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茂田大廈六連跳
茂田大廈六連跳
舞獅隊後面還有令旗隊，各村和鎮子上的青壯年負責扛着五龍令旗，為游神開路。
再後面是鑼鼓隊，是樂器表演，也是掌握着整個隊伍的節奏。
過了這兩支隊伍，就是這次游神的重頭戲。
前面是高舉着回避牌子的侍者。
這些游神都由對過八字，茭杯請問過游神後選中的人負責穿上搭配得褲子和鞋子，再撐起支撐游神身軀的機器和竹竿。
游神們身形高大，面容俊朗。
為首的是一位長髯老者，請來的畫師畫出炯炯有神的雙眼，腰間還挂着一把長刀，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
“這位是康王，我們一般都叫老王爺。如果誰家有小孩子去老王爺面前磕頭，老王爺就會特別高興，那個時候茭杯求什麽都會答應。”程康看看身邊容鶴歸幾人，可惜道：“你們應該帶上個孩子來的。什麽都答應。我聽我爸說，早些年還有人看鄰居不順眼，大過年的拉着兒子去給老王爺磕頭，讓老王爺幫忙教訓一下鄰居。”
“結果呢？”張大媽可喜歡聽這樣的故事了，一邊拿手機錄視頻，打算回去給老姐妹們都看看，一邊着急的問程康後續。
“那個鄰居家的豬大過年撞牆沖出了豬圈，驚得村裏人大過年的到處抓豬。還不能殺了。畢竟剛過年，留下的豬是打算整豬賣給豬場的。折騰的那個鄰居找回了豬後還要給幫忙抓豬的人辛苦費。”程康笑道：“不過老王爺轉頭也教訓了磕頭的那個人，覺得當爹的帶壞小孩，入夢讓人打了那個人二十大板。第二天那個人就覺得屁股痛，坐不能坐，站不能站，只能趴在床上不說，去醫院打止痛針吃藥也不行，檢查也檢查不出來有什麽那問題。躺了一個多月，真的像被打了二十大板的人似的，養好了才能起身。”
張大媽驚呼：“是嘛！可惜了，早知道讓你方大娘來了，就求讓小兵的身體好一點，肯定會答應的。”
容鶴歸瞥見那個甩着衣袖大步朝前走的康王神像裏走出一個精神矍铄的老者，身穿蟒袍，頭發花白，見到容鶴歸後還朝着她點頭示意。
“後面的是江王爺，其實這一家子都姓江……”程康擡手拍了一下嘴巴，連忙補充：“也不是，世子娘娘姓洛。希望那個世子娘娘不要聽見。”
程康擡手朝着幾個方向作揖道歉後繼續說：“江王爺是最鐵面無私的，求阖家幸福，出入平安，學業有成這些都可以。要是有什麽歪主意或者不好的心思，江王爺就不會答應，你要是一直問一直求，江王爺還會晚上入夢揍你。我們鎮上小孩都聽過一句話‘你要是撒謊了，我讓江王爺晚上打你屁股’，所以我們鎮上都沒有小孩敢撒謊。”
張大媽是個非常稱職的捧哏，聽得一驚一乍。
什麽大世子會保佑小孩，去他那裏求孩子百病全消，小孩子就會很健康。孕婦也保護。程康就準備待會兒去大世子那裏給妻子求個平安。
還有世子娘娘特別照顧女孩子。江崖鎮誰家敢虐待女孩，要是被世子娘娘發現了，就會讓那一家破財的破財，生病的生病，改好了才會收手。
要是屢教不改，那家人就算是去求老王爺都沒有用。
老王爺還會入夢找人打那家人板子。
程康還着重提醒容鶴歸他們：“千萬別去找二世子，二世子有點小孩子脾氣。也不是不能求，二世子靈是很靈的，就是有的時候讓人意想不到。”
“我小時候不知道這一茬。當時特別想去坐摩天輪，我就去求了二世子。摩天輪倒是去坐了，但那是因為我生病了，我媽看我可憐，從醫院回家的路上順路去坐的。”
程康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願望達成了嘛？
達成了。
但是他病了一場，急性腸胃炎，差點在摩天輪裏拉出來。
下了摩天輪就到處找公共廁所。
從那之後，程康再也不敢坐摩天輪了。
他還不能說二世子不靈。
容鶴歸看着俊朗的大世子和貌美英氣的世子娘娘甩着袖子往前，後面還跟着格外活潑的二世子，唇角上揚，眼底滿是笑意。
難怪這一家的功德這麽高。
他們沒有做過神，但他們死後依然在教化本地百姓。
沒有什麽大道理。
不過是讓這些人從小不撒謊，長大也不做缺德事。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自強自立，更應該一視同仁。
別的神仙容鶴歸不知道，但這一家人确實對得起這人間三炷香的供奉和信仰。
神像之後是扛旗的隊伍。
程康又介紹：“前面這些扛旗的大小夥子都是成年了，可以成家。扛旗就是能扛起一家生機的意思。後面扛旗的姑娘就是可以結婚的漂亮姑娘。再後面還有長壽隊，是江崖鎮上所有七十歲以上的老人。這些老人的衣服都是統一做的，待會兒祠堂前面還會有長壽宴，幾桌就是宴請這些老人……”
程康給容鶴歸他們介紹的同時，還有不少來湊熱鬧的游客也在聽。
不說這些人相不相信，至少在這一刻，程康有讓這些人了解到江崖鎮的游神文化。
這是他們傳承了幾百年留下來的習俗，就為了這一年一次的歡慶。
至于靈不靈驗，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游神活動結束後，容鶴歸倒是沒有去拜游神，張大媽和李曉夢每一個都拜了。
聽着那幾位游神的話，容鶴歸都抿着唇偷笑。
老王爺：“怎麽辦？老太太想求個女婿，但老太太的女兒不想嫁，還想今年少來幾個案子。”
江王爺：“女婿？阖家歡樂，可以啊可以啊！”
世子娘娘：“不要結婚要事業？可以啊可以啊！”
大世子：“诶？這個，我聽誰的？”
二世子：“女婿？要不就女婿躺在工作臺……”
恩，小孩大過年不懂事不會說話，被爺爺和親爹捂着嘴拖下去了。
李曉夢是法醫，她的工作臺上躺着的能是女婿？
張大媽滿心的認為自己那麽虔誠，幾位游神今年總要給她帶個女婿上門吧？
李曉夢也認為自己挺誠心的。
作為公職人員她不好宣揚，但趁着人多拜一拜，還順道希望少出現一些命案，這也是好事嘛！
那幾位游神聽到的話，應該不至于攔着她在崗位上發光發熱吧！
回去的路上，母女倆還不知道自己今天着實給那幾位游神設下了難題，回來後車上滿是江崖鎮的特産。
張大媽高興得一路發，還不忘說自己這一天的收獲，手機裏視頻就有十幾個，照片更是有上百張。
“你這算什麽。”旁邊一向跟張大媽不對付的方大娘下意識就怼了一句。
說完想起張大媽還特地告訴她小孩的事情去拜拜老王爺的話，又有些不好意思，表情讪讪的說：“你不知道吧？昨天茂田大廈又有人跳樓了。算上年前的，這是第二回了。”
張大媽這下也顧不上游神的事情，驚訝道：“又有人跳了？不是第二回吧。不是說中途還有一次，只是被巡邏的保安拉住了？”
茂田大廈距離老城區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
也是臨州的地标建築之一。
年前有人從茂田大廈跳樓，二十層的高度，當場死亡不說，還吓壞了一個路過的阿婆，吓得阿婆當場心髒病發作，差點跟着沒了。
這人死後的第七天，也就是除夕夜當天，又被發現有人要在茂田大廈跳樓。
被巡邏的保安發現，強行拉拽下來。
為此，那個保安的胳膊還被大廈頂樓邊緣的生鏽鐵欄杆劃了一道口子，據說現在還在醫院住院治療。
算上今天，又是第七天了。
“這也太玄乎吧？”祁奶奶捂着嘴驚呼。
幾秒後，衆人齊刷刷看向站在旁邊的容鶴歸。
容鶴歸在這群大媽大娘和奶奶們的矚目下，無奈聳肩：“這世上很多事情可能都是巧合。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篇文章，意思是跳樓多發地其實跟當地邪乎不邪乎沒關系，這是一種從衆的心理。可能正好有人心理脆弱，又聽說附近有個地方能跳樓，然後就下意識的選擇了那個地方。這樣的例子多了，在一些想要自殺的人心裏，那個地方就屬于自殺一定能成功的地方。所以，這跟玄學關系不大。”
這還真不是容鶴歸哄他們。
因為阿大的浏覽記錄，大數據記住了阿大的習慣，經常推送一些有關靈異和玄學的內容給他。
阿大經常關注的一個視頻裏就有人提到過這樣的事情。
說的是南邊一個商場，經常有人跳樓，為此還傳出了當年修建廣場的時候埋了八口棺材之類的說法。
後來哪怕有官方辟謠，還是沒有什麽作用。
茂田大廈大概也是一樣。
至于為什麽都是七天……
李曉夢把車停好，過來也聽見了他們聊的內容，跟着解釋：“小容說的是真的，确實是有這樣的從衆心理。至于為什麽都恰好是七天，真的是巧合。中途攔下來的那個人在警局說，他也不是故意在第七天去的，而是他以為那天除夕，大家都放假了，應該沒有人會發現他。結果沒想到因為放假，巡邏也比平時更仔細。”
至于今天的……李曉夢就不知道是為什麽了。
她晃了晃手機：“媽，我去上班了。”
張大媽面上煩躁，實則也挺無奈，求神拜佛想要個女婿，但她也不會當着李曉夢的面催婚。
面上嫌棄李曉夢工作一忙起來什麽都顧不上，但轉頭又對身邊人說：“她這工作就這樣，好在是旱澇保收，福利待遇也不錯。真要發現了什麽線索，也是給人伸冤了，積德積德！”
張大媽就是這麽矛盾的一個人。
容鶴歸拉上阿大一起幫着張大媽給街坊鄰居送小禮物，忙完了這些才回到店裏。
“我還是第一次過這麽熱鬧的年。”阿大伸手揉了揉耳朵，仿佛還能聽見那些唢吶的聲音。
他們走的時候，程家父子還特別不舍，送了一堆特産給容鶴歸。
說是上次什麽都沒有準備，這次特地準備着送給容鶴歸做謝禮的。
還是為了那些醒獅的事情。
容鶴歸惬意的坐在搖椅上點頭：“誰不是呢！”
道門才不會管這些，過年那都是給神像們過的，道門的弟子可沒有這樣的待遇。
大概是接連失利，九州鼎再也沒有找過容鶴歸的麻煩，一直到元宵後，日子都太太平平。
元宵節當天，容鶴歸還開張了。
賣出去一個花瓶，扣除這個花瓶的成本，她賺了一百塊錢。
高興之下請張大媽和李曉夢一起吃火鍋，拉上阿大，四個人吃了五百塊錢。
元宵節後天氣就一天天好起來，容鶴歸叫上阿大在二樓露臺曬杯子，靠在邊上休息的時候，樓下張大媽和方大娘他們正聊得熱火朝天。
“都第幾個了？元宵節前跳了一個，我聽說到現在都沒醒，怕是要成為植物人了。算上上個星期的，都第五個了吧？”
“誰說的，算上沒跳成的那個，是第六個。”
“是不是抓交替？我聽說那種跳樓自殺的鬼是不能投胎的，為了投胎就會抓交替。要真是這樣，今天肯定還要死人。”
“我叔家兒子的同學就在茂田大廈上班。聽說大廈物業把頂樓大門都焊死了，就怕還有人來跳樓。大廈的老板要請人來做法事，不然明年房租都收不上來，好幾家公司要退租了。從年前到現在，六個人跳樓，五個跳成了，死了四個，還有一個在醫院成了植物人。啧啧啧……”
“今天好像是第七天了吧？不知道今天有沒有，要是還有，那真是……”
沒說完的話都用皺起的表情表達得清清楚楚。
這些退休的大爺大媽們平時也沒什麽事情。
聊聊國際時事，再說說去年開始的兩國大戰。但說得最多的還是本地新聞。
容鶴歸不怎麽關注這些，都聽說了茂田大廈五連跳。
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第六個人了。
阿大在旁邊拍被子，還拿着手機刷本地論壇：“主人，這件事情确實有些奇怪了。”
容鶴歸百無聊賴的點頭，但這世上奇怪的事情多了，難道她都要去管嗎？
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阿大自顧自的說：“哪怕不算上那個被攔下來的人，茂田大廈也死了四個人了，植物人只是生命體征還在，但魂魄已經離開了身體，這跟死亡也沒有什麽區別。真是奇怪，別又是九州鼎在背地裏搞事情吧！”
最後阿大又補了一句：“怎麽感覺九州鼎好像跟臨州杠上了。”
“那是因為你在臨州。上次滬市的情況你也不是不清楚。”容鶴歸靠在牆邊，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家居服，臉頰被太陽曬得泛着輕微紅色：“曬好被子就去拿飯菜，我今天點了你喜歡吃的豆腐煲。”
“萬歲！”阿大高興得拍被子的動作都認真起來，還小聲的歡呼了一句：“主人萬歲。”
有木頭人的身體，阿大也可以品嘗到味道。
容鶴歸在露臺上惬意的跟阿大吃着豆腐煲，二十分鐘路程外的茂田大廈頂樓，胤川和姜日曜正死死拉着一個雙眼翻白，明顯鬼上身的人。
旁邊還有捂着頭，悠悠轉醒的姜星謀。
“哥？胖子？”姜星謀腦袋嗡嗡作響，看見胖子勒得肚子都快變形了，還要一個勁的往前面沖。
這才猛地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不等姜星謀說話，胤川拉着一條長鞭，身體後仰幾乎貼在地面，手指掐訣，符箓法器什麽都用了，還是無濟于事後對着姜星謀大吼：“打電話，找容鶴歸！快點！”
前面的姜日曜也在死死攔住胖子繼續向前。
可胖子突然力氣倍增，姜日曜都快被推到大樓邊緣了。
胤川見姜星謀還沒有回過神來，氣得破口大罵：“你想你哥被他推到樓下去嗎？”
姜星謀瞳孔瞬間放大，慌張的去找自己口袋裏的手機。
顫抖着給容鶴歸打電話的同時，打開了免提，然後飛奔着到胖子身邊，死死的拖着胖子推他哥的一條手臂。
“容姐，容鶴歸救命啊！救命啊！”姜星謀拉扯着胖子，他整個人都快挂在胖子的一條胳膊上了，但這些力氣在胖子面前好像一點作用都沒有。
前面的姜日曜仍舊被推着往大樓邊緣挪了一點距離。
姜星謀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等不到容鶴歸的聲音，在場還有意識的三個人心裏都有些沉下去。
胤川都準備讓姜日曜趕緊離開，就聽見電話裏傳出容鶴歸的聲音：“在哪裏？”
“茂田大廈！”姜星謀為了拉住胖子，聲音都有些扭曲了：“胖子要跳樓，他被鬼上身了，我和我哥，還有胤川三個人都拉不住他。”
接到電話的容鶴歸聽到那頭傳來的聲音，手裏還拿着碗筷，冒着熱氣的大米飯上放着一塊浸滿湯汁的豆腐。
“我來了。”容鶴歸放下碗，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阿大的腦袋：“烏鴉嘴。”
阿大捂着頭：“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明明主人吃飯被打擾到不開心了。
阿大擡手摸着小黑的腦袋，低聲抱怨：“主人還是那個主人，一點都不善良。”
不善良的容鶴歸衣服都來不及換，戴上頭盔騎着摩托車就沖出去了。
于是，老城區的大街上就能看到一個穿着夢幻紫法蘭絨睡衣，後背還有兩個長長兔子耳朵的人戴着頭盔，騎着一輛通身漆黑摩托車的人在馬路上馳騁而過。
容鶴歸上樓都用上疾行符。
注意到頂樓鐵門不自然的扭曲狀态，容鶴歸皺起眉。
兩指捏着一張黑符，朝着前面的胖子擲去，更是快步沖到大樓邊緣，将幾乎半邊身子都吊在外面的姜日曜在千鈞一發之際拉了回來。
胖子被黑符打中後就渾身癱軟，朝着一邊倒去，剛好壓在了姜星謀的身上。
原本失去支撐的姜日曜幾乎要掉下去的時候，被旁邊伸出來的一只手拉拽回來。
“早知道這麽危急，我就帶上阿大了。”容鶴歸說着，還不忘瞥了眼後面拉着長鞭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胤川：“一只希惡鬼都對付不了？”
胤川從地上坐起來，看着倒下的胖子和安然無恙的姜日曜，喘着氣說：“如果只是一只希惡鬼我當然不會對付不了，那只希惡鬼太奇怪了。力大無窮，還會引誘人跳樓自殺。你見過那只希惡鬼是這樣的？”
倒不是胤川現在敢怼容鶴歸，而是這只希惡鬼确實奇怪。
他就是拿對付希惡鬼的辦法對付過，一點用都沒有。
不僅如此，對方還利用胖子的身體逼得胤川投鼠忌器，這才讓胖子一路沖撞着到了頂樓。
“別跟我說，茂田大廈的事情也跟九州鼎有關。”容鶴歸站在頂樓，捏着鎖住了希惡鬼的黑符仔細打量。
希惡鬼是一種專門引誘心智不堅的人去做壞事的惡鬼。
做壞事的人越多，他們的力量就越強。
胤川有一句話說得沒錯，這絕不是一般的希惡鬼。
從來都沒有希惡鬼會誘惑人跳樓的情況出現。
“不确定，但是這幾起跳樓好像都跟電信詐騙有關。”胤川這次是真的累得夠嗆。
其實一開始差點被拽下樓的人是他。
姜日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沖到前面去擋住了胖子，胤川這才有時間拉住胖子的腰。
那根鞭子先前也是綁在了後面那個巨大的空調外機上，結果胖子差點把空調外機都拉動了，最後是鞭子斷了，胤川趕忙上前拽住。
被希惡鬼附身的胖子仿佛感覺不到腰上疼痛，推着姜日曜一個勁的往大樓邊緣沖。
姜星謀也是被胖子一手推開，撞上旁邊的架子，還暈了幾分鐘。
容鶴歸幫着他們三個起來，再看昏迷了的胖子，印堂黑得都快把整張臉都染黑了。
今天沒出事，還真多虧了這三個人死拽着。
“電信詐騙？”容鶴歸不解，這其中有什麽關聯嗎？
姜日曜揉着酸痛的肩膀，在旁邊打電話叫來了其他同事和救護車，對容鶴歸說：“也只是猜測。我們調查這些來茂田大廈跳樓的死者和傷者，發現他們都有報案記錄，而且全都是電信詐騙的受害者。”
被胖子壓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的姜星謀也在地上稍稍舉手，艱難的說：“胖子最近好像也有財務問題，我今天越他出來就是想問問他是不是最近家裏出事了。結果這人到了前面的咖啡廳卻不進來，還一個勁的往前走。我覺得奇怪，就一路跟上來了，想要拉着胖子。”
沒想到胖子一聲不吭，就沉默着往茂田大廈沖。
當時姜星謀還天真的以為胖子是為了視頻素材，開玩笑的讓胖子別那麽拼。
在一樓大廳遇見了他哥和胤川。
“我發現胖子被鬼附身，上前幫忙，結果……”胤川沉默，揉着嘴角的淤青，都沒臉看容鶴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