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
“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莫莺時紅着一張臉，被氣紅的。她提高了一點音量，因為她真的已經處于要生氣的邊緣了……
男生不為所動，舉動反倒更放肆了。他摟莫莺時的肩膀，還在她的耳邊吹了聲口哨。
“……”
“學妹說話真是可愛呢，你倒是生氣讓我看看嘛！”
“……你太過分了！”
“哪裏過分了嘛？你說清楚嘛不然學長怎麽知道自己哪裏對你過分了？是不是不滿意我帶你去kfc？那就去後山小樹林裏打野？”
“……”
莫莺時越來越聽不懂了，但她看周圍男生笑得不懷好意的模樣，知道那都是些不好的話。她沒有猶豫，用手狠狠地捶打了兩下男生，雖然她的“狠狠”，其實并沒有什麽屁用……
男生捉了她的兩手，又想繼續捉弄她。
“別這樣嘛學妹，幹嘛拿小拳拳捶我胸口呢？至少回家再打嘛！”
周圍又是哄笑聲。
莫莺時氣紅了臉，為了擺脫男生的騷擾，她準備狠狠地咬男生一口！
正當她低頭要咬的時候，她發覺男生勒在她肩膀上的力道沒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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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疑惑擡頭，還沒看清楚狀況，就被人從身後圈住肩膀強行拉走。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背已經貼在了一個人的胸前。
“？？？”
她敢肯定，背後的人絕對不是剛才一直捉弄她的那個“惡霸學長”，因為“惡霸學長”此刻，正一臉驚恐地看着她的頭頂上方。
她還看見“惡霸學長”的腿和雙手都在發抖？
食堂現在安靜得要命，只能聽見窗外一陣一陣的蟬鳴聲。
莫莺時想扭頭，看看自她身後圈住她肩膀的人是誰。她動了下脖子，正要扭回頭，耳邊響起了禹川的獨特嗓音。
他的聲音有點沉，因為正處于暴怒的邊緣。
“……學長？”莫莺時說話的聲音很小，“是你麽？”
聲音裏帶着不确定。
随後，禹川好聽的嗓音，穿過了她的耳膜。
“當然是我了小學妹，你不信？那擡頭看看我？”
禹川說着，低頭看自己下巴下方的莫莺時的腦袋。莫莺時就這麽仰頭，然後和禹川的視線對上。她的心跳，忽然變得快了一點點。
“真的是你啊學長！我以為你生氣了……”
“生氣？是有一點點，不過比起小學妹你被人這樣占便宜……我才真的想揍人了。”禹川擡眼睛看面前那個“惡霸”，語氣瞬間就換了。“想死吧你？！”
他快速抄起莫莺時還剩下大半午餐的餐盤，直接扣到了男生的頭上。男生瞬間變得很狼狽，但又敢怒不敢言。
禹川的口氣很兇，莫莺時覺得……這個學長變臉變得好快。
男生吞了幾口唾沫，手扶着一張桌子狂搖頭，“我知道錯了川哥！之……之前我不知道這個學妹是……是川哥你的馬子！我真的知道錯了川哥求放過！求放過啊川哥！”
莫莺時：“……”
男生看禹川給身後走過來的一人使了個眼色，他瞬間吓得臉都白了。
走過來的那人是黃大海，他會意之後，順手就抄起了桌上的一個空餐盤，道：“哥兒，這裏沒有凳子也沒有鐵棍，只好用這吃飯的鋁盤子揍這癟三一頓了……”
男生這次極其沒有骨氣地攤到地上，就差要跪了。他搖頭，白着一張臉對着莫莺時開口，“學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行不行……”他說罷又看禹川，站起來上前繼續喊，“川哥我錯了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馬子……”
他的話剛說罷，禹川沒忍住，擡腳就給了他一踹，正中他的腹部。他被踹到了地板上，四仰八叉的，然後開始捂着肚子坐起來又要喊的時候，黃大海抄起盤子就砸了他的後腦勺……
食堂裏頓時“砰砰”作響。同時還有男生的喊叫聲。
莫莺時覺得男生這種情況似乎有點慘……雖然男生的做法行為是很不對，但她并不認同這種暴力行為……所以她仰起頭，道：“打人是不對的，學長你……”
禹川低頭看她的眼睛，打斷她的話，“小學妹，這樣的已經算是很輕的了，你看他不還一直哇哇大喊沒帶停？！我要是動真格下狠手，剛才那一腳他就起不來了哪還有力氣喊？”
“……但是打人的确是不對的，學長，你看盤子已經變形了！”
“……”
“學長你這樣就真的變成傳聞裏一樣的惡霸了！”
“……”
“我不和惡霸做朋友！”
“……”
禹川趕緊讓黃大海停了手。
“這樣才對嘛學長！我決定繼續和你做朋友！”
“……”
禹川蹙起眉毛。他低頭看莫莺時的腦袋，暗道：誰tm要和你做朋友？！
黃大海扔了盤子，拍手時看了眼莫莺時，他笑笑，“學妹你……腦回路有一點點厲害呢。”他指坐在地上依舊在哇哇喊的男生，又道：“咱哥兒今天可是看你面子上才下這麽輕的手，換平時我們是找人群毆這種貨色的懂不懂？”
“……”
莫莺時搖頭，“群毆也是不對的。”
禹川快速給黃大海遞了眼色。黃大海投降了，他舉起雙手，“OkOkOk，我們錯了，放心以後我們不打人也不群毆這種貨色了，放心好了學妹，祝愉快。再多啰嗦一句，”他一指地上的男生，“這種貨色不往死裏揍都對不起他自己呀！夠爽！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今兒可是這癟三自己送上門的開玩笑敢調戲我禹哥的馬子？！”
莫莺時：“……”
禹川咳嗽了一聲，“趕緊滾蛋，再啰嗦這麽多老子拿秦皓的鞋堵你大嘴。”
“……”
黃大海只好揮揮衣袖，轉身直接出了食堂。
被揍得不輕的男生從地上爬起來，正要溜出食堂，然而禹川還沒想放他離開。
“站住，轉過來，走這兒，給她道歉。”
“好的川……”
禹川不爽，“誰tm是你川哥？！老子可不認識你這癟三少來套近乎。趕緊道歉。”
男生連連點頭，彎低了點腰，對着莫莺時開口，“對不起啊學妹我不知道你是川哥的馬……”
禹川擡腳又踹了男生一腳，“別一口一句馬子馬子的，嘴巴給老子放幹淨一點。”他收緊了一點圈在莫莺時肩膀上的那只手臂，“瞪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清楚，這個小學妹，我罩了。”
“明白明白，川哥我……”
“誰tm是你川哥？！”
“……”
男生趕緊轉身麻利地跑了。
莫莺時看男生跑得挺快的好像？所以應該沒有被打太重吧？學長果然不是那種惡霸呢！
她伸手，拍了下禹川還圈在她肩膀上的那只長手臂，“學長……松開我吧？你勒我好久了……”
禹川趕緊松手，“啊？勒得難不難受？！”
他覺得自己也沒有勒很緊啊？！
莫莺時調整了一下身體，看了眼地上的盤子，道：“學長，我的午飯才吃一半你就拿來打人了，浪費糧食也是很不好的行為。”
“……呃，我沒注意那是你的盤子。”
“學長，你以後不要再這樣随便打人了，也不要這樣用飯菜砸人身上，這樣不僅浪費糧食，食堂的阿姨打掃地板的時候會很累的。”
“……呃，我以後肯定注意，絕對不拿飯菜砸人。”
“學長，你的手怎麽起疹子了？”
“……只是過敏而已，不要緊。”
莫莺時抓起禹川的手臂，往上邊紅紅的地方吹氣，“學長，我給你吹一下。以前我過敏受傷了，我媽媽都是這樣給我吹傷口的……你有沒有感覺到舒服一點點啊學長？”
禹川心裏頓時軟得不像話。他現在不僅舒服，還有一點……狂躁。
他低頭，“挺舒服的，不如你再多吹一下？”
“不吹了，學長，我肚子很餓。”莫莺時放了禹川的手臂，“我去打飯了。”
“……”
然後她轉身就走。禹川趕忙拉她的手腕，“你還很餓啊？那去找個位子待着，我去給你打飯。”
“……謝謝學長。”
莫莺時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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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兩分鐘，禹川打了一份豐盛的飯菜回來。當然他是用非常手段才這麽快的——插隊。
“你打飯好快呀，學長你要不要吃一點？我分一半給你行嗎？”
莫莺時看這份量，應該是男生份的，她一個人吃不完……
禹川其實已經吃飽了，他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強行點頭，“好啊，小學妹，你一口我一口怎麽樣啊？”
“……這樣會不衛生，而且我們不是小孩子了，這樣吃飯會被同學笑話的。”莫莺時起身，“我去幫學長你拿一份餐具過來吧。”
“……不用了小學妹，你吃不完就拿來喂那只小家夥。”
“你是說小白嗎？”
“當然了，你等會兒，我馬上讓秦晧把小家夥抱過來，你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的。”
禹川用手機給秦皓撥號。
“老秦你哪兒呢？趕緊讓那個誰把我的小東西抱來食堂，快點兒。”
“沒問題哥兒，現在就……”
禹川懶得聽秦皓聒噪，直接摁了電話。他看對面的莫莺時吃得很香的樣子，自己忽然就開始變饞了，明明他之前很飽的……
“小學妹，給我吃一口怎麽樣啊？”他吊兒郎當道。
“你想嘗一口嗎學長？”
禹川點頭，“啊——”
“……”
莫莺時順手拿了桌上一雙幹淨的筷子，夾了一口飯菜，然後将筷子放到禹川的手裏，“我幫學長你夾好了，可以吃了。”
“？？？”
禹川盯着自己手裏的筷子蹙眉，“你不用你那勺兒挖一口讓我吃啊？”
“這勺子我用過了……學長，這筷子是幹淨的，沒有人用過。”
“……”
禹川郁悶地将飯菜送進嘴裏，咀嚼一番。他覺得食堂的飯菜依舊無比的難吃。所以他很好奇，怎麽小學妹每次都吃這種飯菜吃這麽香呢？！
“小學妹，這飯菜有那麽好吃啊？”
“有啊！學長覺得不好吃嗎？”
“？？？”
禹川放了筷子，盯着莫莺時手裏的勺兒，“喂，我要用你的勺兒來吃。”
“？？？”
莫莺時吃東西的手一頓，“學長也喜歡用勺子吃東西嗎？”
“……算……算是吧。”
禹川忽然有點不自在。他才不喜歡用勺子這種三歲小孩兒才鐘愛的餐具吃東西。像這樣的勺子他一次能掰折十根。
“學長你真的要用我的勺子嗎？”
“當然了，你給不給啊？”禹川笑。
“呃……好的，學長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
莫莺時拿起自己的勺子，去了食堂的洗漱區域，洗勺子。兩分鐘後，一把被她洗得超級幹淨的勺子嶄新出爐。
禹川盯着手裏的勺子一臉懵。
“學長，勺子我拿去洗幹淨了，還用了洗潔精。”莫莺時拿了把新的筷子，開始埋頭吃飯。同時她還幫禹川拿了一只幹淨的碗。
禹川：“？？？”
“學長你不想吃了嗎？”她嚼着飯菜，問。
“我忽然……飽了。小學妹你慢慢吃。”
“好的學長。我要認真吃飯了，學長不要和我說話哦。”
“……”
禹川放下筷子，順便把碗筷一齊挪到了另一邊。他有點煩躁，想打人，想摔東西。奈何小學妹讨厭暴力，他只能自己安靜地壓制火氣了。
唉。
他覺得自己有點抽風了。
短期內應該無法治好。
那他只能忍了。
他默默地看莫莺時吃了一口又一口的飯菜後，終于有點忍不住了。他開始暴躁。暴躁完了他又開始冷靜。
算了，小學妹目前太笨了，他想對她做點什麽似乎沒有什麽好的時機？！萬一他沒控制好獸性大發小學妹不是要和他絕交？！
“……”
和小學妹絕交很可怕，他不敢亂來。
那他還是……先裝一裝好學長好了？
“……”
莫莺時吃飽了，她擡頭，發現禹川似乎在想事情？好像入神了呢……看東西的眼睛沒有焦點。
她于是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掌，然後，她手臂上被燙傷的地方，露了一大截出來。
“學長？你在想事情嗎？我吃飽了，就先回教室……”
禹川聽見她的聲音迅速回神，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那還有些紅紅的地方。他捉了她的手腕同時蹙起眉毛，“你的手是怎麽回事？！”
“這個嗎？只是不小心被湯燙到了而已，已經沒感覺了不要緊的。”
“什麽不要緊這裏都被燙紅了還脫皮！哪個混蛋給燙的？！告訴我，我要用開水把那混蛋給燙成一只死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