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江敘呆呆的擡頭看了一眼賀平,訝異的問:“真的摸啊?”
賀平皺眉,沒說話。
江敘畢竟是演員,立即反應過來,比了個OK的手勢。
他有一個作為專業演員的素養,因為對象是高斂,江敘才會有點猶豫,如果換了陌生人,他肯定毫不猶豫的下手了。
江敘深呼吸一口氣,低聲對高斂打了個招呼,表示自己要開始了。
高斂嗯了一聲,然後悄悄的咬緊了牙關。
開拍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江敘伸出手,比之前要慢一些,但是目标很明确,他能看見攝影機對着自己的臉,将自己臉上所有細微的表情收入囊中,尴尬的、充滿好奇的、還有那種隐隐怪異的快感。
江敘摸到高斂的時候,他第一感覺,好熱。
像是一個火山。
高斂并沒有什麽動作,只是茫然的看着江敘。
其實高斂飾演魯渙是絕對契合的,他們本人都有一種內斂含蓄的感覺,所以在很多角色中都是完美契合,表現優異。
在這一刻,江敘感覺更甚。
高斂的眼神中閃現了一種難以描述的興奮和沖動,但是又被狠狠克制住了。
這是一種外放的表現,幾乎不加掩飾。
江敘只掃了一眼,便全部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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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有一會,高斂不自然的動了動,江敘也往回收了點。
這一段拍的特別快,表現很好,只拍了兩次就全部過了。
換個視角繼續拍攝的時候,江敘和高斂更快就把這段戲搞定了。
兩個人拍完以後,都有些尴尬。
尤其是高斂,轉頭就進了衛生間。
江敘摸了摸頭發,摸過來劇本看,拼命的想掩飾尴尬。
可是越這樣,那種火熱的感覺就好像是烙在了他手心一樣,江敘覺得自己也有必要去一下衛生間。
好在,只是停了一會,就抓緊把他們高中時候的幾個鏡頭全部拍了。
其實今天所拍攝關于所有的高中時候的片段,只是非常少的一個回憶點。
但是這段片子只是對電影中兩個主角的關系描寫,吳光是最先出手的,但是他處于一種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狀态中,他在兩個人的關系中占據了主動,所以他可以動手去摸魯渙并且不承擔任何責任。
而十年後再見面,兩個人的關系在一場謀殺中緩緩改變。
魯渙用謀殺的手段來改變自己和吳光的這段關系中的主導位置,看似他站在被控制的一方,但是他卻反向控制了吳光,他變成了一個主導者。
等到全部拍攝完成,大概是下午六點多了,天還沒黑。
賀平喊收工以後,江敘就随便抹把臉卸妝,然後站在化妝間門口帶着耳機等高斂出來。
高斂的妝有點麻煩,卸的比他久。
江敘覺得屋裏太悶,拿着耳機蹲在門口聽歌。
他剛找了幾首歌聽了會,右耳的耳機就被人輕輕的扯過去。
江敘不用看,就知道是高斂那個人,便掏出手機,開始挑歌。
他找到了一首小安東尼亞合唱團的耶稣贊歌,趕緊調大了音量給高斂聽。
果然高斂不爽了,提醒江敘,“換一首。”
江敘扯着嘴角笑了會,然後快速切到了電子音樂上。
高斂側頭看着他,眼神裏帶着一點無奈。
江敘可太了解高斂這人聽歌的喜好了,他喜歡緩曲調的抒情歌,類似于音樂劇《小王子》的歌曲。
總的來說,就是裝逼。
切來切去,江敘放的都是一些電子搖滾樂。
高斂無奈,正準備把耳機還給江敘,他的手剛剛摸到耳廓,要取下耳塞的時候,江敘忽然又切歌了。
愛爾蘭風笛聲響起來的時候,高斂疏忽笑了一笑,放下了手,問:“終于找到了?”
江敘當聽不明白,轉頭嗤笑,“找到什麽啊?”
高斂側頭,離江敘的腦袋靠近了點,頭發蹭在江敘的耳朵上,他輕輕的說:“Si L’amour Existe。”
江敘眉頭大皺,“你說什麽?撕拉膜?啥撕拉膜?”
高斂真的內斂,沉吟許久,搖搖頭,“沒什麽。”
江敘心想裝逼就是裝逼,還要說句沒什麽。
“回去吧,華研把車開來了。”
“行,我趕緊回去洗澡,一身汗。”江敘擡起胳膊聞了下,然後一臉糾結的放下去,“真臭。”
高斂頓住,“我聞聞。”
“汗味有什麽好聞的···”江敘翻了個白眼,立即擡手,把自己胳膊往高斂臉上湊。
一邊湊還一邊拉扯着高斂的手,一副不讓他走,非要他好好聞聞的模樣。
高斂也沒打算走,是真的想聞聞江敘的汗味,他記得大學時候兩個經常去打球,然後搞得滿身汗,也沒見多臭。
想着,高斂低頭,鼻尖湊到了江敘的胳膊上,輕輕嗅了嗅。
雖然他動作很快,但是江敘感覺皮膚山一陣顫栗,立即瘙癢起來。
高斂擡頭,挺認真的說:“不臭啊。”
“哪裏不臭,你傻了吧?”江敘頗為無奈。
“真的不臭,不信你聞一下我身上的汗味。”高斂擡手,示意江敘來聞。
江敘也沒多想,低頭就使勁兒嗅起來,然後一臉便秘的擡頭,問:“我為什麽要聞你汗臭味啊?真難聞!”
高斂扯起嘴角,“我就說你不臭吧。”
江敘搔搔頭發,“行吧,我長得帥,連流汗都是香味兒的。”
“······”
片場簡陋,江敘和高斂站的位置離衛生間挺近的,賀平一出來就瞧見他們倆拉着手互相聞來聞去。
他準備不管就走的,可是耐不住良心太好,上去提醒:“有些愛好,你們自己在家裏搞搞就可以了,這片場啊···人多。”
高斂點頭,“知道了。”
江敘:“哈?”
你知道啥了?還知道了!
——
回到酒店,江敘已經累了,昨晚和高斂看視頻看了一晚上,現在一直打哈欠。
他回去第一件事就去沖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等高斂帶飯上來。
高斂其實叫了外賣,看他實在累,就也沒想下去了,他叫了兩份鮑汁飯就拎着去了江敘房間。
這時候江敘還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聽見開門的聲音,哼唧了一下。
“才來啊?”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累壞了的模樣,高斂說實話,是真的心疼。
他連忙把飯放在桌上,就給江敘燒熱水喝。
江敘坐起來看着高斂忙,不解的問:“這大熱天的,你燒什麽水?”
“你不是嗓子啞了嗎?”高斂接了水就按下開關。
“給我的啊,我不喝熱水。”
高斂皺眉,“那也不能喝冰水。”
“行吧,有水我就喝,吃飯吧。”江敘艱難的坐起來。
高斂拉開椅子,就開始拆飯盒。
他安安靜靜的把拆好,筷子拿出來放在蓋子上,然後才說:“吃飯吧。”
江敘啧啧,“你這手法不錯,服務周到,牛逼牛逼。”
高斂拉開椅子,“吃不吃?”
“吃!”江敘趕緊拿筷子,正要開動,忽然發現桌子上還丢着他早上帶出去沒送掉的那兩張音樂劇的票。
高斂也坐了下來,低頭一瞧就發現了那兩張票,因為在口袋裏裝了一整天,早就被磨損的不像樣的票,有點刺眼。
其實,高斂先是楞了下,然後非常自然的當做沒看見,甚至發揮了最佳男主角的超高演技,昂頭望了一下天花板,讓江敘收了兩張票。
江敘撓撓頭,“其實吧,之前就想約你去看···”
高斂:“······”
這整得不是多餘了嗎?
虧他還仰頭。
“嗯,怎麽沒給我?”
江敘吃了口飯,揣度了一下高斂現在心情還挺不錯,還給機會讓他把票收了,便直接說:“那時候,你也不知道生我什麽氣,我也找不到時間給你。”
高斂點頭,“那昨晚你沒看見我的票,你就會找機會把你的票給我嗎?”
“那肯定的啊!都帶來了。”江敘大言不慚。
肯定個鬼。
江敘拍拍高斂肩膀,“我們是好兄弟嘛!”
高斂點點頭,轉首拍回去,“嗯,好兄弟。”
江敘琢磨着這句話,總覺得不是味兒。
高斂這幾天總是怪怪,可具體要說哪裏怪呢?江敘也講不上來,就是感覺有什麽變了。
好在,高斂吃完飯也有事就走了。
本來江敘只是多嘴問了一句,有什麽事。
但是高斂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講出來。
江敘記挂上了,躺在床上,夜不能眠。
這到晚上十二點了,高斂也沒回來,隔壁的房間一點聲響都沒。
江敘閉上眼睛,就是睡不着覺,明明第二天早上有早戲,再不早點睡就來不及了,可就是完全沒睡意。
他翻了個身,準備默數一百個綿羊來助眠。
手機忽然叮了聲。
江敘緊閉雙眼。
不看不看,趕緊睡覺,明天早起。
“惹···”
最後,江敘還是爬起來,夠到桌上的手機,拿來一瞧是高斂給他發消息了。
【睡了嗎?沒睡到酒店中庭來一下。】
江敘氣!
明天不拍戲了是嗎?
他噼裏啪啦的就輸入【幾點了···你睡不睡了?我要睡了!】
寫完了,江敘擰眉想了會,又删掉了前面的幾個字,只剩要睡了幾個字。
江敘看了眼高斂的信息,已經過去一分鐘了。
這人盡搞些有的沒的。
江敘嘆口氣,幹脆直接全部删掉,重新輸入【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