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蚌殼

第40章 、蚌殼

顏都卻不像剛才那樣給她反應了, 他被控制着繼續往前走,最終他們來到了浮玉山。

祝長訣他們早已經沒了身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抓住那三只小傀儡。

進入浮玉山之後,這夜沒有那晚的狂歡, 整個山裏都靜谧得可怕, 惡鬼們都藏了起來, 而那些傀儡此時也不知道躲在何處。

他們一路走入了那個山洞內, 來到了那座寬大的祭祀石臺,四周的人皮燈籠又亮了起來, 将整個祭祀臺照得發亮。

他們才剛一站上去, 臺子突然旋轉了起來, 她吓得趕緊抓緊了顏都的手。腳下的臺面上發出了一道白色的柔光, 奇怪的符文現了出來, 接着一聲轟響,他們兩個便墜落了下去。

“啊!!!”

她的尖叫聲很快就被頭頂的石臺給隔絕了。

他們墜落了大概三丈的高度, 最後落在了另一塊石臺上, 幸好她死死抱住了顏都,幾乎是挂在了他的身上, 才沒有被摔成肉沫。

他穩穩地落在了地面上, 就像是只跳了一個小坑一樣, 完全不像是從三丈的高處墜落下來的樣子。

青葵不禁驚嘆:這個小子是會飛嗎?怎麽就像長了翅膀一樣, 這樣輕靈?

她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像只蜘蛛一樣從他的身上滑下,雙腿發軟地落在地面上, 眼睛裏還在不停冒星星, 她緊緊抓着顏都, 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才把腦袋裏的那股昏意緩解掉。

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東西,就是那條消失已久的黑龍,它此刻正在沉睡,或許它并不是在沉睡,而是死了。它本來就已經死了,所以它正常的狀态就是這樣一動不動,它動的時候,說明它正在被人所操控。

“它怎麽會在這裏?”

難怪之前他們派了那麽多人大肆搜山都沒有找到它的蹤跡,原來它是在這下面啊,真是令人沒想到,這祭祀臺之下竟然還有密室。

可是這裏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地方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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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四方,空曠的殿內有一個很長的白玉石臺,上面擺放着各種工具刀,擺放得整齊有序,石臺前面,有幾個巨型蚌殼呈一字型排開,那蚌殼太大了,大得可以塞下一個人。

接着她便看到顏都朝着其中一個晶瑩發光的蚌殼走了去,掀開面上的殼,一只腳邁了進去,竟是打算躺了起來。

???

他的手一直都牽着她,所以她也被拖進了那巨型蚌殼裏。她剛一進去,蚌殼就應聲合上了,黑暗感傾襲而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躺進的不是蚌殼,而是棺材。

她剛要伸手去推頭頂的殼,可是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朝這兒走來,她便收回了手。

那腳步聲很輕很淺,走得也很慢,每一步都踏得她心驚膽戰。

究竟是什麽人在這裏面呢?

這蚌殼裝下一個人很輕松,可是要裝下兩個人就有些勉強了。她只能擠在顏都身上,這樣近的距離讓她心跳如雷,兩人仿佛是在同床共枕。

她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剛好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他的心跳和自己一樣,很快,沒有節奏,咚咚咚的,他這也是在緊張嗎?

顏都此刻的大腦是處于半昏半醒的狀态,他好像被一股外來力量給控制了,而青葵也在控制他,兩股力量一直在拉扯他,所以他的頭很痛,像是要分裂般。

當躺進這漆黑的蚌殼裏時,才有了短暫的清醒,他和他的小姐躺在一起了?

還貼得那樣近,她好像趴在了他的身上。

溫香軟玉入懷,他頓時呼吸停滞,心跳加速。他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憶起她衣衫輕薄發絲淩亂地躺在自己身下的模樣。

從來沒有與哪個女子靠得這樣近過,她是第一個。

以前不知道原來女子的身體這樣軟,軟到就像是一團棉花在抱着他。

他竟然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他不想她離開。

青葵俨然不知道顏都此刻在想什麽,她只知道他現在被人給控制了,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幹屍,所以她并沒有太把他當成一回事,就只是将他當成了一個人肉墊子。

先前她還挺不自在,一想到他沒有知覺就放心了起來。

外面突然響起了聲音來,是一個女子的聲音,因為隔着一層厚厚的蚌殼,所以她并沒有聽出來那個女子其實就是封懸鈴。

她在問:“就是這條龍?”

接着,是一個男人在回答:“嗯,全身上下獨獨少了那塊鱗片。”

封懸鈴湊近觀看了一下,手指在黑龍的背上劃過,應該是龍吟之鱗被挖走了。”

“龍吟之鱗?”

封懸鈴解釋道:“在一百年前,這片海裏住着很多的龍,但是因為年輕氣盛的龍王觸怒了天帝,天帝發怒便給整片海域下了禁制,暫時不允許他們再出海。”

“因為這條禁令,海裏的一些龍便生出了邪氣來,既然他們無法出去,他們便開始迫害那些在海上來往航行的人們,将他們拖去海中吃掉,漸漸地,這片海的血腥氣越來越重,沒有人敢出海,凡間怨氣深重,天神便開始下凡來斬殺惡龍。”

“龍王為了拯救龍族,拼盡全力破開了禁制的一道口子,于是就有好多的龍往外逃了出去,後來大部分的龍都被天神斬殺,只餘少部分的龍還逃亡在外,而龍王自己也被鎮壓在了海底。”

“而龍吟之鱗,就是當時龍王在破開禁制時所散發出去的鱗片,那些鱗片自動與其他龍身上的鱗片融合,合為一體,所以随着時間的推移,就長成了他們自己的鱗片。”

商柳雀聽後又問:“那為何這人要把這鱗片拔走呢?”

“龍吟之鱗為何叫龍吟之鱗,是因為它可以發出哭喊的聲音,那聲音若是合在一起,可以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可以抵抗天神之力,将鎮壓于海底的龍王救出來。”

“如今那些逃亡出去的龍族舊部,為了救龍王出來,所以就在努力地尋找龍吟之鱗。”

青葵聽到這裏,明白了故事主線,女主殷靈其實就是那個龍王的女兒,整篇文都是圍繞她救父王而展開的。

商柳雀感嘆原來如此。”

封懸鈴朝他走近,不滿地嬌嗔:“所以你叫我來,就只是為了讓我給你講龍吟之鱗?”

她步步朝他逼近,用扇子去勾他的下巴,扇面上的狐貍毛撓得他皮膚發癢,她我還以為你叫我來,是想我了呢。”

她的手借機撫摸上了他的臉骨,朝着他吐氣,将他按在一旁的石凳上,趁勢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去。

商柳雀拂開她的手,提醒有人在。”

封懸鈴卻不信:“你這裏哪有什麽人?除了那幾個蚌殼裏裝的傀儡外,哪裏還有什麽人?”

商柳雀不想讓她知道顏都被他抓到了這裏來,于是便隐瞞傀儡也是人,他們也聽得見。”

“聽見又怎麽樣?傀儡就跟個木頭沒區別,那麽在意幹嘛?”她說着便吻上了他的嘴。

蚌殼內的青葵聽到這裏,直接愣住了,外面的暧昧氣氛延伸到了這裏面來,顏都是傀儡沒反應,可是她卻聽得臉紅心跳。

這時,顏都的手指突然在她手心撓了一下,她登時全身激起了一股電流。

她都快忘了,原來他們的手還緊握在一起,一直十指相交着。他這樣的一下撓動,雖然是在掌心,可是卻像是在她心尖上撓一樣。

她戰栗得想逃。

這家夥在幹嘛?撓她手心幹嘛?

她反撓了他兩下,詢問他什麽意思。

後來,他也撓了她兩下,似乎覺得很好玩。

青葵:“……”

外面的吻似乎越來越激烈,沒過多久,他們就離開了這裏。

等他們走遠後,青葵猛一下擡起了頭頂的殼,她的臉都被憋紅了,可是她卻看到蚌殼外站了兩個傀儡,正面龐呆板地看着她,下一刻就給她把殼蓋又蓋上了。

“???”

她接着繼續去推殼蓋,可是卻發現推不動了,那兩個傀儡将他們鎖在裏面了。

“喂!放我們出去!”她猛拍着硬殼,大叫了起來。

然而卻沒人理她。

這下好了,出不去了,現在該怎麽辦?

“阿顏,你醒醒吧,快起來啊!你難不成真的要在這裏給別人做傀儡?”

她感到力不從心,蚌殼她打不開,顏都她叫不起來,她實在是沒轍,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算了,擺爛吧。”

接着她又躺了回去,将他往那邊擠了擠:“你過去點兒,給我一點位置!”

正好天黑了,她也困了,那就睡吧。

“沒有枕頭,感覺睡起來好奇怪啊。”她兀自嘟囔了一句。

沒過一會兒,顏都就擡起了胳膊,繞過她的頭頂,枕上來。”

“嗯?”

她往上挪了一點點,忐忑地将頭靠了上去,他的臂膀很舒服,她靠上去就不想移開了。

她的傀儡還是很貼心的,懂得照顧主人了。

許是這裏的空間太過幽閉,所以沒過一會兒,她就睡着了。

可是顏都卻怎麽都睡不着。

佳人在側,如何能夠安寝?

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外面突然又響起了一陣聲音,那聲音似乎是祝長訣。

青葵一下子驚醒:“是表哥來了?表哥來救我了。”

“表哥!表哥,我在這裏!”她用力拍打着蚌殼,可是外面的人卻并沒有走過來。

怎麽回事?難不成這蚌殼還能屏蔽聲音?

裏面可以聽到外面,外面卻聽不到裏面?

她聽見外面的殷靈在講話:“龍吟之鱗不見了!怎麽會這樣?是誰把它挖走了?”

祝長訣說:“會不會是血麟衛挖走的?”

“不知道,那日我明明把血麟衛都引走了。”

祝子衿說:“等找到薛青葵,問問她吧,那晚她和顏都留在了那裏的,應該知道發生了何事。”

青葵一聽,簡直不想出去了,要是他們問起,她只能撒謊了。

祝長訣說:“不過青葵他們到底去哪裏了?會不會是沒跟上啊?”

殷靈說:“分頭找找吧。這個地方看起來很詭異,咦,這些蚌殼放在這兒是幹嘛的?”

祝長訣說:“有點像是在孵化傀儡。”

祝子衿的手在青葵他們這個蚌殼上擡了一下,皺眉是死蚌诶,打不開。”

殷靈說:“去其他地方看看吧。我感覺這裏面應該就是那些傀儡的老巢。”

接下來他們就走了。

“別走啊!!”青葵好不容易盼到了救星,結果卻是這樣的情況。

她轉身去看顏都,因為看不到,所以就用手摸了過去,摸到他的臉,再往上,摸了摸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是睜開的。

“阿顏,你醒了?”

顏都想說:他壓根兒就沒睡。

“你能不能給點反應啊?別像個屍體一樣躺着行不行?”她有些冒火,現如今最大的救星都走了,他們接下來可該怎麽辦啊?

誰知她這話剛出,顏都就用力拽了她一把,将她拽去了他的身上。青葵大受驚吓,因為她的唇就差一點點就要親在他嘴上了。

兩人的氣息交纏,青葵屏住了呼吸,緊緊抿住了唇,只要她再往下一點,又或者是他再往上一點,兩人就親到了。

“小姐,我不是屍體!”

他幽幽出聲,聲音是那樣的有磁性。

青葵吓得想逃,可是他另一只手卻伸上來攬住了她的腰,讓她無法逃走。

“你幹嘛?快放開我!”

他的手掌帶着不容忽視的力量,逼問小姐,再給你個機會回答一遍,我是屍體嗎?”

“不是不是,我是屍體,我是屍體行了吧。”她慌忙搖頭。

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把他給惹毛了,她不過就說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話嘛。

他将她的頭按在頸項內,在她的耳邊小姐這才乖嘛,要是不乖的話,我可就要親你咯。”

“??!!”

青葵大驚失色,趴在他身上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惹怒了他,要是他現在對她做壞事,她可是半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他的力氣那樣大,她怎麽可能逃得掉?

他繼續在她耳邊問:“那天晚上,為什麽要讓我親你?”

青葵氣血翻湧,他怎麽又問這個問題啊?

為何如此不依不饒?

“我……我……”

他威逼要是你不回答,那我可就要懲罰你咯?讓我想想該怎麽懲罰你呢?是親一下?還是……”

他故意拖着長長的尾音,勾得人心裏欠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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