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父女倆收拾好就出發了，剛進入通往雪山的路段，井連的手機就瘋狂的震動了起來。
他只好停下車，接起了電話，免提剛打開，程書予鬼哭狼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井老師，救命啊，我們被綁架啦，快來救我們！”
井連眉頭一皺，“你們在哪？”
“不知道，沒看到标志，就幾頂帳篷，白色兒的，有鳥，嗷嗷嗷，你別拽我，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嗷，別拽，手要沒了……”
那邊的手機斷了線，聽着嘟嘟的忙音，井連眉心皺得更緊。
蠻蠻從他後背冒出來，“程叔叔被抓走了嗎？”
井連點點頭，“聽起來很真情實感，不像是惡作劇。”
蠻蠻小臉皺了起來，“那我們趕緊去救他們吧，程叔叔還有小娃娃，不要被傷着了。”
“爸爸得先查一下路線和資料。”
之前節目組就提醒過他們，在通往雪山的腳下有一片少數民族聚集地，他們也和卡斯谷那邊的情況一樣，因為某些原因很排外。程書予他們別是犯了什麽忌諱，他得先弄清楚。
蠻蠻也沒催爸爸，乖乖的趴在他後背上，看着他不斷的滑動手機。
井連查了半天，也許是這邊真的太與世隔絕了，網上幾乎沒有關于這一片的信息，甚至連卡斯族都只有一個名字，連句相關介紹都沒有。
“爸爸，查到了嗎？”蠻蠻問道。
井連搖搖頭，“沒有。”
蠻蠻想了想，提醒他，“我們可以問問小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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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曼在這邊支教的年歲長，也對這邊有一定的了解，昨天晚上就一眼認出了蠻蠻挂在脖子上的銀色老鷹，還說出了它的大致來歷。
“你提醒爸爸了。”井連也想起了這茬，說着就撥通了李小曼的電話，還不等李小曼驚喜出聲，他就率先問道，“李老師，有件事情想請教你一下，這邊的白色帳篷有什麽禁忌嗎？”
李小曼的聲音遲疑了下，似乎在回想，“白色帳篷？什麽樣的？有飛鳥圖案嗎？”
井連想起程書予的話，立刻道，“有。這個是用來幹什麽的？”
李小曼的聲音變得有些緊張，“那是這邊用來祭祀和供奉鳥神的，就像我們的祖祠，一般不允許外人進入。連連，你該不會跑那裏去了吧？”
井連搖搖頭，“不是我，是和我們一起的嘉賓。那如果是不小心進去了的話，會怎麽樣？”
“可能會被扣押，而且這個當地政府一般不會管，必須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才行。連連，要不你讓他們聯系節目組吧，這個事你也管不了啊。”李小曼小心的說道。
在和井連通話的時候，她就順便切了一下主直播間的回放，也看到了被帶走的都是誰。
那個空降的罪魁禍首以前搶過井連的資源，上次那群人集體黑井連的時候也有他的分，她很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也不希望井連去趟這趟渾水。
但井連既然已經接到了程書予的電話，就不可能袖手旁觀，“放心吧，我們不會亂來的，就先過去看看情況，要是解決不了，就讓節目組去交涉。謝謝你啊，打擾到你了。”
“沒有，你能給我打電話，我很開心，那你們注意安全，有問題随時跟我聯系，我好歹在這邊也待了這麽長時間，多少也認識一些人。”
“好，謝謝。”
蠻蠻也跟着道，“謝謝小曼姐姐，你放心吧，還有蠻蠻呢，蠻蠻很厲害的，一翅膀能把他們全部扇飛！”
小家夥邊說邊捏着小拳頭揮了揮，樣子十分霸氣。
井連嘴角抽了抽，想起某人變成小鳥時，那小小的只有他手心那麽大一團的嫩乎乎模樣，什麽話都沒說。
“給姐姐說再見，我們準備出發了。”
“嗯嗯，小曼姐姐再見，回來蠻蠻再找你玩哦~”
小家夥對着電話揮了揮手，便乖巧的坐回了車鬥裏，小手抓着爸爸的一片衣角，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井連再次跟李小曼道了謝，便挂了電話，騎上車重新出發。
這一片可能是因為靠近雪山，有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滋潤，空氣比卡斯谷那邊要濕潤許多，草也比那邊的更加豐潤茂盛，是個非常适合放牛羊的地方。
但他們這一路走來，卻并未碰到什麽牧民，也沒看到程書予在電話裏說的白色帳篷。
又走了一段路，走完了柏油公路，開始走荒草土路時，才零星出現了幾頂帳篷。
蠻蠻從車鬥裏立起來，小手指着遠處，“爸爸，有帳篷，藍色的，漂亮唉。”
井連也看到了，靠近土路的兩邊，黃色和藍色交織，像是點綴在碧綠草地上的花朵。
“寶寶，我們要找白色的，程叔叔他們是被白色帳篷的人帶走的。”
蠻蠻繃緊小嘴，小眉頭擰着，“這裏沒有白色，啊，我們可以先找黃色和藍色的人問問！”
“好主意，和爸爸想到一塊兒去了，寶寶真聰明。”井連誇了小家夥一句。
小家夥非常滿意，小下巴一昂，謙虛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井連：……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
不過他也沒去打擊小家夥膨脹的信心，提醒道，“寶寶，把央金爺爺給你的小鷹放到衣服外面，弄顯眼點。”
蠻蠻不解，“為什麽呀？”
“它可以保護你。”
昨天李小曼看到蠻蠻身上那只老鷹的時候，就認出了它是卡斯族的圖騰，還說有這麽一只用秘法制的圖騰在身上，蠻蠻就算是在這一片橫着走也基本沒問題。
“爸爸，那裏有人！”
蠻蠻剛聽話的把吊墜從衣服裏拿到外面，就眼尖的看到了一個穿着民族服飾頭戴氈帽的婦女正端着什麽東西往帳篷裏走。
井連連蹬了幾下車，快速來到了婦女的帳篷前，停好車正準備下來，那婦女就又突然鑽了出來，看到他們，她吓了好大一跳，叽裏咕嚕的就用方言吼了一通。
井連沒聽懂，很有語言天賦的蠻蠻倒是聽懂了一點，趕緊操着自己在卡斯谷學到的蹩腳方言說了句，“你好，我、是、好人。”
那婦女大概也沒想到，這一看就是外鄉人的小崽會說他們的語言，戒備兇狠的神情一滞，狐疑的盯着蠻蠻看了兩眼，在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老鷹圖騰時，往前走了一步，用不怎麽流暢的漢話說道，“你、脖子、看看。”
蠻蠻：？
她有些沒懂，歪着頭，“你要看我的脖子？”
井連扶額，“寶寶，她是要看你脖子上的圖騰。”
蠻蠻這才恍然，趕緊捏着胸前的吊墜舉了起來，“這是央金爺爺給我的，你不能拿走，只能這麽看。”
“央金？你們、卡斯谷？”婦女再次問道。
蠻蠻看向爸爸，讓他作發言代表。
井連安撫的拍了拍她的頭，揚起嘴角，微笑道，“是的，我們到過卡斯谷，央金爺爺和老人們都很熱情，這個是他送給我家小崽的禮物，我們車上還有老人們送的奶茶和肉幹，您要看看嗎？”
這個時候能扯張唬人的大旗，井連也是毫不客氣的，也并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情緒。
婦女似乎在消化他那一連串話，聽完後就一直在細細的嘀咕，嘀咕了好一陣才像是弄明白了，擡起頭，神情溫和了不少，“你們、走吧，不要、進來。”
井連趕緊道，“大姐，我們不會進你們的帳篷，我們只是需要從你們這裏過一下，去卡斯塔爾。”
婦女又嘀咕了幾遍，點點頭，“可以、趕快走，不要留。”
“謝謝大姐。”井連道了聲謝便上了車作勢要走。
蠻蠻見狀，匆匆跟婦女道了聲謝，就連忙揪住爸爸衣服，着急道，“爸爸，我們……”
井連趕緊擡手捂住女兒的嘴巴，回過頭笑眯眯的看向婦女，問道，“對了大姐，我還想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其他像我這樣的外鄉人啊？”
本來神情已經溫和下來的大姐又忽然戒備起來，“你們、一夥的？”
井連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在甘藍縣的時候聽人說，還有人也要去雪山，就想着看能不能帶我女兒去蹭蹭他們的裝備，也多一個保障嘛。你有看到嗎？”
婦女臉板了下來，聲音冷硬，“沒有，快走。”
婦女的态度已經說明了一切，井連心裏沉了沉，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便禮貌的沖大姐道了聲謝，松開捂着女兒嘴巴的手，蹬着車便離開了這裏，一直到完全脫離婦女的視線，他才停了下來。
蠻蠻從爸爸身後探出身來，擰着眉頭不解道，“爸爸，那個阿姨為什麽要說謊啊？”
井連嘆了口氣，“他們應該也是在保護着什麽吧，就像央金爺爺他們一樣，不歡迎外人來。”
蠻蠻嘟起了嘴巴，“那我們怎麽找程叔叔他們呀。”
“程叔叔他們應該就在這邊，我們挨着找吧。”井連沉吟道。
這邊人的排外程度比他想象的還要重，幸好剛才他撒了個謊，沒說他們是和程書予他們一塊兒的。
蠻蠻小小的嘆了口氣，“這裏這麽大好難找喲。”
話音剛落，她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般，立起身，開心道，“爸爸，我們可以讓小鳥幫我們找呀，這裏也有很多藏起來的小鳥的。”
“不行！”井連立刻就否了她的提議。
開玩笑，上次好不容易把鍋甩給了節目組，這要再來一回，這鍋恐怕不僅甩不掉，還會遭到上次的反噬。
蠻蠻有些不解，皺着小眉毛，“為什麽呀？小鳥可以飛，很快的。”
井連回頭看她，滿臉嚴肅，“寶寶，你還記得我們出發前的約法三章嗎。不可以。”
蠻蠻撅起嘴巴，卸了口氣，“好吧。”
井連摸摸她的小腦袋，安撫道，“放心吧，我們就是找慢一點，會找到的，而且程叔叔他們還有節目組的導演叔叔跟着，不會有事的。我們首先要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後再去跟他們彙合。”
“嗯，蠻蠻知道了。”小家夥點了點頭，又催促道，“那爸爸我們快走吧，再過一會兒要下雨了，要快一點彙合。”
井連是經歷過小家夥對下雨的精準預告的，自然不敢耽擱，趕緊蹬着車沿着依稀還能分辨出車轍印的地方前進。
又走了一段，帳篷開始密集，但大多數都是藍色和黃色。
蠻蠻從車鬥裏站了起來，小手圈成圈放在眼睛前，不斷掃視着兩旁的風景，企圖從中找到那一抹白。
井連也将速度慢了下來，一幀一幀的挨着看。
正當他們看得仔細時，幾個壯漢突然拿着鐵棍、彎刀從帳篷裏鑽了出來，氣勢洶洶的就将他們圍了起來。
井連吓了一跳，趕緊扭身将女兒護進懷裏。
一直開着設備車跟在他們五公裏外的付導等人也吓了一跳，司機差點一腳就将車開到溝裏去。
觀衆更是屏住了呼吸，連條彈幕都不敢發。
井連鎮定下心神，臉上揚起禮貌的笑，謙和道，“各位大哥好，我是帶女兒來旅游的，想從這裏過個路，去爬卡斯塔爾雪山，沒有要冒犯的意思，還請大哥們行個方便。”
兇悍的壯漢死死的盯着他，井連嘴角幾不可見的抖了抖，面上卻還是保持着微笑。
半響後，其中一個頭上戴着藍色氈帽額前畫着鳥尾圖案的男人站了出來，“你不是電視臺錄節目的？”
井連愣了下，心下暗道不好，趕緊進入了演戲狀态。
他眨了眨眼，神情有些迷茫，“電視臺？不是，我是來旅游的，我女兒要上幼兒園了，我想在她上學前，帶她好好看看咱們祖國的大好河山。呵呵，大哥，你怎麽會覺得我是電視臺的呢，難道我長得很像明星嗎？”
井連邊說，還邊自戀的摸了摸臉，手落下時，不着痕跡的就将抱着女兒的那只手上的直播手環推到了衣袖裏面。
男人并沒有被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糊弄住，審視的盯了他兩眼，又在他手腕上掃過，沒看到東西，便落在了他的三輪車上，“你在撒謊。”
井連手指一抖，神色卻更加迷茫了，甚至還帶了一絲苦笑，“大哥，我沒有說謊，我有什麽說謊的必要嗎？我要真是電視臺錄節目的大明星我為什麽不承認啊，再說了，哪有明星錄節目像我這樣的，沒有豪華轎車坐，還要自己蹬着三輪車苦巴巴的拖行李，這明星混得也太慘了吧，我要是他，我還不如回家賣紅薯！”
這番話他說得真情實感，含沙射影的表達了對節目組的不滿，壯漢有一瞬間被他迷惑住，但很快就回過了神來，語氣平靜道，“我們剛抓了幾個和你一樣蹬着三輪車的人，也帶着孩子，他們說他們是電視臺錄節目的，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救他們，你不是來救他們的？”
豬隊友！
井連心裏一沉，抱着蠻蠻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下。
蠻蠻察覺到了爸爸的緊張，掙紮着在他懷裏翻了個身，目光落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是彩色的，像小鳥撒開的尾巴。
小家夥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灼灼的看着男人，小嘴一吧嗒，好聽的話就冒了出來，“哥哥，你好漂亮啊，是我見過最漂亮的顏色，和孔雀哥哥的尾巴一樣漂亮唉~”
小家夥突如其來的誇贊一下就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兇神惡煞的男人表情一下就卡住了，井連也愣了下，回過神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寶寶，誇叔叔不能用漂亮。”
蠻蠻眨眨眼，“可是真的很漂亮，爸爸，哥哥是彩色的，和孔雀哥哥的尾巴一樣的，是蠻蠻最喜歡的彩色！”
井連自然知道小家夥說的彩色是指什麽，但男人不知道啊，小家夥這麽一通操作，硬是把一個兇巴巴的大家夥弄得不好意思起來，黝黑的臉上都冒了一層薄紅。
他輕咳了聲，又瞪了眼那幾個因為聽懂了蠻蠻話而不住偷笑的家夥，色厲內荏道，“你們究竟是不是和那群人一夥的，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就把你們一起扣下來！”
井連在聽到蠻蠻說這個人是彩色的時候，心裏就放松了不少。
這會兒飙起演技來也更自然了些，他嘆了口氣，深藍色的瞳孔滿是誠摯，“大哥你怎麽就不信呢，我真的是帶女兒去爬卡斯塔爾雪山的。”
蠻蠻也點着小腦袋，真誠的看着男人，“漂亮哥哥，我和爸爸真的是去爬雪山的，他這句沒有說謊。”
男人差點被她那句漂亮哥哥給喊岔了氣，因此也沒注意到她後面那句話裏的歧義，他穩了穩，繃住心神，“你們拿什麽證明你們不是和那群人一夥的？”
井連一梗，有些無奈，很想怼他一句‘那你怎麽證明我們就是和他們一夥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們現在是在別人的砧板上，能屈能伸才是王道，他張了張嘴，眼睛瞟到蠻蠻胸前挂着的老鷹吊墜，連忙舉了起來，“這個，這個是我們路過卡斯谷小鎮的時候，央金爺爺送給我們家小崽的，它可以證明我們是好人！”
為首的男人眉心擰了擰，“扔過來。”
“不能扔，這是央金爺爺送給我的，要珍惜。漂亮哥哥，你寄幾過來看。”井連還沒開口，蠻蠻就先開口了。
男人估計是實在受不了小家夥一口一個‘漂亮哥哥’了，也懶得和他們啰嗦，拎着鐵棍就往他們這邊走了兩步，其他人見狀也收斂了臉上的調笑，繃着臉戒備的圍了過來。
井連身體繃緊了一瞬，蠻蠻連忙安撫的拍了拍他，“爸爸不要害怕，彩色的漂亮哥哥是好人。”
正準備拿起她胸前吊墜查看的男人手在半空停頓了一秒，随後才若無其事的重新拿起了那只雄鷹。
他們族的圖騰都是用秘法特制的，外面的人就算想仿制也仿制不出來，男人用手仔細的摸了摸，确定沒有問題後，便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央金阿叔把我族圖騰送給了你們，那就說明你們是我族的貴人。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貴人你們請吧。”
說着，男人便讓開了路，其他人見狀，也往旁邊撤了兩步。
井連松了口氣，抱着蠻蠻上了車，正想着要怎麽再探探程書予他們的事，蠻蠻就忽然開了口，“漂亮哥哥，我和爸爸可不可以在你們的帳篷裏躲一下，馬上要下大雨了，很大很大，我和爸爸會被淋濕，要生病的。”
“央措，我的名字是央措。貴人想去帳篷裏玩一下當然可以，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那裏。”央措以為孩子只是覺得帳篷好玩，并沒有把她那句要下雨的話放在心上，說完後，他就看向了井連，示意他這個大人做下決定。
井連正愁找不到借口呢，蠻蠻這麽一說正好找到理由，便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央措先生了。我叫井連，我的女兒叫蠻蠻。”
央措點了點頭，又沖其他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便準備領父女倆去他的帳篷。
剛走出一步，蠻蠻就突然喊住了他，小手指向山脈處，着急道，“央措哥哥，你快點讓那邊的哥哥姐姐和小羊快回來，大雨馬上就要落下來了，雨水會把哥哥姐姐和小羊都沖走的。”
央措一愣，擡頭看了下天空，雖然不是陽光明媚，卻也是天清氣爽，完全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井連一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相信蠻蠻的話，有些無奈，卻還是勸道，“蠻蠻對天氣很敏感，央措先生你最好還是先讓大家回來吧，就算不下雨也不會有太大損失不是。”
央措還是有些猶豫，雖然不會有損失，但來回一趟卻相當麻煩。
蠻蠻見他不動，急得小腳在空中亂蹬，李媽媽的口音都出來了，“哎呀，快點呀，磨磨蹭蹭個啥玩意兒呀！”
央措：……
井連扶額，“蠻蠻，注意禮貌。”
蠻蠻嘟嘴，“我急，會死人的！”
井連一聽，也頓時嚴肅起來，“央措先生……”
“薩拉，去叫仁珍他們回來。”
他話音剛落，‘轟隆’一聲，豆大的雨點頃刻間就落了下來。
央措臉色一變，只匆匆交代了一聲讓井連他們進帳篷，自己就趕緊和其他幾人往蠻蠻指的方向跑了過去。
蠻蠻扯着井連的衣領，着急的蹬着小腳，“爸爸我們也快去，會死人，蠻蠻得去幫忙！”
井連将她放到就近的帳篷裏，“爸爸去就行，你就待在這。”
“不行的，爸爸你們不行，快一點，要來不及了！”
蠻蠻這話剛說完，豆大的雨滴變得更大了，幾乎看不清那邊的情況，只能依稀聽到有人再大聲呼喊什麽。
井連一咬牙，脫下衣服把蠻蠻從頭到腳裹好，抱着就沖出了雨簾。
蠻蠻：不聽蠻蠻言吃虧在眼前，你們對我的厲害一無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