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世上的男人與女人,有時會相愛,有時又會相恨,愛恨交織,令人痛苦。

桂一雄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道理,在他很小的時候,母親的哀嚎總是取代搖籃曲,陪他入睡。

那個時候他的父母是相互厭惡的,連帶着他們這些孩子,也厭惡着父親。

最終父親離開,母親過了不久也丢下他們兄妹改嫁。

要是說不憎恨母親,那是虛假的,但是母親那時的笑容,卻讓桂一雄記住了一輩子。

後來桂一雄長大,他娶了當時對他最好的女人做為妻子,他們共同孕育了五個孩子。

桂一雄告訴自己,不要成為父親母親那樣的人,不要讓自己的孩子恨自己,然而他終歸不是一個好人。

檀一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溫婉而美麗,那是他,另一個檀一雄最對不起的女人。

她就站在那裏,帶着他們的孩子,就站在湖邊,孩子們圍繞着她,就如同年幼的時候,檀一雄圍繞着母親。

她的神情裏沒有厭惡或者傷心,檀一雄無法從她的表情裏獲得任何信息,那種随時會被抛下的感覺,讓檀一雄感到痛苦。

“…順子”檀一雄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轉過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自己背後。

那是桂一雄,是這本小說的男主角,是一個沉迷于這樣混亂關系的男人。

那是他,又不是他。

“順子,多買一點菜吧,我這段時間都會呆在家裏。”檀一雄聽見那個男人這樣說,他的語氣帶着略微的讨好,孩子們一邊喊着爸爸,一邊向着他跑去。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順子笑了,她笑的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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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這麽說?”檀一雄和另一個自己同步了,他們說着同樣的話,但是卻有着不同的疑問。

我到底經歷了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檀一雄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抓着自己胸口的衣服,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周圍的空氣。

他就像一只溺死的魚,用盡全力,只為獲得一線生機。

“因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順子走到了檀一雄的面前,她擡起檀一雄的下巴,用近乎憐憫的目光看着檀一雄。

“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檀?”

檀一雄從睡夢中驚醒,濕冷的汗水打濕了他的衣物,耳邊全是不知名的尖叫與轟鳴。

太宰治坐在他身邊,他穿的西裝革履,像是剛剛從會議上下來,當然,他确實剛剛從一場會議上下來,而他一回來就直奔檀一雄來了。

在外人眼裏掌握着生殺大權的首領,此刻小鳥依人的坐在檀一雄身邊,如同小貓一樣,安慰的輕吻着檀一雄的唇角。

“做噩夢了嗎?”太宰治将頭埋在檀一雄的脖子初,輕輕的啄吻着那處的肌膚,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我不記得了。”檀一雄看着眼前的太宰治,突然松了一口氣,他抱住比自己小一圈的愛人,心裏難道的感到安寧。

“沒事,不記得就算了。”太宰治的語調上揚,他很享受檀一雄依賴他的感覺,如果可以,他是最希望檀一雄離開他就活不了的人。

太宰治有些忘乎所以,他的手試圖伸進檀一雄的衣服裏,卻被抓了一個正着。

“太宰…別這樣。”檀一雄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但是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冷汗還是随着硬朗的下颚滑入喉結處的白色襯衫。

“…我只是想幫你換一件衣服。”在被抓住的一瞬間,太宰治瑟縮了一下,然而很快他又恢複到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用調笑來掩蓋自己的尴尬。

檀一雄轉過頭去,他的目光沒有在追随在太宰治的身上,而是落在被擋板遮住的玻璃如同一面鏡子,倒影着檀一雄此刻并不好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太宰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每一下心跳都像是,心髒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太宰,我們去青森吧。”檀一雄的聲音有些沙啞,他似乎還沒有從噩夢中換過神來,語氣不由自主的帶上一分懇求。

太宰治愣了一下,有些為難,他本身是願意抛下一切跟着檀一雄走的,但是如今橫濱的架勢,他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接受。

至少要等到在外面出差的中原中也回來才行。

“在等一等吧,檀,在等我一會,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去世界旅行。”太宰治有些擔心的去看檀一雄說臉色,怕他不高興,怕他生氣。

然而檀一雄沒有不悅,他在太宰治面前從來沒有生過氣,他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問他“那麽能不能把這個給我取下來呢?”

檀一雄晃了晃腳腕書的鐵鏈“這個東西讓我覺得不舒服。”

太宰治幹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是一個慌神,鐐铐就已經帶在了檀一雄身上,可他并不想取下來,于是随便找了個由頭,就跑了。

只留下檀一雄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嘆氣,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虛空之中握了握,然後露出一絲苦笑。

“原來如此…”

“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你們到這裏來的目的。”織田作之助看着自己面前的兩個人,他一直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所以當他看着其他人的時候,他們都會感覺到他的認真。

“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中也皺了皺眉,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世界的板口安吾應該已經将他們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

“很多,比如安吾和太宰他們在三年前就認識檀一雄,但是按照你們的說法,檀一雄是第一次參加任務,那麽這個時間差是怎麽回事。”

“我們也不知道。”蘭波搖頭,他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說“這也是我們打算找到的答案。”

在知道發展和他預料之中的不同時,蘭波和中也就想要找到其中的原因,以防止再次出現這樣的問題,但是事情并不如他們所願,他們到現在為止依舊沒有絲毫線索。

“這也我們想要你們幫忙的原因。”這個世界很明顯與其他書裏的世界不一樣,他們需要更多的助力。

“那麽下一個問題。”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他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反而繼續往下問。

“要怎麽才能救檀一雄?”

這一次蘭波和中也都忍不住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織田作之助一眼。

“我們還以為你會讓檀一雄留下來。”中也表情有些古怪“雖然但是…我先說明白,如果檀一雄離開,你們可能就不會再見面了。”

“如果他能好好活着,那麽不見面也沒有關系。”織田作之助這樣說着,他擡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想讓朋友幸福的心,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安吾他們,我們都是一樣的。”

“…呼…不愧是織田作啊”中也笑了,他金色的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漂亮的就像是閃耀着的黃金。

“其實也不用如此生離死別。”蘭波打斷中也的話,他依舊是哪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但是少年眉眼清俊,即使面上毫無表情也是令人動容的美麗。

“即使我們離開,檀一雄也會把整個故事演繹到結束,其實我們并沒有多擔心他,他是文豪裏動手能力最強的,如果他想,他可以自己殺出來。”

“但是他失憶了。”織田作之助将他所知道的全部托盤而出“我們這裏的太宰治将檀一雄帶在身邊,一般人無法靠近他們。”

“…故事裏還有這一出嗎?”中也疑惑的皺了皺鼻子。

“或許…太宰治就是侵蝕者也說不一定。”蘭波也思考了起來。

“如果你們說的侵蝕者,是那些黑乎乎的東西,那麽太宰不是。”織田作之助說着拿出一個文件,遞給對面的兩人。

“之前,我曾經見過檀一雄,他當時被這種東西攻擊,如果沒有錯,那麽他們才是侵蝕者。”

中也拿出裏面的文件袋,仔細的看了看裏面的內容,最終他點頭同意了織田作之助的看法。

“嘛…畢竟世界都不一樣了,世界有所改變也很正常。”中也含含糊糊的說到,他将手裏的東西遞給蘭波,蘭波看了以後皺起眉來。

“Guild?這個是…”蘭波指着其中一張照片上的郵輪問織田作之助。

“根據亂步先生的意思,我們懷疑侵蝕者和Guild合作了。”

“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中也皺眉思考着,侵蝕者只需要改變故事走向,沒必要大動幹戈。

“…如果,檀一雄在故事之外被殺死,那麽故事的走向也算是被改變了吧?”蘭波淡淡的說到。

“也就是說,他們想要殺死檀一雄!”中也有些驚訝,文豪在自己的書裏死不掉,但是這個劇情已經徹底脫離了原文,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所以,這是我最後的請求。”織田作之助坐在那裏,以一個朋友的身份說“我希望,你們可以救出檀一雄。”

“你不說我們也會這樣做。”中也拉了拉自己的帽子,帽檐遮住他好看的眉眼,他站起來,并不高大的身體不妨礙他的強大。

“我們一定會把檀一雄帶回正劇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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