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在牙科診所裏的工作輕松又惬意,明游每天都非常開心,進門時還哼着歌。
他遲來地發現明朗在家,換了拖鞋去餐廳。
“我以為你和馮禧約好了,他今天走得比較早。”明游見他對着幾盤菜發呆,抱歉地說,“我和趙醫生他們在外面吃過了。”
“哦。”明朗說,“他下班早是因為家裏有事。”
明游點頭,坐下來說:“哥哥再陪你吃一會兒。”
“不用了哥。”明朗阻止他拿筷子,“其實我不太餓,今天在家裏沒上班。你忙你的,我随便吃點再收拾。”
明游只好說:“好吧,哥哥先去洗澡。”
明朗又坐了會兒,将這些菜紋絲沒動地倒進廚餘垃圾桶裏。
對于他來說,從小就沒有吃過母親做的飯,所以這種東西根本勾不起他任何美好的回憶。
不,沒有回憶可回憶。
明朗把垃圾拎下樓,接到陶老師打來的電話,說是有個将赴國外參賽的運動員需要一名翻譯。
雖然工作量不是太高,但給的酬勞比較豐厚。
陶老師給他報了個時間,下個月月半。
明朗把這件事告訴了馮禧:“我看不是M國,就接了。”
馮禧支持:“想做什麽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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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于種種原因,也為了能全身心投入這場以及以後的翻譯工作,明朗選擇退出外送平臺。
出國當天是跟着參賽人員坐的同一趟飛機。
他即将服務的這個人叫程成城,是名很優秀的棒球手。
陶老師告訴他,這次翻譯工作的主要內容是負責這名棒球手的賽後獨家采訪。
采訪問題可能會比較刁鑽。
這不僅考驗口語,更考驗臨場應變能力。因為程成城的脾氣不太好,去年冬季一次采訪他還把記者給揍了。
明朗哭笑不得,所以是看他個高體壯才找他翻譯是嗎。
關鍵時刻能拉架呀。
下榻的酒店和這些棒球運動員們是一起的。
不過聘請他的不是整支隊伍,而是程成城個人,所以他們住的是連號房間,兩個人一起。而明朗是自己一個人。
費用全報銷。
教練對他們的管束比較嚴格,類似吃飯健身這種行為都必須是團體進行。除了上廁所,洗澡。
賽前兩天沒明朗什麽事,他除了在房間裏将采訪資料準備的更完善之外,無聊了就給馮禧發消息。
第二天實在太閑了,且外面天氣不錯,明朗決定出去逛逛。
不敢跑遠,就在酒店裏的專屬購物中心轉了轉。
去酒店後花園裏的長椅上小坐。
他閉上眼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哦天吶!那是明朗嗎?”
明朗睜開眼睛望過去,面露驚訝道:“奧斯丁,盧亞,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奧斯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盧亞站在旁邊笑着:“我是作為本國隊醫之一過來的,你呢?”
“我就是一個小翻譯。”明朗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你們兩個現在是在一起了嗎?”
“當然。”奧斯丁得意地挽住盧亞的手臂。
盧亞說:“我還沒向你道謝,多虧你當時對我說的話,我才有勇氣不顧一切把東西偷了出來。作為感謝,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明朗自然不會推辭。
從相處細節來看,盧亞将奧斯丁寵到了極致。奧斯丁臨時說比賽場地的食物做的不好吃,盧亞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馬上就去酒店對面的法國餐廳溝通位置。
盧亞接着電話走開後,明朗立馬開口:“我有件事很好奇。”
奧斯丁:“問吧。”
明朗回憶:“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偷親盧亞的那天,他覺得惡心還揍你,是誤會嗎?”
奧斯丁語氣懊惱:“都怪我,是我沒說清楚,也是我誤會了。我親他的時候,其實他已經吐過,他說惡心,是說他自己的嘴裏惡心。他揍我,是因為我當時說要去親別的男人。他揍我讓我清醒。”
明朗祝福道:“希望你們以後都好好的。”
奧斯丁得意的說:“那當然了。怎麽樣?你和馮禧呢?”
提到那個男人,明朗彎起的嘴角就壓不下去,臉也變得紅紅的。
奧斯眼睛一亮:“你們兩個終于睡了?快說說他的床上技術怎麽樣?”
這是奧斯丁心裏的梗。
明朗氣笑了:“你問這些做什麽,你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就行了。”
奧斯丁一愣,哈哈大笑。
“上帝!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純情boy嗎?”
這時盧亞走了過來:“在聊什麽?這麽開心。”
明朗生怕奧斯丁這個大嘴巴胡亂說話,連忙轉移話題:“K現在怎麽樣?”
盧亞眼裏有了笑意:“他現在和醫藥中心鬧掰了,不是明面上,是心存芥蒂,醫藥中心已經不相信他了。”
“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明朗甚至覺得還不夠。
不一會兒,服務員開始上菜。
奧斯丁說:“上次你來我們國家,我也沒有機會請你吃正宗西餐,這次補上吧!”
明朗說:“那我不客氣了。”
他嘗了一勺雙拼魚子醬,口感不錯,準備再吃一勺的時候,卻覺得胃不太舒服。
突然…有點想吐似的。
算了。
明朗放棄魚子醬轉戰其他食物。
回去酒店房間,明朗洗完澡出來發現馮禧有打電話,擦着頭發回撥了過去。
聊了會兒,他才想起把遇見奧斯丁和盧亞的事情說出。
“哦?”馮禧有點意外,晦澀不明地說,“不要和他們走太近。”
明朗嗯一聲:“你放心吧,除了你,我不會在別人手上栽兩次跟頭的。我長記性了。”
次日上午十點進行比賽。
為了在采訪中能做出貼合專業的回答,這之前明朗對棒球賽做過一定的了解。
他看完比賽全程,有點遺憾,程成城發揮失利。
他們惜敗了。
賽後采訪,記者的提問果不其然非常刁鑽,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舉辦方的指使,有些問題暗含挑釁,甚至有一兩條涉嫌侮辱他隊友和教練的言論。
這些采訪不一定會被對方全部采納,但采訪過程中讓當事人心裏不舒坦也是事實。
明朗翻譯時始終觀察程成城的表情,不似傳言脾氣差,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甩臉子,可見心态不錯。
不過晚些返回酒店收拾行李後,他還是隐隐聽酒店服務員提及了有位棒球員在房間裏大發脾氣的事情。
明朗和奧斯丁他們道別:“有機會再去我們那裏,我和馮禧一起盡好地主之誼。”
“可別。”奧斯丁婉拒,“你和馮裕那個丫頭招待我就行,馮禧那個男人就算了。”
明朗以為奧斯丁是因為合作的事和馮禧鬧得不愉快,也就沒在此事上糾結。
回國的飛機是晚上21:08。
抵達市區已經是夜裏一點多鐘。登機前拗不過馮禧再三詢問,明朗只好把飛機落地的時間告訴了他。
他說一定準時來接機。
天空飄着毛毛細雨,男人潮濕的頭發和肩膀都代表了男人已經等待很久。
“瘦了。”馮禧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說。
明朗摸了摸臉:“哪有,我這兩天每天都在吃,吃得很多。”
馮禧給他開車門,把他的行李放後座,回到車裏說:“你為了這次翻譯準備了多久?”
明朗想了想:“這樣算下來,好像快四十天了。”
“對。這四十天裏你只跟我見了四面。”馮禧語氣有點幽怨,“一點都不像談戀愛。”
明朗覺得好笑:“那你說談戀愛是什麽樣子?總不能天天都黏在一起吧。”
“為什麽不能?”馮禧理所當然地反駁,聲音又帶了一絲央求,“去我那裏?”
都這麽晚了,明朗還不放心男人開車來回跑呢,爽快同意。
回玲珑灣,兩人洗洗就睡。
早上,明朗還在睡夢中,總感覺有小狗在舔他的耳朵。
“早餐已經做好了,你起來熱熱就能吃。嗯?”男人的嘴唇輕輕貼着他的耳廓,像羽毛拂過。
明朗半張臉陷進枕頭裏,迷迷糊糊的嗯了聲。
馮禧又親了他一下,猶如貓吃到魚,竊喜地說:“老公上班了,晚點見。”
誰是誰老公啊?明朗在心裏不停地嘟囔着。
這一覺直接睡到中午,馮禧打電話來的時候,明朗剛洗漱完,嘴裏叼着半片吐司。
“還沒起?”馮禧聽他說話不清不楚的。
明朗含糊說:“我在吃你做的早餐。”
馮禧笑了,打着商量說:“今晚還留在我那兒吧?”
“行,等你。”
挂了電話,明朗把牛奶喝完,杯子拿去廚房洗。
馮禧晚上進門,家裏的燈都沒亮,如果不是玄關的鞋子還在,他會以為人已經離開了。
人還在卧室的床上,蜷縮着。馮禧床邊坐下,擔心地摸摸他的額頭,溫度正常。
“怎麽了?”
空氣中萦繞着淡淡的信息素。馮禧一直知道他發-情期不規律。
卻也肯定這不是他的發-情期。
明朗說:“肚子有點疼。”
馮禧把他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搭自己腿上把脈,随口問:“早餐沒熱?”
被說中了,明朗點頭:“牛奶也是冷的。”
“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馮禧脈還沒把好,明朗就把手抽走。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明朗腦袋:“我給你倒點熱水喝。”
“不要。”明朗拽住男人衣服,“我都喝了好幾杯了,而且我也不拉肚子。”
馮禧看床頭櫃上的确放着保溫杯,又坐下來說:“我給你捂捂?”
明朗記得最初因為分化而腹痛難忍的時候,男人的手只要摸摸,他就會感到特別地舒服。
明朗主動掀開衣服,把男人的手拉過來放在肚子上。
馮禧感受着掌下清薄腹肌,眯着眼睛從這個角度打量:“這麽看你是長肉了。”
“我就說吧。”明朗得意道,“翻譯期間天天都吃好吃的,吃了好多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