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戴因斯雷布
戴因斯雷布
果然，拍手聲響起，一位戴着眼罩，肩披黑藍披風的金發男子緩緩走出，眼中帶着打量。
江望微微一笑，沒有露出半分意外。光是無處不在的，正是感知到他的存在，江望才大膽說出那番策反深淵教團的話，并不擔心深淵的耳目。
就像有虎鯨的海域周圍不會出現大白鯊，有這個人的周圍也不會出現深淵勢力。他們避之唯恐不及。
“你是，之前出現在蒙德酒館裏的那個神秘人？！”班尼特小聲驚呼。
金發男子并沒在意班尼特的詢問，直勾勾地看着光神：“剛才你所說的話，将不可扭轉的東西恢複，是真的嗎？”
“哎呀，真是無禮，一上來好歹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江望攤手，莫名覺得自己多了一分那位蒙德綠色老油條的語氣。
金發男子吐了口氣，似乎厭煩而無可奈何：“戴因斯雷布。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果然。江望微微勾嘴，魚上鈎了。雖然是真材實料釣上來的，但是他對于淨土來說可謂是必不可少。
“的确，你跟蹤我們這麽久，當然也見到了許願石的力量。它能将人潛意識裏的願望具象化。如果我能運用這份力量，而後将坎瑞亞的遺民聚集，在他們的共同願望作用下，讓自己的身軀重構成本來的樣貌也并非天方夜譚。”
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腹黑白蓮抛出了更誘人的魚餌，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戴因斯雷布陷入沉默，眼中光芒閃爍。
“想必你也知道，我建立了光的國度，”江望露出友善而真摯的微笑，“而這個國度，沿用的是坎瑞亞的制度。我想，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又或許，經歷這麽多年的奔波，你也需要一個可以偶爾歇腳休息的地方。”
誘惑升級。
“因此，我在此鄭重邀請你，代表坎瑞亞與淨土合作。坎瑞亞既然仍然有宮廷衛隊隊長在，那麽它就不算亡國。如果體态的扭轉與靈魂的淨化可以實現，深淵法師會成為坎瑞亞遺民，進一步壯大坎瑞亞的力量。它将重臨人世，淨土即是它的夥伴。”光神伸出橄榄枝，帶着滿懷的期待。
戴因斯雷布瞳孔劇烈一震，自己的身份被徹底揭穿。撇開這點不說，他也的确無法拒絕這樣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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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光神伸出的手，戴因斯雷布靜靜思索一陣，接住了這份希望，并彎腰在江望手背上輕吻行禮以示遵從。“那麽，你需要我做些什麽？”
班尼特炸了。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危機感，雖然親吻手背是平常到極點的禮儀，但他感到很不爽，非常不爽。
江望專心搞事業，自然沒有注意到班尼特的神情變化：“歡迎。我将授予你代理攝政的權利，作為國師管理深淵教團，同時指導他們盡快完成淨土的基礎建設。”
“這樣的位置，是否太過高重？”戴因斯雷布有些驚訝，這可比他本來的職位高出幾個位次。
江望笑着搖頭，擡手凝聚一紙光符作為光神信物，放入戴因斯雷布手心。
“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之所以授予你這樣的職位，是因為我無條件相信你對于坎瑞亞的忠誠，也相信你的強大實力。”
戴因斯雷布，現任的淨土攝政國師，小心翼翼将信物放入胸前的口袋，莊嚴而肅穆。班尼特看着就更覺得不踏實了，緊緊捏着衣角。
“光神大人，層岩巨淵下，還有黑蛇騎士存在，他們是我曾經的部下。我想請求您嘗試在不傷害他們的情況下把他們淨化，使其恢複神智。如此一來，淨土也能獲得新的力量。”
“這是自然，他們都是我們的夥伴。”江望點頭，帶着義不容辭的堅定。
戴因斯雷布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新神，他似乎與原來的塵世七執政截然不同，身上帶有人性的溫度，而少了幾分神性的冷淡。而且根據情報，他既不受天理控制，也不被深淵所束縛。
“那便拜托了。”
淨化倒不是什麽難事。江望把執事的哈夫丹引出後當場淨化，讓他與戴因斯雷布兄弟相認。随後，哈夫丹召集了其他的黑蛇衆，由江望一同淨化。過程順利絲滑得就像融化的巧克力。
一切結束，戴因斯雷布帶着黑蛇騎士投奔淨土，而江望與班尼特的這段旅途似乎也已經圓滿。兩人默默往上走，空氣清新不少。
“對了，江望……剛才那個是誰啊？”班尼特偷偷看了一眼心情不錯的光神，悄咪咪打探。
“他？拾枝者·戴因斯雷布，坎瑞亞的宮廷衛隊隊長。現在，他是我的勇士，我的國師，淨土設施建設的中堅力量。”江望越說越得意。
可不是嘛，這是一筆好買賣，可以說是釣到大魚了。戴因的立場應該與自己類似，既要反對天理，又要反抗深淵。而他的對于國家的理想與自己的利益并不沖突，甚至沒準淨土會成為坎瑞亞的延續。
更加惱火複雜的反而是身邊這個人畜無害的小男孩。
江望伸手捏住班尼特下巴，左右看了看：“我的小班尼特，你怎麽就是深淵聖子呢？雖然從地脈能量對你的反應來看，你确實擁有一些不尋常的力量。”
班尼特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沒關系啦，”腹黑白蓮又準備發功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被你殺死——我心甘情願。不過，可以在殺我之前給我一個吻嗎？讓我死得浪漫一些。”
效果很好，小男孩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好啦，開個玩笑。”江望忍不住笑出聲，自顧自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他的手被牽住又放開，回頭一看，班尼特眼角微紅：“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你。如果他們一定要我這麽做，我就先把他們全部消滅。”
江望有點驚訝，這個少年居然也有眼露殺意的時候。
“兩位終于回來了。”在巨淵之口的正下方，摩拉克斯遠遠打了個招呼，身邊是甘雨、煙緋、魈和雷澤。
“一切順利。”江望與摩拉克斯心照不宣，相視點頭。
衆人一起回到地表，各位仙家各自散去，剩下摩拉克斯與餘下三人。
“說來慚愧，三位遠道而來，又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還沒來得及好好招待，不如我帶各位去璃月港轉轉如何？不過，還請諸位不要透露我的身份，我為自己取了個人世間的名字，叫鐘離。”
班尼特一聽，立刻又有點小激動。到底是十八九歲的少年，那份熱情與活力閃耀于舉手投足之間。
雷澤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把決定權交給了江望。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江望微微傾身。
璃月港，全提瓦特最繁華的商港。
城外海風清涼，白帆高揚。船舶停靠在海岸邊，海鳥停靠在桅杆，平靜又美好。
城內雕梁畫棟，朱橋臨空而架，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紅紅火火的燈籠挂了滿街。
這是一個煙火氣濃厚而溫暖的國度。
“好香，吃的，很多。”雷澤眨眼，帶着分目瞪口呆的意味。小狼崽長期在野外生活，本來就進城少，況且璃月的菜品琳琅滿目，更是令他眼花缭亂。
鐘離微微一笑：“呵呵，璃月的小吃本就聞名提瓦特。不過這次我們要去的是更加正式些的地方，名為琉璃亭，是遠近聞名的酒樓。”
“雷澤，收着點口水，我們可以在城裏多留會，帶你把想吃的東西吃個遍。”江望拍了拍小狼崽的肩膀，忍俊不禁。
“嗯。”
作為地主的鐘離早已在琉璃亭內安排好了席位，為三人遞上了菜單。
說是菜單，倒也不“單”，是一本相當厚的小冊子。就連精神上的璃月人江望都默默咽了一口唾沫。龍須面、烤吃虎魚、獸肉薄荷卷、四方和平、松鼠魚、水煮黑背鲈、蟹黃豆腐、香嫩椒椒雞、佛跳牆、金絲蝦球、水晶蝦……
三人點了滿滿一桌，待菜一次性上齊準備開飯，但一只修長而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敲了敲桌子。
“鐘離先生，吃這麽大一桌都不叫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