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下雨了。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窗外，家裏開着涼涼的空調，萬煜可以聞到外頭泥土泛着水汽的味道。

“這都是第78個娃了，就這麽愛嗎？”

萬煜就躺在客廳的毛毯上，一手拿着ipad看b站視頻，一手拿着開着免提的手機。

“飯吃了嗎？”電話裏的人聲音裏滿是疲憊，卻還是強打着精神。

萬煜也不回答問題，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了。“哇，勞模今天又是14個小時。”

“你怎麽知道？”吳凡似乎在脫衣服，那邊是沙沙的衣服摩擦的聲響。

“看抖音代拍呀。你酒店門口每天那麽多人怼在那裏，啥看不到。對了你明天換條褲子，豆瓣上都在嫌棄你那條黑色的褲子穿一禮拜了。”萬煜邊說邊爬了起來，拍了拍海綿寶寶圖案的睡衣，腦袋一晃神，不小心把茶幾上放着的啤酒打翻了在地。

“什麽東西”

“沒什麽。”萬煜覺得餓了，去餐桌上坐着，桌子上是四個小時前就到了的外賣，他都沒有打開過。

兩個人答非所問了半天。

電話那邊不說話了。

萬煜靠在椅子的後背上，聞着已經涼掉的外賣包裹裏冷飕飕油膩的味道，把頭随意地揚起遮住客廳的燈光。感覺又不餓了。

“昨天祝姐給我打電話。”好一會兒，吳凡小心翼翼的：“她讓我來問問你……”

“還沒休息夠。”萬煜知道吳凡找他無非就是他罷工半年的事。他故作輕松地笑了起來：“哇，你們也太操心了吧，我真的是上部戲在內蒙古凍傻了，想休息休息養養肉。而且我姐那時候不是特別贊同我休息的？”

“嗯。”吳凡應了一聲。

又不說話了。

“其他沒事了嗎？”萬煜聽了會兒電話裏的呼吸，以為吳凡睡着了：“我真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每天看看書看看電影。”

“萬煜。”吳凡輕輕喊了一聲。

“嗯”

“……”吳凡又不說話了。

萬煜坐累了，起身去把躺在地上的啤酒撿了起來放回茶幾上。“不早了，你早點睡，哦對了，提醒你一下，下個禮拜就是你們繁星點點cp三周年的日子了。我們點粉可是摳到你們見面認識的那一天開始算的，去搞個暗號呀，撒個糖什麽的。你們上回那對情侶手表效果賊好，cp粉過年過了一禮拜，好不熱鬧。”

吳凡：“……明天，方便的時候聯系一下你姐姐。”

萬煜假裝不知道：“啊？我姐找我嗎？剛我在看電影可能沒接到電話。”

“她打了你一天的電話。”吳凡補充。

“下午沒怎麽看手機。”萬煜随便編了個謊。

電話那邊的吳凡愣了一下。

自己的電話明明剛打通萬煜就接了起來。

吳凡微微嘆了口氣：“下個禮拜我有一天假，聽說祝姐做了手術我來看看她。”

萬煜想了想：“別飛來飛去，祝姐出院回家了我去看過，挺好的。你有空休息還是想想怎麽給cp粉發發糖吧。”

“要吃晚飯。”

“好的。”

吳凡挂了電話，沒了睡意。

他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着手機上的通話記錄。

微信裏，助理陳麗麗發來了明天下午商務的拍攝腳本。

吳凡實在提不起精神，去沖了個澡，讓自己躺下，想快點入睡。

可是滿腦子都是萬煜。

偷偷從劇組飛來找他的萬煜，說喜歡的萬煜，乖乖讓他抱抱的萬煜，被私生拍到照片威脅曝光，卻當着私生的相機面親自己的萬煜……

那時候，他們是真的在一起過。兩個人都無所畏懼，那麽的熱血，又是那麽的無知。

當時他和萬煜的親吻讓私生事件發酵到差點鬧到無法收場。萬煜的姐姐姐夫，經濟公司的高層都驚動了。

萬姿從片場飛來找吳凡過很多次，祝悅把他們罵到自己一夜白了好多頭發。

那時候的從來沒想過松口也不願意讓步。

那時的吳凡太過無知，總覺得不過是他和萬煜字自己的事。

是後來的有一天，萬煜告訴自己，他只是玩玩，既然影響到了拍戲那以後就不要在一起了。

是祝悅把要把他曾經案底扒出來的通稿放在吳凡的面前，再告訴他丢掉手上全部合約需要賠付的天文數字。

是萬姿和常戰簽走了萬煜的經紀約，萬煜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是他發現萬煜從一個組被送進了另一個組，自己被看管着，根本再也見不到那個人…

吳凡才開始笑話自己的無知。

當時在萬煜家随意簽下的一個合同，會框定死他如今所有的自由。

原來在他享受這個圈子帶給他的第一次驚喜和財富開始，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商品，一個只能往前走，連放棄的資格都沒有的物件。

手機響了。

是一條微信。

萬煜發了一個吃完的外賣盒飯照片。

“我吃完了。”

還有一個萬煜用自己的頭像做的打呼嚕的表情。

吳凡心理亂糟糟的思緒好似突然不那麽的沉重。

困意襲來，迷迷糊糊間，那個打着小呼嚕的萬煜好像就在自己的身邊。

吳凡上升期最迅速的那一年半，他被打包送去劇組，送去綜藝，送去商務，送去下一個劇組。那一年半他好像完全沒有機會和萬煜見面。《白晝》的上映宣傳，萬煜從頭到尾都沒有配合過宣傳。其他聯系只剩下手機裏逢年過節的客套祝福。

可能是工作實在太累了，吳凡甚至沒有感覺到時間流逝的那麽快。

等萬煜有一天突然給他打電話，說了很久的話，離那個鏡頭前纏綿的親吻已經過去了28個月。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電話裏，萬煜雞血的像個吳凡網上看到的CP粉絲。

萬煜說他才知道顧鑫是常戰公司的藝人，他開始嗑他們的cp。

然後漸漸的，他們開始聯系，很多時候都是萬煜打電話給他，很多時候都是萬煜單方面的八卦，吳凡被動的回答是還是不是。

後來吳凡會問些其他的問題。萬煜有時候回答，有時候随便敷衍幾句。

後來吳凡也會主動給萬煜打電話，萬煜有時候接，有時候不接。

日子也就在忙忙碌碌裏，行色匆匆裏，熙熙攘攘地流過。

也是從他們聯系開始，萬煜再也沒有接過一個工作。

萬煜說他想休息休息。就休息到了現在。

劇組的一天半的假，吳凡還是飛了回來，看祝悅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借口他一定不能錯過。

祝悅在家休養了大半個月，早就百無聊賴的想挪窩。

張鬼一聽吳凡要過來，在祝好家刷了半個月存在感和好感度的人開始瘋狂安利：“那我們順便去找煜哥吧，他那兒大，祝媽不是擔心煜哥，正好去瞅瞅？”

在家任勞任怨的祝好也附和：“上次答應給他裝個游戲的。正好。”

于是吳凡下了飛，直接去了萬豪豪園。

助理陳麗麗一路跟着，低着頭一直在回微信。

陳麗麗這一年半一直跟着吳凡，小姑娘年紀輕輕，業務能力過硬，交代下去的事情一直都辦的漂亮。是公司這幾年裏出類拔萃的新人。

小姑娘是萬煜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後才入的公司，并不知道之前的種種，只知道吳凡的團隊目前被公司給予厚望，她只要好好幹，前途和錢途都無量。

“今天晚上八點的飛機，我們五點半點要出發。”麗麗在地下停車庫看着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她并不能理解吳凡跑這一趟的意義在哪裏。

麗麗說完又開始打電話接洽明天的行程安排，看到吳凡摘了口罩要下車，趕忙阻止：“帶上，別大意了。萬煜也是明星，現在蹲明星家小區的代拍無孔不入。”

“好。你要是累了要不留在車上睡一會？”吳凡也心疼小姑娘沒日沒夜的跟着他飛來飛去。

“羅總讓我必須無時無刻跟着你。”陳麗麗頂着黑眼圈一臉公事公辦的認真樣：“我要是個男的的，大概酒店都得和你住一個房間。”

吳凡莞爾，搖搖頭，帶着陳麗麗上樓了。

“你……你怎麽來了？我以為是……”開門的是萬煜。

那人穿着一件有些松垮的白色T恤和睡褲，頭發有些長了，一臉的吃驚狀況外。

“祝姐說，來你家……”吳凡張口說了一句話。

“啪——”的一聲，門被關在了他臉前。

“你先別……別進來，別用密碼開門，我……給我五分鐘！”萬煜在門那邊喊。

十五分鐘後，祝悅他們就到了。

萬煜快把人瞪出了窟窿，張鬼只是的一臉抱歉說自己忘記通知萬煜這件“小事”。

一陣慌亂後。萬煜依舊穿着那條皺巴巴的睡褲，T恤換成了另外一件修身款。長長的頭發被他随意紮在腦後。明星就是明星，随便收拾了一下，每天看吳凡大帥哥都看木的陳麗麗都不經感嘆一句，萬煜真人比平時屏幕前看到的帥好幾個數量級。

萬煜的家門口有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是剛剛收拾出來的垃圾，很明顯還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丢出去。

午後，外頭的陽光很好，萬豪豪園裏最先進的溫控系統把房間變得像春天一樣的清爽舒适。祝悅和吳凡坐在客廳沙發上聊着祝悅的手術，張鬼随便往客廳地毯上一坐，開了一局游戲，乖乖的不出聲，祝好抱着萬煜萬年不用的電腦就坐在張鬼的邊上調試着系統，沒什麽存在感的陳麗麗進門打了一遍招呼人基本都認識，就随便找了個客廳的椅子開始全情投入對接工作裏，為明天下午拍攝的服裝和合作方交涉。

萬煜已經在心裏嫌棄張鬼好多回了，此時他正低頭看着手機裏的外賣地圖，家裏沒吃的沒喝的，所以零食水果奶茶都還在送來的路上。萬煜一個人遠遠的坐在沙發的另一邊，瞪着手機屏幕，偶爾看看房間裏各自忙碌的人，多數時候是偷瞄帶着笑容和祝悅聊天的吳凡。

吳凡瘦了好多，比上次一個活動見到的時候好像又瘦了。臉上的輪廓更加的分明，T恤下的身板薄了好多。穿衣服都沒有前幾年好看了。

這些年，就沒見吳凡胖起來過。

萬煜嫌棄的瞪了一眼邊上陳麗麗，見小姑娘拿着三個手機來回回着消息，面無表情又專業的樣子，着實有趣。

好像是遇到了決策上的問題，陳麗麗擡頭看了好幾次吳凡，見吳凡沒發現她，低着頭又處理了一會兒，好像還是無法解決，于是小姑娘開始皺眉頭。

“啊，外賣的到了，我去拿。”萬煜起身要去拿外賣，畢竟此時的自己好像有點點多餘，順便幫可憐的小助理打斷一下那邊的寒暄。

“我去吧。”陳麗麗絕對是專業的，小姑娘三只手機迅速收進了包裏，已經在門口準備穿鞋子了。

“樓下要刷臉，得我去。”萬煜拍拍小姑娘，麻溜換上鞋子，想着正好把垃圾丢下去一舉兩得，于是他換好鞋子，随手拿了頂放在玄關的帽子帶在頭上，出了門，按了電梯。

“我去——”他發現垃圾袋沒帶出來。

萬煜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剛要回去拿。看到黑色垃圾袋已經在自己身邊了。

“我陪你下去。”吳凡拿着垃圾袋，瘦瘦高高的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

電梯門打開。

電梯們關上。

鏡面的電梯門映射出兩個高大的男人。

萬煜戴着白色鴨舌帽遮住了他半張臉。吳凡比他高點，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

于是萬煜開始肆無忌憚的看着鏡子裏的兩個人。

真好。

兩個人身高很般配。

體型很般配。

今天穿着的上衣顏色很般配。

手臂垂下的位置，手指懸空在身側的形狀很般配。

連大拇指上露出的兩個白色月牙都很般配。

“外賣呢？”兩個人在一樓的大廳等了會兒，門口的保安悠哉的在打游戲，大廳裏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還有八百米。”萬煜盯着地板。

于是兩個人就站在那裏看着大門口的方向。

“別總在家裏窩着，出來透透氣。”吳凡說。

“好。”

“鳳梨和蘋果有來家裏玩嗎？”

萬煜搖搖頭：“我姐給他們報了個雙語幼兒園，還有四個培訓班，我爸媽每天接送他們上學，比他們大學教書的時候還忙，也沒時間來。”

“嗯。”吳凡輕輕的笑。

兩百多平米大的大廳，偏偏兩個人站得很近，衣服碰着衣服，懸在身側的手剛好能碰到彼此。大廳裏的空調打的足，萬煜覺得有點冷，于是和吳凡站的近些傳遞點溫度。

突然，萬煜的帽子被人掀起。

他看到吳凡明亮的眼睛和一個暖暖的微笑。

“啊……”萬煜皺着眉頭。

吳凡卻是特別認真的看着帽子說：“這頂很好看，不如給我吧。”

“啊？”萬煜臉一紅。白色的帽子也不知道是哪個品牌方拿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随手放在玄關，他現在才發現，白色的冒沿上是一排英文： I love you

吳凡直接把帽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朝着他笑的模樣太好看了。

祝悅糊裏糊塗被安排到別人家來會客。

放在平時肯定覺得奇怪，卻是這段時間萬煜的情況不是很樂觀，萬姿拜托她了好幾回，于是特地來看看萬煜。

這人還真在家裏宅了半年，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卻是沒胖，反倒瘦了一大圈。上一部戲裏飽滿的好身材如今松松垮垮的普通的T恤都撐不起來。

萬煜今天出奇的安靜，不怎麽說話，乖乖坐在那裏發呆。反倒是吳凡，這些年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話多了許多，很健談，很難不讓人被他身上的溫暖和真誠給吸引。

然後天聊的好好的，吳凡在和祝悅商量X家商務合作的幾個敏感的條款，還有明年團隊招聘新宣傳的幾個人選。突然萬煜說要去拿外賣，吳凡上一句話還沒說完，家門一關，人已經不在了。

就是一瞬間的事。屋子裏專心打游戲和調試電腦的張鬼祝好頭也沒擡專注各自的。剩下一臉狀況外的陳麗麗和祝悅面面相觑。

“麗麗，你先別下去。”麗麗看到自家藝人走了，本能的要跟出去，被祝悅叫住。

“啊？我得跟着凡哥。”麗麗大義凜然的要跟上去。

“他又不是犯人。”低頭打游戲的張鬼突然擡頭說了一句。

祝悅瞪了張鬼一眼，朝着麗麗招了招手：“剛好吳凡不在，我好問你個事兒。”

“可是——”麗麗哪裏肯，他可是從上班第一天起就被上級領導無數次叮囑除了上廁所和睡覺，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着自家藝人，不然出了岔子她要全責。

小姑娘的第一份工作哪裏知道職場的門道，就一直把這句話當聖旨一樣執行，認真跟着，認真彙報。

祝悅無奈搖頭，帶着些上級的威嚴道：“我聽羅總說，吳凡在和易微在談戀愛，是真的嗎？”

張麗麗不動了，着急道：“當然是假的，凡哥就三年前和她上了個戀愛綜藝，也沒啥火花，這幾年那邊沒事那邊就翻出來炒作罷了。”

祝悅皺眉：“那……上個月營銷號爆出的牽手照片是她嗎？”

麗麗臉一紅，聲音都有點顫：“那是羅總他們安排的飯局，說之後有個好項目，一定要凡哥去，吃好飯我們就走了，和拍照都不在一個地方。凡哥牽的人是我。”

突然。

張鬼不打游戲了。

祝好抱着的電腦突然黑屏了。

麗麗一臉無辜的直搖頭：“我那天發燒40度，自己都沒發現。那個飯局有個老總神經病一樣的一直灌酒，我不能讓凡哥一個人喝呀，于是擋了兩杯，然後出來就直接暈了去的醫院。也不知道那些拍照的人怎麽想的造那種謠。”

祝悅挑眉：“這幾年易薇是小花裏串的最快的，x平臺S級的投資項目女一號的意向約易薇都簽了。你不想吳凡拿到男一？”

陳麗麗想了想，眉眼還是糾結了起來：“那個項目我看過的，劇本凡哥也看了，真的很誘人。但……我真不喜歡易薇，與其和她在炒緋聞，還不如和顧鑫在一起呢。”

“噗——”張鬼喝了一口白開水，差點全吐了出來。

“那你凡哥和顧鑫……是真的？”張鬼八卦的挑眉。

麗麗斜眼看着不懷好意的張鬼，本能的保護吳凡：“這是凡哥的私事，我不知道。”

張鬼笑：“你不是天天跟着他？都是自己人，你透露一點我又不會說出去。”

陳麗麗一臉戒備地看着祝悅。畢竟祝悅也是公司的高層，都是她老板。但是她可是嘴巴最牢的，怎麽可能随便出賣吳凡。

張鬼等了會兒沒聽到答案，祭出了殺手锏：“真的是自己人，你是不是不認識我爹算了，我爹不重要，我是祝媽的兒媳婦。真的是自己人。”

“噗——”這回換成祝悅噴白開水了。

陳麗麗看看張鬼看看祝悅再看看祝好，決定趕緊轉移戰場，準備出去找吳凡。

那邊張鬼還在不依不饒的：“起碼說一下進度吧，到底睡過沒”

“沒——睡——過！”陳麗麗被張鬼逼問的煩了，幾乎是喊出了這三個字，她正要去樓下找吳凡。

門開了。

那三個字就好像有回音一樣，在那裏盤旋。

大型社死現場，陳麗麗卻沒有一絲的尴尬。

因為吳凡的頭上多了一頂帽子，小陳同學瞬間切回冰冷的工作模式，敏銳的盯着帽子提醒：“凡哥，你有代言，這帽子什麽牌子的？”

吳凡愣了一下，沒有的回答：“你的臉怎麽紅了？”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張鬼見時機正好，主動過來幫忙拿外賣，對着手上空空蕩蕩的萬煜特別好心的解釋道：“哦，我們剛聊八卦呢，麗麗說凡哥和鑫哥還沒到睡的那步。啧啧，凡哥你不行呀，你們繁星cp都超話榜第一蟬聯十八個月，同人文裏都結婚好幾百回了。你們到底是進展哪步了，具體說說呗……”

萬煜低頭脫了鞋子愣了會兒，擡頭的時候已經是一臉的好奇：“可不是嘛，你們孩子都生到第83個了，別讓我們cp粉失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