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鄉下

鄉下

淩晨五點的天還未全亮，而公雞早早就當起了鬧鐘，人們在一聲一聲鳴叫中醒來。

一戶戶的燈随即亮起來，開始為自家去上學的孩子準備早飯。大多還是用着煤氣，沒有嗆死人的濃煙，只有幾戶人家瓦片上冒起白色的濃煙，老一輩的人總覺得有煙火氣的飯才好吃。

宋珉摸黑起了床，洗漱完就開始為自己準備早餐，最近天氣回暖，春天到了，又要開始新一輪播種了，現在要開始做準備。

中午宋珉正吃着飯，手機叮咚一聲響，來了一條消息，是鐘爺爺。

[小今下午四點的車，你有時間記得去接一下啊。]

[好的，爺爺。]

本以為還要過幾天，沒想到鐘爺爺行動這麽迅速，今天就把鐘今送過來了，幸好所有東西就已經準備好了。

下午四點。

在坐了一天的車終于在天黑前抵達了這個小縣城，這個破地方居然這麽冷，這是鐘今一下車對這個小鎮的第一印象，很冷、很破。

沒有幾輛拉客的小汽車，全是摩的，還都是黑車。

一個頭帶帽子，臉上帶了一個口罩，只露出了眼的男子，在出站口徘徊，因為他的打扮有些引人注意，鐘今也多看了他幾眼，也只是多看了幾眼，就扭頭去找飯店了。

一大早就被爺爺叫醒，還是蒙圈的狀态就塞進車帶到機場，飛機上的飯難以下咽，吃了兩口墊了墊肚子便扔到一邊，現在肚子咕嚕咕嚕響。

還未找到吃飯的店，就被前方大聲喊“抓小偷”的聲音吸引了視線，愛吃八卦是中國人特征，鐘今也不例外，剛想上前看看，就看到衆人口中的小偷朝着自己跑來，是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人。在他即将跑過自己時，手比腦子快，把自己背着的雙肩包向他砸去。

小偷在逃跑中突然被東西砸一下便重心不穩摔了一跤，抱在懷中的包也一下飛了出去，鐘今見後面追逐的人趕上來了，就把自己的包撿起來低頭快速走開了，不想應付其他人，也怕小偷記住自己的臉來找麻煩。

解決完溫飽問題，還沒有見到來接自己的人，雖然自己也不認識對方，但爺爺應該給了對方自己的電話號吧？找不到也可以打電話，所以他不明白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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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靠別人不如靠自己，鐘今給自己打了一波雞血，鬥志滿滿，打算自己坐車去村裏。

在吃飯的地方沒找着車又重新回到站口，看見一輛車就上去問，得到的回答無一例外都是不去。

最終還是路過的一位開着三輪車的大爺幫鐘今解決了這個難題，表明自己就是這個村的，可以帶他一起進去，說好後鐘今把行李箱拿上車，看見了一張小凳子就坐下了。

越是偏僻的地方，路越不好，這個道理是鐘今在經歷第二十次屁股從小凳子上飛起來悟出來的。

“大爺，開慢點吧。”雙手緊緊抓住車邊的欄杆，說話聲音都在顫抖，剛說完就又從一個大坑上開過，一瞬間鐘今感覺自己飛起來了，不知是大爺沒聽見，還是喜歡追求刺激，車速一點都沒減。知道自己的意見不會被采納，他腦中突然飄過一句話“我命由天不由我”在坑坑窪窪的道路上快速行駛，真刺激。

手只能更加用力抓住欄杆，以防在經過下個大坑時飛出去。

在吐出來之前終于到達了村口，下車時腿都是軟的，但也不敢說什麽，畢竟是因為大爺才能到這裏，緩好後走到車頭從錢包裏抽出兩張紅色毛爺爺遞給大爺：“謝謝您啊，要不是您我估計都要走路進來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大爺聽到聲音轉頭，對鐘今擺擺手，說不用，随後又問他住哪，直接送到他家門前。

一聽大爺這樣說鐘今覺得這樣再好不過了，自己剛來也不知道路，就拿出手機給大爺看爺爺發來的地址。

“這我很熟，你上車，我帶你去。”

鐘今一聽，不用自己走路去，麻溜地上了車，還是坐在那個位置，等着大爺出發。

“坐好了吧。”怕對方還沒坐好，啓動前還體貼地問上一句。

“好了。”

鐘今有了前車之鑒，一上車就拉好車邊的欄杆，手上還攥着未送出的錢，打算趁着大爺不注意，偷偷塞進他口袋。

一手用力拉着前方的欄杆，一手給錢折成一個小方塊，折好後，手從後面縫隙伸到前面，食指和中指夾着，慢慢靠近口袋，同時還要注意不能讓大爺察覺，擡頭看看大爺見沒有任何問題，還是樂呵呵開着車。

對準口袋把錢慢慢推進去，完完全全放進去後就準備把手收回去，但事情總是會出現意外。手還未收回來就經過一個拐彎，手不受控制地向大爺靠近，就像是給了大爺一拳，但在碰到前把手移上去了些，沒有在正口袋處。

大爺察覺到異樣，踩下剎車，轉頭問道：“怎麽了？”

鐘今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先拍了拍衣服，就幹脆順着自己的動作說道：“這不是我看着您這兒有點灰，想幫您拍走。”說完還心虛的多拍了幾下。

“你真是一個心善的小夥子。”

“哈哈這些都是舉手之勞。”

嘴上謙虛，可心裏就不是這樣想的，而是在心裏默默附和“我也覺得，人帥心善。”

被自己腦中的想法逗得想笑。

沒事後大爺就繼續向前開，突然，正在行駛的車突然一個急剎車，鐘今人差點沒從前面飛出去。

道路兩旁時不時會跑了幾只小雞，在經過一次差點撞上雞後，大爺的車速明顯比前兩次慢了些。

慢悠悠地行駛，車停在一棟三層樓房前，大爺這時也出聲說道

“到了，不過看着這門是關着的，怕不是沒在家。”

“沒事，我就在這等他回家，您先回家吧，今天真是謝謝您了。”

鐘今直接從車上跳下來，站穩後才仔細觀察前方的房屋，兩棟排列在一起，正前方這棟外牆是淺灰色的瓷磚，二樓有一個超大的落地窗，一樓門前是一個小院子，種了些青菜。旁邊那棟就顯着有點凄涼，雖然打掃得很幹淨，但一看就沒人住，缺少人氣。

“好的，小夥子那我就先走了，以後有啥事可以來找我。”

說完還不等鐘今回應就開着車走了，一轉眼就剩一個模糊的背影。

鐘今拿出手機一看，才五點，已經過了立春，天比冬天黑得慢，不知道這家主人什麽時候回來。

站了好一會，腳有些酸，見門前有一塊平面的大石頭，蹲下用手拍了拍灰塵，就坐下來，背靠牆，比站着舒服多了。

有地方坐着等待也就不是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