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兩周後,昔大校園歌手大賽如約而至。
周五晚七點二十分,昔大禮堂後臺,人聲嘈雜,沈安然給時亦補完最後一次妝,稍稍退後,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裝容後,滿意地豎起了大拇指。
小姑娘今晚一襲黑色抹胸小禮服,香肩外露,紅唇魅誘,皮膚被襯得更白透。
沈安然突然有一種崽崽終于長大了的喜悅感。
她拍了拍時亦的薄肩,給她加油鼓氣:“小姑娘待會兒你不要緊張啊,正常發揮就行,肯定沒問題的。”
時亦點了下頭,喝了一小口水潤嗓子,雖然表面淡定,但其實她沒多大信心,初選一百多人選剩十個,決賽選手的實力不容小觑。
但她今晚會盡全力的,他的婚戒,她一定會贏回來。
經過上次的荒唐鬧劇後,時亦的線上投票排名掉到了第四,本來名次更低,真相大白後,才又慢慢往回升了幾名。
這一分的差距沒讓她洩氣,她最近都在練習情感表達,她選的那首歌曲調緩慢,只要感情找對了,就會很好聽,很打動人。
那首歌是一個女詞曲家寫的,她的丈夫是一名軍人,兩人常年分局兩地,緩緩綿延的曲調訴說了她對丈夫的愛意和思念。
後臺的人越來越多,都有些擠了,沈安然打算撤離,便對時亦道:“那你好好在這待着,我先去前面了。”
時亦剛給“大灰狼”發了條信息。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只要一想到你在看,就不緊張了。
聽到沈安然的話,她眼珠都沒動一點,只輕嗯了聲。
過了兩分鐘,舞臺上傳過來主持人念開場詞的聲音,她的微信音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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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灰狼”只給她回了兩個字。
--我在。
時亦的心跳緩慢下來,她的緊張感都被這兩個字給趕跑了。
抽簽時,時亦抽到的演唱順序是第三個,位置還行。
第一位演唱的選手從舞臺回來,經過時亦身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時亦心在別處,沒注意到,也沒聽清那人壓低聲音對朋友說的話。
第二位選手開始上臺時,場務安排時亦到舞臺幕布後面等着,從這裏可以看到觀衆席的一角,她瞟眼看過去,瞬間怔住。
笑意無法淡開,原來他說的“在”,是指在這裏啊。
像是突然有了一些屬于她只是被暫時忽略掉的記憶,剛剛第一個選手去後臺隐晦地說“他也來了”,原來那人就是他呀。
這時,第二位選手的歌曲伴奏接近尾聲,時亦接過場務遞過來的話筒,低頭确認一遍衣服沒有皺痕後,挺直腰板,調整氣息,看着那個她一眼就找到的男人,平靜地聽主持人報完幕。
然後,她在觀衆歡迎的掌聲中,優雅寧靜地走向一片漆黑的舞臺,在舞臺中央站定。
音樂起,定光燈亮,衆人面前便出現了一個唇紅如血,面白如雪,美豔至極的女孩兒。
因為前段時間的全網報道,現在觀衆席上的人幾乎都認識時亦,他們眼裏的驚豔不加掩飾,推送文章裏的清純面孔,這會兒俨然變的成熟美豔。
時亦視線鎖在第四排最右邊的座位上,秦初敘坐在那裏,和她對望着。
隔的遠,她不太能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不過,坐在一旁的沈安然滿臉的姨母笑她倒是看得很清楚。
前奏聲很快響起,她回過神來,一秒進入狀态。
前奏過後,她啓唇,聲音先是輕而柔,低訴着美好的回憶,後來,她聲音裏的情感一層一層遞進,爆發,又低下來,比開始更低,讓人意猶未盡。
整個演出,時亦一直看着同一個地方,觀衆們對此心照不宣。
一首歌畢,如雷般的掌聲響起,時亦對着觀衆席鞠了個躬,直起身來時,她看到秦初敘仍在鼓掌。
她淺笑着退場,主持人與她擦肩而過。
“請各位評委老師給3號時亦的演唱打分。”
回到後臺,時亦拿回自己的包,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待着,拿出手機,想了想,又把手機塞了回去。
比賽持續了将近一個半小時,所有人演唱結束後,工作人員抓緊時間統計觀衆投票數。
十五分鐘後,結果出來,時亦跟着其他的選手共同回到舞臺,此時,她的唇色已經淡了很多。
主持人先公布第二名,是法學院大三的一個學長,他不僅歌唱得好聽,還是校籃球隊的隊長,臺下一衆小迷妹高聲歡呼,為他祝賀。
随後,主持人公布了第一名,是一個很潮酷的小學弟,物理學院的。
最後公布第三名的時候,時亦緊張地攥緊右手,一直心裏在默念着她的名字。
“第三名是外國語學院法語系二年級的時亦。”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時亦猛地松開手,深深吐了口氣,才擡頭看向主持人,主持人笑着對她說:“時亦同學,恭喜你,快上前去領取你的獎杯吧。”
像突然撿到了寶貝,整個人都飄在雲端。
頒獎儀式結束,時亦回過頭去找秦初敘,發現他不在禮堂裏。
剛想打電話問,沈同學突然從入場門外進來,看到她,恭喜都來不及說一聲,就道:“剛我跟你家老板出去,他在講堂後門,不用謝我,趕緊去找他。”看上去比她還急。
時亦沒跟她客氣,互抱一下就匆忙往禮堂後門那裏趕。
嬌小的身影穿過擁擠的人群,時亦被擠出一身汗來,高跟鞋弄得她腳都有些疼。
禮堂後門連着一片低緩的林坡,路燈隐在樹枝裏,把地面照的影影綽綽的,秦初敘就站在路燈下,臉上蓋着斑駁的枝影。
時亦心頭悸動得厲害,跑過去環住他的腰。
晚上九點多鐘,他們回到了家。
時亦今晚格外黏人,一進門就求抱,秦初敘順着她把她抱去二樓卧室。結果走進卧室,她又一言不發地拉着他出來,往浴室走。
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秦初敘還是一把将她扯了回來,小姑娘今晚特別主動熱情,他被宛如一只妖精的女孩兒磨得快要失控了,這次怎麽也不肯如她的願。
高跟鞋脫掉後,時亦又矮了他好大一截,她堅持拉拽,無奈力氣敵不過他,白出了一身汗,把臉上的妝都給弄花了。見秦初敘非但不理會她,還找了個椅子坐下,她挫敗地咬咬唇,忍着羞臊小心試問:“我像上次那樣,用手幫你好不好?”
顱內火花噼裏啪啦炸開,秦初敘頸間青筋突暴,他垂眸看着蹲在他面前異常乖巧的女孩兒,數弦盡斷。
隔了一小會兒,時亦迎上他灼灼的眸光,手往後費勁地夠到禮服拉鏈,一邊往下拉一邊紅着臉輕輕地說:“我給你。”
她話音才落,秦初敘就忽地起了身,打橫抱她出門,拐進浴室。
浴室門“砰”的一聲被人關上,又急又猛。
翌日天剛亮沒多久,時亦就被滿身的疼給痛醒了。
還沒睜眼,她下意識摸了摸身側,只摸到一團空氣和被角,愣了一下,她睜開眼,身邊果真沒有人。
她茫然地轉頭看向天花板,身體的反應讓昨晚的記憶通通湧現。
初次交融,不知道他有沒有盡興,反正她自己很不好受。疼,酸,脹。密集的頂峰讓她精疲力盡,被要了兩次後,她就捱不住睡了。
她的睡衣還皺巴巴的躺在地板上,根本穿不了。
掀開被子,每動一下,時亦就輕嘶一聲,好不容易下了床,還差點腿軟得跌坐在地上。
挪到衣櫃前,她從秦初敘的衣櫃裏拎出一件白襯衫,剛要把上面衣架褪下,衣服就被人從後面伸手搶走了。
時亦轉身瞪着眼睛看着來人,秦初敘動作頓住,眼前的小姑娘眼睛紅紅,霧氣一片,小姑娘昨晚哭得狠了,雙眸到現在都還有點兒腫,她肌膚上的痕跡比昨夜更深,他把衣服挂回去,側身将未着寸縷的人兒按在懷裏,放低聲音問:“你想做什麽?”
她聲音啞得快聽不出原音來:“我都沒有衣服穿。”
秦初敘不理解,他拉開另一邊的櫃子,滿櫃子都是她的衣服,怎麽會沒有衣服穿?
“你為什麽不給我穿你的?你讓我先穿一會兒啊,我腿兒疼……”她又問,說到最後,語氣委屈得仿佛下一秒那雙漂亮的眸子裏就要流下淚來。
秦初敘扶着她的肩膀後退半步,低頭去檢查,時亦臉瞬間紅了,急忙抓起地上的睡衣擋在身前。秦初敘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開,時亦急道:“你幹嘛?”
“我看看哪裏疼。”
時亦連連搖頭:“不疼了不疼了……”
秦初敘制止她的亂動,抱她到床上,去取了藥回來時,見她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裏,小臉通紅眼神戒備地看着他,不由覺得無奈又好笑,他連人帶被子圈抱在身下,摳了塊藥膏出來,出聲哄她:“乖,別動,上了藥馬上就不疼了。”
其實昨晚他就幫她上過一次藥,現在藥效過去,她又嚷着疼了。
“都怪你!”她一邊抖一邊咬他的肩,警告像是在撒嬌:“下次你再弄傷我,我就不要你了。”
秦初敘默默讓她咬,顧及她是初次,他已經很節制了,只是她又嬌又嫩,偏勾人得緊。
心心念念的襯衫穿不了,時亦不甘心地問:“為什麽不給我穿你的衣服?”
秦初敘給她換裙子的手頓了一下,幫她穿戴整齊他才輕撫着她的臉說:“不讓你穿是怕傷到你,聽話,別折磨我。”
時亦反應了幾秒,勾唇一笑,懂了。
換好衣服後,時亦坐在床邊悠哉地看着秦初敘收拾滿室的淩亂,看到袋子裏用過的兩個套時,她臉頰生理性地燙了。
因為很累,沒什麽力氣,身上也疼,時亦就在家待了一整天,秦初敘也沒去公司,在家陪她。
陳姨今日被放了假,時亦不讓來的,她有些羞于以這個模樣見人。
他們早中晚的餐食都是秦初敘讓人去飯店打包送過來的,時亦沒回都自己下樓去吃,吃完飯她就回練歌房繼續制定買戒指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