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番外
番外
01
烈火燃燒着，濃烈的黑煙裹挾着刺鼻的氣味盤旋于上空，經久不散，被撕碎的肢體被随意的丢棄，空洞無神的眼珠定定的看着展現在他面前的景象——猶如一張地獄圖。
長時間張開的眼皮發出酸澀的信號，他這才眨了眨眼睛，濕潤過後的眼珠多了些神采，望向懷中的目光既悲傷又慶幸。
還好他還活着。
鬼殺隊與鬼王鬼舞辻無慘的戰鬥以慘勝為終結，柱損失大半，不計其數的同伴在這場戰役中喪生，戰後的喜悅并沒有沖淡他失去同伴的悲傷，疲憊與頹廢一同向他襲來，至少同伴們的死亡有所交代。
“義勇先生……”
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名為義勇的黑發男子哄了哄懷中快要醒來的小孩，慢悠悠的說道“都……清理完了嗎…”
“是的……”金發少年抿了抿唇，一雙金黃色的眸子慢慢把目光聚集在對方懷中的身影上，揚起一個可以說是難看的笑容“這是炭……”
“沒錯。”義勇急忙打斷他，聲音輕輕的，生怕吵醒懷中的孩子。
被義勇小心抱着的孩子有一頭赤紅色的頭發，長長的睫毛遮住這雙好看的眼睛，胸前平穩的呼吸一上一下，他睡着的樣子很可愛，讓人想要好好的保護他。
“我們走吧……善逸…”除卻剛剛的溫柔神情，黑發男人的情緒又在一瞬間消弭，帶着少數幾個活着的同伴回到總部。
接任主公的産敷屋耀哉先是把傷員都安排到蝶屋治療，回收的同伴身體也讓他們安心的入土，他召集在這次戰鬥中存活下來的幾位柱，簡單交代了情況以及這次戰鬥中的功臣——竈門炭治郎。
最後一刻，炭治郎為了不讓鬼舞辻無慘徹底控制他，與其同歸于盡，奇跡的是炭治郎活下來了，不幸的是他變成了鬼，一只還沒有長大的幼年的鬼，他能感受到，這是一只擁有和無慘同等力量的鬼。
“關于炭治郎先生的事情，我把選擇權交給你們，是留着還是處理掉我尊重你們的意見。”最後黑發少年這麽說道，他知道這對于他們是殘酷的。
連一向主張斬殺鬼的不死川實彌都禁了聲，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善逸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他很想留下炭治郎，但作為鬼殺隊成員的任務就是斬殺鬼，哪怕他最好的朋友變成了鬼，金發少年陷入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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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留下他……”依然是義勇，最先發現炭治郎的是他，最先做決定的也是他“我已經不想在看到任何人犧牲了……”
說這話的時候懷中的孩子剛好醒了，大大的紅色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伸出他的小手在空中抓來抓去，見終于抓到黑發男人的手指，他開心的咯咯笑。
已經确認了小炭治郎沒有之前的記憶，連心智都一起退化到小孩子，留下的唯有與鬼相似的特征。
“我也想把哥哥留下！”黑發少女接過小炭治郎，粉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展露出溫柔的笑意“畢竟…是唯一的親人了…”
“祢豆子……”金發少年也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望見陷入回憶的祢豆子整個心仿佛被人揪了起來“我也想把炭治郎留下來…不僅僅是祢豆子的親人…還是我的朋友，不管他是人類還是鬼，他永遠都是我善逸最好的朋友！”
曾經膽小，因害怕戰鬥而哭泣的少年已經能忍住淚水，堅定的向前走。
“謝謝你，善逸！”祢豆子朝金發少年投去感激的眼神，成功讓對方紅了臉頰，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哼，既然這樣的話就留下吧。”勉為其難同意的白發少年猙獰的疤痕柔和下來，抱着受傷手臂不再言語。
“我也想把炭治郎先生留下。”栗花落香奈乎說道，最後和嘴平伊之助一同加入義勇的行列。
“我明白了…”産敷屋耀哉向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們很感謝大家的努力，建立鬼殺隊的初衷已經完成，是時候解散了，大家可以繼續留下來，養好傷，一直住下來也可以，這點微薄之力就由我們來吧。”
沒錯，從今天起再也沒有鬼殺隊，有的是曾經一起斬殺鬼的同伴。
02
我叫炭治郎，這個名字是義勇先生給我取的，他是我的師傅，會教我劍道，教我怎麽保護自己，怎麽保護家人，我呢，并沒有之前的記憶，但我總感覺在這個家裏的所有人都認識我的樣子，明明在我的記憶中并沒有他們的存在……而且我的樣子和他們貌似也不同哦，特別是眼睛，我仔細觀察過，其他人的眼睛不像我中間有條豎線，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也無所謂，至少我的家人并沒有因為這個而讨厭我。
“炭治郎在想什麽呢？”背後突然冒出一道聲音，把處在發呆中的紅發小孩吓了一跳，受驚的紅色眸子在看到來人開心的彎成了月牙。
“祢豆子姐姐～”嗲聲嗲氣的奶音讓面前的黑發女子忍不住笑了笑，溫暖的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今天有沒有好好跟義勇先生學習劍術啊？”
“有哦！”紅色的眼珠亮了亮，求誇獎的挺了挺胸膛“我可是快把水之呼吸都學會了！”
“哦？我們的炭治郎真厲害呢！”祢豆子眼中有晶瑩的淚水在打轉，眼前紅色的身影與聲音和某個久遠的記憶一起浮現在她的眼前。
紅發少年揉着弟妹們的頭，笑容如太陽一般燦爛奪目，從屋中走出的婦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不忍心打擾。
“祢豆子姐姐……你怎麽了？”
美好的畫面碎裂，祢豆子感覺到眼角有液體流下，慌忙的用袖子拂去，聲音沙啞“沒什麽，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又不告訴我……”鼓起臉頰的模樣很像一只小金魚“如果有誰欺負姐姐可要告訴我哦，我會教訓他的！”
他的眸色漸深，嘴邊隐隐露出尖牙，小小的手握成拳頭，生氣的可愛模樣逗樂了一旁的祢豆子。
“炭治郎……”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鼻尖充斥着淡淡的花香，啊，是庭院周邊種植的紫藤花的味道，他陷入了這短暫的溫暖中，就算有什麽事情瞞着他都不重要了，至少他們還在他的身邊。
哥哥——
眼眶忍不住濕潤，連視線都變得模糊，就算不記得了也好，甚至連樣子都改變了也罷，他還是她的哥哥，是那個總是保護着她，遇到危險擋在她面前的哥哥啊。
兩人很默契的沒有戳穿對方，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直到祢豆子按捺住心中的情感，抹去淚水，平穩胸腔中激烈的情緒，聲線如剛來一般不曾變化。
“那我就不打擾炭治郎的訓練啦，我帶來了午餐，一定要記得吃哦！”等黑發少女囑咐完，目送着她慢慢的離開，一股悲傷的情緒突兀的出現在他的心中。
無論是這裏給他的熟悉感，還是每個人都與他熟絡的相處，都能感受到一股暖流在他的全身流淌，他為了保持這份平衡，沒有直接詢問，因為他覺得自己所失去的這段記憶并不美好，但又無比重要。
“繼續訓練了，炭治郎。”
黑發男人的呼喚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小炭治郎提上黑發少女臨走前留下的花籃，裏面是包裝好的飯團和各種美食，從中冒出的香味瞬間讓他肚子咕咕叫起來，他瞅了瞅嚴肅的黑發男人，猶豫着要不要說。
“怎麽了？”見人遲遲在那裏發呆，半天不過來，義勇走過來，飯菜的香味充斥在鼻尖，他明白了什麽，好笑的拍了拍紅發小孩的肩膀，無奈的說道“先吃吧……吃完再訓練吧。”
“是！”紅發小孩立馬不顧形象的席地而坐，快速的解決花籃中的食物“師傅不吃點嗎？”
小小的手掌拿着大幾倍的飯團，一雙眼睛閃啊閃的，他敗下陣來“好吧。”
一人一鬼就這麽坐在草地上，微風吹動小草，帶起額前的碎發。
“我的頭發好像有點長了……”
“那等訓練完我幫你修剪一下。”黑發男人捋了捋男孩耳邊的碎發，眼中描摹着紅發少年的模樣。
“那就先謝謝師傅啦！”男孩高興的手舞足蹈，還沒有吞咽下的飯團在嘴中，說出的話含糊不清“對了，善逸哥哥和香奈乎姐姐什麽時候過來玩呢？”
兩人有時候會過來陪孤單的炭治郎玩，畢竟義勇先生有時候會出門，聽說是斬殺惡鬼什麽的，他跟兩人的關系也十分要好。
“訓練完。”語氣明顯冷下來，十分了解自家師傅的炭治郎笑着安慰幾句，把最後一口飯團送入嘴中。
這樣的生活真好呢～
他看了看身邊的黑發男人，又看到不遠處金發少年與黑發少女緩緩走來的身影，把義勇丢下，瞬間跑到了善逸和香奈乎的身邊，揚起大大的笑容，一如太陽般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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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是以炭治郎和無慘同歸于盡為前提的番外，無慘被消滅，炭治郎在危急關頭變成了鬼，吊住了性命，不過身體和神智都變成了小孩，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內心的感受還在，至少還能對他們産生依賴，同伴們也沒有放棄炭治郎，哪怕他變成了鬼。
在未來，同伴們一個個的逝去，留下了炭治郎一個人，他的記憶随着他的長大慢慢恢複，等他想起來重的人已經不在身邊，這是一件很悲傷的故事，我沒有寫出來，就讓這美好的一幕停留在這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