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直到回到家,溫鏡與和許有容也沒掰扯清楚生不生氣和消沒消氣的問題。

溫鏡與終于明白許有容是故意的,就是想讓她記住這件事、和擔驚受怕的感覺,省得她再不知會一聲就跑到夜店裏去。

回到別墅,溫鏡與本以為她們會有一個心連着心的談話,沒想到許有容根本不理她直接走上樓,徒留溫鏡與傻眼地看着她的背影。

可能是溫鏡與的眼神太過灼熱,許有容感受到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腳步頓了頓,轉身對着溫鏡與問道:“不和我一起上去嗎?”

溫鏡與咧嘴一笑:“我也能跟着一起上去啊。”

看來談話還是有的,只不過換地方了,就是不知道是誰的房間。

許有容把溫鏡與帶到了自己的房間。

溫鏡與自來熟地坐到榻榻米小沙發裏,雙手拘謹地搭在膝蓋上,仰着臉看許有容,一張小臉秀氣極了。

許有容簡直沒眼看,溫鏡與這是覺得危險還沒解除,她還得裝一會乖巧,要是讓她發現她其實沒生氣,這家夥早就蹦噠起來了,絕不是現在這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你不關心我了,都不問我為什麽會去夜店嗎?”溫鏡與反咬許有容一口,倒打一耙的本領愈發熟練。

這是回過勁了,知道許有容不舍得對她做什麽,就又開始得瑟起來。

“……”許有容面無表情地坐在她對面,“把手放在心髒上摸一下。”

溫鏡與依言照做,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良心痛不痛?”

溫鏡與立馬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這梗好老啊,許有容怎麽那麽可愛。

Advertisement

當她看到許有容表情愈發無奈,笑聲就更止不住了,在沙發裏笑得趴不出來,笑得許有容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

溫鏡與笑累了才不笑,撐着手臂從小沙發裏坐起來,她咳嗽幾聲,面前多出杯水。

原來是許有容在她發癫大笑的時候就去倒水了,許有容不光了解溫鏡與的心理,還了解她的身體,知道她這樣大笑肯定會口渴。

溫鏡與從許有容手裏接下杯子,噸噸噸地把一杯水喝得幹幹淨淨,把杯子還給許有容,腆着一張臉擡頭看她,“還要。”

一杯水不夠解渴的,她現在還覺得自己渴的要命。

許有容看她一眼沒說話,但還是幫她倒水了,估計也在想自己為什麽那麽倒黴,和溫鏡與置氣的時候都得伺候她。

這次,溫鏡與沒有接過杯子,而是就着許有容的手直接喝起來,喝完笑着說道:“還是你拿着杯子的手更甜。”

許有容更為無奈,看着溫鏡與頂着一張毫不害羞但依舊精美絕倫的臉說這樣的話,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嘆氣:“你高興就好。”

溫鏡與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我現在就很高興,你知道為什麽嗎?”

許有容搖搖頭:“不想知道。”

她能猜得到小與同學要說什麽,肯定是她不生氣,還寵着小與同學,小與同學非常滿意和開心。

明明剛認識的溫鏡與在她面前不是這樣的,雖然溫鏡與掩飾得很好,但許有容怎麽會看不出溫鏡與都沒察覺到自己流露出的複雜情緒。

敬佩、同情、懼怕、憐憫……就好像溫鏡與完全了解許有容這個人,潛意識反饋到行動上,所以讓溫鏡與的行為和表情看着有些割裂,可偏偏溫鏡與又不帶一絲惡意。

那時候許有容就在想,怎麽會有那麽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的人,一邊怕她,一邊不怕死地接近她。

熟悉了以後全然忘了自己以前的瑟瑟發抖……不,不只是忘了,溫鏡與還抖了抖身上的時候毛毛,仿佛屈尊降貴地伸出她的小爪爪,準許許有容陪她玩。

最開始的許有容允許溫鏡與靠近她,是有溫鏡與對她抱有善意的原因,但這不是根本原因,更多的是她想看看溫鏡與會怎麽做、會被溫家同化嗎、對她的态度會一如往昔嗎……

她就像研究生時做項目似的,拿出最科學嚴謹的态度去探究溫鏡與。

溫鏡與還沒研究透徹,許有容就好像已經把照顧保護溫鏡與當成自己習慣,她并不覺得會累會煩躁,因為她在對溫鏡與好的時候,溫鏡與也能反饋出她需要想要的正面情緒,讓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溫鏡與開心,讓她忍不住對溫鏡與更好一點。

一點再一點,直到把自己的真心交付出去……還沒到這一步,因為溫鏡與就是個小呆瓜。

溫鏡與在她面前能那麽放肆跟個小作精似的,全是她自己慣的。

許有容回神,展顏一笑,面前正是溫鏡與委屈的小臉,就聽見她哔哔賴賴:

“不想知道就不想知道,我也沒有很想讓你知道啦!”本該小聲絮叨的話被溫鏡與大聲喊出來,意思很明顯,她超在乎的。

溫鏡與小嘴都能挂油瓶了,她現在在許有容面前嬌縱得很。

許有容已經摸索出來對付溫鏡與的辦法,就是不搭理她,直接跳到下個事情上,“你易感期還沒到嗎?”

果然,溫鏡與立馬就被轉移注意力,無所謂地擺擺手,“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來得那麽規律,三到五個月都有可能,距離我上次易感期才過了四個月,不是啥大事,等六個月易感期都沒到的時候再去醫院。”

她對Alpha易感期不了解,對大姨媽還不了解嘛!

一樣的事,一樣的道理。

和大姨媽一樣,易感期的提前和推遲受各方因素的影響,如果Alpha這幾個月內一直很悲傷,說不定易感期就推遲,Alpha過度透支信息素也會造成信息素的提前或推遲。

“你自己有數就好。”許有容把溫鏡與幻視成一只小貓貓的時候,突然她有只幾個月不見的貓貓,已經很久沒見了,然後就問了這個問題。

她現在才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乖崽兒兩次千裏迢迢從窗戶跳進她房裏的時候都趕上了溫鏡與的易感期。

許有容也無法說這太巧合,還是太不巧了。

她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麽了不得的聯系,可又能有什麽了不得的聯系呢?

不管怎麽樣,她保護好溫鏡與和乖崽兒,讓她的生活不至于再回到從前的死氣沉沉就夠了。

所求不多又已經滿足時,許有容雖覺得太過巧合,但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而溫鏡與就沒有這方面的思考和憂慮了,這個世界除了六種性別以外沒有其他超能力的存在,平常人怎麽會把溫鏡與和乖崽兒劃上等號,要不是當事人和當事貓都是她,她也不會把腦洞開那麽大,中二少女也講究邏輯的好不好?

溫鏡與看到許有容關心了她的易感期問題,同樣的,禮尚往來,她也該關心關心許有容的發情期問題。

咳嗽一聲,危襟正坐。

“你的發情期規不規律?”

“規律。”

“要是不規律的話,你不可能諱疾忌醫……咦?”

許有容眼眸一清如水地看着她,眼中水波粼粼,滿是無可奈何和寵溺,“怎麽?你很希望我的發情期不規律?”

溫鏡與低頭對對手指,然後又猛地擡頭,“當然不是啊,我怕你誤會我,誤會我對你不夠關心。”

她自顧自地說道:“發情期這個稱呼我總覺得別扭,有點太露骨,高中和大學的Omega同學因為請假時,班上同學總要發出嘲笑聲,問他們笑什麽,他們自己也說不出來。”

許有容眉眼清湛,卻并不顯得寡淡,“事情就是如此,換什麽樣的說法都不會改變Omega的生理特質,這是無可争辯的事實,但接受并不等于懦弱,總會有人要證明Omega的價值不止在于繁衍上。”

溫鏡與就這樣驕傲崇拜地看着許有容,上輩子是個女孩子的她當然能了解許有容,也更為她驕傲。

“你一定會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溫鏡與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她是個不一樣的Alpha,但女Alpha和女Alpha都能搞在一起,那為什麽還要對Omega抱有偏見呢,就像左如,她賺錢的本事和能力就能把Alpha踩在腳下。

強者從來不分性別。

許有容也不覺得她有什麽問題,覺得這樣的溫鏡與就很好。

溫鏡與整個人陷進榻榻米沙發裏,打了個哈欠,“我們不是要說晚上夜店那事嗎?怎麽讨論起那麽高深的話題?”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當代年輕人的典型,反正她一說到正事大事就犯困,比褪黑素和上課都管用。

許有容嘆了口氣,“我都和你聊了那麽久的天,你都沒發現我根本沒有生氣嗎?”

要是真的生氣了,溫鏡與現在哪能那麽放肆,早就被她冷淡處理了。

非得把她真氣着是吧?

溫鏡與眯起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我都去夜店了,你竟然不生我的氣?”

這還有沒有天理?

許有容起身過去扭她的耳朵,在她耳邊陰恻恻問道:“你是不是想見識一下我真生氣的樣子?”

溫鏡與的求生欲讓她握住許有容的手,“這倒不必了,你還在乎我就好。”

“……在外面你不要這樣說話。”

“嘎?”

許有容之前隐晦提過這個事情,讓溫鏡與在外面可以高冷寡言但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就是怕她一張嘴不是得罪人就是撩撥人。

得罪人也就得罪了,但要是搞出一堆爛桃花,她真的會擰溫鏡與的耳朵,讓她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這周沒有榜單,辛勤碼字,正常更新,不過今天沒有碼字,犯懶一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