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外面停了輛加長版的豪車,至于是什麽豪車,原諒溫鏡與是個土老冒,她看不出來車上的标志是什麽。

“拿上東西,走吧,總不能讓別人三請五請。”溫鏡與嘴角噙着笑意,淡淡說道。

許有容打破她的雲淡風輕,“別凹造型了,幫我提着東西,我拿不完。”

溫鏡與“哦”了一聲,趕緊來幫忙提着東西,不敢有任何意見。

兩人提着東西走到院子裏,正巧司機下車,今天開車的不是倒黴的打工人,而是溫方建的侄子,溫鏡與的堂哥,溫升。

看着并肩走過來的兩個人,溫升愣了愣,看到許有容時他眼裏閃過驚豔,旋即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對着溫鏡與意味深長地說道:“看來鏡與妹妹很期待今天的年夜飯。”

溫鏡與往前走出一步,擋住溫升的視線,嗤笑一聲,聲音裏滿是不屑,“你可以去問問溫董,什麽年夜飯非得叫我去吃,是有龍肉嗎?”

“話說你叫什麽來着?溫組長?今年如願以償高升了嗎?”

溫方建雖然對原身很差很差,但對溫家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像是溫升,快三十的人了,至今仍是一個小組長,就連分公司的高層都沒混上,也只有在原身面前得瑟了。

其他和溫鏡與一代的溫家年輕人也是如此,不上不下,就連溫方建的兄弟姐妹也沒有身居高位的,是他們大公無私覺得自己德不配位嗎?當然不是,僅僅是溫方建不給他們這個機會罷了。

原身的這些親戚們打壓欺負原身何嘗又不是一種嫉妒?

不過這些人的存在可謂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溫氏集團現在的職場文化有一半的鍋得歸結于他們頭上,另一半則是溫方建的鍋。

溫升的表情扭曲一瞬,茶言茶語地說道:“我是你溫升哥,你可不能在董事長面前說這話,你升哥能有今天全是董事長看重,給了我們組幾個項目做,年會的時候拿了筆大獎金。”

“對你委以重任啊?”溫鏡與笑了一聲,語氣促狹,“原來就是給我開車當司機,你自己開心就好,啧啧。”

最後兩個啧啧很是意味深長,好像在笑他自作多情,自娛自樂,輕輕松松就戳破溫升密密麻麻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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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她不知道溫升什麽意思,不就是想讓她覺得溫方建偏心他這個侄子,好讓她心态失衡,去溫家大吵大鬧,繼而讓溫方建對她更失望嗎?

原身吃這一套,她可不吃,溫方建就算把只豬捧上天,她都覺得和自己無關,而且這也叫偏心?算了吧,這樣的偏心愛給誰給誰吧,反正她是無福消受。

溫升破防,但還是笑呵呵地說道:“什麽話啊,給自己的妹妹開車是當哥哥應該做的事,咱們一家人講究那麽多幹嘛。”

溫鏡與微妙地看他一眼,“還是那句話,你開心就好。”

然後接過許有容手裏的東西放進車裏。

溫升顧不得生氣,假惺惺地對着許有容說道:“要不要我幫弟妹拿東西?”

許有容沒說話,看了溫鏡與一眼。

溫鏡與表示自己收到信號,在心裏呵了一聲,嘴上毫不留情,“升哥,這我就得說你幾句了,你一個Beta怎麽還逞能呢,溫董事長又不在這裏,你表現也沒人看啊。”

“你說什麽呢?”溫升一張本來還能看的臉瞬間充血漲紅,“我什麽時候在董事長面前表現了?我那是正常工作。”

“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急什麽?”溫鏡與滿臉的不明所以,“你現在不就是給溫董打工嗎?我說的當然是你作為員工在董事長面前的表現了。”

她懶得繼續搭理溫升,只是看着他那張和溫朝春相似的臉就覺得反胃,忍不住刺了幾句,有的人就是不怼幾句,他不舒服,就是賤皮子。

溫鏡與和許有容坐下,從自己的小書包裏拿出兩瓶水,一瓶給許有容,一瓶噸噸噸灌下去。

沒等許有容給溫鏡與那紙巾擦嘴,就看着她用袖子擦了擦嘴,眼裏閃爍着精光,整個人蓄勢待發,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閉目養神。”溫鏡與拍了拍許有容的手背,俏皮地眨了眨眼,做示範似的閉上自己的眼睛,整個人都平和下來。

許有容沒有像她一樣閉目養神,而是用輕悠悠的目光注視着溫鏡與,幫溫鏡與撫開額前碎發。

小與同學是個不會說好話但會說心裏話的好孩子,那就讓她看看小與同學是怎麽保護她的。

開車的溫升因為視線被隔板擋住了,什麽都看不到,一路上沒鬧什麽幺蛾子。

豪車駛入溫家老宅,剛到地方溫鏡與就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對許有容笑着說道:“上戰場吧。”

她扶着許有容下車,轉臉對着溫升說道:“升哥,你那麽古道熱腸,就幫我們把禮品提進去吧,謝謝了!”

說完,帶着許有容就走了。

這次真不是溫鏡與故意挑釁,她就不想累到許有容,也不想累到自己,既然溫升那麽積極表現,那就讓他來好了,說不定溫方建真能記得他做出的貢獻,給他提提位子呢。

溫升憤恨地看着兩人并肩的背影走遠,在路口拐彎處消失,氣得他低聲罵了聲髒話,“什麽玩意,這就抖上了?”

旁邊的車下來一個人,是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容貌和溫升有幾分相似,“早說了三叔這個女兒可不是善茬,你還是搶着去接她,是嫌還不夠丢二房的臉嗎?”

“一個只有三叔家富貴的家族,搞什麽大房二房四房好不好笑,這才是最大的丢人之處。”溫升當然不是為自家人考慮,他根本不在乎自家人怎麽想的,他就是想多表現表現,讓自己進入三叔的視線。

溫琴話裏帶刺,對溫升冷嘲熱諷,“也是啊,哪有人會像哥你一樣,給董事長當狗都當不出個名堂出來,三十歲了還是個小組長,只能給你組裏那幾個小喽喽擺擺你溫家二房少爺的架勢。”

溫升呵了一聲:“關你屁事,你還是顧顧自己吧,說是混圈,不就是找凱子嗎?悠着點玩,我怕爸媽還得給你擦屁股。”

溫琴的臉扭曲的弧度和溫升也很是相似,她忍無可忍,罵了一聲,“滾。”

并沒有走遠,而是在拐角處拉着許有容一起聽八卦的溫鏡與聽到這搖了搖頭,和許有容走遠一些,輕聲惋惜道:“我這堂姐發揮不行啊。”

溫琴當然不會那麽不堪,要不然溫方建也不會願意她在外敗壞溫家名聲,只不過利用溫家二房小姐這個身份釣凱子的事實确實存在。

“真是的,溫升堂哥要是看不上他親妹妹,話還說得那麽難聽,他要是羨慕,完全自己去賣//屁//股啊啊啊……”

“啊”還沒說完,直接提高了幾個調,溫鏡與捂着腦袋,委屈地看着許有容,“好嘛,我錯了,我不該和雲绮學壞,什麽髒的臭的都學,是我不對,不該和她同流合污。”

是的,許有容在她說了不好的詞語之後,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這次用力了,都把溫鏡與的手背拍出紅印子來。

真不是溫鏡與冤枉雲绮,她對靜安市的一大部分認知就來自雲绮,當然這些認知正不正經就不好說了。

遇到一些老總時,別人第一反應可能是湊過去混個臉熟,溫鏡與就不一樣了,她的第一反應估計是‘嘶,這就是多人運動裏被玩壞的老總?恐怖如斯!’,還有就是夫妻兩個都不老實的,你找你的初戀,我找我的白月光,一個比一個玩得花。

富人圈的瓜簡直就是把人的三觀打碎再重組,所以溫鏡與已經不能正視靜安場面上的人物了。

看到“誠懇”認錯的溫鏡與,許有容顧不得地方,掐了掐她腰間的軟肉,“積極認錯,積極保證,下次還敢?”

溫鏡與笑嘻嘻,推着她走,“好了好了,等回去的再說這事,咱們正身處敵營呢,你可長點心吧。”

進了大堂,果不其然,已經人滿為患,溫方建和孔依曼不在,中間兩排椅子,加上後面兩小排椅子都坐不下那麽多人,甚至還有站着的。

見溫鏡與和許有容攜手而來,所有人都對她倆行注目禮,男女老少齊刷刷地看過來,跟一屋子的喪屍看到唯二活人時的場景一樣恐怖。

這才是中式恐怖片,溫鏡與已經頭皮發麻了,她下意識地想轉頭去看許有容。

她不擔心自己,反而很擔心許有容,怕她不适應這種場合。

“我沒事。”許有容啓了啓唇,壓低聲音,安撫溫鏡與。

溫鏡與大大方方地勾出來一個得體的笑容,嘴上說着,“你要是不喜歡,我随時可以帶你走,咱不說這個鳥氣。”

許有容臉上笑意真誠了幾分。

看到溫鏡與來了,她的大伯母立馬哎呦出聲,“這不是鏡與嗎?這都多久,你也不經常回來看看你爸媽,他們得多想你啊。”

溫鏡與都沒給她一個眼神,和許有容走到一根柱子邊,笑吟吟的,“大伯母,您能做我們家的主?”

這就在說她多管閑事。

大伯母臉色一變,估計是想起以前溫鏡與占據身高優勢怼她的場景了。

“分化成Alpha,脾氣也變大了。”堂哥溫展君維護他媽,不陰不陽地說道。

溫鏡與大為驚奇:“我聽說展君堂哥分化成Beta以後學業也跟着一落千丈,郁郁半生不得志,沒想到對Alpha還有研究呢,真好學啊!”

話應剛落,在場有人憋不住笑,大堂裏出現噗嗤噗嗤的笑聲,看得出來他們真的很給大房面子了。

溫展君分化的時候溫朝春還沒多大,他一心分化成Alpha,好進入溫氏集團,一展宏圖,讓溫方建把溫家資源偏斜到他身上,想法不錯,僅僅也是想法不錯罷了。

“鏡與脾氣見長,牙齒也變得伶俐了。”溫展君黑着臉說。

“小弟你也是,多大的人了,還好意思和鏡與鬥嘴。”說話的人也是大房的,只不過是大伯前妻的女兒,溫明桐,是溫家二代為數不多的Alpha之一。

說着,還對溫鏡與柔和地笑了笑。

這還算好的了,要不是上一年溫鏡與當着所有人的面發了一次瘋,現在這會可就不僅僅是冷嘲熱諷,而是明着挑刺。

二十萬字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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