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蘭花聞言眉尾一挑,眼珠子漆黑漆黑的笑意深沉:“她偷我家糧食,自然不檢點。”

看來李英說的沒錯,劉氏和全氏真的是水火不相容,劉氏一出事兒,三嫂還真是明裏暗裏的幸災樂禍,居然跑她面前嚼舌頭來了!

不過……她懶得摻合這倆人的事兒,她說什麽,她聽着就是。

全氏卻擺擺手,一臉神秘兮兮:“不是這個,是傳言她背着二哥偷漢子了!”

蘭花卻搖搖頭:“這我沒聽說,假的吧?”肯定是劉氏以前得罪了誰,趁着這幾天她名聲不好的時候,編出來讓她名聲更臭的。

全氏卻笑的很是高深莫測的樣子,“真假倒是不知道,不過傳的有鼻子有眼的,說是劉氏和大哥他倆……”她說着,兩只手的大拇指對着戳來戳去的……

蘭花瞬間就沒眼看了,噗嗤一笑:“我說三嫂,這種話你也信?我雖然進門不久,可也看得出來,大哥不是那種人。”

全氏見她不信,興奮勁兒瞬間落下一大半,撇撇嘴說:“指不定是真的呢,二哥不在家的時候,那不都是劉氏和大哥獨處在那院兒裏嘛,俗話說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

蘭花卻啞然失笑,裴老大那個人她即便剛進門不久,也算看的差不多,他不是那種人。他骨子裏傲着呢,一家最大,底下弟妹都是他扶持的,家裏大事小事都是他一手管的,這樣強勢的人,看人的眼光也必定高。

就劉氏那樣眼皮子淺,手腳不幹淨的女人,蘭花覺得,他肯定看不上,指不定私下裏還嫌棄,兩人怎麽可能有首尾?

但外人怎麽看,怎麽想的,她管不着啊,但是看着全氏這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提醒:“三嫂,外人怎麽說咱管不着,可咱們不能信呀,出門聽人說起更要替大哥辯解,不然咱們這一裴家名聲都壞了,對咱們自個兒也沒好處不是?”

全氏知道她什麽意思,就是說不管事兒是不是真的她們都得當假的,不過她說的倒是好聽,那劉氏偷她東西的時候幹啥不怕名聲壞了,把那醜事捂着自個兒吃了虧去?

還不是怕老大和劉氏的醜事鬧的大了對老四的将來有影響,劉氏偷東西最多屬于小偷小摸下三濫,可是要是劉氏和老大的事兒是真的,那可就是真了不得的大事了!

像這種敗壞家風不說,還亂*的,要是被人告上去,抓住了實證,那可是要浸豬籠死人的!

不過全氏想想也對,一大家子名聲剪不斷,這種醜事要是鬧大了,将來對她子女也沒好處,想想就不再說這個事兒,反倒是看着蘭花的繡活兒眼饞起來。

“弟妹,你這手藝真好,是跟誰學的?”

“我娘那一脈祖上傳下來的老手藝,到我這兒也就學了個五六成,也算馬馬虎虎能拿得出手。”

全氏聞言兩手搓了搓,說:“弟妹你這手藝太好了,這不夏天快來了,你要是有空的話,能幫嫂子做件夏衫不?”

蘭花聞言也沒看她,低着頭繡最後幾針:“哎呀三嫂這個怕是不成了,這一春夏光四郎就有好幾身衣裳鞋等着我做呢,我這還得做繡活兒,指望着貼補家用供他讀書,你也知道我們就一畝田賣不了幾個錢,他讀書的筆墨紙硯又貴,我要是不抓緊弄點銅板,回頭這年都沒法子過了!”

全氏被拒絕了心裏不爽,臉色也難看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說:“還是弟妹有本事啊,在家坐着錢都能掙到手,不像我,啥也不會,一天到晚就會刨個土。”

蘭花聽着她的酸話淡淡的笑:“三嫂可別這麽說,三哥在外賺錢,你家好幾畝田都指着你一個人做,你還帶着倆孩子,還把家裏拾掇的井井有條,聽說你養的豬可肥了,年底定能賣不少錢呢!”

“你看你一天到晚的忙,也沒人給你幫把手的,所以我瞧着你可是厲害人,心裏可佩服你呢。”

沒人不愛聽奉承話,蘭花這一番話捧的全氏心裏舒坦了,臉上笑容也有了,這才拍拍大腿站起來說:“瞧你說的有啥好佩服的,哪家女人都是這麽能幹的,我也只一般了。”

可那神情蘭花瞧着,卻是得意的很:“可不是一般,這左鄰右舍的,誰不知三嫂能幹。”

全氏笑笑心滿意足的擡腳了:“瞧弟妹你也忙,可別顧着跟我說話繡錯了,我這就走了,倆娃還在屋裏霍霍狗子,可別一會兒功夫給掐死了。”

蘭花立馬起身去送,送走了全氏長長出口氣,所以她在娘家的時候寧願出去幹活也不願意總在家裏和嫂子大眼對斜眼,說話都得撿着好聽的說,真真累死個人!

裴老大和劉氏的事兒沒幾天就消停了,因為人家裴老大無懼風言風語依舊出門四處行走,該幹什麽幹什麽,見什麽人依舊說什麽話,那個絲毫不虧心的樣子自然就攻破了流言蜚語。

不過是茶餘飯後的閑話,說了幾天後,這件事就會被別的新鮮事兒代替,漸漸的裴老二也敢出門了,劉氏倒是依舊龜縮,生怕一出來,大家又想起她的破事來擠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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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在第一批繡活兒完成後得了二兩銀子,回來時候接了一幅三尺長的花開富貴圖,繡完最少也要二個月了,不過銀子多,這一幅完成能得□□兩銀子。

回來的路上她心情好,買了半只燒雞,想着相公的紙張不多了,又去給他買了一包紙這才回來,雞到了晚上切了又回一遍油鍋,香味兒飄出來的時候,裴四郎回來了。

他心情也不錯,一進廚房就笑着說:“娘子,今日什麽好事兒,舍得買只雞打牙祭了?”

蘭花笑眯眯的湊近他小聲說:“我今兒交了繡活兒賺了二兩銀子,想着你讀書辛苦這陣子也沒給你做啥好吃的,就買半只來給你補補身子。”

裴四郎心裏暖暖的抱着她,低頭親她小嘴,待她羞澀的躲了過去這才說:“你才辛苦,家裏都是你操持,連銀子都是你來賺,我不過是坐着讀書,根本沒你辛苦,這只雞,娘子你該多吃才是!”

蘭花鑽進他懷裏:“相公你別這麽說,我們夫妻一體,相互扶持是為了日子過的更好。而且我也相信你一定能考中秀才,考中舉人,甚至能當進士老爺,到時候我還不是跟着你沾光?”

裴四郎笑着揉揉她腦袋,“說到這個我的确有好消息告訴你,今兒先生說我文章做的不錯,讓我多加努力,今年院試應當有六七成把能中!”

蘭花聞言雙眼瞬間亮晶晶的,情不自禁的笑開了花,揪着他衣領晃:“那我就有六七成的把握,能當秀才娘子了?”

裴四郎瞧着她這個可愛勁兒,使勁揉她的臉沉沉笑着說:“反正,相公我一定盡全力,讓你當上秀才娘子!”

蘭花眉開眼笑,就知道她嫁的男人靠得住,不過話不能說的太滿,還是要督促他勤學用功才是,可不能因為先生誇了幾句就松懈了。

回頭飯桌上,兩人吃着香噴噴的雞肉,蘭花将自己心裏的想法說了,裴四郎笑了好半晌才說:“娘子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他笑的蘭花都赫然了,可不是,他一個人也熬了這麽些年,若心裏沒點分寸,人不用功,也得不了先生的青眼。

蘭花擦了手,端起粥喝了兩口這才看着他說:“院試還有不足三月時間,相公你這陣子專心讀書,家裏什麽事兒也不用你管,都有我來招呼。而且我想着要不在西屋給你架個床,方便你夜讀?省的……”

省的倆人睡一個屋,他總是忍不住,不久就要院試,蘭花不想他分一絲一毫的心。

她話沒說完,咬着筷子盯着他看,裴四郎只眸光深深的笑:“娘子這樣會不會太緊張了?要知凡事過尤而不及,越是這個時候,人的心就得松一松,心裏松快了,這樣才能得到最好的狀态去發揮。”

“你把我一個人趕在西屋去,不說讀書太過枯燥,就是我惦記着你在這屋,我也靜不下心來。”

蘭花一聽就知道自己怕是差點出了馊主意,想着心裏一陣後怕,急忙擺擺手:“相公我是胡亂說的,你不要聽我的,你想如何就如何,我再也不出馊主意了!”

這要是把他崩的太緊回頭落榜了……啊呸呸呸!才不會落榜!一定能中!

裴四郎看着她緊張的樣子,放下碗筷将她拉進懷裏,親親她臉頰,溫聲笑着:“娘子放心,為了這次院試,我準備了将近四年,心裏有數,你別太擔心,咱們該怎麽過日子還怎麽過日子,一切盡人事,聽天命。”

蘭花這才松了一口氣,抱着他脖子點點頭:“我知道了……”

可晚上一上床,他就笑的又俊又壞,美名其曰的說:“娘子,今兒相公我繃累了,這會兒想松快松快,你覺得如何?”

蘭花無語凝噎,還能如何,若是不讓他松快了,回頭萬一……那她肯定得哭死!

想通了以後,就顧不得羞澀了,抱着他脖子就親上去……

裴四郎心中得意,這一夜越發的放縱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眨眼就過了半月時間,蘭花小日子來了又過去,沒懷上她心裏有點失落,可是想着孩子這種事兒是看緣分,緣分不到強求不得,也就釋然了。

雖說每日裏裴四郎依舊回來,可是随着院試時間推近,他比之以前更勤奮了些,每日也熬的久了些,不過大部分時間的夜裏,她是少不了要被他一頓擺弄……

村子裏也逐漸開始的熱鬧起來,随着夏季到來,田裏的麥子也到了成熟的季節,等收了麥子緊接着就要種秋,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秋天的各類種子,蘭花就一畝田,倒是很不着急。

可這日一早醒來,蘭花剛要穿好衣裳下床,就聽見外頭全氏在憤怒的大喊大叫:“不要臉的小偷,下賤的爛貨,你給姑奶奶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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