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坎瑞亞第一劍客：絲柯克
坎瑞亞第一劍客：絲柯克
那劍客在光芒閃耀的瞬間就敏銳感知到這股力量是向着自己而來，立刻抓住了班尼特作為人質，謹慎地看着眼前落地後緩緩向她走來的陌生神明。
“放開他。”江望冷冷看着那劍客的眼睛，随着他的一步步向前，身後一把又一把光刃凝聚，每一把都直指那劍客的頭顱。四周被徹底點亮，深淵之下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白晝，四方的污穢魔物皆退避三舍。
劍客眼中的忌憚更甚一分，這股從未見過但是莫名熟悉的力量給予她極大的壓迫感。刀刃淺淺沒入班尼特的咽喉，鮮血滲出。
“退後。”劍客沒有示弱，以人質要挾。
江望眼中閃過一瞬無瑕的雪白，但又被他甩頭強行抑制：“放開他，這件事情我可以當作沒有發生過。”
“你要怎麽保證你不會違背承諾？”劍客沒有絲毫放松，更用力地握住了劍刃。
光神身後凝聚的十把劍刃紛紛飄出，環繞着這身份未知的劍客，劍尖指向中心，帶着鋒銳的淩厲。“我認為你并沒有談條件的權利。”
的确，劍客眼中光芒閃爍，眼前這個散發光芒的少年擁有着對自己絕對的壓制力量。正當她準備把少年推向前，自己向後奔逃之時，一股幽藍的力量從身後瞬息而至，劍客架在班尼特脖頸間的小劍被擊落。
劍客一愣，轉身想走，卻發現身後已站了一個高大的金發身影，星辰披風飒爽。正是戴因斯雷布。
“光神大人，”戴因斯雷布來到江望身邊，微微傾身，随後看向被困的劍客，”絲柯克，你似乎選擇了最愚蠢的道路。”
“呵呵，宮廷護衛隊隊長，你沒有資格議論指點我的決定，”絲柯克輕蔑一笑，帶着幾分譏諷，“至于光神——堕落到與深淵同流，也配稱得上是神明？”
“你說什麽呢！”班尼特一聽極為不滿，又被江望一眼止住，低頭默默委屈。
江望微微一笑：“那你覺得我要怎麽辦才好呢？”
“你——”絲柯克一愣。她的确不知道江望要怎麽做才好。數百年前萊茵多特占蔔時，她作為坎瑞亞第一劍客在一旁護法，自然也知道萊茵多特的預言。
這是一個在預言中注定以自己的毀滅換來世界重生的人。無論他做什麽，最終審判的那一天都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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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個問題無法回答，那我就問點別的吧。從你和戴因斯雷布的對話來看，你似乎也是坎瑞亞的遺民？”江望揮手，光劍散去。
絲柯克雖有些驚疑，但骨子裏的傲慢仍在：“那又如何？”
“那麽你為什麽要擋在一個試圖幫你複國的人面前呢？”江望環顧四周，“你又為坎瑞亞做了什麽呢？在黑暗裏看着它逐漸被世人遺忘嗎？”
此話一出，絲柯克的眼神更加不善，更是帶了分憤怒：“你懂什麽？你不過是竊取了坎瑞亞的文明，居然自诩複國？”
“絲柯克！”戴因斯雷布沉聲打斷這劍客，帶着一分警告的意味。
江望勾起了嘴角，深吸了口氣：“我自會把它的文明還給你們，但就算我想這麽做，這處地底狹間又能不能容得下這份生機呢？”
絲柯克與戴因斯雷布同時陷入沉默，坎瑞亞的故土早已不是它從前的樣子，更甚者，現在被絲柯克所批判的淨土的确更像坎瑞亞。
“又或者，等到一切結束，我把現在的淨土拱手相讓，對我來說又有什麽損害呢？”在一片寂靜中，江望再次輕輕嘆息。
戴因斯雷布不敢置信地看向這位神色淡然的神明大人：“大人？”
“呵呵，并非是我開玩笑。我對于管理政務并沒有什麽興趣，至少現在和以後都如此。”江望的笑意更加明顯。本來也只是想獲得所謂的歸屬感，但那畢竟是虛無缥缈的事情，有了小班尼特後，是否擁有王位并不重要。
班尼特默默湊近，拉了拉江望的袖子：“你在說什麽啊？！”
“有趣，”絲柯克眯眼一笑，甩了甩暗紫色的短發，“既然連王位對你來說都不過是一句話就能放棄的東西，那你想要的是什麽？”
“包括人類在內，萬物的幸福。”明明他說得這樣宏大，眼睛卻看向了班尼特。
“光神大人，坎瑞亞的人民對您沒有二心。教團早已為您折服，我們早已認可您作為國君的身份。”戴因斯雷布神色肅穆，真摯而敬佩。
江望并未回應戴因斯雷布的話，而是狠狠剜了一眼班尼特：“回去有你好看。”說完，他和戴因告別，準備回地表。被瞪的小少年一驚，默默低下了頭，乖巧地跟在身後。
“等等，我改變主意了，”絲柯克叫住了正要遠去的光神，“我姑且認可你對于人民的暫時領導，但關于你和深淵糾纏不清的事實，我無法視而不見。”
上鈎了，江望翹起嘴角，略微驚詫地回頭：“哦所以呢？”
“如果你有需要我做的事情，可以告訴我……事先說好，我不會去你的那片領土，也不會替深淵辦事。”絲柯克微微側過頭，帶着分若有若無的尴尬。
江望摸了摸下巴，眼中流露思索：“那麽，就請你幫我監視深淵的行動吧。實際上，我也不過是他們的一顆棋子，或者說他們計劃的一次性開關。”
絲柯克雖然眼中流露驚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隐入黑暗中。
“說起監視深淵，戴因斯雷布，你的追蹤進程如何？”江望看着絲柯克身影消失不見，眼中的笑意平息。
“他們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已經開始滲入各國的核心地帶，但似乎只是在為一件什麽事情鋪墊，并沒有直接的舉動。”戴因斯雷布壓低了聲音。
江望眼中光芒閃爍，讓戴因斯雷布繼續追查，自己往地面飛去。
“我可以開空間裂縫，這樣又省力又快，要不我來開路吧。江望……”班尼特找了個話題，弱弱開口，但神明大人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班尼特撓撓頭，心說壞了，這次真生氣了。他剛想認錯再磨一磨，卻被一把抓住衣領摔在岩壁上，震得腦殼疼。
“翅膀硬了，嗯？”江望湊得很近，班尼特能感受到神明大人的略微躁動的鼻息撲打在臉上，“知道我有多擔心嗎？知道你差點就死了嗎？”
“我錯了，我保證下次一定先告訴你！”班尼特臉上微紅。江望的膝蓋頂在他胯下，一陣溫暖的觸感。
神明大人玩味一笑：“錯了？知道錯了就要接受懲罰，準備好了嗎？”
不知是不是班尼特的錯覺，江望的膝蓋滑動了一下，向上蹭了蹭。少年臉紅得更厲害了：“嗯——”有點期待呢……
溫暖的觸感驟然消失，江望放開手，挪開了身子：“那就罰你睡一個月地板吧。”
“嗯？！”班尼特一驚，守活寡？！
“江望，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求你，別這樣。”班尼特眼巴巴拉住了江望的手，活像小狗搖尾。
神明就是神明，不想有世俗的愛欲時就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江望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不行，你自己都認罰了。要是你以後真的還敢自己偷偷跑了，我會離開淨土，随便找個小地方藏好，等到最後的那天再把自己獻給世界。”
班尼特一急，被口水嗆住，咳嗽一陣，看起來更加可憐了。
“行了行了，開路吧，準備去須彌。”江望笑着拍了拍男孩的頭，兩人一同走入虛空中。
須彌。
茂密雨林參天，粗大古樹被藤曼纏繞，憨厚的牦牦馱獸緩緩行走坐卧，怡然自得。這是生命的國度。
江望一陣心梗。是的，這就是他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那個奇長無比的世界任務，森林書。
正當江望嘗試平複心情，班尼特一陣驚呼：“江望，快看！那邊有人在被蘑菇攻擊！”
光神大人轉頭一看，頓時眼前一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