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她還是每天在醫院後門等着我，而我不再像之前那樣抗拒她。

除了心生憐憫和同情之外，我發現其實她人并沒有那麽壞。

人心本善，在她身上是看得出的。

因為生了病，所以反而更能體會出人之間的那種情感的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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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令我沒想到的事情是，麻煩會找上我。

和往常一樣，做值日的那一天，我出門倒垃圾。教室裏的垃圾桶是水桶來當，所以只需要提起水桶的杆杆，就可以輕松掂下去。

這個桶并不算重，所以我單手提着，另一只手插在校服口袋裏。

我在思考回去的時候要怎麽告訴傻子，今天她在意的那個男生好像已經和其他人早戀了。

“喂。”

我聽見有人喊着，但我不知道在喊誰，所以就接着往前走。

直到那個女聲喊出的內容是我的名字，我剛巧走到樓道的拐角處準備下樓。因為她的叫喊，我的腳步停頓了。

真危險…我在心裏這麽想着，因為我的腳馬上就要踩下樓梯，萬一不注意，就會踩空。

我提着桶回頭，看向對面。

是之前欺負傻子帶頭的那個女生，我當時還在走廊提醒過她“老師就要來了”，她還和我說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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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桶，問道：“你有什麽事？”

她卻皺着眉頭看我，和我道：“你最近好像和那個傻子走的挺近的嘛。”

我知道的，這些事情我心知肚明。

我也知道，自從我開始和傻子一起走放學回家的路時，我其他的朋友都開始慢慢遠離我了。

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社會的縮影，從中學就能看出來了。

雖然周圍的朋友什麽都沒說，也沒問我。包括在教室裏，也沒人和我提起傻子的話題。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其實她們在慢慢排擠我。我也快要成為那個邊緣人物了。

但我并不害怕，也不後悔。

“嗯。”我這麽回答道。

對面的女生看上去十分煩躁，她扯着我的衣領問我：“你為什麽和傻子走那麽近？我還以為你幫了我，會和我們是一起的。但你現在跟她走那麽近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我也不知道。

但有句話她說的的确沒錯，當時幫她的時候，我确實不喜歡傻子，從心底覺得那個人煩極了。

但現在她用着居高臨下的語氣逼問我，讓我也覺得很不愉快。

我皺起眉頭，道：“當時幫你，是因為時間确實要到了。不代表我會和你一起欺負她。”

她卻突然笑了，話語諷刺：“裝什麽好人啊。要是想幫忙，你不早就出手了，還默認那麽久？”

她其實說的是對的。我沒有話語去反駁。

所以沉默片刻，我回道：“你說得對。但現在不是。所以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我在裝好人，我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善良的人。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能夠堂堂正正說出即使她是‘傻子’，我也不會歧視她。你呢？你又如何？被老師教育過，被家長訓斥過，依舊保持現在這副模樣嗎？”

她被我的一通話激到，面紅耳赤地吼叫起來，但是最後卻什麽都沒做。

我提起桶，下樓離開了。

走出教學樓倒垃圾的時候，其實我的腿還有些軟。這是我第一次為了傻子做些什麽。

而且對面的那個女生，向來不是什麽好角色。她總是帶着一群人一起欺負別人。

沒準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我這麽想着，然後将垃圾桶的垃圾全部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