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梳發

第8章 、梳發

原書的女配是一個脾氣很暴的人,随時都會發火,陰晴不定,今天男主因為一條龍而丢下她的事情,她一直耿耿于懷,心裏那口氣憋到現在也終于憋不住了,于是就拿她的傀儡來當出氣筒。

天哪,這樣的劇情讓她怎麽完成?

還要對他拳打腳踢,她真的不敢啊!

救命!

而一直黑着臉向她走近的顏都,上一刻還看見她在沖自己笑,下一刻就見她變了臉。在他走至她的面前時,她突然就擡起手來對着他的臉打了一拳。

“???”

随後聽見她對他開口大罵:“你死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本小姐剛剛差點被那惡龍給吃進肚子裏去了?你到底跑哪裏去潇灑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保護我?你瞎跑什麽啊?本小姐要是死了,你也得給我陪葬!”

她對他又是錘又是踢,完全沒有給他在女主的面前留面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激發了女主的同情心,女主後面一直很關照他。

她不敢觑他,只想着趕緊完成這一段的劇情任務。

被打的人絲毫反應都沒有,但是一雙眼睛卻是極冷,仿若兩汪漆黑不見底的寒潭。

他冷幽幽地盯着她,心道:這個女子,果然刁蠻。

不過,她能不能用點力?就跟個繡花拳頭似的,中看不中用。

打得他一點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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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江南水鄉的女子,連發個脾氣都發得這樣沒底氣。

青葵都要怕死了,哪裏敢打多重啊,嘴裏雖然罵得兇,可是手卻不敢用力打。

等到系統說完成任務了,她立即就收了手,往旁邊的樹上靠去,假意是生氣不想理他,實則是心虛躲避。

可是她躲過去後他還朝着她走了過來,天哪,他該不會是要發火吧?

傀儡惹急了會不會爆發啊?

她要害怕死了。

“小姐。”

他突然喊了她一聲,吓得她渾身都抖了一下。

他擡起一只胳膊來,手中拿着一個深黃色紙袋,說:“你剛剛在夢裏說你要吃糖炒栗子,讓我去給你買,所以我就去買糖炒栗子了。”

“啊??”

她扭頭去看,他手中袋子裏裝的真的是糖炒栗子,她伸手接過,發現那栗子還是溫熱的,先前這袋子一直被他捏在手上,只不過夜裏光線很暗,所以她才沒看清。

她一頓羞愧爬上臉頰,人家跑去給她買吃的,可是她呢,卻對他惡語相向,拳打腳踢。

她就說他怎麽會莫名其妙不見了呢?原來是被自己給使喚走了。

“是這樣?”他聽見了自己的夢呓?那他有沒有聽見別的,知不知道自己夢見他親她了?

他點了點頭。

其實那糖炒栗子根本不是他買給她的,那是他在街道上閑逛時買給自己吃的,可是他才吃兩粒,就被傀儡印給召喚回來了,他本來想扔了這玩意兒,可是又想着找個理由回去好糊弄她,所以就帶回來了。

事實證明,她很好糊弄。

青葵餓了一天,此刻捧着這熱乎的糖炒栗子,就忍不住開始吃了起來。

剛吃了一個後,系統說這不符合她的人設,女主還在對面看着呢,她便把袋子扔給了他,嬌氣你給我剝。”

哪有大小姐是自己剝栗子吃的?

他很聽話地給她剝起了栗子殼來,隐在黑暗中的嘴角卻抽了抽,邊剝邊在心裏罵道:薛青葵,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慘。

他剝好了後,一顆一顆地朝她手心遞過來,整個人安安靜靜的,可是青葵卻知道此刻他一定在心裏罵着自己,她以後的人生可太艱難了。

她決定幫幫他,給他提供和女主接觸的機會,于是開口我吃飽了,你去剝給殷姑娘吃。”

顏都的臉冷了,他伺候她一個還不夠,還得伺候兩?

見他在發愣,她推他快去呀,本小姐的話你敢不聽嗎?”

對面那姑娘可是你的女神呀!你的心上人啊!快點過去見她啊!

他被迫地站了起來,向着那邊走了去,可是殷靈卻說:“不用了,多謝薛姑娘,我不餓。”

顏都如蒙大赦,又轉身回來了。這時,祝長訣終于回來了,那條黑龍被他追了半座山,受了很重的傷,最後被他一道劍光刺下,就當場死了。

他們一行人往山下走去,青葵走到後邊來,故意戳了戳顏都的手臂,給他使了眼色,讓他去看前面的殷靈,說殷靈姑娘長得好漂亮啊。”

“???”顏都覺得他的這小主人要麽就是腦子有問題,要麽就是自卑,覺得自己沒有人家好看。

于是他小姐最漂亮。”

“嗯??”青葵詫異地轉過臉來,她的傀儡還會阿谀奉承主人呢?

她搶過他手裏的紙袋,拿了一顆板栗出來剝,現在男女主兩個都走在前面,她不用再管人設崩塌的問題。

她剝了一顆板栗後卻并不是放進自己的嘴裏,而是喂向了身旁的顏都嘴邊。

“???”他眸光詫異,她的指尖觸到了他柔軟的嘴唇,讓他微微一愣。

青葵見他在發呆,輕聲細語阿,張嘴。”

他被迫張開了嘴,之後她就将那顆米白的板栗喂進了他的嘴裏。

他真怕自己要是不開口,她下一瞬就給他扇一巴掌來,并大罵“本小姐賞你吃,你膽敢不給面子!”

她喂完後卻并沒有離開,而是盯着他的唇看,剛才在夢裏就是這張妃色的唇親的她。

那麽的軟,那麽的甜……

顏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被她這樣盯着十分不自在,他擡臂推開了她。

青葵見他這般,知道他一定很怨恨自己剛剛當着女主的面打他的事,這讓他在心上人面前丢盡了顏面,她必須要做點什麽來補救才行,所以她就殷勤地給他剝栗子了。

“阿顏,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有意要對你發火的,我……我就是太害怕了,我醒來找不到你,然後還遇見了一條黑龍,它要把我吞進肚子裏,我怕死了,我一直喊你,可是你都沒有來救我。”

“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打你的,我就是一時氣昏了頭了,你能不能別生氣啊?”

顏都吃驚地盯着她,心說她現在這是在……哄他麽?

主人還有閑心哄傀儡呢?

扇一巴掌,又給一顆糖?

真是個病态的主人。

不過也不怪她,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被他扔到這滿是妖獸的山裏來,害怕也是在所難免的,發發火氣也實屬正常。

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會來跟他一個傀儡道歉?!

他反諷我怎麽可能會生小姐的氣呢?”

他不過一個沒有感情的傀儡,豈敢生主人的氣?

“不生氣的話,那就把這些栗子都吃掉吧。”

青葵繼續專心給他剝栗子,沒有注意腳下的路,差點被草藤絆倒。

他将她拉住,瞟了一眼她的右腳,那只腳應該是很疼,所以她一直都很輕地往地上放,走路也就一跛一跛的,看起來好辛酸。

接下來的這一路她都是這樣堅持下去的,沒有哭也沒有鬧,還一直給他剝栗子,将袋子裏剩餘的那些栗子全剝給他吃了。

青葵覺得自己為了贖罪也真是夠拼,奔波了如此一夜,她回去後便倒頭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被系統的提示音吵醒。

昨晚女主殷靈住在了薛府上,她受了很重的傷,而青葵的任務就是,讓顏都給她送藥。

一呢,可以在女主心中留下一個大好人形象,二呢,可以讓顏都去接近女主,挑撥男女主之間的關系。

這就是惡毒女配的小心機。

她一大早就把顏都喚了來,這是他第一次來她的院子。

明月閣,一座複古雅致的二層閣樓。

這江南的屋舍都集中于一個“雅”字,尤其是像他們薛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建得就更為雅致了,亭臺樓閣、雕梁畫棟極具韻味,朱階白牆、碧瓦欄杆仿若水墨丹青,住在這裏面,心也跟着舒暢怡然了起來。

作為薛府大小姐,她的住所自是也離不開一個“貴”字。

這整座明月閣樓都是屬于她的,占地寬廣,樓宇美觀,一樓作為平常休息接待客人的場所,正廳、側房、後室樣樣盡有,二樓則算是她的閨房,她平日裏都待在這裏面,她今天見顏都卻并沒有安排在一樓,而是讓他直接上了二樓來。

二樓的空間很大,比普通的房間要大上兩倍不止,屋子的對立兩邊都開着窗戶,斜拉雕花窗向上撐着,幽風從外吹進來,而屋內垂着許多白色帷幔,風兒一吹,它們就輕悠悠地浮動,如同流雲一般。

顏都一走進來就後悔了,他想出去。

這屋子的布置太過夢幻了,裏面還萦繞着淡淡的花香,她在窗臺上種了一盆茉莉花,此時花正開着,香氣就飄進了屋裏來,令他很不适。

屋裏還鋪着厚厚的白絨波斯地毯,青葵因為腳受傷的緣故,所以就沒有穿鞋,只是着了白襪,輕踩在毛絨毯子上。

那地毯像鳥兒的羽毛一樣,踩起來很舒服。她見他來了,便讓他過來在臨窗的梳妝臺前坐下:“阿顏,我教你梳頭發好不好?”

顏都:“???”

他哪敢不從?

她接着又說:“前兩日一直沒有時間,現在有空了,洗澡你好像會洗了,但是頭發好像不太會梳,今日本小姐就好好教教你吧。”

她走到了他的背後來,将他的頭發散了下來,拿起一把牛角梳來替他梳發,看着銅鏡內的他乖巧板正地坐着,好似一棵小白楊。

他的臉部輪廓明顯,英氣逼人,即使這樣披頭散發,也不會覺得邋遢,反而還有一種慵懶美。

他的額前有兩撮短劉海,她替他梳了梳,他的頭發烏黑油亮,發質細軟,摸起來很舒服。

接着她開始梳他後面的長發,為其梳順,然後全部梳起來,紮了一個高馬尾,再用一頂銀冠為其束發。這銀冠是她特地讓桑白準備的,她覺得很襯他,上面雕着繁複精美的圖案,束在發頂,這樣整個人的氣質就提起來了。

“阿顏,你記住怎麽梳了嗎?”她瞅了瞅他眼前的劉海,拿起剪子來,“我再幫你修修劉海。”

顏都其實從開始到現在,他都一直在失神。

從前他在王宮裏的時候,一直都是有人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的,像梳頭發這種事都是有貼身太監幫他梳的。那些下人總是想要來剪掉他的劉海,可是他偏不讓他們如願,每回都要把宮殿裏弄得雞飛狗跳才滿意。

後來這兩撮頭發長得遮眼睛的時候,他就會自己動手将它們剪掉,絕不會有任何讓他們可以剪他頭發的機會。

而今日,他的頭發竟然被這個可惡的女子碰了,他想發火卻無處可發,只能任由她擺弄。

她将他眼前幾縷較長的發絲修理了一下,然後用梳子為他梳了梳,這樣就順眼多了。

她湊近到了他的面前,貼着他的臉頰看着銅鏡裏的少年,他一襲黑衣,更襯得臉白唇紅,她嬉笑我的阿顏真好看,是個女子見了就會動心的長相。”

顏都看着鏡中的她與他,不得不承認,她給自己梳的頭發很好看,兩人貼在一起,竟是有些許相配。

他立馬将腦中這個想法摒棄,相配?呵,是相殺才對吧。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她摸了摸他的耳墜,問你的耳墜也好漂亮,是誰送你的呀?”

她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他的耳垂,這讓他身體輕顫了一下。

他答:“娘親送的。”

她笑那你娘親也一定是個美人。”

他的長睫覆了下去,未接話。

她又将他拉到了一旁地毯上的一矮幾旁,讓他坐下。

他略遲疑地在墊子上坐下,随後她就拿起了一個橢圓形藥瓶來,這是她之前給他擦傷口的那種藥膏。她抹了一點淡黃色的藥膏,趴在案幾上,湊近他的臉,給他擦臉上的疤痕。

顏都臉部一僵,對于她突然的貼心,他感到很惶恐。

看到她如此熟練地給自己擦藥,他忽然想起自己從冰棺裏醒來的那一刻,當時那石臺上就放着一個藥瓶,和這個很像,難道先前他躺在冰棺裏時,一直是她在給自己上藥?

不僅僅是臉,還有身上??

他身上有很多的傷口,可是已經在漸漸愈合了,那明顯是經過處理後的狀态,而這個為他處理傷口的人已經不言而說。

他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她竟然趁他昏迷之際扒他衣服!

一想到她的柔荑像現在這樣摸過他的身體,他就羞憤不已。

青葵給他擦藥擦着擦着突然發現他的臉紅了,她疑惑地問:“咦,怎麽回事,這藥不對勁嗎?你的臉怎麽發紅了?”

“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吧。”她說着便要走。

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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