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任務終止

任務終止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結束晨練的安室靠在卧室的窗臺邊緣,一邊扯開汗濕的運動衫領口,一邊對着電話很不悅地問道。

“我已經說得很明确了,波本。任務終止。今天下午,不必再執行對山本堂的暗殺行動了。”電話另一端,琴酒冷冰冰地說。

“這個我了解,我想知道原因是什麽?”安室蹙眉道。

因為在山本堂常去的俱樂部裏撞見了夏目,他便對這家俱樂部格外在意。前天晚上和卡慕潛入之前,他做足了調查,對這家俱樂部的發展、運營模式,甚至是常有往來的政界要人、幫派首領都了如指掌,但昨晚偶遇夏目之後,他覺得還有必要再深入調查,便把整個躁動的後半夜都消耗在了從公安部調取的電子檔案上。

夏目應該是以FBI的身份潛入的,她的目标難道也是山本堂?

一想起夏目,他就渾身燥熱,仿佛所有的血液都沸騰了,正冒着氣泡。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但他有點後悔放她走了,他有很多事情要跟她好好說清楚,不過自己如果沒有聽風見的話放開她,那麽她大概又會被弄得傷痕累累,腫着眼睛東躲西藏了吧。

自己應該冷靜,道理他都懂。可一想到她那美麗的胴體在那麽多惡心的家夥面前色情地扭動,讓他無比留戀的雪白肌膚和豐滿的胸臀就那樣大面積地暴露在其他男人眼前,任由他們品頭論足,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當看見她感激而信任地依靠着風見,還把他的外衣披在□□的身體上,他又感到了持續加倍的憤怒。

是的,憤怒。極其的憤怒,簡稱暴怒。

“原因很簡單。”琴酒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委托人,今天早上被發現死亡,在自己的家中。。”

安室很吃驚,這是他未曾預料過的。

他簡單問了些細節,琴酒的嘴巴比鋼板還嚴實,可能他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安室只問出了委托人死得很慘,慘到在場的警察都必須接受統一心理疏導。

安室狐疑地放下電話,站在風口處散了會兒汗,随後聯絡了公安部的相關同事,很快就獲取到死者的信息。

死者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美國男人,五年前來到日本,經過一系列比對,已經确認是聖鹿的神秘老板。

就是那個幾年前與FBI合作,将一個黑手黨老大送進監獄後獲得新身份離開美洲來到日本的美國人。

但最令他感到震撼的,是他死前遭受的虐待,以及那種血腥而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

根據檢驗報告,他的肋骨全被踩斷了,而且是一根根地被踩斷的,足可見兇手的殘忍。但跟兇手接下來的操作相比,這些不過是小兒科。

死者的□□被整個扯下來,用撥火棍塞到了直腸深處,法醫驗屍時,發現那根拔火棍幾乎已經全部深入到了他的身體內部,只露出一個握把,他們是在解剖過程中,才發現頂在拔火棍最前端的死者的生殖器官的。

如此惡行,簡直令人發指。而且,這些都是在死者還活着的時候進行的。

看到這裏,安室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但他還是很理智地邊看邊分析兇手的心理。

然而他看到死者真正的死因時,又打了個冷戰。

當死者被虐待得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兇手并沒有仁慈地讓他自生自滅,而是抓着他的頭發,迫使他張開嘴,讓口腔部位不斷撞擊床頭桌的邊緣,屍體上的嘴巴幾乎撕裂到了耳垂處,前牙全部磕碎,安室覺得他很可能是疼死的。

只有惡鬼才會用這種虐殺方式,這已經不是普通的仇恨了……

是變态殺人狂的傑作嗎?不像。如果是變态殺手,那麽他在犯下這類案件之前,都會先練手,等手法純熟後再進行全方面的虐待,而不太可能一上手就這麽狠。縱觀近幾年,并沒有類似的事件,所以他不認為是變态所為。

那麽就只有仇殺了。而且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忽然來了興致。打電話拜托同事調出全部偵察信息,沖了杯咖啡,坐在沙發上仔細研讀。

一杯咖啡快喝光了,他對案件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但是,當他看見死者的手機在臨死前那段時間撥出去的電話記錄後,臉色驀地變了。

那其中有一個號碼分外眼熟,那是夏目秋江,不,準确地說是艾麗卡剛來日本時使用的號碼,死者一口氣打了十二遍,都沒有接通。

之後他又撥了兩個警方沒有查到用戶的號碼,接着是俱樂部人事負責人的電話,然後是——夏目新換的手機號碼。

這個號碼是新近她才換的。估計死者打不通他原先所知的那個號碼,便給人事負責人打電話讓他查查記錄,找到在他俱樂部跳過舞的夏目留下的號碼,然後迫不及待地打了過去。

這兩通電話之間,只有半分鐘的間隔,再加上之前連續不斷的十二連撥,足可見他的急切與焦慮。

到底是什麽讓他如此迫不及待地要聯系到夏目。

不,不是夏目。應該是艾麗卡。那個失憶之前的夏目。

跟夏目的通話持續了兩分鐘左右,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撥出去過任何電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忽然,門鈴響了起來。

在門鈴響起前的那幾秒裏,哈羅突然興奮地跳了起來,先于安室跑到大門處,歡樂地直搖尾巴。

安室透過可視電話,看見門外的人是卡慕。

這個女人是怎麽找到自己的住處的?

不過這也不是什麽需要隐藏的秘密,貝爾摩德就來過好幾次。他打開門,卡慕正朝他燦爛地微笑着,豔光四射的臉照亮了整個門廊。不知為什麽,今天她的笑容讓他的心怦然跳動了一下,她的氣息也令他有些酥麻的觸電般的感覺。

而哈羅在門被打開後,疑惑地嗚嗚了兩聲,尾巴垂下來,悻悻地颠回客廳中央,重新趴下,不再朝他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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