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禁欲影帝

禁欲影帝

“啊?”

小路張大嘴,手裏的礦泉水瓶哐當掉了下去。

老村長眉毛一擰,“又不是叫你娶,你鬼叫喚什麽?”

說着身體朝林紀安這邊傾了傾,神神秘秘地補充,“你奶奶說那女娃娃是個福星,能幫你化災解難呢,你馬上就30了,咋能不叫人擔心……”

“叔,您瞎擔心什麽呀,我哥就是四十了,想嫁給他的女人都得排隊,”小路急着插嘴,一臉“開什麽玩笑”的表情,“那女的什麽來頭,夠厲害的啊,摸到我哥老家來了……”

村長又猛吸了一口煙,“哎呦,這我可不知道,你奶奶從山裏帶回來的,我看那娃挺實誠的,不像有那壞心眼的人,再說你奶奶看相從沒看錯過,她說了你們倆有姻緣。”

小路,“……”搞笑呢,這都什麽年代了,大清早亡了。

他看向肅容靜聽的林紀安。

“哥,要不……我去找那女的聊聊?”

“趙叔,她叫什麽?”林紀安沒回答他,一臉平靜的問村長。

“你奶奶叫她阿遙。”

林紀安眼神微動,猛地站起來,快步朝家裏走去。

小路跟在他後面,一臉震驚莫名,“哥,你幹什麽去啊……”

林奶奶喪事結束了,楚遙打算明天離開,正在訂機票,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小助理的叫喊,一陣腳步聲後,房門被敲了兩下。

她直覺林紀安應該是知道了奶奶臨終交代的事,忽然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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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

她看着面前眉目英挺的男人,心跳沒出息的愈來愈快。

曾經她做夢都想和他見面,和他說上話,可只能在電腦電視前舔屏,現在真得見到了,卻又覺得,還是不見得好,起碼還能抱有他或許仍記得自己的幻想。

“你叫什麽?”林紀安問。

“楚遙。”

“你家哪兒的?幹什麽的?”小路接着問。

他的語氣明顯帶着防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敵意,楚遙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當成不擇手段的狂熱粉絲了,主動解釋,“我來這兒采風,在你們家借助,林奶奶對我很照顧,臨走時放不下自己孫子,那會兒糊塗了,說得那些話當不得真,你放心,我沒想賴着你,又不是古代,我是想等老人葬禮後離開,不然挺沒禮貌的……”

一聽這話,小路神态瞬間松緩下來。

林紀安卻還是那副冰塊臉表情,眉毛絲都沒動一下。

“你認識我嗎?”

這問題問得,誰不認識你啊。

楚遙笑了笑,“認識啊,你不是大明星嗎,演過好多劇,我也沒想到你是林奶奶的孫子。”

“哦,”他淡淡點了下頭,轉身走了。

楚遙有點懵,自己沒說錯什麽話吧?怎麽感覺他好像不高興啊?

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性格冷清,不善交際是出了名的,可能真的是沒什麽話說了。

按照這裏的習俗,老人去世後直到頭七,每天夜裏十二點都要在靈前燒紙,這是最後一晚,林紀安天剛黑就睡了,十一點醒來,拿了紙錢和紙糊的各種東西去靈前跪着準備燒。

忽然聽到有什麽動靜,似乎是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

他四下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聲音所在。

楚遙靠在門口,手裏捧着自己的素描本,畫的正投入,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靠近。

林紀安目光從她散落下來的發絲上掠過,看向素描本。

潔白的紙張上畫得正是一副葬禮的圖,還沒畫完,不過跪在遺像前的那個背影,和他簡直不要太像,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背影後面,有四五個長舌頭血盆大口的阿飄。

守靈這麽多天從未害怕過的林紀安感覺自己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安靜的夜裏,只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聲。

楚遙終于後知後覺,發現旁邊有另外一個氣息,吓得魂都快飛了出來。

她咯噔一下,本能的後退小半步,看清楚是誰,一愣,迅速手忙腳亂的将素描本藏到背後。

林紀安平靜的看着她的一系列動作,沒說話。

“我,我随便畫着玩的,”楚遙讪笑,“不是真的,你後面沒阿飄,我也看不到阿飄……”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暗暗咬了咬舌頭,胡說八道的什麽玩意啊。

林紀安還是沒說話,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楚遙正要關門回屋,他忽然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朝靈堂走去。

十二點了。

楚遙不自覺往前兩步,看見他跪在墊子上,抓起紙錢扔進火盆,火光跳躍,映得他臉龐微微發紅,低垂的眼角似乎有晶瑩水光在閃爍。

她想起林奶奶臨走的時候,瞳孔已近渙散,沒有焦點,可皺紋堆積的眼角,也是這樣明晃晃的,一遍遍念叨着,“小安命不好,命不好,他是好孩子,不應該生在我們林家……”

都紅得發紫了還命不好?

楚遙不是很明白老人所指,畢竟她對林家的事也不怎麽清楚,再說命運多變,林紀安以後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事,不知道會不會繼續紅下去,如果林奶奶真那麽神的話……

呸呸呸,不可能,他一定會越來越好平平安安的!

一定會!

雖然只是心裏瞎琢磨,楚遙還是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嘴,她覺得和林奶奶住久了,自己好像也有點神叨叨了。

隔壁的房間裏,小路和司機老張躺在臨時支的折疊床上,村子裏草叢多,才四月份就已經有蚊子了,兩個大男人被嗡嗡嗡的聲音吵得睡不着,望着天花板幹瞪眼。

老張想起什麽,翻了個身,小聲對小路說:“诶,我這兩天聽村裏人說,這林家風水不好。”

“你怎麽也信這些,”小路撇撇嘴。

“我以前也堅決抵制封建迷信啊,可他們說得挺邪乎的,”老張聽到外面有腳步聲,聲音壓得更低了,“他們說,林家老太爺是土匪,幹過不少謀財害命的陰損勾當,不是有句話叫父債子償嗎,可能是老太爺殺人太多,林家三代單傳,而且都活不過三十歲,紀安的爸爸和爺爺都是三十歲意外死的。”

小路腦子裏驀地閃過村長今天說的話,“你馬上就三十了,咋能不叫人擔心……”

不會吧,這麽邪門?

他忙轉了個身,在黑暗中面對老張的方向,“還有什麽?”

“這林奶奶不是神婆嗎,村裏那些老太太說她早就算出來林家要在紀安這兒絕後了,對了,紀安今年多大了?”

小路咽了口唾沫,“二,二十九。”

房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兩秒鐘後,老張又幽幽地說:“今天是頭七,你說林奶奶會不會回來……”

“你你你別說了,”小路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別別吓我,我膽兒小。”

楚遙夜裏也被蚊子擾得沒睡好,早起脖子上被咬了兩個包,有點癢,她用手撓了撓,去廚房水缸裏打了滿滿一盆水放在凳子上。

林紀安從房間出來,就看到她彎着腰在洗頭發,穿了一件寬松的白色T恤,黑色牛仔褲,人字拖,頭發全部浸入了水裏,露出皓白的脖頸,清晨的朝晖在水面上灑下細碎的金光,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她撩水的動作跳動着,鑽入濃密的發間。

楚遙眼睛裏進了水,半眯着摸索放在地上的洗發膏,沒摸到,打算找毛巾擦擦眼時,洗發膏自動送到了手裏。

她低着頭,看到了一雙黑色皮鞋,小聲說:“謝謝。”

接過來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只是短短的一個瞬間,楚遙感覺自己半個胳膊都酥酥麻麻的。

突然聽到他問,“冷水?”

“嗯,太陽能沒水了,停電,”她怔了一下連忙回答。

沒聲音了。

走了?

她掀開遮擋視線的頭發,發現他已經出了門。

三分鐘後,她滿頭泡沫時,又聽到淡淡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加點熱水。”

她抹了把眼睛上的水珠,看見腳邊多了個熱水瓶。

“哦,謝謝,”她受寵若驚,“哪兒來的?”

問完才反應過來這不廢話麽,肯定是找鄰居借的啊。

他沒吭聲,她識趣的沒再多嘴,換了盆幹淨的水,專心清理頭發上的泡沫。

“耳朵後面。”

“啊?”她呆呆的遵從指令,用毛巾擦了擦兩只耳朵周圍。

“還有一點。”

楚遙臉紅了,好想說,“我自己慢慢洗,你能別盯着了嗎?”可是……嗫嚅半天,還是乖乖的重新沖洗了一下泡沫。

林紀安有點強迫症,看見東西不整齊或者什麽沒擦幹淨就覺得別扭,幾句話後發現女孩耳廓充血,紅暈一點點爬滿整張臉頰,蔓延至脖頸,他的目光不自覺跟随移動,落在微微敞開的寬松衣領裏,停留一秒後,迅速移開了目光。

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副畫面,時間太過久遠,已經有些模糊,但是女孩那紅透的耳朵依然記憶深刻。

“林紀安,我,我喜歡你。”

她頭埋得很低,大半張臉被垂落的發絲擋住,看不清楚表情,只看到她頭頂的發旋,還有微微顫動的睫毛。

“哥,你,你起這麽早啊。”

小路打着哈欠從屋裏出來,瞧見這詭異的一幕,話都說不利索了。

人家洗頭發,你站跟前幹嘛?又不是洗頭小哥。

楚遙聽出他語氣裏的莫名其妙,渾身都不自在,也不管有沒有沖幹淨了,嘩啦一下仰起頭,用毛巾随便包住濕漉漉的頭發,逃命似的鑽進了房間。

林紀安臉上被甩了幾滴水珠,伸手抹了抹,端起盆裏的水倒進了下水溝。

楚遙一邊擦頭發,一邊檢查還有沒有遺漏的東西,頭發半幹的時候,聽見院子裏傳來村長的聲音。

“小安吶,這是你嬸子早上剛蒸的包子,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豆角餡,吃點再走……”

小路不滿意的嘟囔,“素餡的啊,叔,有沒有肉的?”

“有有有,在底下,”村長樂呵呵地說。

楚遙放下毛巾,用手指扒拉了兩下頭發,一出去村長就朝她招手,“阿遙,快來吃包子。”

她肚子确實餓了,也沒客氣,笑着走過去,“謝謝趙叔。”

剛出鍋的包子有點燙嘴,她呼呼吹了幾口氣,才咬一口,驚愕發現……小路和老張已經吃完了手裏的。

“嘿嘿,叔,這包子比外面賣的好吃,”小路又伸手拿了一個,嘴裏的還沒咽下去,含糊不清地說。

“好吃就多吃幾個,家裏還有,這都是咱自己磨的面,自己種的菜,”村長憨憨的笑着,打心底高興。

林紀安慢慢咬着包子,不動聲色将盤子往小路和老張那邊推了推,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擡起頭的瞬間,女孩匆忙轉移了視線,眼睫毛眨了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村長。

“趙叔,我一會兒去縣裏要在哪兒坐車?”

“你不跟小安他們一塊兒走?”

楚遙抿了抿唇,“不……方便吧。”

村長一拍大腿,“哪兒不方便了,你們不都是要去機場,車裏又能坐上,你一個女娃娃,還帶着行李,從這裏坐車去縣城再轉車去市裏還得再轉一次去機場,多麻煩,讓他們捎上你,又不多費油。”

小路和老張埋頭吃包子,裝死裝空氣。

“你看行不行啊小安?”村長笑眯眯問。

林紀安站起來,抽了張紙巾擦手,“行。”

十分鐘後,楚遙背着自己的大背包,拖着行李箱,告別村長上了影帝的豪車。

“你們放我到縣城下來就行了,我自己坐車去市裏,”開出村子以後,她跟前面的兩個人說。

臨別時村長滿懷希冀的眼神讓她莫名有種被賣了的感覺,尤其村長手裏還托着林紀安捐贈的沉甸甸的“興陽村建設和教育資助基金”,她甚至幻想出了村長揮手作別他們後,轉身喜滋滋數錢的畫面。

這豪車如坐針氈,一點兒都不舒服,旁邊坐着國民男神,她連挪一下屁股都不敢太大動作。

送她去機場是林紀安答應的,小路不好做主,回過頭問,“哥,那楚小姐……”

說到一半發現他閉着眼睛,呼吸綿長,似乎……睡着了?

“反正是一路,一塊兒走吧,”小路只好按照之前的計劃,“到機場找個隐蔽的地方放你下車。”

人家該考慮的都考慮到了,再推辭好像有點矯情,楚遙也不擅拒絕別人的好意,雖然心裏老大不情願,可嘴上是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她挺直脊背,雙膝并攏,手端端正正放在身體兩側,仿佛一個認真聽講的小學生,前面就差一張桌子了。

“楚小姐,你家是哪兒的啊?”

路上無聊,小路與她閑聊起來。

“哦,B市。”

“那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我以前在S市上過學,這次出來采風就回來轉轉,聽說興陽村附近的山上有座老道觀,順便過來看一看。”

小路微訝,“這麽巧,我哥好像也在S市上的學,哪個學校我倒是忘了,诶,你是攝影師?還是作家?畫家?”

“我……是畫手,”楚遙幹笑兩聲,不想多說。

“畫手啊,”小路重複了一遍,不知想到了什麽,語氣有點怪怪的。

楚遙心裏很不自在,身體往後靠在了椅背上。

林紀安感受到椅背的震動,略微擡了擡眼皮,只看到她望向窗外的半張側臉。

“那個楚小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小路又找了新的話題,從後視鏡中看着她,“這幾天在興陽村……”

“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楚遙說,“我也沒拍任何照片,你要檢查嗎?”

小路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跟你說一下,畢竟這是我哥的私事,我們都不希望老人身後還被網上議論不得安寧是吧,哈哈,職業習慣,你別介意。”

“嗯,”楚遙平靜的應了聲。

小路有點尴尬,摸摸鼻子沒再多言。

機場潛伏的狗仔太多,小路不敢冒險,讓楚遙在附近下了車。

這兒走到機場最多也就十幾分鐘,時間還早,楚遙道了謝,拉着行李箱先去找吃的了。

是的,她又餓了。

結果在二樓一家湘菜館美美的飽餐一頓後,結賬時,悲催的發現,手機不見了!

她沒帶多少現金,全靠手機支付,沒了手機,她連這家店都出不去,連忙借用餐廳電話撥通自己的號。

嘟嘟幾聲後,通了。

“喂。”

“楚小姐?”

居然是林紀安的聲音!楚遙呆了一下,慌忙點頭如搗蒜,意識到他看不見,又急急地說:“是我是我,我手機落你車上了嗎?”

“嗯,你在哪兒?”

幸好沒被偷,挂斷電話後,楚遙長松了口氣。

小路很快就過來了,把手機給她,楚遙付完賬,兩個人一起往外走。

剛到大廳,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一群粉絲,手裏捧着各種條幅和禮物,呼啦啦殺了過來。

領頭那個胖胖的女孩顯然是粉絲團中有一定地位的中堅力量,認識小路,劈頭就問,“紀安哥呢?”

後面小粉絲們不知道狀況,只是跟着大部隊跑,還以為男神出現了,頓時爆發洪荒之力,一陣擁擠推搡,然後楚遙就無辜的躺槍了。

她甚至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人已經倒在地上了。

雖然只有短短一分鐘不到,胖女孩迅速發揮她的領導能力維持了秩序,然而……悲劇就在這個瞬間發生了。

楚遙覺得她的黴運可能又要開始了。

只要和林紀安有關的事,總是會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

初二時,由于爸爸工作調動,她轉學到了S市讀書,和林紀安一個班,她很喜歡這個沉默寡言長得好看的男生,暗戳戳觀察幾個月後,鼓足勇氣在他放學回家的路上等着他,向他表白,還寫了一封酸溜溜的情書,紅着臉塞給他就撒腿跑了,沒想到第二天全班都知道了這件事,同學們故意開他們的黃色玩笑,謠傳一些莫須有的八卦,言之鑿鑿,仿佛親眼見過似的,甚至當着很多人的面,故意把她推到林紀安懷裏。

那是她人生中頭一次知道,什麽叫做百口莫辯,成長的青春裏,那樣純粹美好的感情,卻因為各種無端猜測,流言蜚語而被烙上了不堪的印記,爸爸媽媽雖然相信她,但也看得出她的确是喜歡林紀安,少女心事根本藏不住,索性直接将她轉走了。

在S市只念了半學期,和林紀安說話都沒超過十句,對于他來說,平白惹上那些麻煩,被同學非議,被老師批評,恐怕算不上什麽好的回憶,他忘記她,沒有認出來,也是正常的。

如果林紀安沒有進入演藝圈,時間久了,她興許也會慢慢忘記這件事,忘記他的模樣,畢竟都過了十幾年了,那時候指着她鼻子罵她不知羞恥,讓她一想起來就咬牙切齒的班主任,她都不記得長什麽樣了呢。

再次見到林紀安已經上了大學,她讀的美術學院,大二的時候,林紀安憑借一部古裝劇出道,小火了一把,她當時在電視上看到他時,激動的都快瘋了,那是她喜歡過的少年,她依然為他心動,情不自禁,打聽到他在音樂學院上學,只要沒課就去他們學校蹲點,學校沒收獲,卻意外的在校門口的大馬路上碰見了。

他就站在馬路對面,并沒有看見她,或者是看見了卻沒認出來,那個瞬間她想不了那麽多,滿心都是遇見他的喜悅,這次的黴運更直接更狗血,過馬路時被車撞了,肇事者逃逸,她進了重症監護室,休學半年。

之後……讓她徹底死心決定放棄,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那件事,她甚至不敢回想。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中出現一杯水。

哦,她剛才被推倒後屁股摔得有點疼,小路将她扶到了林紀安所在的休息室。

大概是她的臉色很不好看,房間裏的幾個人不停的偷偷打量她,林紀安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臉上。

“楚小姐,你真的沒事?确定不用去醫院?”小路又一次不放心地問。

楚遙接過他遞來的水杯,搖搖頭,“沒事,不用去醫院。”

半小時後,廣播提示登機,他們坐的同一趟航班,楚遙有幸,人生中第一次走了vip通道,難免心潮澎湃,情緒高漲,剛才無辜受牽連的那點郁悶似乎也散了很多。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箴言果然是有道理的,這一點,她在十分鐘後又一次深刻感悟到。

她有個毛病,一坐飛機就想睡覺,這次的座位靠近過道,剛有些迷瞪就有人要出去上廁所,她屁股本來就痛,來回挪動很不方便,旁邊還有個不停鬧騰的熊孩子,去找空乘問了問,可不可以換個靠裏面的位置,漂亮的空乘姐姐直接給她升艙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居然能落到自己頭上,連忙興高采烈的收拾了東西,屁颠屁颠換去了頭等艙。

這麽好的機會,一覺睡過去了實在太浪費。

楚遙打起精神,決定好好體驗一下有錢人坐飛機所享受的待遇。

于是,她要了一杯香槟,一盤沙拉,一份牛排套餐,一個抹茶蛋糕,擺了滿滿一桌,一邊看動漫一邊吃吃吃。

可能是影響到了旁邊的客人,對方轉過頭來,掀開遮住大半張臉的眼罩。

楚遙傻眼了,林,林紀安。

要……打個招呼嗎?他好像有點不爽啊。

楚遙咬着叉子陷入糾結。

林紀安看着面前嘴角沾着醬汁,一臉惶恐的女孩,不自覺擰眉。

想……伸手擦幹淨。

更新~

晚上還有一更,大概在十點左右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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