銷員,三次折戟中被最快拒絕的一次是跑去找青年時期的李世民。

嘿嘿,要不要猜猜另外兩次被拒絕都是誰?

提示:

存在時間都比李世民早。

很有名。

非常有名。

往長生不老上當老頭的方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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