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吾主……真神降世
吾主……真神降世
聽他們說得亂七八糟，容鶴歸翻了個白眼：“先去醫院吧，你們自己有開車的吧？”
她只負責救人，不負責送人去醫院。
更何況，她只有騎摩托車的駕駛證，開車的駕照還沒有去考呢。
“能！”胤川現在羞愧得很。
不僅僅是因為容鶴歸和玄門的舊怨，還因為容鶴歸擡手輕松的就解決了他差點都控制不了的希惡鬼。
胤川從前覺得玄門有多好，現在心裏就有多複雜。
因為容鶴歸的出現，玄門也給他們這批弟子開放了那些不能讓弟子們看得記錄。
胤川都不敢再說玄門是傳承千年的正道宗門。
也對九州鼎，對容鶴歸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下樓的時候，胤川和姜星謀一左一右的扛着胖子，姜日曜雙臂其實隐隐有些脫力，只能跟在容鶴歸身邊。
“我早該發現的。上學期的時候，胖子突然喜歡上了玩手機，還有段時間非常闊綽。他說是遇到了一個發財的項目，等他把套路摸熟悉了就教我們，還能省了請人的費用。”
姜星謀看着身邊的朋友，想到這次發生的事情。
沒好氣的擡手在胖子胳膊上拍了一下。
“後來王柔發現胖子好像是在弄什麽投資理財，還讓胖子悠着點，說現在網上騙子防不勝防。胖子當時還說不會的。年前我就發現胖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還找我們都借了錢。一開始都是幾百，後來就上千，再後來就是上萬了。可我們年前才接了一個廣，大家稅後都分了一人幾萬塊錢。胖子家裏也沒聽說發生什麽事情，怎麽可能一下子缺這麽多錢。”
這才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
姜星謀嘆着氣，跟着容鶴歸和姜日曜走出電梯。
樓下已經有姜日曜叫來的人在底下等着了。
都知道茂田大廈最近的風波，所以都是開着沒有标識的車過來，救護車在後面。
姜日曜擡手揮了揮，沒有要跟着一起走的意思，胤川也是。
“你們兩個不會要跟我說案情吧？”容鶴歸後退兩步，警惕的看着這兩個人。
她可沒有要給玄門打工的想法。
更何況，這是他們的職責，又不是自己的。
說着，容鶴歸拿起頭盔就準備走人。
“容小姐，這只希惡鬼是你抓住的，可他的奇異之處你也看到了。這次的事情可能……”
“玄門已經窩囊到連個能解決這件事情的人都找不到了？還是說，你覺得我就必須要給你們做這些？胤川，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同樣有短板。”容鶴歸戴上頭盔，坐在摩托車上。
這話将胤川一肚子的理由都打散了。
就連姜日曜也走上前，滿是歉意的看着容鶴歸：“我知道了，我們會自己解決的，今天麻煩你了。”
“沒事。救了姜星謀一次，再救你一次。你們兄弟剛好，我這個人對後輩一向公平。”容鶴歸說着，還擡手拍了拍姜日曜的肩膀。
知道容鶴歸是親眼見過自己奶奶年輕時候，再聽她說這話，姜日曜總覺得自己不叫一句“奶奶”好像都對不起容鶴歸特地跑一趟。
感覺到姜日曜的尴尬，胤川顧不得自己在容鶴歸面前有多丢臉了，上前擋在他旁邊，對着容鶴歸露出堪稱扭曲的笑。
“行了。給你們一個提示，希惡鬼引人向惡。讓他們跳樓自殺，大概率是因為希惡鬼也參與了前面的一切，這只是最後一步。九州鼎的計劃始終不能成功，說不定希惡鬼就是他現在計劃裏的保險？當然，我也不是說這件事情一定跟九州鼎有關系。只是有些東西吧，爛到腳底長瘡流膿的程度，小鬼子都能去聯系，我一點都不懷疑九州鼎還能做出其他突破下線的事情來。”
容鶴歸說這話的時候，胤川和姜日曜也想起了從滬市抓到的那個巫女。
現在都扯上了外交部門。
那邊說這個巫女是當地很有名的神社繼承人，在當地有一定聲望，希望他們這邊盡快放人。
但玄門把道理邏輯說清楚後，上面怎麽商量的，胤川不知道，只知道上面肯定是不打算把那個巫女放走。
的确，九州鼎都敢做這樣的事情了，還有什麽不能做出來的？
“行了，你們繼續調查，我走了！”容鶴歸就像她來的時候那麽迅速，摩托車疾馳着離開了茂田大廈。
胤川低聲道謝，也不确定容鶴歸能不能聽見。
不論如何，玄門都欠了容鶴歸一筆血債。現在這人還能幫他們，胤川都覺得只能用“荒誕”兩個字來形容。
“遭了！”相比胤川的唏噓，後面的姜日曜突然緊張起來。
以至于胤川的心都跟着懸起來：“怎麽了？你是有什麽發現嗎？”
姜日曜尴尬的抽了抽嘴角，看着容鶴歸已經瞧不見的身影，說：“她應該沒有注意看新聞，臨州今年禁摩。”
不管你有沒有牌照和駕駛證，臨州今年全面禁摩。
時間就是從年前開始。
胤川也朝着那個方向看去，表情稍微有些扭曲：“不會這麽湊巧吧？”
事實證明，這世上很多事情真是說不準。
容鶴歸前腳去茂田大廈救下了四個人，轉頭回家路上就被交警攔住了。
一向沉穩的府山鬼王在交警面前尴尬的拿出了自己的駕駛證也不行，連人帶摩托車一起被帶去了交警大隊。
容鶴歸不可能找阿大。
張大媽他們……容鶴歸覺得自己都要在老城區混下去，可不能有這樣的黑歷史。
給柳祿打了一個電話，是助理接的，柳祿在外地開會。
容鶴歸尴尬不已，只能把電話打給了姜日曜。
摩托車暫時被扣在交警大隊，罰款也是姜日曜交的，最後只能先去市局坐坐。
玄門那群人對容鶴歸印象深刻。
冷不丁看見穿着法蘭絨睡衣的容鶴歸，一個個驚得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
“既然來了，要不看看審訊？”姜日曜問：“是玄門特制的鬼魂審訊室。”
“看看吧。”容鶴歸無奈，誰讓自己現在還多虧了姜日曜幫忙才能從交警大隊出來呢。
玄門做的這個審訊室确實有一套。
容鶴歸一張張符看過去。
現形的，壓制的，還有好幾張五雷咒。
膽子小一點的鬼只怕被丢進來以後就吓得什麽都說了。
但是現在，隔着玻璃，裏面的希惡鬼卻只是在屋子裏慢慢移動，那雙泛白的雙眼冷不丁的就會看過來。
考慮到施法的關系，玄門的審訊室用得是普通玻璃，裏外都可以清晰的看見。
胤川對着話筒說：“你做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你最好盡快把知道的事情說了，為什麽是茂田大廈，那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你們這麽锲而不舍的去害人？”
那只希惡鬼沒有回答胤川，而是繼續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惡鬼皮膚青紫色，已經看不出從前的五官，泛白的眼睛仿佛泡在毒水裏，陰恻恻的看着玻璃外的人。
容鶴歸打量着那只希惡鬼，原本只是想來看個熱鬧。
卻發現那只希惡鬼的動作很奇怪。
“你們以往審訊室裏的鬼會這麽不停的動嗎？”容鶴歸問。
姜日曜搖頭，至少他看到過的那幾次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胤川聽到她這話，也意識到這只希惡鬼有些奇怪，道指推出摁在旁邊的八卦圖案上。
屋內的五雷符被催動，可那只希惡鬼不僅沒有在五雷符的威懾下害怕。
相反，它動作極快的轉身，突然貼近玻璃。
在旁邊調試的一個玄門弟子吓得尖叫起來，下意識後退。
玻璃的那一面，希惡鬼露出森森白牙，笑得令人膽寒：“吾主……真神降世……解世人與苦厄……”
希惡鬼的目光落在容鶴歸身上：“凡是阻攔吾主之人，死！”
容鶴歸面對這話不僅沒有一點心緒起伏，甚至非常平靜的怼了一句：“哦，不好意思，已經死過兩回了。”
這話不僅讓玻璃那面的希惡鬼愣住，所有威脅和恐吓的話都不知道怎麽進行下去，也成功的讓玄門的人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不敢看容鶴歸。
姜日曜作為屋內罕見不用揣着其他情緒的人，看到這一面，不得不承認九州鼎能把容鶴歸列入頭號對手，那是有原因的。
“死！”希惡鬼怕是說不下去了，在重複了這個字後，義無反顧的沖向那幾張五雷符，然後瞬間死在被影響的所有符咒威力下。
這個速度就是胤川都來不及停下。
“該死！”胤川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現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幕後黑手。
可九州鼎做的壞事也不止這一件，上次那些UP主死亡的事件都沒有處理完，現在又來了這些。
九州鼎害死的人，光是他們知道的就已經有幾十個。
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更不要說還有從前他們所不知道的。
“生氣有什麽用呢？”容鶴歸站在後面，看着空蕩蕩的屋子，說：“這只希惡鬼寧死也不肯說，看來九州鼎這次圖謀不小。你不是還有一條線索？”
胤川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茂田大廈的六連跳，不僅在本地熱搜和論壇裏沸沸揚揚，好幾次都差點沖上全網熱搜，都是玄門私下花錢壓下來的熱度。
倒不是不能用他們現在的單位身份，只是玄門的人多少有些好面子，這畢竟是他們辦事不力才沒有調查出來，鬧大了丢臉的也是他們，所以才私下壓下熱搜。
原以為這次會有結果，沒想到還是功虧一篑！
“電信詐騙。”容鶴歸打着哈欠，想到阿大說他沒有身份證，連一張電話卡都辦不了的無辜。
加上容鶴歸身邊不是退休大爺就是退休大媽，這些人是最容易被詐騙犯盯上的一夥人。老城區的街道辦經常過來給張大媽他們上課，就是為了讓這些老人家了解現在社會上的險惡。
還有銀行的人過來給他們講解不能轉賬這些事情。
容鶴歸閑着無聊也跟着聽了好幾節課。
怎麽說呢。
她覺得在防電詐這件事情上，她估計比胤川他們還要了解。
“沒錯。”姜日曜一直以來都比較氣定神閑，他主要還是負責刑偵大隊的事情，對于胤川更多的是幫扶和指導。
姜日曜說：“我已經讓小劉聯系過局裏做電詐這方面的團隊，還有幾個轄區做電詐防範比較好的兄弟，找他們要了一些經驗。根據路上星謀說的情況分析，那些兄弟說，這應該是最近出來的一種詐騙手段。拉人入群，一個群裏三百多號人，頻繁發言的全都是騙子，剩下的都是買來的號。”
胤川抓鬼這些還在行，聽這些簡直像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只能愣怔的看着姜日曜。
“換個地方說吧。”姜日曜道。
審訊室交給其他玄門弟子清理，胤川拿着文件跟上姜日曜。
容鶴歸穿着紫粉色的睡衣，在一群穿着制服或者正裝的人中間顯得格格不入。
不僅如此，容鶴歸聽到一個群三百來號人，除了一個當事人，其他全都是騙子的時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麽大的陣仗，也難怪胖子會上當呢。
轄區負責做電詐的公安說：“我們來的時候調了一下檔案，跟兄弟單位打了電話。不僅是我們這裏出現了這樣的案例，類似情況在其他幾個地方都有出現。”
“受害者一開始都不相信，而且大多還有很強的防範意識。只是在這樣一個大群裏，所有人都在說賺錢的事情。受害者在進行之前還會加群裏一些人的好友。這些人的朋友圈也都是開放的。”
對方找出自己這段時間準備的資料，是一個騙子的朋友圈截圖。
“我們針對這個事情進行過調查，最後發現這些朋友圈其實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當事人在一個寶媽群裏加了騙的，但不知道對方是騙子。這個騙子就會一比一的複制寶媽的朋友圈，寶媽發一條，對方就原封不動的照搬到自己朋友圈。以此給受害者營造出真人的錯覺。群裏的人都是真人，那麽受害者就會慢慢放下戒備。”
“我們監控到了一筆奇怪的轉賬，定位就在轄區附近，等我們找到的時候，受害者已經在騙子的威逼利誘下删除了群，還怎麽都不肯承認自己上當受騙，我們也耗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把這個騙子群的人抓住。只是受害者的錢還在追讨中。”
姜日曜向轄區同事道謝後，讓小劉送那幾位離開，這才對胤川說：“套路差不多，但他們還會有一步。星謀的朋友還沒有醒，但星謀打開了他的手機查看了聊天記錄。他跟我說，那些人其實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他朋友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的給那些人轉錢。多的時候有一萬，少的時候連銀行裏只有的一塊多都要轉過去。”
“應該是被控制了。”胤川很快想到希惡鬼的存在。
希惡鬼引誘了胖子，讓他掏空了家底。
“那跳樓呢？”胤川想不通。
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才會讓人放棄生命？
“家庭。”姜日曜找出姜星謀派給他的照片：“其他受害人的手機都報廢了，到現在技術中心還在想辦法修複。但從星謀發來的照片看，他朋友一直都在哀求，讓對方不要對家人動手。去茂田大廈的最後一條就是，一切都會由他結束，誰也不能傷害他的家人。”
因為有被威脅，所以選擇了去跳樓。
試圖終止這一切。
容鶴歸若有所思的點着頭，那些人跳下去後，魂魄應該是被希惡鬼當場帶走。
只是，為什麽是茂田大廈？
“茂田大廈有什麽值得他們這麽關注的嗎？”容鶴歸接過傳來的手機，看到姜星謀發來的照片，手指不小心點在屏幕上，照片退出，露出的是姜星謀和姜日曜的聊天記錄。
天地良心，她可沒有故意看別人隐私的習慣。
只是不小心點掉了照片。
姜星謀對姜日曜說，他的頻道可能要支撐不下去了。
這一點，容鶴歸并不驚訝。
之前她見過張喆後就确定，這群人的合作不會一直下去。
至少，張喆跟姜星謀還有王柔的訴求是不同的。
非要說的話，姜星謀和王柔還更有共同話題。
胖子的意外，只是催化了張喆和姜星謀分道揚镳的過程而已。
姜日曜的回複一如他先前給人的印象，簡潔明了：哦。
容鶴歸看得差點笑出聲來，她都能想象出那頭的姜星謀是個什麽憋屈表情。
“現在茂田大廈一直關閉着，我和姜隊長今天就是打算去探查一下，結果……”胤川都覺得無奈，這世上的事情怎麽就有如此湊巧。
不過還好他們今天去了，否則不光胖子要出事，姜星謀可能都要跟着出事。
容鶴歸也只問了這一個問題，後面的都沒有再繼續跟進。
有了電詐這個線索，胤川也有了調查方向，很快就忙了起來。
姜日曜負責送容鶴歸回去。
路上，容鶴歸見他确實擔心茂田大廈的事情，好心提醒：“九州鼎要的是魂魄。讓玄門從這方面去查。行了，我先走了。”
容鶴歸從車上下來，頭也不回的進了店裏。
阿大注意到了樓下的車，早早的等在家裏，就想知道茂田大廈發生了什麽。
聽容鶴歸說了之後，阿大反而覺得沒興趣了。
“又是那個破爛九州鼎。”阿大撇嘴：“我幾百年都沒有見過像九州鼎這麽讓人惡心的狗皮膏藥了！不對，他哪裏配叫‘九州鼎’？九州鼎可是我們國土的象征，九州聚于一鼎。他配嘛！”
阿大嫌棄的意味簡直不要太濃，還做出了嘔吐的表情。
這要是九州鼎見了，估計能被阿大氣得當場暴走。
“行了，你少演戲。我看花瓶的生意還挺好做，你晚點把那些上周的青銅器都收下來。我聽張大媽說，那玩意兒摸多了會變笨。”
容鶴歸躺在沙發上打着哈欠。
這種有點太陽的晚冬初春之際最适合犯懶了。
倒是茂田大廈……
她打開手機查看地圖。
茂田大廈的附近其實沒有什麽特別的建築，茂田大廈的整體建造得很像一塊船帆。
據說最初建設這棟大廈的老板是想起名為遠帆大廈。
只可惜老板在建造的時候做生意破産了，便将大廈轉賣給了其他人。
現在的老板接手後用自己兒子的名字命名了大廈。
為什麽會是茂田大廈？
巧合，還是這裏有什麽玄機？
容鶴歸暗滅屏幕，看見自己的臉倒映在手機屏幕裏。
她嘴上說着不關心，可手和腦子仿佛不受控制，還是會想着這件事情。
“小黑？小黑你在幹什麽？”
露臺那邊傳來阿大的聲音。
“小黑！”
容鶴歸聽着這語調奇怪，起身就看見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從眼前掠過。
小黑朝着樓下突然飛奔，口中還接連不斷的發出凄厲的貓叫。
“主人！”阿大看到這情況，看向容鶴歸。
“看我幹什麽？追啊！”容鶴歸還沒休息多久，拉上阿大去追小黑。
至于店裏，還有張大媽他們看着，人不在也沒有關系。
小黑一路飛奔。
路上突然出現一只狂奔的黑貓，不少路人都吓了一跳。
容鶴歸和阿大緊跟在後面，好幾次都差點要抓住小黑的時候，小黑像是在避開他們，竟然還能加速。
“我剛才想逗小黑，結果小黑突然嘔吐起來。還沒有吐出來什麽，就突然對着外面嘶吼，再之後就是現在這樣了。”阿大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他從來沒有見過小黑這個狀态。
容鶴歸越看周圍的環境越熟悉，冷聲道：“再往前就是茂田大廈了！”
阿大驚詫：“不會這麽巧吧？”
小黑身子矯健，容鶴歸騎摩托車都用七八分鐘才到的路程，小黑跑了五分鐘就到了。
不帶任何猶豫，直接飛奔撲進了茂田大廈。
容鶴歸和阿大緊随其後，就看見小黑在空蕩蕩的茂田大廈大廳內，正對着大廳正中央花磚拼成的一朵紫薇花不斷發出危險的嘶吼。
爪子也在磚面不停的摩擦，仿佛要從地底下刨出來什麽似的。
小黑之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