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羅恩雅抱着小白又進了一回食堂。
她之前去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因為這狗不太聽她的話，一路上又叫又掙紮的，她走在路上尤為的矚目，随即被人舉報，她也成功被教導主任請到了辦公室。
她好一番解釋後，教導主任才放她離開。
剛出主任的辦公室，她接到了秦皓的電話，于是立刻帶着狗前往食堂。這狗依舊不聽她的話，一直吵鬧，她一心煩，沒忍住就把狗放在地上踢了一下。
她沒敢踢太重，怕禹川知道了會不高興。并且，她一想到這狗是禹川買來讨好莫莺時的，就更讨厭這狗了，這狗她恨不得踹十米遠。
食堂比她之前來的時候少了點人。她站在門口找了找，随即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發現了禹川還有莫莺時。
莫莺時正抓着禹川的手臂，似乎在往他的手臂上塗什麽東西？
羅恩雅感覺不太爽快，她捏了狗的皮毛一把，走過去。
小狗嗚咽了一聲。
莫莺時聽到動靜，擡起頭看羅恩雅的方向，她扔了手上的一管藥膏，站起來。禹川也回頭。
羅恩雅臉上擺起笑，朝莫莺時走過去，“莺時？你還沒吃午餐嗎？”她問。
“我已經吃過了……”莫莺時看禹川，“學長和我姐姐認識嗎？”
禹川蹙起眉毛看了眼羅恩雅，“她是你姐姐？真的假的？長得不像啊。”
“呃……”
羅恩雅這時笑笑，她抱着狗坐到了禹川的旁邊，開始解釋，“我媽媽和她爸爸再婚了，所以，從法律關系上來講，我的确是她的姐姐。”她看莫莺時，“對吧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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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的。恩雅，把小白給我抱一下吧？”莫莺時伸出手。
“給。”
莫莺時抱了狗，坐下來撫摸狗的毛發，她又想起了什麽，忙擡頭看禹川，“學長你要不要抱一下？”
剛才，禹川和莫莺時撒謊說自己特別喜歡小動物，所以才去領養了一只狗回去。
此時他盯着莫莺時懷裏的小狗一陣不适，畢竟他的皮膚過敏，和這只白色小家夥關系很大呀……
“呃……我還是不抱了，你抱吧，我回家有的是機會抱。”他面不改色拒絕道。
“這樣嗎？”
“……對。”
“學長你真是個有愛心的人！我之前一直在為小白沒有人領養而苦惱。學長，我以後能經常去你家看望小白嗎？你會不會介意呢？介意的話我就不……”
“肯定不介意了！你盡管來我家看這小家夥，想看多少回就看多少回。”
禹川陷入暗爽中。看來他沒白收養這小家夥。
一旁被當做空氣很久的羅恩雅見兩人相談甚歡，而她卻被晾了這麽久，因此很是不爽。她開口問莫莺時，“我之前聽說你在路邊撿過一只小狗，就是這只吧？”
莫莺時點頭，“嗯。”
“那你其實可以自己領養它的，為什麽你自己不養呢？我和媽媽都不介意你養小動物的。”
“我想帶小白回家的，可是爸爸他對動物的毛發過敏，所以我猶豫了好久，後來我和爸爸商量好了，他同意我養小白的時候，收養中心的護士姐姐說小白已經有人養了……”
“是嗎？這樣……也挺好的。”羅恩雅瞄了一眼禹川。
她觀察了一下，發現禹川已經蹙起了眉毛。她于是開口，“我聽說禹川你……似乎也對動物的毛發過敏？”
禹川看了她一眼，咳嗽一聲，“沒有，順便誰跟你說我對動物毛過敏的？”
“秦皓說的，難道不對嗎？原來他騙我哎……”
莫莺時看禹川那依舊還有些紅的手臂，又聯想到羅恩雅的話，她忍不住問禹川，“學長你真的不是因為小白過敏的嗎？”
“當然不是了，我是吃錯了東西，不是因為小家夥，來，把小家夥給我抱抱。”
禹川伸出手。雖然他其實并不想抱狗。莫莺時将狗放到禹川的手上。禹川象征性地摸了兩把狗的毛發，莫莺時就把狗抱回去了。
“學長你撒謊，明明你就是因為小白過敏的。”
禹川要狡辯，莫莺時又開口，“你的手臂又腫了一點！”
“以後我來養小白吧？”
“還是我……”
“學長你想見小白的話，可以來我家看它的。”
“真的假的？！這也可以？”
禹川本來以為“勾引”小學妹到自己家的計劃要泡湯了，哪想到小學妹倒是邀請他去她家裏？這樣似乎……也不錯？反正他對動物毛過敏，正愁呢。
“先說明一下哦小學妹，我可是會經常去看小白的，你要是煩我，是要挨揍的。”
“……我不會煩學長的，歡迎你經常來！”
“那我今天就要去哦。”
“可以啊，那放學後我在校門口等你吧。”
“好啊。順便我在你家裏吃吃飯？”
“沒問題的。”
羅恩雅：“？？？？？？”
ˉ
教室裏，秦皓正和人打鬧，一轉眼發現自己的好哥們兒哼着小曲進了教室。
“哥兒，你這手還過着敏呢，怎麽你好像還很爽似的？！”
“去去去，要不是因為你大嘴巴子的，我能痛失小白嗎？！”
“小白？！誰啊？”
“小家夥呗，現在我又成沒狗的人了。有點惆悵。”
禹川是笑着說這話的。秦皓沒看出來他哪裏惆悵，倒是覺得他今天吃錯了藥，一會兒不爽一會兒又好像很爽？！
“所以那小家夥現在哪兒去了？”
“我送給小學妹養了。”
“就今天惹你不高興那個啊？”
“我今天有不高興嗎？有嗎？”
秦皓覺得自己被戲耍了一番。他想打人。“哥兒你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沒看出來你有SM的傾向啊！你是M，絕對的。說真的，我差點就把那小學妹的照片發給大海他們了……”
禹川擰起眉毛，“你發她照片做什麽？！趕緊删掉。”
“告訴大家這是哥兒你的馬子啊！難道不是？！”
“暫時還不是。”
“還有別馬子馬子的多難聽這稱呼？！”
“……沒想到哥兒你這麽講究。”
禹川伸腿，搭在一桌子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他的姿勢太霸道，前桌的人敢怒但不敢言。秦皓覺得這才是禹川的日常狀态，不然禹川再規矩下去他都不敢認了。
走廊路過一群學生會的，來檢查儀容儀表。為首的是陶然，她帶着三個人直接就進了教室，板着一張臉開始檢查。
不過三年級一班的學生一向比較橫，不怎麽把學生會的人放在眼裏，因此學生依舊打鬧嬉笑，沒幾個人坐回座位。
跟着陶然來檢查的全是男生，還是她逼着幾個男生過來的，因為女生都不敢來這邊檢查……
她看這教室裏的人沒有一點規矩，怒了。于是她用手上的本子往離她最近的一個男生的後腦勺一甩，男生迅速回頭，說了句“mb的”。
陶然直接擡起腳就是對着男生一踹，“不穿制服記一次小過，上課時間吵鬧記小過，說髒話記小過，合起來算大過，扣十分，義務打掃樓道三天。”
男生很生氣，“你說我？！哎，最近學生會的人真是嚣張啊！知道我是誰嗎你？！”
陶然于是湊近了看男生的校徽，“王毛線？！”
教室裏的人哄笑。
“什麽王毛線老子叫王豐僥！”
“不好意思字太小沒看清。”
“媽的知道我老爹誰嗎敢記我大過？！”
陶然作天真臉，“你爹誰啊？！說出來聽聽。”
“我爹可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是領導你懂不懂？！”
“是嗎？那關我屁事。”陶然歪着頭和身邊的男同學道：“把王毛線名字記上，別記錯。”
“……好的會長。”
見陶然動真格了，教室裏的一些人開始坐好。那個“王毛線”不滿自己被人嘲笑，趁着陶然在檢查別人時就要踹她一腳，誰知陶然很警覺，當即轉身就給了“王毛線”一巴掌，打在他的腦袋上。
陶然一臉惡霸頭子的模樣，吼，“找死吧你？！”
“王毛線”被迎頭痛擊，害怕了，他捂着頭退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嚎叫……
教室裏的學生見狀紛紛坐好，作乖巧狀。他們已然不敢造次，誰讓這屆的學生會長這麽惡霸？！原本他們以為只是傳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檢查開始變得很順利，陶然很滿意，不過她馬上又遇到了一個大bug……
禹川正伸長兩條腿，搭在自己桌上，他腿太長，都伸到前桌同學的腦殼旁了。順便他還戴着眼罩塞着耳塞頭往後仰，一副悠閑的樣子。
邊上的秦皓咳嗽一聲，用手拍了下禹川的肩膀。禹川皺眉摘下眼罩，“？？？”
他看見自己的腳邊站了一個人。他擡眼睛，看見陶然的臉。
陶然看了一眼禹川的腿，道：“麻煩伸下來好嗎這位同學？”
“你有事兒啊？管我腿做什麽？！”禹川看陶然後邊的三個男生，發現三人皆戴着學生會的專屬徽章，瞬間明白了現在是怎麽回事兒。
他摘下耳塞和眼罩一扔，但是腿沒放下來。
“腿放下來我不舒服啊，你說怎麽辦？”
陶然咬牙，她忍住不爽，道：“當然是記過扣分喽，這位同學？”
“那你記喽，看看有沒有人敢扣我分。”禹川瞥了眼陶然身後的幾個男生。
男生心虛地別開視線。
教室裏的氣氛微妙。
秦皓看禹川沒有要把腿放下來的意思，而陶然又會有面子挂不住的風險……
他摸了把頭發，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長手一伸，撈了陶然的腰往後一收。陶然沒注意，被他帶着往後退去。
她沒站穩，直接坐到了秦皓的腿上。
秦皓在陶然的耳朵邊吹了聲口哨，“會長，你有點重呢。”
教室裏的人哄笑，有人暗暗給秦皓豎大拇指。黃大海瞬間來了句，“夠騷啊老秦？！會長你也敢調戲？！”
又是哄笑。
陶然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調戲，她有點慌神，臉瞬間就紅了。不過她回神後瞬間就想幹翻秦皓，早已無暇顧及還伸着兩腿在桌上的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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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學，莫莺時才出得教室，有人拉她去了拐角，直奔廁所。
等她看清來人是陶然之後，她人已經和陶然在廁所裏了。放學後的廁所沒什麽人，裏邊空蕩蕩的，人在裏邊說話時會有回聲。
“然然你怎麽了？為什麽要拉我到廁所裏來呢？”
“……有點事情嘛！不過說來話長。”
陶然看沒有人進廁所了，擡起自己的腿對着門就是一腳，“砰”的一聲，門關上了。她深呼吸了幾下，然後附在莫莺時的耳朵旁邊，欲言又止。
“然然？”
“先等等，我有很秘密的話要和你說，真的很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了，但我現在又憋不住想和你說，你懂的……”
“……所以是什麽呢？”莫莺時指自己的嘴巴，“我會保守秘密的，一定不會說出去！”
“我當然相信你嘛！不然怎麽和你說……聽好了時時，我……我被人強……強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莫莺時聽後眨了兩下眼睛，“是指你被人用嘴親了嗎？”
陶然狂點頭。她一臉難以置信，心情也難以平複，然而莫莺時卻一臉平靜內心也是波瀾不驚。
“時時你難道不覺得震驚嗎？！我可是被人占了大便宜哎！初吻沒有了！你說氣不氣人！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瘋了！”
莫莺時卻笑了，她捂着嘴笑了會兒，道：“雖然不知道然然你被誰親了，但是我覺得你好像不怎麽生氣的。”
“哈？！我很生氣！超級無比的生氣！你真的覺得我不生氣嗎？！”
“然然你生氣的時候，臉上不是這種表情的，你會不和人說話，一直都不說的那種。”
莫莺時一直記得，陶然有一次，三天都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講話，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那是陶然的父母離婚後第一天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陶然八歲。
“我真的生氣了……時時你不懂，我現在生氣也會和人說話的，不然怎麽混？”
陶然轉身看流理臺的鏡子，她發覺自己的臉很紅，像只蘋果，并且發燙。她用涼水拍了拍臉，降溫。
“不行，這個仇我一定要報，竟敢占我陶然的便宜？！他是活膩了！”
莫莺時湊過去，“然然，親你的是我認識的人嗎？”
陶然支支吾吾，“這個……那個……呃……應該……算是吧。”
“那一定是個力氣很大的人！”
“你怎麽知道他力氣很大的？”
“很簡單啊，然然你揍人這麽厲害，力氣不大怎麽強吻你呢？”
“……是我大意了，我之前一直以為他是個弱雞誰知道tm和我一樣居然是個練過的？！”
莫莺時估摸了一下時間，她認為不早了。所以她背好書包，拉開了廁所的門。“好像不早了，然然我們下樓吧？”
陶然回神，“哦……走，下樓。”她走了兩步，又停住，并拉住莫莺時的手腕，再次拐進廁所。
“怎麽了然然？”
“等一下再走嘛哈哈哈……”
莫莺時探頭看前方，随即看到禹川和秦皓下樓梯的背影。“然然你是在躲禹川學長他們嗎？”
陶然扭頭，她沒有否認，臉蛋又紅了一點。
“然然你不會是真的在躲禹川學長他們吧？”
“……沒有啦，時時你看天上有朵雲變成豬了哎！”
“那只是朵普通的雲啦，而且也不像豬……既然不是的話我們上去叫住他們吧？”
“幹……幹嘛叫住他們？”
“學長把小白送我養了，他說今天要去我家看小白，要我放學在校門口等他的，我怕學長等久了會生氣，而且小白在我書包裏呢，我怕悶太久會把小白憋死……”
“別理他，讓他等久一點不是更好？！”
一想到今天禹川的嚣張樣陶然就來氣，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會被人強吻？！
“然然你真的不是在躲學長嗎？”
“沒有啦，時時你想多了！”
過了會兒，莫莺時探頭看樓梯口的方向，已然不見禹川和秦皓的身影，他倆似乎已經下了樓。她回看陶然，忽然覺得陶然的表情似乎有一點點古怪？
這是陶然撒謊的時候才會有的表情。
“然然，強吻你的人……難道是禹川學長嗎？”莫莺時表示很好奇，所以直接問出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