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景成掉馬,皇帝審訊

景成掉馬,皇帝審訊

“你在說什麽瘋話?”這是蕭南臨的第一反應,只因此刻的林奚文看起來不大正常,像個瘋女人。

“我沒瘋,我說的都是實話!”經歷過太多的變故,林奚文都快崩潰了,啞聲嘶吼着,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跟彥安私奔那日,他明明被人刺中心口,可是這個驸馬的身上居然沒有任何傷口,這不應該啊!所以我懷疑他是假的,他不是我的彥安,我的彥安心裏只有我,他不會愛上公主的。”

刺客是蕭南臨安排的,傷口的事,蕭南臨亦知情,是以他開始重視起來,正色詢問細節,

“你确定他身上沒傷口?是你聽說的,還是親眼所見?”

“我親眼目睹的,我沒有撒謊,世子,他是假驸馬!”

林奚文一再強調,還特地半夜跑來找他,蕭南臨不由起了疑,故作無謂的試探道:“所以呢?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他是真是假,與我何幹?”

生怕他袖手旁觀,林奚文只好搬出九公主來說事兒,“你不是喜歡九公主嗎?他若是假驸馬,那他就沒資格和九公主在一起,只要你幫我揭穿他,你就有機會娶公主了啊!”

蕭南臨還以為林奚文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聽罷她的話才發現,她不過是在為真正的季彥安抱不平而已。

眼下的情形着實出人意料,蕭南臨一直在拿季彥安私奔一事做文章,想借此讓其退婚,萬萬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假的!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了,林奚文之言又如一簇火苗,讓他心底的希望如枯草一般死灰複燃!

假如她所言是真,假如驸馬的确是假的,那容瑤豈不是被騙婚了?不!蕭南臨絕不允許容瑤被人欺騙,他必須戳穿此事,可林奚文的口供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當初你在太後面前否認與他私奔,現在又改口,你認為太後還會信你?她肯定認為又是我在搗鬼。”

“我知道,太後不會再信我,我沒機會見皇上,可世子你有啊!你可以略過太後,直接向皇上指證。”

她說的倒是輕巧,蕭南臨掠她一眼,不屑冷哼,“證據呢?就憑你的一句話,皇上便會信你?私奔一事無法證明,那傷口便是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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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其他的人證物證,但我可以确定他就是假的。”說到後來,林奚文不惜朝他跪下,因為她很清楚,除了蕭南臨,沒有人會在意這件事,她想查證,就只能借助蕭南臨的手,

“世子,求求您,求您幫幫我,我不想看着有人假扮彥安,求您想辦法拆穿他,問清楚我的彥安到底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黃泉路上,奈何橋邊……

此時的蕭南臨總算明白了,為何當初影衛明明說殺了季彥安,他卻又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都城,原來影衛沒有失手,真正的季彥安早已死在江中,而季家找回的是假的。

雖然他很清楚整個經過,可他派人刺殺季彥安一事不能透露給任何人,所以這一點他只能裝作不知情,無法作為證據呈遞給皇上。

“假驸馬一事,季夫人應該是知情的,若無人裏應外合,他不可能瞞過最親近之人,季夫人有心撒謊,那便很難揭穿假驸馬的身份,除非真驸馬出現。”

“只可惜彥安不知所蹤,無法親自指控他。”林奚文焦慮不已,“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只要能指控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這次我一定聽你的安排,不會再壞事。”

她的話音剛落,天空突然轟隆一聲,驚得林奚文一個瑟縮,退後幾步,縮在牆角,一想起季彥安,她便滿目絕望,不知所措,忍不住淚流滿面,

“彥安,你到底在哪兒?不管你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查明真相,為你讨回公道的。”

已然入冬,這天居然還會打雷?老天爺也看不過眼,要炸開真相了嗎?漆黑夜色中,蕭南臨的墨瞳閃着希望的光芒,這難得的機會,他實該好好把握,

“此事非同小可,必須一擊即中,不能打草驚蛇。”為博取她的信任,蕭南臨故意近前,擡手将她扶起,關切地道:

“快下雨了,天寒地凍的,當心着涼,你先回去吧!且容我細想想,等我想到法子,自會派人知會你。”

得了他的應允,林奚文這才暫時安心,“多謝世子。”

道罷她凄然轉身,懷揣着最後一絲渺茫的希望,緩步往回走着。

那一刻,蕭南臨不禁在想,倘若季彥安娶了林奚文,而皇上為他和容瑤賜婚,豈不是皆大歡喜?兩不妨礙,也就生不出這些事端來。

皇上這随手亂牽的紅線,惹得多少人心懷遺憾,不得安寧。

事已至此,再多的假如與怨念皆是多餘,當務之急,是得想法子揭穿假驸馬的身份。

此事改變了蕭南臨的計劃,他找了個借口,暫時不回軍營,私下派人手持季彥安的畫像,再去江岸兩邊嚴加搜索。

一連找了五日,仍未有任何關于季彥安的消息,看來指望找到真正的季彥安是不可能的了,可若沒有真身做證據,如何指認假驸馬?

蕭南臨正立在水榭邊苦思冥想之際,恍然聽到嬌笑聲,回首一看,才發現是他妹妹。

玉瓊剛和丫鬟一起從府外回來,兩人正說說笑笑,擺弄着才買的花臉兒面具,往臉上比劃着。

一看到她大哥,念及舊怨,玉瓊的笑容漸漸消失,将面具背于身後,冷冷的喚了聲大哥,也不近前,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蕭南臨的目光定格在她負于身後的面具上,不由陷入了沉思,真驸馬,假驸馬,如何辨真假?

武毅公府中,

景成才從工部忙完回府,西春為他褪下官服,換上便服,容瑤随口閑問着,

“近來婆婆又去找你了嗎?”

說起這事兒景成便忍不住誇她,“你故意與我鬧和離,還讓丫鬟們把這事兒散出去,她一聽聞便心生顧忌,不敢再找我提納妾一事。不過她惦念着季家的骨肉,前兩日還曾去過林家,至于說了些什麽,我不大清楚,懶得去打聽那些糟心事。”

容瑤也不想管這些煩心事,可林家的舉動關系到景成的安危,她不得不防啊!

“已經過去四五日,林家那邊還沒動靜,卻不知林姑娘是個什麽打算。”

換罷衣裳的景成來到桌邊坐下,兀自倒了杯茶,邊品邊猜,“這女人啊!容易意氣用事,不顧後果,男人大都理智些,我估摸着是林老爺顧忌前程,攔得緊,不讓林夫人去告禦狀,她們只得罷休。”

景成天性樂觀,凡事都往好的一面去想,容瑤卻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當天傍晚,夫妻二人正在用晚膳時,宮裏突然來人傳話,請公主、驸馬以及季夫人入宮一趟。

容瑤不由納罕,現下已近戌時,再有半個時辰皇城便要關了,怎的她父皇突然在這個時候宣他們入宮?到底是什麽事兒,如此着急,竟等不到明日?

太監只負責傳話,并不知內情,容瑤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罷休。

皇命不可違,兩夫妻立即更衣,随着婆婆一道入宮去。

藍氏懷疑是林家告了禦狀,路上悄聲囑咐景成,千萬不要承認,出什麽事都由她擔着。

到得寧心殿,衆人向乾元帝行禮,年今五十的乾元帝目睿神豐,鬓邊的幾縷白發也無法掩蓋那睥睨天下的帝王之氣。

行禮過後,容瑤環顧四周,意外的發現殿中只有林奚文的身影,林夫人并不在場,而林奚文身邊竟然還立着一個人---蕭南臨!

他不是說去軍營了嗎?何時回來的?為何他會與林奚文走在一起,這兩人究竟在謀劃着什麽?

景成一看到蕭南臨便知不妙,單憑林奚文,她應該翻不出什麽水花,但若蕭南臨在場,無風也能興起浪來。

果不其然,乾元帝當衆詢問,問及私奔和驸馬受傷一事。

念及季夫人的囑托,景成一一否認,季夫人也在旁證明,

“皇上,彥安年少不知事,确與林姑娘有過感情糾葛,但臣婦一再提醒他,公主才是他的妻子,最終他與林姑娘斷絕關系,不再往來,私奔一事純屬有人憑空捏造,傷口也是子虛烏有,彥安的的确确是我的兒子,臣婦不可能認錯人。”

就猜他們不會老實承認,蕭南臨也不廢話,當即向乾元帝拱手道:“啓禀皇上,微臣有證人,可證明眼前的季彥安是冒充的。”

證人?誰能證明?藍氏心下一緊,此事只有她家的管家、青舟以及盈霜知曉內情,這幾個人都不可能出賣季家,那麽蕭南臨所謂的證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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