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
“你怎麽想的?”
溫鏡與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能怎麽想,見招拆招呗。”
“既然溫董事長已經通知了我們,那到時候不去也得去,反正都得去,不如調整好心态,去看猴子唱大戲。”
“也不知道以前他們怎麽想的,一共就兩個孩子,又不是晁家那樣,各房都有幾個兒女,外面還有私生子,怎麽就狠的下心來磋磨另外一個的。”溫鏡與知道許有容在聽,繼續說着她心裏疑惑不解的點,“另外一個又沒病沒災,也是親生的,結果活得跟個小可憐似的。”
“現在好了,死了一個,就凸顯出另外一個的重要性,真他爹爹的有病病。”
溫鏡與語氣雖然很沖,但神态卻沒有絲毫波動,反而帶着幾分笑意,就如同她說的一樣,心态非常好,溫家的任何舉動都無法讓她觸動。
“以前我是真的有些不理解溫家為什麽會這樣差別對待,不喜歡老二,為什麽當初要生二胎呢?但我又想了想,我一個正常人幹嘛要想明白腦子缺根弦的人在想什麽呢!”
完全的清醒,理智,對溫家的好與壞都絲毫不在意,只要不來煩她,溫家老宅天天跳鋼管舞都不關她的事。
不像是對溫家攢夠失望從而變得不在意,倒像是從第三視角看待溫家,語氣也只是正常人對非正常人的不理解。
“晚上我做飯,把年夜飯移到今天。”許有容壓下所有的心思,打算犒勞一下今天英勇非常的溫鏡與。
溫鏡與眯着眼笑:“哇,你好上道啊,就沖晚上這頓飯以後我還為你沖鋒陷陣。”
許有容語氣有些危險,“那我要是晚上不做飯,你以後就不站在我這一邊了?”
“那倒不會。”溫鏡與嘿嘿一笑,“我是你忠實的小狗腿子,怎麽可能會不站在你這一邊,除了你之外,我沒有第二個選擇,但小狗腿也要獎勵的嘛。”
“……你不是小狗腿。”許有容想說什麽,最後只說出這一句。
溫鏡與大手一揮:“沒事,我自甘堕落,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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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體小狗腿子,小號做許有容的掌上明珠作威作福小貓貓,一個保護許有容,一個讓許有容保護,有來有回嘛。
到了錦林別苑,溫鏡與看着別墅區的風景,突然想到什麽,大驚失色,“你說溫方建會不會在別墅裏安裝攝像頭竊聽器?”
許有容覺得溫鏡與大驚小怪,而是說道:“裏裏外外都檢查過,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
嘶。
溫鏡與看許有容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她是突發奇想才問了一句,許有容這是早就付諸了實際行動,兩者境界不可同日而語。
“防誰呢?”
溫家別墅就她們兩個人有價值,但一個是大學生,另一個是大學老師,許有容的公司還是個小作坊,沒有從水裏透出頭,一點都不出名。
那防的是外面的追求者,還是溫家內部的人?
霍丞朝那狗玩意放了一次針孔攝像頭以後不敢放第二次嗎?
“誰居心叵測,不懷好意就防誰。”
溫鏡與豎起大拇指,贊嘆一聲,“好有道理,防人之心不可無。”
又不是她們主動去害別人,只是檢查自己的居住環境而已。
回到了別墅,溫鏡與給許有容打下手,幫忙洗菜,她做飯不行,洗菜還是洗得很幹淨的。
冰箱裏什麽菜都有,都是當天早上送過來的新鮮食材,不用自己買。
“油焖大蝦、清蒸鲈魚、鮑魚雞翅、紅燒肉、京醬肉絲、酒釀小丸子、蝦仁蒸蛋、玉米排骨湯,你還有要吃的嗎?”許有容報菜名似的報出晚上要吃的菜。
溫鏡與一邊流口水一邊搖頭,“夠了夠了,夠咱們吃的了。”
她已經能想象出來晚上坐在椅子上揉肚子的畫面。
大廚就許有容自己一個人,所以飯做得比較慢,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吃上飯。
溫鏡與拿出下午買的果汁,給兩人的杯子滿上,落座以後舉起杯子敬許有容一杯,“我沒什麽心願,就希望下一年能過得安生些,沒有旁人來打攪我們,幹杯。”
許有容和她碰杯,“這也是我的新年願望。”
希望只有她們兩個人,過上安逸的生活,沒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打擾她們。
她會努力實現溫鏡與的願望。
“吃飯吧。”
溫鏡與第一個動筷,給許有容夾了她喜歡吃的魚,“年年有餘,年年有我。”
這樣就會有貓又有魚,幸福美滿。
許有容吃下魚,笑着說道:“吃你的飯,別作怪了。”
溫鏡與最後吃到肚皮滾圓,靠在椅子上看許有容收拾碗筷,不是她不願意做家務,而是她真的撐的動不了。
許有容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出來的時候看到溫鏡與吃飽喝足半死不活的樣子,就覺得以後不能再這樣慣着她。
剛才在飯桌上,溫鏡與為了讓許有容知道自己有多喜歡她的手藝,愣是吃不下了還要吃,最後還是許有容把人按在椅子上才消停。
許有容把消食片遞給溫鏡與,走近單膝下蹲,把手覆上她圓溜溜能開西瓜的肚子,輕輕揉了揉,聲音嗔怪,“我又不是缺了你這口吃的,吃不下還吃,現在遭罪了吧。”
她又嘆了嘆氣,“下次不能那麽晚吃飯了。”
溫鏡與吃掉消食片,哼哼唧唧的,把自己攤開讓許有容給她揉肚子。
這手法真舒服。
她想起來了,許有容的手法應該是摸貓的時候練出來的,畢竟乖崽兒是個很挑剔的貓貓,要是被摸得不舒服,絕對立馬跑走,得拿出凍幹才能哄回來。
現在是本體的溫鏡與一點都不覺得乖崽兒嬌縱有什麽問題,?因為她在許有容面前也是這個死德行,恨不得時刻和許有容粘在一起。
要和許美人貼貼!
“你別這樣蹲着,旁邊不是有椅子嗎,你坐着給我揉揉。”
“你還真是不客氣。”許有容伸手擰了擰溫鏡與的臉蛋,但還是照做,只不過給溫鏡與揉肚子的勁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氣,“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的嗎?”
溫鏡與為了拯救自己的肚子,弱弱點頭,“那我也給你揉揉?”
許有容抽出自己的手,冷笑一聲:“呵,AO有別,還是別了吧。”
不知怎麽的,溫鏡與突兀地笑出了聲,對上許有容的眼睛,笑倒在許有容懷裏,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肚子上,軟聲撒嬌,“好嘛,我是你的小狗腿子,才沒有AO有別。”
“還要揉揉。”
許有容垂下眼睑,看着溫鏡與乖巧的發旋,沒忍住心裏的悸動,用下巴蹭了蹭,才繼續給她揉肚子。
她當然不會和溫鏡與生氣,就是覺得這幅畫面似曾相識。
揉到溫鏡與靠在許有容懷裏昏昏欲睡,才拍了拍溫鏡與肩膀,“趕緊洗漱睡覺,這兩天養好精神。”
溫鏡與笑嘻嘻補上一句,說:“養好精神才能奔赴戰場是吧?”
“知道還問。”
溫鏡與給了她一個飛吻,“有容姐,晚安。”
“晚安,小與同學。”
接下來兩天溫鏡與和許有容抛棄了她們的原計劃,沒有布置別墅,其實她們買了很多春聯和窗花,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本來想着就算只有她們兩個人,也能過一個充滿年味的年,現在什麽心情都沒了,也沒有意義,溫家別墅到底不是她和許有容的家。
溫方建突然出現,讓她們去吃年夜飯,跟死亡邀約似的,理智上知道不該把這當回事,但到底還是如梗在喉,就像魚刺卡住,用米飯使勁引塞下去。
大年三十那天。
上午許有容帶着溫鏡與去買帶去溫家老宅的禮品,她倆自覺是客人,要是不帶東西,肯定會引來一群人的逼逼叨叨。
不是害怕溫家人,而是盡量避免沖突,就算是溫鏡與怼人怼多了也會口渴。
逛商場的時候溫鏡與還提出建議,“不用買多貴多珍稀的東西,我一個窮學生,你一個窮老師,不用裝大款,省下來的錢給你買個口紅多好,這才是真正的物有所值。”
“再者,彼此關系差得心知肚明,我可不想送去一堆東西讓老宅那邊的人誤以為我是在示好,到時候一頓蒼蠅嗡嗡嗡的能煩死,我的那些堂兄弟堂姐妹表兄弟表姐妹可是對溫家虎視眈眈。”
“其實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稀罕他們的家産,只要不和我沾邊,愛給誰給誰,最好都捐了,還能為下輩子積點福,省得投了畜牲道。”
許有容咳了一聲,忍住笑意,“到了地方可不能主動挑起争端,他們不要名聲,你還得要。”
“我知道,那一群人都是親戚長輩,等他們不慈,我再不孝。”溫鏡與今天的精神面貌很好,可謂是蓄勢待發,鬥志昂揚,随時都能奔赴戰場。
她感慨一聲,“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張嘴能發揮那麽大的光和熱,到時候你站在我身後,看我發揮。”
許有容捏捏她耳朵,“那這次就看我們小與同學的了,不用擔心,誰欺負你,我都記在小本本上,挨個給你出氣,一個都跑不掉。”
“好哦。”溫鏡與歡呼一聲,“讓那群自以為是的智障中老年見識見識我們AO雙煞的本事。”
買完東西吃了個午飯才回到溫家別墅,不過下午她們沒有立即出發,而是打算飯點前去,正好看看溫方建還會不會派人來接她們。
坐在一樓沙發上,溫鏡與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這一年過的可真豐富精彩。”
感慨完,她就聽到了有車停在了門口的動靜,和許有容對視一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