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宋骁良露餡兒

宋骁良露餡兒

心虛的夏岚芝一個激靈,緊張的坐直了身子,尴尬賠笑,“哪兒能啊!臣媳哪有蒙騙母妃的膽子。”

輕蔑一笑,穎妃以帕掩唇輕嗤道:“諒你也不敢!”

接下來穎妃又開始諄諄教導,說什麽既為人婦,往後便不可再莽撞,定要時刻注意自個兒的言行舉止,細心侍奉夫君,再為慶王府開枝散葉雲雲。

心憂的夏岚芝根本無心去聽,只敷衍的應承着,頭疼得厲害,卻不知這說教何時是個頭,慶王倒好,還能出去走動,偏她倒黴坐在這兒聽訓誡。

正惆悵之際,忽聞殿外宮人來報,說是昀妃和九皇子來訪,一聽有客,穎妃自是要好生招待。

夏岚芝還是頭一回見這孩子,瞧着十三四歲的模樣,個頭高挑,峰眉星目,十分讨人喜歡。

這九皇子也不認生,向穎妃請安之後便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笑問道:“聽六哥說我有了新嫂嫂,想必就是您吧?”

慈眉善目的昀妃在旁笑道:“如此溫婉的美人,自然是你嫂嫂無疑。”

一旁的宋骁良心道美人尚算,溫婉她怕是當之有愧,夏岚芝也覺得這誇贊她擔當不起,正兀自瞎想着,那九皇子竟過來拉她,說要請她去禦花園逛一逛。

宋骁良趁機請辭,“昀妃娘娘到訪,母妃自當相陪,兒臣就不打擾了,帶岚芝出去逛一轉兒,就此出宮,改日再來給母妃請安。”

所以這算是解放了?跟着慶王一道出去的夏岚芝起初還有些發懵,後來出宮之後,坐于馬車之上她才後知後覺,原是慶王怕她被母妃為難太久受不住,這才故意帶着九皇子過去替她解圍,若非他們去打岔,只怕穎妃還能說上一個時辰。

夏岚芝也是個知好歹的,慶王肯去救場,她自當感激,只不過令她惆悵的是穎妃的警示之言,當晚安寝之際,夏岚芝特意找來一把匕首,左右比劃着,宋骁良見狀不覺好奇,問她這是作甚,

“該不是怕我對你用強才拿匕首防着我吧?我若真有那心思,你以為你反抗得過?”

這話沒毛病,夏岚芝又将匕首合上,在手中閑轉着把玩,“自是拿你沒轍,所以全憑殿下自覺。只不過母妃說明兒個還要檢查帕子,我便想放點兒血糊弄過去,但是她又說了,甭拿別的血糊弄,哎---你說她這是吓唬我,還是真能檢查出來是不是落紅啊?我要不要冒險一試呢?”

他還以為她在密謀什麽呢!原是為這個,“就說你來月事了呗!多大點兒事兒,至于這般愁眉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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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倒是簡單,她又不是傻子,早就想過這法子,“之前聽那些嬷嬷們講過,新娘子最忌諱才成親就來月事,會被人認為是不祥,再者說,昨兒你喝醉,今夜我就來月事,母妃肯定想着哪有這麽巧的事,萬一她起疑,直接派嬷嬷來查看可如何是好?”

思量片刻,宋骁良只道他有個好主意。

問他如何應對,他也不肯明言,只道:“若有人問你,你就說羞于啓齒,讓她來問我。”

賣關子可恥!但既然他一力承擔,那她也就不再多管,遂将匕首收起,入帳歇息,看着書桌旁正在燈下看書的慶王,夏岚芝總覺得不正常,

“我可是聽聞殿下你最不愛讀書寫字,怎的現今如此勤奮?”

這話已有許多人問過,宋骁良早已習慣,頭也不擡地翻着書頁道:“還不是怕你嫌棄我,這才開始勤學苦讀。”

若真是為哄女人,看些詩詞歌賦即可,又怎會看兵書?夏岚芝甚有自知之明,“得了吧!肯定不是為我。”

放下手中的書本,宋骁良倒想問問她,“那你說我是為甚?”

與她無關之事她一向不屑多管,“懶得猜,愛說不說,你繼續看吧!我又困了,明兒個回門,又是一日折騰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搖了搖頭,宋骁良輕笑不語,任她先眠。

次日回門之喜,慶王陪着王妃回到毅勇公府,先前府裏人少,夏岚芝尚能應付,今日各處的遠親以及達官貴人皆來賀喜,她看得眼花缭亂,皆不認識,唯有賠笑。

恰在此時,怡安郡主過來找她說話,将她從人堆裏帶出來,也算幫她解了圍,夏岚芝這人恩怨分明,郡主既幫了忙,她自當道謝。

怡安不以為意,“只因六皇兄曾幫過我一回,我不過是謝他之恩而已。”

當時夏岚芝并不在宮中,卻也聽她二哥講過,慶王曾幫郡主說話,懇請皇帝将她許給鄭言亭,雖說最後沒成,郡主還是記下了這個恩情。對于皇帝亂點鴛鴦譜,夏岚芝習以為常,遂勸她想開些,

“身在皇室,本就身不由己,當我們無法改變現狀時,就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态去接受,其實我二哥也是個頂好的男子,等你成親後就會明白。”

“他是好是壞,我都沒興趣知道。”

這樣不屑一顧的态度,夏岚芝深表理解,只因她對慶王也是這般,但兩人一成親她才發現,許多事還是要指望他的,

“可他終究要成為你的夫君,往後你便會懂得,也許婆媳之間,或是你與夫家的其他人難免會起沖突,而丈夫的态度至關重要,他對你體貼與否,關系着你後半生的幸福啊!”

是嗎?尚未成親,怡安根本無法體會這些,她只認為自個兒是郡主,旁人都得敬她畏她,沒人敢欺負她,此時也就無法理解夏岚芝的話,只是今日陪她走在毅勇公府,看着周遭熟悉的景致,想起以往兩人也曾在這後園之中蕩秋千,撲花蝶,嬉戲玩樂,忽然心生感慨,

“說來也是可笑,你我因鄭言亭而反目,但最終誰都沒有嫁給他。”

先前夏岚芝已向畫彩仔細打探過,是以她很清楚這當中的內幕,“郡主錯怪了我,我可從未故意與你搶男人,也沒想與你絕交,才見鄭言亭之際,是你跟我說他孤高冷傲,最讨厭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我便以為你真的很厭惡他,那你不喜歡的,還不允許旁人相中嗎?”

被戳中的怡安心頓虛,眼神也有些閃躲,微低首強行辯解,“我……我只是說了反話而已。”

看來畫彩所言皆屬實,那夏岚芝也就更有膽氣去與她理論,“咱們是姐妹,你都不肯與我道明心裏話,我又怎會曉得你所謂的讨厭是真是假?你若一開始就跟我說對他有意,我斷不可能再對他生出好感,

直至我們互明心意之後你才說實話,還說我搶了你的心上人,你說我該如何?與他了斷讓給你?那也得他心中有你啊!”

事實證明,即使後來夏岚芝與他了斷,和慶王定下婚約,鄭言亭的心思也不可能放在她身上,是以夏岚芝這指責她無可反駁。

見她低着頭不說話,大約心裏難受得緊,夏岚芝再也不忍心去責備什麽,“罷了,這些是非已然過去,而今我已嫁人,你也與我二哥有了婚約,就該收收心,與往事告個別,別一味揪着不放,那樣并不會讓日子有任何起色,折磨的只是自己罷了!”

放下?她真的能放下嗎?看着夏岚芝一派真摯的與她講着道理,怡安越發愧疚,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問了句,

“那你我……還能回到從前嗎?”

卻沒想到這高傲的郡主居然還能生出與她和好的心思,雖說她并未經歷過和怡安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但郡主既有此心,夏岚芝自不會拒絕這善意,

“我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轉身與我并肩。”

兩人一笑泯恩仇,再不計較那些所謂的情情愛愛,把話說開後,怡安忽然覺得,感情什麽的,似乎也沒有多重要,與其糾葛于一個始終不願回眸看她一眼的鄭言亭,還不如把心收回來,多看看沿途的其他風景,畢竟她還有姐妹,還有父母。

如此想着,她這心裏總算寬慰了些,兩人再無嫌隙,一道去往宴席之中。

女兒出嫁,夏母感慨萬千,今日回門過後,再想見女兒可就難了,宋骁良不懂古代的規矩,為了寬慰丈母娘,還說往後會時常将岚芝送回來讓她與家人團聚,害得夏母窘笑道:

“呃……還是別送了吧!以免外人以為岚芝在王府犯了什麽過錯呢!”

這規矩夏岚芝還是懂得的,當下也沒多言,只囑咐夏南禮,“岚兒不孝,已無法在爹娘身邊伺候,只能勞煩二哥多費心照料。”

夏南禮朗笑道:“此乃我作為兒子應該做的,妹妹無需憂慮,有哥哥在,定會孝順父母。”

雖說穿越過來的日子不是很久,也就兩三個月的光景,但夏母對她實心實意,突然分別,她還真有些不習慣,依依惜別後,夏岚芝才随慶王一道乘坐馬車打道回府。

路上,宋骁良随口問起宴中之事,“那會子瞧見你和怡安走在一處,她不會又在找你麻煩吧?”

當時他本打算過去替她解圍,但遠遠看她二人有說有笑,也不知是真心還是敷衍,這樣的場合郡主應該不至于鬧事,想着兩人頂多鬥鬥嘴,宋骁良便沒多管,直至此刻才閑問了一句。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并未抱怨,語調頗為輕松,“郡主與我已然和解,往後不會再找我麻煩。”

問及因由,她卻不肯細說,只因當中牽扯到鄭言亭,即使夏岚芝對鄭世子無意,但慶王卻不這麽認為,是以她不願在慶王面前提及鄭世子,宋骁良不知內情,便覺有鬼,

“先前你們鬧得那麽僵,怎就突然和好了?你還是提防着些,免得又被人算計。”

他說什麽便是什麽吧!夏岚芝也不反駁,歪在馬車中的軟墊兒上打盹兒,看她撐得那麽辛苦,宋骁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誘哄道:

“到這兒來睡,柔軟又舒适。”

聞聲,夏岚芝懶懶擡起眼皮瞥了一眼,才不上他的當,若然真的倚在他肩膀,指不定又要被他占便宜,她寧可這般将就眯一會兒,待回王府之後再好好歇。

當晚兩人歇下時,夏岚芝習慣性的将長發捋着身後,而後背對于他,側躺而眠。

才閉眼沒多久,忽覺發絲被觸碰,夏岚芝防備回眸瞪向他,

“說好了不欺負我,你又想怎樣?”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只是挑起她身後的一縷長發道了句,“這麽長的頭發最好別捋到我枕畔,回頭我無意中壓到,你又要喊疼,與我鬧騰。”

咦?她和慶王才成親,尚未因為長發的事說過他,為何他竟說“又要喊疼”?仿佛這樣的情景他之前曾經歷過一般!事實上她只為頭發和一人争執過,那個人就是她的金主宋骁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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