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校園歌手比賽過後,時亦每晚都會回秦初敘那裏住,晚上沒課的話,她會自己回家。若晚上有課的話,秦初敘便去南門外接她,碰上他有事或者出國的時候,他會安排司機去接。

為了賺錢買戒指,一到周末,時亦就去做家教,幫一個初一的小女孩兒補習英語,每天補三個小時。小女孩兒家挺有錢的,她媽媽提供的報酬很高。

一旦碰到秦初敘或者李潇查崗,她就把沈安然搬出來做擋箭牌,說她們倆待在一起,然後又立馬去找沈安然對說詞。

如此提心吊膽地做了三個月的家教,加上比賽贏得的獎金,時亦終于賺夠計劃裏的錢,去買了一枚款式簡單的男士婚戒。

帶着戒指歡欣鼓舞地回家,時亦與秦初敘在公寓門口遇到,她把神色一斂,淡定地跟他回了家。

陳姨見他們回來,把已準備好的飯菜端出來,吃完飯後,陳姨把一樓收拾幹淨,像秦初敘确認無事後,下了班。

陳姨走後,秦初敘帶着時亦上了二樓。

走到地鐵站,陳姨才發現自己的手機落在傭人房裏了,她立即返回去取,一進門她就聽到女孩兒媚到骨子裏的嗯嗯亂叫聲和嬌弱的求饒聲,最後一句高亢的哥哥更是讓陳姨老臉一紅,樓上聲響停息,她急忙奔到傭人房拿到手機,蹑手蹑腳地關上門,離開了公寓。

兩分鐘後,二樓。

時亦還處在剛結束的那場索要餘韻中,她細白的胳膊軟軟的搭在竹椅扶手上,閉着眼細細的喘。秦初敘慢條斯理地搭上皮帶扣,撿起地上的棉T替她擦拭汗津津的身體。

身上被人仔仔細細擦幹淨後,時亦才緩緩睜眼,一兩秒,她眼裏框着的水霧凝結成滴,從眼角滑落,秦初敘憐愛地用指腹擦幹,又俯身親了親她的鼻尖。

秦初敘去房間拿了她的貼身衣物出來,又選了條寬松的連衣裙,熟練地給她穿上。

時亦靠着已經被清理幹淨的竹椅,力氣恢複了些,被某人狠狠壓榨了一回,她趁機索要報酬:“五一放假我想出去玩兩天,你可以陪我去嗎?”

時亦說話時氣息還有些不穩,聲音有點啞,秦初敘給她遞了杯水,回味着她剛才的媚态,答應了,又問:“你想去哪裏?”

時亦虛虛擡手指了指被随意堆在一邊的衣服,心安理得地使喚他:“我要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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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初敘彎腰把手機翻出來,遞給她。

時亦在手機上劃拉了幾下,擡起來給他看:“想去這裏。”

手機頁面是一則關于秦氏旗下福利基金的報道,掃眼一看,秦初敘并沒有看懂她說的地方是哪裏,他拿過手機,仔細看上面的圖文。

時亦把頭湊過去,纖白指尖指着其中一小段文字,一臉期待地說:“就是這個縣城,這上面說那裏有一棵千年古樹,被當地人奉為神祗,對着它許願會很靈驗,我想去看。”

秦初敘遞歸手機,他不相信這些,卻願為她去相信,他答應了她:“好,下周帶你去。”

下周?時亦細眉微蹙,表情有點懵:“五一不是下周呀。”

“人少。”

“哦。”時亦點頭,随即笑道:“嗯,那就下周。”

一周的時間很短。

出發去古樹縣城那天,時亦将戒盒收進背包裏,帶着它上了飛機。

他們要去的小縣城沒有機場,只有一個破舊的火車站,只能先坐飛機到市區,再轉坐火車或者汽車過去。

秦初敘沒有帶時亦去擠火車,他在市區提了輛車,用導航開車帶她過去。

上午十點,他們順利抵達小城。

那邊有一個福利院,秦氏福利基金每年都要給福利院捐一大筆錢款。這兩天的行程全由時亦安排,她說想先去那裏看看,他們第一站便去了福利院。

他們很低調,沒有多少人發現他們過去,因為事先和院長聯系過,說他們就是過去随便看看,不要驚動其他老師以及孩子們。

院裏幾乎每天都有陌生人進來,孩子們似乎已經習慣,秦初敘帶着時亦到後院時,其中幾個正在那裏玩耍的孩子扭頭看向他們,看了六七秒後,他們稚嫩的小臉上才漸漸顯出好奇和傾羨之色。

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在給他們發糖,時亦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因為小姑娘背對着他們,所以時亦看不到她的面貌。

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她,是因為小姑娘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飄渺的,仿佛永遠也觸不到實地的氣質。

一包糖發完,她拉起站在孩群邊緣的一個三四歲小女孩兒的手,小女孩兒擡手指了指時亦和秦初敘站的方向,發糖的小姑娘回頭看到他們,又轉回去垂首跟小女孩兒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朝他們走來。

她給時亦遞了兩顆大白兔奶糖,時亦伸手接過來,笑說:“謝謝。”

她說:“不客氣。”

時亦看着她,見她面色冷然,但一雙桃花眼眼尾微翹,人有點懶,五官精致,膚色潋白,是個美人胚子。

被陌生人看着,她一點兒也不怯場,大方回視,大概是看時亦神色親和,轉身之前,她勾唇淡淡笑了一下。

待小姑娘走遠,時亦勾着秦初敘的手指,“走吧。”

剛走沒幾步,時亦聽到後面傳來小女孩兒的奶音:“那個姐姐和渺渺姐姐一樣好看。”

渺渺姐姐應該是剛才給她糖的女孩兒,時亦聽到了略耳熟的聲音:“可念念最好看。”語氣依舊淡,仿佛這世上的人和事,對她來說,都可有可無。

時亦把其中一顆糖塞到秦初敘手心裏,見秦初敘側眸看她,她淺笑着說:“一人一顆的。”皮過一下後,她又說:“知道你不喜歡吃,你剝給我。”

五秒後,時亦嘴邊便多了一顆剝好的大白兔奶糖,她把糖叼進嘴裏,牙齒不小心磕到秦初敘的指尖,她心一顫,不由擡眼去看他的表情,好在他好像并沒有發覺,她暗自松了口氣,專心嚼起糖來。

在福利院附近找了家飯店,吃過午飯後,他們徑直去到了古樹所在的山林。

來之前時亦已經看過古樹的全貌照片,但照片給人的震撼力遠不及真物的萬分之一,時亦被古樹奇跡般的生命力和龐大錯綜的根枝給驚得說不出話來,她跑過去圍着古樹根部繞了一圈。

秦初敘拎着她的小背包站在原地等,繞完樹,時亦回到他身邊,仰頭對他說:“下山吧。”說完,她轉身往山下走,走了兩步發現秦初敘沒跟上來,她回頭問:“怎麽了?”

隔了兩秒,時亦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什麽,不由笑了,問:“你是不是以為我要對着它許願啊?”

秦初敘沒接話,不置可否,時亦默認他就是這樣想的,她回身走近他,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眸亮晶晶的,緩緩說:“要許也是對着你許呀,這古樹是很多人的神祗,而你,是我一個人的神祗。”

秦初敘表情有些松動,小姑娘的情話,他很受用,也很喜歡。他不緊不慢地牽起她的手,帶着她沿着山間的小路往下走。

這裏昨日剛下過一場雨,小路濕滑,時亦走了沒幾步路就被滑了一下,若不是有秦初敘拉着,她早就摔了個狗吃屎。

下山的路沒多遠,秦初敘讓她背着自己的小背包,然後蹲下-身,攬着她的腿窩把她往自己背上帶,時亦呆愣着被他牽引,聽到他沉穩的聲音:“上來。”

“我會小心的,不會摔的。”時亦不肯,若是平時她肯定就毫不猶豫地跳上去了,但這石階上有青苔,下雨又很滑,他背着自己不好走。

秦初敘沒再說話,強硬地把她背起來,他的背寬廣溫暖,時亦沉默下來,小心翼翼地把手交疊放在他心口上方一點點的位置處。

下山花費的時間不長不短,秦初敘背着時亦走了十分鐘,靠近山腳的地方路面平緩了許多,時亦堅持要下來自己走。

看完樹,他們又回到縣城,山裏下雨的痕跡明顯,小城裏卻很幹燥。

晚飯他們重新換了一家餐廳,吃完飯後,秦初敘在餐廳旁邊的酒店訂了間房。

在酒店房間裏,時亦趁秦初敘不注意偷偷從背包裏拿出戒盒裝進褲兜,戒盒有點大看起來挺明顯的,她幹脆不要戒盒,只取出戒指來放到兜裏。

她以消食為由把他拽出了酒店。

他們漫無邊際地走在小城裏,時亦一邊走一邊四處環視。

時亦最終決定停一片無人的高地。從高地往下可以俯瞰到小城的全貌,一條破舊的火車軌道從中穿過。

夕陽似火,照着殘破的舊城。

眼中所見,宛若電影畫面。

就這裏了,時亦心道,她喜歡這殘破中帶着希望的場景。

秦初敘單手插兜站在她旁邊,時亦偏頭看她怎麽也看不夠的絕美側顏,感受到時亦的目光,秦初敘微微側頭垂眸。

就這個時候了,時亦心說,她喜歡他這樣垂眸深沉地看她。

“你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好。”

許是女孩兒聲音太過清甜,眼神太過純粹,秦初敘腦子一時空了,什麽也沒想,順從地閉上深邃的眼。

時亦把秦初敘向她求婚的戒指戴在指間,又從兜裏掏出她買的那枚婚戒,拉過他的手,把戒指緩緩戴在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帶着餘溫的金屬觸感,讓秦初敘的心咔噠響了一下。

他怎麽會不知道小姑娘給他戴了什麽。

時亦和他十指相扣,才說:“好了,睜眼。”

聞言,秦初敘睜開了眼,不去看手,就只盯着時亦看,他眸色愈發深幽,眼裏漸漸帶起了笑。

時亦踮起腳,一只手揪着他的衣領邊,一只手環住他的後頸,親他下巴,啄一下,退開,再啄一下。

再想退時,時亦發現自己已經無法避開了,因為秦初敘緊緊托住了她的背。

他垂眸,她擡眼,兩人互相凝望着。

時亦貼着秦初敘的耳朵說:“我等不到畢業了,戴上戒指我們就算結婚了。”

秦初敘咬她溫軟的唇,提醒她:“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對哦,”時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各種意義上的。

這時,時亦突然說:“你看,那邊有兩只大雁。”

秦初敘果斷道:“不看。”

此刻,除了你,其他的,都是多餘。

時亦抿了抿嘴,不看就不看吧。她轉過頭來繼續看着秦初敘,她重新埋下顆種子,它早已破土而出,現已蒼蒼郁郁,除了他,誰也推不倒。

眼裏騰起霧氣,時亦認真又清晰地說:“抱緊一點兒,不許撒手。”

秦初敘低頭吻她,指腹擦過她眼下,聲音低啞缱绻:“好。永遠都不撒。”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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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給預收文《星星糖》求個收藏,十月末開。文案如下:

【文案一】

銘遠轉來了個冰山小美人,對誰都愛搭不理,拒人千裏的氣質讓學校那群纨绔征服欲爆棚。

有人給她遞情書,她回信:謝謝,可我還小。

字跡透着冷漠。

有人把她堵在樓梯間表白,她回絕:謝謝,可我還小。

話語透着冷漠。

後來,有人在學校附近的籃球場上看到小美人給剛虐完菜的顧大佬遞了一瓶水和一顆糖,對着他甜甜的笑,聲音似裹了糖:“哥哥,抱抱。”

顧大佬叼着糖,将人輕輕攬入懷裏。

被拒絕的那幫人個個痛心疾首:神他媽還小,還不是怪他們長得沒顧酌好看。

【文案二】

顧酌突然不抽煙了,朋友萬分不解。一問,他說:“她讨厭的我今後碰都不碰。”

朋友不以為意,嗤笑一聲,“她喜歡的呢?”

顧酌叼着顆糖,神情輕狂邪妄:“命都給她。”

這時恰巧話題女主角路過,朋友揚聲起哄:“酌哥說命給你,你要不要?”

小美人一臉漠然,輕輕搖頭:“我不要。”

顧大佬從高臺一躍而下,一把掐住女孩兒細腰,低頭嗅她頸間香甜,“我糖都吃了,你還不要?”

語氣委屈得像只耷耳朵狗兒。

朋友手一抖,煙沒夾住,掉了。

幾秒後,女孩兒輕輕踮腳,在“狗兒”耳邊輕語:“命你留着,心給我就行。”

16歲以前,聞渺的人生暗無天日。

後來,她遇到了一個輕狂肆意的少年。少年寵她無度,吻她腰間傷疤,吻她眼角薄淚,還吻她唇裏糖香。

從此以後,她的心裏,種了個太陽。

#她不需要救贖,她就是光明#

*互撩互寵互相治愈

*治愈系冬日暖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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