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撞見
第23章 、撞見
青葵沒理他, 可是他卻好奇得很，臉紅總得有個原因吧。
自己剛剛又沒逗她。
他還想再問，可是青葵就命令他“住嘴”。
行……
有問題還不讓請教了是吧，真是個獨斷的主人。
青葵轉移話題我們怎樣才能找到那只鳥啊？”
他将嘴巴抿成了一條線, 用表情道:你不是讓我閉嘴嗎？
青葵:“……”
真是服了這個傀儡了。
她我讓你在該閉嘴的時候閉嘴。”
他耍無賴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是該閉嘴的時候。”
青葵有些無語:“好了好了, 你說吧！”他這才開始正經了起來, 右手擡起, 在空中打了一個響指，随後就有一撮綠瑩瑩的光在樓中閃現, 緊接着他在下面, 走, 跟我來。”
話音落下, 那撮光亮就消失了, 他尋找着樓梯，帶着她往下走去。
越是往樓下走, 就越發的亮堂了, 就好像整棟樓所有的光都集中在了一樓一樣。
不過顏都卻不是要帶她往一樓去，而是去到了三層的位置, 接着他便往走廊裏拐了進去。
Advertisement
青葵有些好奇地問:“你怎麽還知道如何訓鳥啊？”
他并未回頭, 而是彎笑答:“因為啊, 我會仙法。”
“啊？你會仙法？”青葵很是驚訝。
“是啊, 想要馴服一只鳥，何其容易？”
青葵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會仙法啊？”
仙法他不會，戲法倒是會一點。
顏都繼續逗她是啊, 所以勸你最好對我好點, 否則以後你會遭報應的。”
“呃……”
她的報應她知道, 不需要他來提醒。
之後顏都來到了一間房屋門口, 說:“就是這兒了。”
他手握銀刀，朝着門扇敲去，可是還未敲下，他就像感應到了什麽一樣，猛然一腳踢開了房門。
屋內的桌上點着一盞蓮花浮玉燈，而桌子上空卻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在旋轉，那力量發着暗紅的光，正在追那只繡眼鳥，鳥兒身上的淺黃羽毛落了一桌，而它正在痛苦地鳴叫。
顏都一躍而起，沖了進去對着那道紅光劈去，接住了那只受驚的小鳥。
那股力量朝着門外沖了出去，他旋即大喝一聲:“躲開！”
他是在跟青葵說話。
青葵朝着一邊閃去，躲去了門側邊，才沒有被那股力量傷到。顏都從屋裏跳了出來，将那只小鳥扔給了她，随後就追着那股紅光跑了。
他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讓她無從跟上。
她揉了揉鳥兒的背，察看了一下它身上，除了被抓落了一大堆羽毛外，沒有別的傷勢。
不過它的眼珠子似乎沒有白天有神，半天都不轉悠一下，看來是受驚過重了。
“秀兒，秀兒……”
她安撫着它的翅膀，輕喚了兩聲，半晌，它才給了她一點反應。
這棟樓裏因為他們今晚的鬧事，護衛們全都齊齊出動，不過那些護衛卻像一個個的鬼影，她抱着這只鳥往其他地方躲去，沒跑多久就被一只手拉進了一間屋子裏。
“青葵，是我。”
是祝長訣的聲音。
她訝然回頭:“表哥？”
“對，是我。”
她看見這屋子裏不僅有他，還有殷靈。
“表哥，你們怎麽在這裏？”雖然她知道原因，可還是問了出來。
“我們是來找封樓主辦事的，你怎麽會在這裏？”
青葵将關于手中這只鳥的事情同他一一說了，祝長訣聽後很吃驚，問找到是誰了嗎？”
“沒有。顏都已經去追了。”
祝長訣說道：“這棟樓裏不僅僅有封懸鈴，還有許多前來風懸樓治病的人，他們也住在這棟樓裏面，所以要找出那個派鳥去監視你的人并不容易。”
“你是說這裏面還住着有治病的人？”
“嗯，這風懸樓對于那些亡命之徒來說就是‘懸壺濟世’的存在，那些人待在這樓裏既是治病，亦是躲難，因為沒有人敢來闖這棟樓。”他說着又看向了青葵，“今晚，你們是第一人。”
青葵尴尬地撓撓頭，問道：“那你見到那位封樓主了嗎？”
“嗯，剛才我們正在與她會面，樓上就出現了劇烈的響鈴聲，她就暫時離開了。”
顏都追着那道紅影從三樓到了五樓，到了五樓後，那道紅影就消失不見了。他正要去尋，身後就響起了一道高亮的聲音來。
“是你在擅闖我風懸樓？”
這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顏都驀然轉身，看到那邊的黑暗中似乎立着一個紅色的鬼影，看不真切。
“何方鬼怪？躲在那裏是不敢現身嗎？”他厲聲道。
慢慢地，那邊的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她蓮步緩搖，芳華萬千，穿着一身深紅色的長裙，玉頸上系着一條黑色的輕紗絲帶，墜了好長，一直到達腰際，将她那纖細玉白的長頸束勒。
她看着不過年方二十，麗顏就像是用玉石打磨而成的一樣，沒有絲毫瑕疵，她的手上搖着一把橙色狐貍毛制成的羽扇，輕扇間，她脖子上的絲帶就随着輕悠悠地拂動。
“小公子，闖我風懸樓，是要做甚？”她的聲音尖細，尾音上揚，從黑暗中走出說到。
“你是主人？”顏都問。
她朝着他輕飄飄走近，寬大的豔色長袖蕩起漣漪，臉上濃妝豔抹，盡顯妩媚妖嬈。她停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豔唇上翹道：“小公子是來治病，還是求藥？”
顏都猛然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變冷，道：“我是來找人的。”
女子掩唇輕笑了起來，說：“來這風懸樓都是找人的，找的呀，可都是我。”
顏都眯眸問：“那只鳥是你派出來的？”
“鳥？”她停頓了一下，才說：“你說的是那只白眼狼吧？它在這風懸樓裏待了那麽久，是我天天喂的它，結果，它就飛出去那麽一會兒，就敢帶外人回來，可真不是一般的白眼狼呢。”“你為什麽要派它來監視我們？”顏都繼續逼問。
女子作出捂嘴驚訝的動作來，驚恐道：“你說它去監視你們？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它又不是我養的鳥，我怎麽知道它要去哪裏，又要去監視誰。”
“你不是說你天天喂它嗎？”
“是啊，我只是無聊喂喂它而已，可是它卻不是我養的鳥，它也不聽我使喚。”
“那它是誰養的？”顏都繼續問。
封懸鈴眼波流轉，作苦思冥想狀，道：“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這風懸樓裏住着好幾十號病人，我怎麽知道這是哪位病人養的鳥？”
顏都問：“三樓，樓梯向左第七間，是誰？”
“喲，記憶力很好嘛。”她很贊許地說了句，接着攤手道：“不過啊，我的記憶力可沒有你好，那間屋子裏住的是誰，我也不知道。”
顏都的手捏緊刀柄，他的這一動作怎麽能夠逃掉封懸鈴的眼睛，她用狐貍扇輕按住他的手：“小公子，勸你冷靜，你可別忘了你還有個小女郎在樓下呢。”
她說的是青葵。
顏都嘴角彎笑，毫不在意地說：“那你殺了她啊。”
封懸鈴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收回了手去，用扇子捂着唇大笑道：“沒想到你這麽冷血，我喜歡。”
顏都：“……”
“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來。”她搖着扇子，腳步微轉，扭着細腰緩步朝着樓梯下走了去。
***
樓下屋裏的三人是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會等來封懸鈴與顏都一同出現。
“阿顏。”青葵率先朝着顏都走了去，在看到他身邊的紅衣女子時微微一愣，這位難道就是書中所描寫的惡女醫修封懸鈴？
封懸鈴的視線在她身上一掃而過，狹長的眸子似乎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她走到祝長訣的面前，道：“想要我為她解除封印，就得按我風懸樓的規矩辦。”她的纖纖玉指指向殷靈。
“什麽規矩？”祝長訣好奇地問。
“殺一個人，給我送來，要新鮮的。”
“什麽？”祝長訣滿臉吃驚。
“話我已經說了，就不會再說第二遍了，要不要解封印就看你自己的了。”封懸鈴又将頭轉向了一邊的顏都，“至于你們想要的答案，剛才你們把我樓上的鈴铛弄得一片狼藉，給我全部複原，然後再來問我這個問題。”
她說完就轉身疲憊地走了，祝長訣追了上去，道：“封樓主，你可不可以換個條件，我一定赴湯蹈火為你完成。”
“換？我風懸樓可沒有讨價還價的規矩。”她手中狐貍扇一扇，就将他與殷靈扇出了這棟樓，“既然沒誠意，那就送客。”
随後，封懸鈴的目光在青葵腰間挂着的星河扇上劃過:“小姑娘，剛剛是你把我那些鈴铛扇掉的吧？既然是你破壞的，那就由你一個人去複原吧。”
青葵:“？？？”
封懸鈴見她在發愣，又說:“有好些鈴铛都掉下了樓，你去把它們撿回來，然後系在我原先的繩子上。一個可都不能漏哦。”
青葵指着一旁的顏都，問:“那他呢？”
“他啊……自有去處，你不用擔心。”封懸鈴的笑聲宛若清鈴響動，極為猖狂。
之後她就把顏都帶走了，帶去了樓上，而青葵則被兩個人帶去外面撿鈴铛了。
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在一樓外面的地上撿鈴铛，四周還站着很多的帶刀護院守着她。之前她扇的那股風實在是太強了，震落了好多的鈴铛下來，有些似乎還摔出了裂痕來。
撿起的鈴铛沒地方放，她就只好将自己的青玉扇面打開，把鈴铛一一放在上面。
等她把這片空地上的鈴铛撿完時，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她捧着裝滿鈴铛的扇子往樓上走去，心想着顏都究竟是去幹什麽了。
***
顏都随着封懸鈴來到了一間很寬敞的房間，屋裏陳設端莊典雅，透着一股神秘氣息，屋子四周都擺着落地細足長鶴燈，将整間屋子照得如白晝般亮。
“坐吧。”封懸鈴道。
顏都卻沒有坐，而是開門見山地問你可以解傀儡印？”
她說話總是慢悠悠的，調子拖得很長，傀儡印已經在江湖上失傳很多年了，能不能解，得先給我看看才知道。”
顏都眸光生疑:“你看病治人不是需要給你殺人才行嗎？”
“我可以給你行這個方便。”她發紅的眼尾上勾，在他的臉上流連，嘴角始終在笑，“快點吧，給我看你的傀儡印。”
顏都壓下嘴角，過了半晌，才開始解他的衣帶。
傀儡印在他的後背上，當時被煉制成傀儡的時候，他期間清醒過一次，那個時候的痛楚他此時都還記得，雖然傀儡印一種入身體後，便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巨疼，但是偶爾還是會隐隐作痛。
他褪下了上半身的衣裳，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露出他的後背來。
封懸鈴在他的身後站定，捂着唇驚訝:“呀！你的背……”
“怎麽了？”
顏都沒有看過自己背後的狀況，被她這一聲給驚到。
“沒事。”封懸鈴穩住他，“就是紅線太多了，錯綜複雜，一時驚駭到了而已，待我細細觀看一下……”那些紅色的傀儡線都是滲透在肌膚裏的，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詭異符號。
說着，她便朝着他靠近了幾分，染着丹蔻的纖指放在了他的肩胛骨上，讓他猛地一戰栗。
他剛想站起來，可是她就別動。我要仔細看看這些傀儡線是怎麽穿的。”
于是，他就只能坐着不動了。
她的細手在他的背上滑動，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為了擺脫傀儡的命運，他只能忍受。
她的手指突然停在了他的後頸處，封懸鈴驚訝地摸着那根上凸的骨頭，那裏往後腦勺延伸還藏着一個封印，而且竟然是她曾經親手設下的。
他是當年那個小孩兒？！
五十年過去了，他竟然又來到了風懸樓！
“看好了嗎？”顏都有些不耐煩地問了句，他不喜歡這樣被人盯着看。
封懸鈴神思回來，說:“沒有呢，你這傀儡印太複雜了，是誰給你下的啊？”
顏都還未回答，屋子外就傳來了一道驚喊。
“阿顏！”
伴随着響起的，還有幾十顆鈴铛墜地的聲音，叮叮當當，噼裏啪啦。
就像一顆凍成冰的心碎了一樣。
青葵驚駭不已:“你們在……做什麽？”
裸露着身體，躲在屋子中，是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小葵誤會啦，嘻嘻
因為要上夾子，明天請個假，下一章更新時間是1號晚上十一點，萬更哦，補償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