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聖子的使命-弑光神
聖子的使命-弑光神
倒立的城樓攀爬起來很困難，但好在兩人身手都不錯，幾經周轉來到城市中心，卻發現那散發着白藍光芒的是一池淨水，池邊默立着一個雷深淵法師。
深淵法師察覺到什麽，迅速回頭，看清來者後一愣，恭敬行禮：“光神大人，聖子。”
“聖子？什麽聖子？”江望嘴角一抽，微眯着眼，看起來非常困惑。
“就是您身邊的白發少年，班尼特。不久之前，暗之外海的王座向深淵信衆散布信息，您身邊所陪同的少年，正是深淵尋找已久的聖子。”深淵法師起身，耐心解釋。
此話一出，江望驚異地看向身邊的倒黴孩子，發現他也同樣困惑。
“你們沒弄錯嗎？”江望又問了一聲。
“經過再三确認，事實的确如此。”深淵法師肯定。
江望陷入沉默。他不想班尼特參與到深淵的計劃之中，這是不成功便要身隕的事情，因此不願意讓這小男孩冒險。更何況他簡直就是一只菜雞，随便來個什麽能力大點的人物就把他壓得死死的。
“聖子，以深淵之名，我們懇求你留在光神大人身邊，協助深淵重返世界。”深淵法師向班尼特半跪下，從腰間拿出一把通體漆黑，但劍鋒泛着幽微藍光的小匕首，恭敬地雙手奉上。
班尼特退後一步，雖然很願意留在江望身邊，但不太敢接過手，手足無措地給江望投去求助的眼神。
“那麽，聖子的使命是什麽？”江望微微皺眉。深淵并不是在唬人，當時他們說自己是光神的時候，他也完全不相信，但事實說明了一切。而現在，他們稱班尼特為深淵聖子，一定也有他們的理由。那麽，班尼特也一定被賦予了使命。
深淵法師聞言，臉上露出為難，似乎不願相告。
“說出來。”江望失去耐心，語氣加重，神威迸發。
深淵法師在壓迫中垂下頭：卻仍然雙手高捧着黑劍：“聖子的使命是……以此聖劍，殺死光神。”
此話一出，威壓煙消雲散，江望愣住了。所以，小班尼特的使命，是殺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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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遇到的深淵法師說過，使命深刻于靈魂與血液之中，正如自己會無意識行使毀滅的權能，或許班尼特也會無意識的用這把小匕首插進自己胸口。
他看向聖劍，神色複雜，卻靜默無言。深淵法師冷汗流了一身，保持着原有的動作不敢輕舉妄動。
誰知班尼特在聽到話後先是陷入震驚，又看了一眼江望，一把奪過了匕首。
深淵法師一驚，正想說現在還不是時候，結果發現他們的聖子大人搶過聖劍直接奮力一甩，丢進了漆黑的岩穴中。聖劍叮叮當當磕了幾下，落地後再無聲響。
班尼特自己也沒想到會突然爆發出這樣的行為，愣在原地。三人面面相觑，深淵法師想說點什麽，但又委委屈屈不敢開口。
僵持了會，江望突然笑了一聲。
他摸了摸班尼特柔順的白毛，神色玩味：“怎麽，這麽舍不得殺我？連聖劍都扔了啊~”
班尼特拿開他的手，神色嚴肅而堅定：“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江望又笑了，笑得燦爛又英氣，但又好似帶着一分解脫。
“江望！我是認真的！如果真有一天我發現我有傷害你的念頭，我會先結束自己的生命。”班尼特皺眉，抓住了江望揉搓頭發的手。
而光神大人收起了笑容，又把手從班尼特手中抽出來，認真看着這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心說原來真不是小孩子了啊。
少年還想說點什麽，卻被江望壓了壓頭，在額前輕輕落下一吻。
“我知道的。”江望看着眼前的少年瞬時間臉紅，輕輕吐出四個字。
深淵法師還在半跪着，但是面具下老臉一紅，默默別過了頭。這是一股什麽戀愛的酸臭味嗎？不說點東西不行了。
“咳咳，其實，聖子大人只是有這份名義上的任務。但光神于世間有光之處不死不滅，您是無法真正殺死他的。”深淵法師出言解釋。
“嗯？所以？”江望回過頭 ，饒有興趣地等着深淵法師的下文。
“抱歉，光神大人，聖子大人，這是無法說出口的秘密。這份緘默被烙印在我的記憶于靈魂之中。”深淵法師搖頭。
班尼特走上前，擋在江望與深淵法師中間：“反正，誰都別想傷害他。”
某種酸臭味似乎又重了些。
江望笑笑：“你先起來吧，別老跪着了。我還有事要問你，你在這幹什麽？”
“光神大人有所不知，這其實是深淵的據點之一。這個遺跡是比坎瑞亞更古老的文明留下的，他們毀滅于王座的戰争之中。但他們的力量，與暗之外海的存在類似，都起源于第一王座的指引。在此處，我等污穢之物收到的詛咒能得到一些緩解。”
“這也是那些丘丘人會來到這，尋求生命最後的安寧的原因吧？”江望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
“的确如此。”
得到肯定答複後，江望玩味一笑：“最近呢？感覺如何，難道不覺得詛咒莫名減輕了不少嗎？”
深淵法師一愣：“大人，您怎麽知道？自從入駐淨土之後，深淵教團不斷有反應說詛咒減輕的情況，我們以為是芬德尼爾的祝福，莫非——”
“沒錯，是我的祝福哦！你去山頂逛逛的話感受應該更加明顯。”江望輕輕一笑。
“大人？！”
江望擡手打斷他：“等等，不妨我再告訴你點事情。我能做到的，不只是緩解詛咒。我能将它徹底拔除。”
肉眼可見地，深淵法師仿佛被雷劈了般震撼，愣在原地。
“其實我在大約半個月前就徹底拔除了一個火深淵法師的詛咒，不過看來他比較聰明，沒有聲張。”江望帶着得意和誘惑，慢慢補充。
的确，深淵法師心動了，面具後混沌的眼球充滿了渴望。他也曾是人類，誰又願意帶着詛咒，畏懼世界的光芒呢？
江望當然會滿足他的願望，神聖的白金光芒照耀，深淵法師雖然痛苦至極，卻又暢快無比。當淨化完成，深淵法師的眼中滿是激動與感謝。
“如何？我在想，你也會願意讓你的同胞們接受這樣的淨化吧？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淨化的不只是天理的詛咒——還有深淵的烙印。”江望目光一凝，直勾勾看着深淵法師的雙眼。
班尼特暗道一聲好帥，默默看戲不敢說話。
“但是，”江望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畢竟是深淵教團，失去了深淵的烙印的話，這麽還能叫深淵教團呢？關于這點，我還是很不安的，總感覺自己對不起深淵。不過，只要能達到你們複國的目的的話，其實叫什麽也沒關系吧？”
深淵法師眼中光芒一閃，緩緩擡頭：“大人的意思是——”
“哎呀，這地下真是悶，我簡直要頭暈眼花呼吸不暢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麽，耳朵也不好使。總之先這樣吧，你要是沒有什麽別的事，就先回淨土休整休整也好。”江望搖了搖頭，沒有理會深淵法師說了一半的話。
但他的态度已經非常明顯。
深淵法師連連點頭，面具後的面容上露出抑制不住的激動與喜悅。他告退轉身，又補了一句會派人尋找聖劍，使得班尼特一陣不爽。
江望看着這背影，又似是不在意地輕悠悠嘆氣：“說起來這個許願石真是神奇，居然能把想象的東西具象化。如果學會了這樣的地脈能力運用的話，真是想要恢複一些貌似已經扭轉不了的東西呢。”
在寂靜的礦洞中，聲音傳播得清晰而悠遠。
漸漸遠去的背影明顯猛然一頓，身形一動似乎想要轉身，猶豫一會後以更快的速度向地表趕去。
至于這片遺跡，就留着吧。不僅要留着，還得讓深淵教團的人時不時來轉轉，僞裝成還需要池水緩解詛咒的樣子。
“你們剛才在說什麽啊？”班尼特歪着頭，一副事外的模樣。
江望伸出一根食指按住班尼特的嘴唇，引得班尼特喉結一動：“等等，事情結束之後再和你說。暗處的客人，出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