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容鶴歸這才知道自己在鬼域居然待了這麽久。
除夕都已經過了。
今天剛好大年初一!
“新年快樂!”容鶴歸打開大門,眉眼郁氣散盡,整個人都開朗不少。
注意到這一點的姜日曜心裏也隐隐為她高興。
不僅如此,姜日曜手裏還提着水果、禮包和一箱牛奶:“我也不知道帶什麽,這些都是我爸媽準備的。說是過年都要帶上這些走親戚串門。”
“挺有意思。”容鶴歸盯着那幾個大紅禮包,就連牛奶都帶着過年的喜慶圖案。
“這個餅幹很好吃,是臨州本地的食品廠生産的,現在還是全國五百強。”姜日曜把東西放下,給她介紹:“還有水果,這是我媽單位發的。她在農業局工作,這些好像是本地的新品種,最近在做推廣。”
容鶴歸點着頭,想了想,從茶桌後翻出幾塊挂着中國結的木牌:“這是桃符。我之前做了一些,還沒來得及送出去,今天應該剛好。你挂在家門口,可以辟邪。”
“就是詩裏那個桃符?”姜日曜倒是沒跟容鶴歸客氣,也沒有問她這些天去了哪裏。
玄門雖有隐瞞,但姜日曜也隐隐聽說了她的身份。
難怪之前自稱跟他奶奶有緣。
可不是有緣!
兩人還見過面。
姜星謀都沒有見過奶奶,容鶴歸卻見過年輕時候的奶奶。
“你現在平安就好,我之前還以為是滬市的事情……”姜日曜沒有說下去,只是笑着肯定的說:“你是個好人。”
他和容鶴歸相處的時間不多,只是幾次接觸下來,姜日曜非常确定。
容鶴歸做事看似沒有章法,其實比玄門更講道理。
她将人與鬼區分得很開,哪怕就纏再多,那也是兩個世界各自的懲處,不會混淆在一起。
仿佛是在刻意提醒當事人,人與鬼,就是兩個世界了。
糾纏過多,害人害己。
容鶴歸挑眉,意外的沒有反駁,還點頭接下這聲誇贊:“謝謝!我也覺得,我是個好人!”
她要不是好人,哪裏能那麽走運的劫了九州鼎想走的渠道呢?
容鶴歸把幾塊桃符給了姜日曜,然後自己走到門口,在玻璃門的左右把手上挂好桃符。
還不忘叫上阿大:“把樓上的桃符都拿下來,張大媽家還有劉大爺家都要送到。”
阿大換上一身全新的羽絨服,領着同樣穿了一件大紅色小衣服的小黑跑出門。
門口的樹上纏着燈帶,旁邊的路燈下都挂着紅燈籠。
姜日曜見時間差不多便先離開了。
他還有好幾家要去拜年。
老城區的鄰居們出來拜年,見到容鶴歸的店門打開,紛紛過來拜年,知道她生意不好,但又不是那麽在意。所以大家都不會往生意興隆那方面說,只說讓容鶴歸來年順順利利,心想事成。
“諸位也是,新年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容鶴歸準備的桃符不多,幹脆把之前準備好的一些福字拿出來。
“我也沒有準備什麽,這些都是自己之前寫的,圖個吉利吧。”
別的不說,這大半年在老城區這邊,容鶴歸其實過得還不錯。
這裏的鄰居年紀雖然大,卻非常能接受新事物,還不忘帶上容鶴歸。
容鶴歸更是老遠就聽見張大媽的聲音。
“小容,你回來啦!哎喲喂小容,我還以為你得年後才回來呢!你去什麽地方了?怎麽都不打一聲招呼,我還犯愁過幾天去江崖鎮怎麽辦。”張大媽見面就給了容鶴歸一個熱情的擁抱,還不住的打量她,最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出去這麽久還不見瘦。年夜飯怎麽吃的?今天你就不要開火了,去我家吃飯,我和曉夢做了可多好吃的了。”
容鶴歸擡手摟住張大媽的肩膀,笑道:“好啊,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
張大媽愣了一下,她能感覺到容鶴歸的變化。
張大媽不是第一次邀請容鶴歸去她家吃飯,可容鶴歸總是以各種理由拒絕,不會讓張大媽難過,但總是有些失落。
她總覺得,容鶴歸像是跟他們隔着什麽。
不是容鶴歸故意要豎起這一道牆,而是容鶴歸不知道怎麽打破。
也正是如此,張大媽心裏總是特別的憐愛容鶴歸。
覺得容鶴歸跟女兒曉夢的年紀差不多大,卻養出了這樣的性格,肯定是從前吃了不少苦,遇到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才讓容鶴歸對人這麽警惕有距離。
現在容鶴歸不僅答應了去她家吃飯,還會伸手搭在自己身上了?
張大媽沒有冒昧的去問容鶴歸發生了什麽。
她這把年紀了,經歷了什麽不重要,結果好,那就很好。
“那我可要好好準備!你吃蝦仁餃子嗎?我做了一大袋,待會兒給你送來。我還學着網上的教程做了一托盤的紙皮燒麥,可香了!曉夢現在每天上班都要帶上一個,我也給你準備幾個,你要是覺得好吃,我下次再給你做。”
張大媽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喜歡容鶴歸,覺得跟她投緣。
好像自己突然多了個女兒似的。
容鶴歸也不跟她客氣,笑道:“行啊。我也跟着一起學好了,我其實挺會做點心的。待會兒我叫上阿大,我們去超市買點打好的米粉和紅豆,我跟人學過一種如意糕,過年吃了事事如意。”
随着大門打開,好像熱鬧一下就沖進了容鶴歸的世界。
新年,新氣象。
容鶴歸看着周圍歡喜的面容,也跟着笑起來。
她也要有新氣象!
相比其他地方,老城區的年味還濃郁一點,容鶴歸又是個沒有過過現代新年的人,看什麽都熱鬧。
李曉夢過年看了三天的春晚,還吐槽春晚不好看,像是他們每個月的例會一樣走固定流程。
偏偏容鶴歸和阿大在旁邊樂得不行。
驚得李曉夢都不看春晚,直接看容鶴歸和阿大看春晚,這可比春晚好看多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大年初六,為了早點趕上活動,張大媽直接拉上女兒和容鶴歸提前一天趕到江崖鎮。
程德貴因為之前醒獅的事情,知道容鶴歸來了之後那叫一個開心。
不僅熱情的給容鶴歸一行人安排了住所,還讓容鶴歸他們看慶典之前的準備活動。
“這是我上次說的那個大老板,我們這廟啊祠堂啊都是他建的。所以每年慶典的頭香都是這位老板上。”程德貴小聲的解釋,拉來了自己兒子招待容鶴歸,自己端着一堆要用的東西快步上前。
容鶴歸不了解這幾位本地游神,但大致步驟還是知道的。
相比之下,李曉夢還是第一次來江崖鎮參加慶典。
見那個穿着羽絨服的中年男人好像在丢木塊,在人群後面低聲問:“這是在幹什麽?”
“茭杯。”程德貴的兒子今年也有快三十歲,長得跟程德貴很像,但要稍微清秀一點。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程康臉上總是帶着笑,張大媽見到程康的時候就喜歡這種喜慶的小夥子。
想起上次程德貴接到的電話,張大媽這次來的時候還帶上一雙自己順手勾出來的毛線小鞋子,送給程康。
用得嫩嫩的鵝黃色,腳背上用細細的紅線勾出福字,男孩女孩都能用。
“交杯酒的交杯?”李曉夢是一點都不懂這其中的事情,傻乎乎的問。
程康也不生氣,知道人家這是什麽都不懂,還耐心的解釋:“占蔔的一種方式,東家這是在茭杯問王爺和世子們明天游行穿什麽。”
李曉夢震驚,這還能問?
還有衣服能換?
奇跡游神嗎?
“能得,其實之前就問過,但是今年好像兩位世子吵架了,所以多做了幾套冠,這幾天都在問呢。”程康小聲的說:“冠都是做了兩套一模一樣的,但是今年兩位世子一會兒要穿一樣的,一會兒又不要。只要是二世子在鬧,東家就一直擲杯,反正只要他們滿意,咱們無所謂。”
李曉夢瞪大眼睛,還試圖看向容鶴歸尋求答案。
“神也是有各種脾氣性格的。否則民間民俗文化裏也不會有做甜食黏住竈王爺嘴的傳說。各地游神不同,文化不同,脾性自然也不一樣。不過這種由私人供奉的保護神,有些日子過得比正式的神還要好,倒是事實。”容鶴歸仔細解釋。
倒不是特別的習俗,只是各地風俗不同。
至于是不是吵架,那也要看如何解讀茭杯出來的結果。
容鶴歸在大殿內環視一周,還是沒有感覺到什麽特殊的氣息,倒是的确有功德金光在周圍環繞。
比起上次隔着衣服感覺到的,容鶴歸這次是幾乎能看見一道道功德落在周圍人的身上。
哪怕只是沾染了一點點,至少能保證這段時間事事順遂。
這幾位游神還真是一點都不心疼,撒功德撒得格外大方。
容鶴歸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方撒功德的保護神。
從前李伯明那個鐵憨憨也沒有這樣行事過。
前期準備的儀式不是每一項他們都能看到,見準備得差不多了,程康就帶着容鶴歸一行人走出祠堂,轉而去了江崖鎮的集會。
集會上熱鬧得很,程康更是直接帶着容鶴歸幾人去吃最地道的江崖鎮小吃。
張大媽興奮的買買買,別說李曉夢和容鶴歸,就是阿大手上都提着幾個袋子。
也就是小黑沒來,否則怕是也要背上一個小包袱才行。
她們上午到,一路吃吃喝喝順便在江崖鎮附近玩,到傍晚的時候除了容鶴歸和阿大,就是李曉夢都累得說不出話來。
母女倆回到住的民宿,連洗漱都沒力氣,倒頭就睡着了。
容鶴歸和阿大住在隔壁。
“可惜不能帶上小黑。”阿大托腮,想到上午看到的那些衣服和發冠,兩手托腮的坐在窗邊看着江崖鎮祠堂的方向:“主人,這本地游神的日子也太滋潤了吧?”
“怎麽?你也想當?”容鶴歸半躺在床上,口中含着一塊買來的麥芽糖,濃郁的甜味霸道的占據口腔,感覺呼吸進來的空氣都是甜的。
阿大搖頭,雖然鬼仆不好聽,像是當牛做馬似的。但容鶴歸對他們其實挺好的,想要投胎的話,還能找地府走後門要個插隊名額不說,容鶴歸還會幫忙打點。
還會給他們出頭。
當初十四要不是遇見的是主人,可能就白死了。
阿大望着橘紅色的太陽落下,看着江崖鎮萬家燈火亮起,祠堂那邊還似乎點起了篝火,熱鬧得不行。
人群也絲毫不見減少,還有不少年輕人穿着漢服,以唐制和明制的最多。
容鶴歸也好奇的看過來,見到那些年輕人的時候,再看旁邊其他穿着現代羽絨服和呢子大衣的人,總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真好看!”阿大捧着臉。
其實看來看去,還是現代的夜市最好看,燈火通明。
容鶴歸贊同的點頭,目光撇向旁邊的時候,卻意外看到了幾只躲在角落裏的小鬼。
阿大顯然也注意到了,驚詫的說:“不對啊,過年這麽熱鬧的時候,大街上怎麽會有鬼?這附近還有這麽多功德金光,它們怎麽待得住?”
他都是有容鶴歸在身邊,加上木偶人的身體,這才沒有覺得太難受,那群小鬼是怎麽回事?
容鶴歸道:“你留下,守着張大媽和曉夢,我去看看。”
阿大愣了一下,還有些不習慣突然變得這麽體貼的主人。
但還是乖乖坐在距離大門最近的地方。
如果隔壁有什麽動靜,他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沖過去了。
容鶴歸下樓後,那幾個小鬼卻不見了蹤影。
左右看看也沒有任何鬼氣的存在,容鶴歸轉身就要回去,卻發現旁邊的小巷裏一閃而過的那個人有些眼熟。
“十四?”
容鶴歸眉心微蹙,不是不知道那可能是陷阱,但還是下意識朝着那個人的方向追去。
那個與鬼仆十四相似的人一直朝着鎮外跑去,最後在一條小路上直接往旁邊的斜坡沖下,消失在一片荒草裏。
容鶴歸站在路邊,沒有貿然上前。
“是九州鼎,還是道門?”她低聲問。
“是舊友。”
當太陽完全沉入群山中,天空中最後一點亮光消失,灰藍藍的天空很快變得漆黑一片。
從旁邊的山林裏走出一個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
手持長劍,腰間挂着一塊八卦吊墜,只那張臉白得與死人無異。
男人盯着容鶴歸,臉上的肌肉僵硬不自然的扯動起來,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也是死敵。”
對方話音落下,身形便掠過枯草朝着容鶴歸襲來。
容鶴歸沒有用打神鞭,而是拿出招魂鈴,一聲輕響,直接擋住了中年男人過來的沖擊。
“周昱!”
“見到我,很意外?”周昱臉上的皮肉掉下來一塊,被他擡手自然的撫上去,随後又指着這道傷口說:“見到這傷口,還熟悉嗎?師妹真是厲害,臨死也不忘留下一劍。”
容鶴歸站在荒草中,手中招魂鈴在風中晃動着鈴舌,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師兄逼我入絕仙劍陣的時候,那氣勢也很逼人吶!”容鶴歸打量着周昱,看樣子這人死後并沒有入地府,而是被道門養起來了。
也不知道那個被玄門帶走的周家後人知不知情。
“你?道門的叛徒,死有餘辜!”周昱對容鶴歸滿是恨意。
如果不是容鶴歸偷走了九州鼎,道門早就飛升了。
就因為一個容鶴歸,道門基業受損,到現在更是被拆分成什麽道門玄門,真是可笑至極!
天底下,就只有一個道門!
“多說無益。你今天到底要幹什麽?”容鶴歸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被引過來就是因為周昱想見自己一面。
這種惡心的見面,還是別見了!
她和周昱都看對方不順眼,見了只會心裏愈發不舒服。
周昱握緊手裏的劍,想到這次出來的命令,眼中狠厲驟生:“自然是攔住你!”
容鶴歸想都不想,拔腿就往江崖鎮的方向跑。
走之前還不忘罵一句:“師兄這腦子真是過了上千年都不帶長一點,問什麽說什麽。”
都知道要攔住自己了,怕是江崖鎮今晚會出什麽事情。
江崖鎮有什麽值得道門貪圖的?
當然是那群大方游神的功德!
容鶴歸甚至心中暗自慶幸姜日曜沒有跟着來。
那才是真正惹人饞的行走的功德。
周昱看着容鶴歸跑得飛快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後狠狠罵了一句。
他倒是忘記了,自從容鶴歸叛出道門,整個人就精得跟猴似的。
也是後來道門的人誤導了自己。
周昱後來聽說的都是容鶴歸力量如何強,當年在臨州一鞭斬殺道門百人的戰績。
周昱原以為會正面應對,沒想到容鶴歸居然跑了!
“你也跑不了!”周昱擡手,口中念念有詞。
他是比不過容鶴歸當年鬼王的全盛時期,但背後有道門的周昱,卻可以輕松的召出數千陰魂,攔住容鶴歸的去路。
周昱趕上容鶴歸時,她正被道門準備的陰魂攔住。
“師妹,你也如千年前一樣,沉不住氣!”周昱想要把剛才的羞辱還給容鶴歸。
結果招魂鈴一響,那些攔住容鶴歸的陰魂中顯然有被招魂鈴蠱惑的魂魄蠢蠢欲動。
鈴聲消失後,緊随着便是一聲響亮的耳光。
周昱之前撫上去的那塊皮肉緩緩落下,露出裏面惡心的傷口。
容鶴歸站在他對面,用一張消毒濕紙巾擦手:“你當年不是我的對手,只能趁亂搶走我的東西,道門那群人竟然還以為你能對付我?”
她都不明白,道門怎麽就學不會“安分守己”這四個字。
一次又一次。
周昱站在原地不動,任由那塊皮肉吊着挂在臉上。
看着容鶴歸嫌棄的動作,竟然笑了。
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容鶴歸的對手。
所以,道門準備這麽多陰魂,養他這麽多年,怎麽會是做無用功呢?
“師妹,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在道門上課時,最讨厭的是什麽鬼?”周昱笑得一口白牙在夜色下泛着森森冷光。
容鶴歸皺眉。
她當然記得。
鬼中有一種惡鬼,同類相食,猶如禽獸。
但也因為同類相食,這種鬼的力量會迅速增強。
所以有些想要走捷徑的鬼就會以這種方式修煉,壯大自身。
只是這畢竟不是什麽好辦法,所以用這個辦法的鬼大多都會爆體而亡,死狀極慘。
容鶴歸做道門弟子的時候潔癖嚴重,最讨厭的自然就是這種惡鬼。
周昱突然伸手,抓住身邊的陰魂就往嘴裏塞,他笑得得意又悲哀。
大家都是道門弟子,當年一起讀書學習。
到最後,容鶴歸竟然誤打誤撞成了大道,他卻要成為容鶴歸當年在學堂裏不屑一顧的腌臜玩意兒。
不公平!
老天不公平!
“你瘋了!”容鶴歸确實厭惡周昱,卻不代表她可以無動于衷的看着周昱這麽做。
且不說周昱力量增強後,對自己來說也是個大麻煩。
就看在當年也是一起長大的份上,容鶴歸也不願意見到故人如此。
容鶴歸收起招魂鈴,抽出打神鞭,在百鬼夜行的山路上一鞭超度數百陰魂。
可這也比不上周昱的速度。
“周昱,道門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九州鼎飛升就要人命去填,他們明知道這一點,卻還要故意讓人間陷入戰亂中。這是正道所為?”容鶴歸逼近周昱,攔住不讓他再吞陰魂:“王朝初定,盛世就在眼前,這是道門自己占蔔出來的結果。”
周昱握緊鐵劍刺向容鶴歸,面容扭曲的吼道:“只要能飛升,死一點人又如何?他們是為大道而死,道門得道,他們都是有功之人。到時候自然會給他們安排更好的投胎去處。”
“無恥!”容鶴歸也不再勸說周昱,打神鞭也直逼周昱的天靈而去。
“你奪了九州鼎中的力量才有今天,九州鼎的力量從何而來?到底誰更無恥?”周昱恨,但更嫉妒。
如果知道容鶴歸帶着九州鼎在劍陣下慘死,不僅不會真的死亡,還意外促成了她奪走打神鞭,奪走九州鼎中的力量,他們哪裏會讓容鶴歸占這個便宜?
只可惜,等他們知道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簡單點就是新紀元成神,只有一個名額,被小容先拿走了。
她之前确實死了,但她是為了壓制九州鼎死的,而且順帶摘了九州鼎茍了幾千年好不容易養出來的“桃子”。
成為鬼王其實可以理解為她不是當鬼,而是在修仙,只是因為是新紀元成神,所以跟以往不同。
鬼王消散,是她脫離了從前的身體,重新創造出了一個新身體。
一次次沉睡再蘇醒,是靈魂在契合新身體。
九州鼎就眼看着小容在正确的道路上狂奔,自己追不上,小容還不知道,一直對外說自己是鬼王,嫉妒得都扭曲了。
我把一個預收改了,但在這裏小小的放一下~
《機械修仙,螺旋升天》
大致就是主角開機甲修仙,給平靜的修仙界一點小小的機甲震撼!
比如:哪吒三太子機甲、鲲鵬水空兩用機甲、Q版帝江陪伴型機器人(已載入歌舞版)……這些哈哈哈哈哈
簡介暫時不放,稍微會改動一點。
男主是女主爹,親情線會多一點,愛情線會少一點(女主CP是貪財的龍龍守着一堆金山自己舍不得用,但願意給老婆拿去砸機甲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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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寫塞下曲,而是我總覺得這個類型在古言裏好像……不是那麽受歡迎,我有點想不定期更新,自我産量了,但我還有個番外都鴿了好久,我又不敢這麽開……)(捂臉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