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非常對不起,讓大家等了這麽久,因為對結局一直不滿意,改了N個版本,這一個不滿意的程度最低,決定貼上來.也許以後還會再做修改吧,誰說得準呢,嘿嘿嘿,我是一個負責任的作者,但應該是一個不負責的後媽.吼吼吼!
剛剛看到各位大人關于上一章的留言了,瀑布汗-_-|||.這次是徹底狗血到底了.對幸福這東西,偶還是參不太透.這兩個星期在忙着幫一個住在廣州紅會被燒傷的小女孩義拍籌款的事,所以大家罵我的話我會等兩個星期以後才看得到,笑翻了.
雖然有許多寫得不滿意的地方,不過,不管怎麽說,這一部這麽快就能夠寫完,還是滿喜歡自己的.親一個!
正在構思下一部,應該挺有意思的.打算寫到一半的時候往上貼.
向各位老大鞠躬,你們的留言挽救了這本幾次處在棄坑邊緣的小說.謝謝你們.
看到鏡中人一襲白色婚紗,圓圓的蛋臉,紅紅地暈着兩頰、雙眼亮晶晶地,不笑居然也有了三分風情,易江南沖着鏡中的自己做了一個鬼臉,白紗層層疊疊地在鏡子裏盛開着一個美麗的傳說,卻被這個鬼臉給殘忍地劈成兩半,吓得化妝師的手抖一抖,易江南忙用手使勁兒地搓了搓臉,搓去了剛才那一瞬間臉上的暴戾之氣。
“快點,時間到了。易江南,快挽住易叔的手準備進場了。”袁穗受不了易江南的惡劣作風,翻了一個白眼催着場。
感覺到老易的手有些顫抖,易江南這才知道“大閨女上轎頭一回”的除了新娘還有新娘的老爸,忍不住“撲”的一聲笑了出來,老易拍拍易江南的手背:“老閨女,老爸終于在老得走不動之前還能把你送上紅地毯,老爸知足了。”掌心暖暖的,軟軟的撫在易江南冰涼的手背上,易江南把頭挨在老易的肩上:“那我不嫁了,您把我含回家吧!”
“哼,居然嫌棄老爸的嘴巴大。”老易笑着伸手在易江南頭上敲了個爆粟。
易江南大驚失色:“您聽出來了?!”老易但笑不語,易江南頓覺木讷護犢的老易眉目間盡是莫測高深。
突然,禮堂的燈全熄了,随着《You Light Up My Life》的音樂,黑暗裏只見一個發着炫光的三角屏幕從天花板上緩緩地降落,在衆人的驚呼裏,整個屏幕是一張性別難辨的小孩照片,旁邊寫着“南南兩周歲留存”。音樂如水緩緩地流動,屏幕上是一幅幅易江南從小到大的照片,從黑白到彩色,從120膠片到數碼DC,袁穗楞了半晌才問:“易江南,這個,這個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我的。不過還要多謝這個盧永福他們下面的創優公司的新産品配合得好。怎麽樣,現在真的感覺到我才是今天的女主角了吧?”
“作為一個姿色平庸的新娘,你算是盡力了。”袁穗揉着自己的肚子酸酸地說。
“古人誠不欺我。”易江南晃頭。
袁穗聰明地不去追問關于哪些人種會比較難養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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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 many nights I\\\'d sit by my window
Waiting for some one to sing me his song
So many dreams I keep deep inside me
Alone in the dark
But now you\\\'ree along
And you light up my life
You give me hope to carry on
You light up my days
And fill my nights with song
Roaming at sea a drift on the water
Could it be finally I\\\'m turning for home
Find me a chance
To say hey I love you
Never again to be all aloneIt can\\\'t be wrong
When it feel so right cause you
You light up my life
當放到一幅還是小學生模樣的易江南和鄭理頭挨着頭閉着眼睛坐在磚垛上的照片的時候,站在盧永福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鄭理一下子楞在了那裏,眼睛死死地盯住照片:他記得這張照片,那天是他的生日,那天,他偷了老爸的五浪液出來跟易江南躲在後院兒分着喝了,結果才一杯就把易江南給喝趴下了,直往地上溜,他費了好大勁才讓易江南靠在自己身上,結果,第一次,他發現易江南身上有好聞的奶味,他以為,女生身上都是這種味道,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這個味道只屬于一個人。第一次,他想到了“永遠”這個詞,第一次,他聽到花兒在心底舒展開放的“咯吱”聲音,第一次,他醉了……被大人找到的時候,他們兩個就這麽頭靠頭地睡着,老爸趁着他們沒醒悄悄拍下了這張照片,沒有想到,多年後,再看到這張照片,鄭理會被照片上的陽光灼傷眼睛。
趁着黑暗,鄭理悄悄地轉過身,這裏的空氣太稀薄,這裏的溫度太高熱,他感覺呼吸困難,他必須出去走走。
“鄭理!”易江南的聲音從音箱裏傳出來,雖然有點失真,但是鄭理的耳朵偏就認得,不光他的耳朵認得,最麻煩的是他的腿也認得,僵在原地,一束光不知從何處一下射在了鄭理的背影上,影子黯淡地拖在腳下:
“你還記得這張照片嗎?”
鄭理緩緩轉身,照片上的易江南抱着一堆衣服目光呆滞地坐在籃球架下,唯一顯示出一點生氣的是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曲起的手筋,這個畫面是極熟悉的,每天在校籃球隊訓練的時候,望向場邊,鄭理看到的都是這樣的一幕。
“還有這張。”——易江南頂着個光頭站在河邊傻笑。那是鄭理頭上長瘡,嫌醜卻死活不肯剪頭發,于是易江南誰也沒告訴就把頭發給推了個幹幹淨淨,鄭理吓壞之餘這才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兒讓陳師傅給剃成一個禿瓢兒。
“還有這張。”——易江南穿着小學的校服鬼鬼祟祟地站在實驗中學門口。那天為了陪鄭理看籃球賽,易江南首次逃課,路過實驗中學門口時迷上了種在校園裏漂亮的草地,發誓要在那上面睡場午覺,于是兩人約定兩年後一定要一起考上這裏,于是整整兩年,他幫易江南出了五百多套題補習。最後到實驗中學注冊那天,來不及看分班表,易江南第一時間往草坪沖去,卻發現兩年後,那裏已經改成了網球場。
“還有這張、這張、這張……”易江南不停地按着回車鍵,屏幕上的易江南不斷長大,除了成功打擊到鄭理的那一張是兩人的合影外,其餘的基本上都是易江南的單人像。可是鄭理卻震驚地發現每張照片上都深深地鉻着他的信息,他們彼此相關着成長,他們給予、付出,沒有因為,不管所以,不需要回頭、扭頭、側頭之類的任何動作他們都能看到對方,原來,他們兩個糾纏了已經這麽久、那麽久!他一直以為送她離開不過是第二期斷奶,難過,可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到了此時此刻他才知道,除了難過,還有痛,還有生生剝離的脈折筋斷、血肉模糊。有什麽分明在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神經,一口一口,痛得發毛,痛得想大喊大叫。……手心裏驀地攥出一掌的冷汗,突如其來的恐懼讓他渾身冰冷——他錯了,他居然錯過了。
偏在這時,聽到易江南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徹禮堂:
“謝謝你陪我長大,謝謝你參與我的生活,謝謝你今天出現在這裏,謝謝你……”一個謝謝就象一粒子彈,準确地射在鄭理的太陽穴上,黑暗中鄭理準确地感覺到易江南的方向,理智被撕扯得七零八落之下,沖動地沖了過去,面對面站住,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是感覺對面的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窒息的絕望。
沉默良久,久到周圍傳來切切的低語,鄭理突然擡起頭,目光炯炯地說:“婚紗很不錯。”
“砰!”吳磊和袁穗對望一眼,默契地低下頭各自為自己踢在鐵板上的最後一絲幻想默哀。
“哪裏,哪裏,還是你的發型比較帥。”易江南笑眯眯地,嘴角上彎到極度愉悅的程度。
“其實有話告訴我完全用不到擴音器,我就在你面前。”鄭理也笑,煽情的。
“可是我怕等你有話要告訴我的時候用擴音器我也聽不見了。”易江南繼續笑,憨厚的。
鄭理扭開頭去,“有些事,做了,後悔了,卻回不去了。”
“有些事,錯了,改了,趁着魚還在缸裏。”
鄭理的眼睛一亮,上前半步想抓住易江南的手,誰知黑暗裏一腳踏在滑不溜的絲質的婚紗下擺上,一個趔趄摔了下去,來不及驚呼,突然全場響起古怪的“嘩嘩”聲,光明如同密集的箭突然從四面八方急射而至,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掩住眼睛,待适應了半日緩緩睜開,驚訝地四周打量才明白原來剛才那一瞬間,工作人員同時拉開了四面的落地窗簾,讓屋外的陽光迫不及待地從四面八方強勢穿越而至,而在鮮花簇擁的中心位置,卻見到鄭理在衆目睦睦下半跪在易江南面前,一只手半掩着臉(正在揉眼睛呢),另一只手卻呈極度渴望狀抓住了新娘(為了保持平衡)。
身經百戰的司儀機靈地抓起話筒:“剛才大家看到了新郎向衆位嘉賓現場演繹了當時向新娘求婚的一幕,大家滿不滿意?!既然這麽滿意就讓我們用掌聲為兩位新人喝彩吧!”
口哨聲、掌聲中,鄭理被憋着笑的吳磊給拽起來的時候,掩住狂跳的眼角問:“新郎?誰是新郎?盧永福呢?”
“咳咳……帶着……咳咳……優創的市場部總監跟……咳咳……跟投資商介紹新産品呢。”吳磊借着狂咳來壓制喉嚨裏的笑意,不過這種方法顯然對心肺功能不好的人不太适用。
“今天到底誰結婚?!”鄭理面對錯亂邊緣的吳磊沒辦法再保持冷靜,這樣重要的時刻,他卻感覺自己象是陷在狂悲狂喜的沼澤裏。
司儀立刻開聲:“好吧,讓我們進入最重要的程序……”易江南卻突然做了一個手勢,打斷了司儀的話,要過無線唛,易江南安靜地望着鄭理,面色平靜,但鄭理沒有錯過易江南明亮的眼珠子上睫毛輕輕的一顫:
“鄭理先生,你願意讓我嫁給你嗎?不管貧困、疾病、死亡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讓我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将對你永遠忠實,盡量不對你說髒話。”
衆人從沒聽過這樣新鮮的結婚誓言,倒也不疑有他,只以為又是大膽出位的新娘搞出來的新鮮別致的小把戲,個個興致勃勃地望着臺上等着“怕羞”的新郎說“我願意”,然後就再一次鼓掌,吹口哨,一場來到,看客的本份總是要盡的。
“不,我不願意!”鄭理的話剛一出口,大廳裏立刻嘩然,更有幾把淩利的眼刀縱身飛至一寸寸從頭到腳淩遲這個不知好歹的男人——其中居然包括神秘現身的鄭理的家嚴、家慈,老胖子嘴裏神龍不見首尾的不孝子及其配偶。然少爺卻做完全無知狀,連挂在嘴角的笑容都不曾移動分毫,只望着眼前心一層一層冷淡下去,只剩眼睛灼灼生光的新娘說:
“因為我還沒有跟你說愛你。”
“呼——”被吊起的心髒,不管是惡意還是善意的,此刻皆化作長長的一口丹田氣——小兩口耍花槍呢。将眼睛看向新娘,衆人俱是一驚,只見小女子嘴角咧開的程度只有用“極之嚣張”來形容了,而之前明明是覺得平凡極了的一張臉卻因為這個笑容靈氣蒸騰,險險地居然也在瞬間失了神。
“那就說吧。我會假裝你原本很愛我,想象如此,現下你的眼睛裏應該射出怎樣的光芒。”易江南閉上眼,輕輕地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
“睜開眼睛。”鄭理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易江南的眼皮劇震,張開,鄭理臉上是不曾見過的嚴肅:
“你賭的是什麽?”
“賭你不會在這麽多人面前讓我變成笑話。”
“就算陪你完成這個婚禮,如果我不愛你,這個婚禮有意義嗎?”
“有。對我而言有,曾經有一場婚禮,左邊是我,右邊是你,中間的距離是零。”
“為了你的這麽一個夢你要陪上多少人的眼淚?”鄭理陰郁地掃了一眼家長席上一張張綻放的笑臉。
“他們不會知道我們根本就沒有登記結婚。因為我已經被醫院委培到香港大學讀牙周專業臨床碩士(國際課程),下星期就走,然後,我會在半年後通知他們因為兩地分居,感情無法維系,我們已經離婚。”
“你都算計好了?” 鄭理氣極反笑,“連請柬上面寫的都是易家女與鄭家孫喜結連理,我卻居然一點沒看出來。那盧永福呢,你開了什麽樣的條件讓他配合你?”
易江南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神終還是不自然地避了開去。那是一個秘密,一個她可能這一輩子都無法與人分享的秘密。心電感應一般,有兩道灼熱的視線燒向這邊,易江南命令自己不要回頭。對同一件事,同一個人,每個人嘴裏都有着不同的面目,而這一輩子,她永遠地拒絕了盧永福的那個版本。
“我愛你!”鄭理突然拿起話筒,看着易江南,眼底是習慣了的壓抑,攜着詭異的玉石俱焚的瘋狂,一時讓旁觀的人有種不忍卒睹的回避了視線。只有易江南無畏地注視着這雙在心底複習了無數遍的眼睛,卻在裏面讀出了那樣深刻的渴望,不由楞在了那裏,卻聽到擴音器裏,鄭理繼續在說:
“我愛你,易江南,你給我好好聽着,不光是用耳朵聽,用眼睛聽,還要用你的五髒六腑裏的每一個細胞聽清楚:我,愛,你。所以,我想請你嫁給我,不管貧困、疾病、死亡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讓我永遠愛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将對你永遠忠實,即使你說髒話,睡覺磨牙,喜歡用筷子敲碗,對流浪貓缺乏同情心。我不知道我的愛能讓你幸福多久,但我的後半生将致力于讓你幸福的事業,直至生命終結。所以,記得,明天不許睡懶覺,跟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下星期我們需要兩張去香港的直通車票,我自帶飯盒。”
從婚禮開始,易江南一直保持着誇張的笑容,但是此刻,這張笑容終于如四周的窗簾一樣被徹底地拉掉,只是窗簾之後是滿室陽光,易江南的笑容之下都是洶湧的淚水,和着一臉彩妝傾刻間溝壑滿面、嫣紅姹紫。
“居然讓你在婚禮上哭,我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鄭理的表情卻不太有身為混蛋應有的自覺。
“喂!說話小心一點,你現在罵的可是我的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易江南狠狠地抽噎着說。
“那就別再哭了,老婆。”鄭理好心勸道。
“不哭還有什麽好做的?”易江南瞅了一眼大廳:鄭阿姨老娘“親家長”、“親家短”地商量着誰帶孩子的問題,盧叔叔正跟老胖子你來我往地練着江湖上失傳已久的葵花寶眼功、盧永福正跟東正銀行的總裁握手,表情雖則仍然不見微瀾,但是眼神裏的志在意得表明兩家相談甚歡,其他各色人等也在各自老神在在地交際着,此刻,此處,就只剩下被袁穗挖去了老大一塊兒的結婚蛋糕,顫微微頂着兩只交頸天鵝陪着一旁看熱鬧。
“笨蛋,這個時候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話未說守,鄭理拉起易江南就跑,穿過錯愕的人群,跑過曲折的走廊,以沒有懸念的私奔速度蹿到了花園的假山後面,鄭理突然地就停了下來,眼神迷離地握住易江南的手,
“可以嗎?”
“什麽?”易江南微微喘着氣,不明所以地問。鄭理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俯身傾過去,在易江南嘴上碰了碰,唇溫熱而濕潤,反應卻依然是生澀的,那種果凍的觸感讓鄭理楞了一下,唇上越來越熱,鄭理輕輕舔易江南的唇,道:“張開,乖。”
易江南不說話,人卻驚醒了一半,心狂跳起來,下意識伸手使勁一推。鄭理眼裏氤氲,緩緩的笑道:“還是這麽笨……”話音未落,人又壓過來。這次無論如何推不開了,他捉着她的唇,輕啃慢咬,吻的易江南迷迷糊糊,仿佛酒勁上來了一般。
跟盧永福那種掠奪的熱切不同,鄭理慢條斯理,卻是細致地領略,易江南象給人帶上高峻的山頂,有一種眩暈的缺氧感覺,鼻子裏傳來幽幽的白蘭花香,很悠遠,很熟悉,從十六年前飄向鼻端,易江南有些壓抑地嗯了一聲。
再次分開,鄭理深深看着懷裏面色酡紅的易江南:
“你在想什麽?”
“盧永福。”短暫的缺氧讓易江南無法思考,心裏的話沖口而出才發覺好象有妥。
鄭理姿勢都不曾變過,只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你不生氣?”易江南竟有些微的失望。
“為什麽要生氣?”鄭理的好笑地問,“你大約不過在比較誰的技術比較好而已。你已經在我的身邊了,而我自認在這方面也算是實力派,其他的,還有意義嗎。”
“剛才,在臺上,你是應酬他們還是講真的?”易江南總覺得沒有跟鄭理掏到一句實心話,心裏總是不安的。
“早知道你缺心少肺,不過到了這種程度還是讓我始料未及。對不起,那麽肉麻的話,我不會講第二次。”
“切,你還會怕講肉麻話?”易江南極度鄙視地斜了眼睛看定某人,仿佛在其身後看出一個百花齊放地情史大全。
“在今天之前我從沒對着我媽以外的任何女人說過‘愛’字。不是不想,實再是對于愛情,我只有一顆吹毛求疵的心。”說自己不會說肉麻話的鄭理一臉鎮定地說着讓易江南聽得面紅耳赤的詞句。唯一的解釋就是易江南對情話的标準實再是低得可憐。
“嗯,對不起,打擾一下可以嗎?”彬彬有禮地字眼,理所當然的語氣,熟悉的氣勢,潛臺詞是:老子非打擾不可。
嘆氣,轉身,易江南與鄭理同步程度極高。看到身後居然不是盧永福卻是那個有過兩面之緣的盧氏禦用律師,易江南楞了一下,壓下心中的疑問,卻聽到鄭理用“你真的打擾到我們了”的話氣問:
“請問,有事嗎?馮律師。”
年輕男人臉上卻閃着無法抑制的激動情緒望着易江南:“小愛,你就是小愛!”
“小……愛?”易江南莫名其妙,反是鄭理立刻聽出了些頭緒:“你是什麽人?”
“我是她哥哥,真正的血親哥哥。”
“證據。”鄭理并沒有被這兩個哥哥影響到情緒,依然冷靜地問,手與易江南緊緊握在一處。
“這是剛剛拿到的DNA比對結果,我們之間确定血親關系的概率是99.999%。”馮律師因為鄭理的盤問,情緒稍微平複了一些,但是眼睛仍然毫不掩飾着激動灼灼地望着易江南。
“99.999%的概率,那0.0001可能性是什麽?”一直低着頭消化着這突如其來一幕的易江南沉默良久之後擡起頭來問的第一句話讓馮律師猝不及防地張了張嘴,幾秒鐘後才說:
“基因突變。”
“為什麽不要我?”易江南語速極快地接口問,好象之前的答案跟她南轅北轍一般。
鄭理心口一麻,把易江南緊緊圈進手臂,兩個人的身體緊緊挨在一處,連空氣都擠得一幹二淨,好象這樣能傳遞一些力量。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馮的眼睛真切的黯淡下去,易江南仿佛給人用燒得火紅的長針戳進了心髒,跟着一痛,不由自主走上一步,伸手握住了,輕輕地說:“沒關系,你可以改天慢慢講給我聽。”
身體劇震,馮不可置信地看着易江南,一路上他設想了許多見面的場景,也準備了很多的解釋,但是沒有一個讓他有把握令易江南釋懷,但是無論如何,他沒想到易江南那麽輕易地向他露出了那樣沒有防備的笑容。
“小愛……”
“還是叫我易江南吧,如果喜歡,也可以叫我江南,或者……南南。”易江南盡量讓自己落落大方地說完最後一個字,赤紅的臉色卻毫不留情地出賣了她的不自在。
鄭理笑眯眯地挽住易江南的腰,“今天可算是齊人了,大舅子,這酒該怎麽喝法,直接關系到未來你在我們家的地位,你自己看着辦吧。”
馮大舅子笑,眼角精光一閃,卻是向着易江南了然地說:“南南,你的勇敢和堅持讓我驕傲。”
“你沒有誇我漂亮和善良。”易江南不依不撓地說。
馮與鄭理相視一笑,無限感慨地說:“沒找到妹妹之前,我心急如焚;現在知道南南就是小愛以後,你不知道我有多慶幸相認的一刻是在這場可怕的婚禮之後。”
“那你繼續自求多福吧,我還有大把殺人放火的事情等着你來盡義務呢。”易江南夜叉照型相當成功,有黑色小鳥從對面被吓得飛遁。
“Are u sure want keep light Up her Life”馮用眼神問鄭理。
鄭理點頭:“不管她是鯊魚還是非洲鲫,二十一年來,我已經習慣了把她養在心裏。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因為它随時會變成兇狠的愛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