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溫鏡與粲然一笑,張開雙臂,卻是站在原地不動,“要你抱抱我。”
她不僅要許有容的抱抱,還要她投懷送抱。
許有容看清她的意圖,眼波流轉間皆是寵溺和偏愛,她朝着溫鏡與走過去,環抱住溫鏡與。
溫鏡與雙手合攏,霎時間好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她把腦袋擱在許有容的肩膀上,悶聲說道:“估計抱不了多久,咱們就得被叫過去守歲。”
許有容輕撫着溫鏡與的後背,聞言笑着說道:“這一年的最後一天我們都在相擁,那還怕新年的到來嗎?”
“哇。”溫鏡與驚嘆,“你好會說話,特別能給人力量和勇氣,來面對這個奇奇怪怪的世界,我現在覺得我能拳打孔家,腳踢溫氏,無所不能!”
“那麽厲害的嗎?那你可得好好保護我。”許有容覺得抱得差不多了,主動松開手,退出溫鏡與的懷抱。
溫鏡與懷裏一空,悵然若失,用空着的手撓了撓頭,傻笑道:“雖然不确定我的保護會不會給你拖後腿,但我永遠會擋在你前面。”
許有容眼波宛若盈盈秋水,好似帶着漣漪的鈎子,“那我可得謝謝我們小與同學了。”
“客氣什麽,都是我應該做的。”溫鏡與對着許有容擠眉弄眼做鬼臉。
溫鏡與發現自從來到溫家老宅後許有容身邊自帶低氣壓,如果不是在她面前和往常一樣,她都想強行帶走許有容了。
“你以前守過歲嗎?”許有容好奇問道。
自從她知道自己被“嫁進”溫家以後就搜集了很多溫家的信息,那時候她就知道溫家有個不受寵的二小姐,那時候她對溫鏡與的不受寵還沒有什麽概念,現在知道了,讓她對溫鏡與更加心疼,她愈發見不得任何人欺負溫鏡與,這個人不應該遭受苦難。
“沒有。”溫鏡與又從零食櫃裏拿出幾包餅幹,遞給許有容,她倆晚上都沒吃好,“這種大事怎麽會落到我頭上,所以守歲的光榮使命一直由溫朝春扛着。”
說着,溫鏡與臉色變得很奇異,“上年年夜飯我沒有回來,但是聽說那時候已經病得躺在床上的溫朝春為了不讓溫董溫夫人把我叫回來,硬是扛着病體守歲,好像中途暈了過去,這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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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有容再一次注意到她對溫方建和孔依曼的稱呼,先前她就注意到了,不過那時候她以為是在溫家生活積累的怨怼讓溫鏡與不想認溫家夫妻當父母。
現在看來,更像是從始至終都不覺得溫方建和孔依曼是她的爸媽,沒有怨氣,更像是不熟的陌生人。
為什麽呢?
還沒等她往下挖掘心裏的不對勁,房門就被敲響了。
打開門一看,還是那個男Beta。
“溫董請您兩位去守歲。”
溫鏡與啧了一聲,提醒他說道:“溫董這個稱呼在外面喊還行,回了家就應該叫老爺,這才和夫人匹配得上。”
許有容心裏好笑,面上不顯,拿上兩條毛毯關上門,“走吧,別讓老爺夫人久等了。”
進了客房以後她倆連外套都沒脫,就是為了防備着現在這樣的情況。
溫鏡與暗笑一聲,還是許有容會接話,她最最最喜歡許有容了!
這時候已經快夜晚十二點了,外面很冷,說話都會呼出熱氣,溫鏡與和許有容挨得很近,走路時胳膊都會蹭到一起,仿佛這樣做,兩顆心也能靠的近一些。
溫鏡與還沒感受夠那個溫暖的擁抱,現在一出來就是冰天雪地,她現在恨不得寸步不離地挨着許有容,最好能像個樹袋熊一樣挂在許有容身上。
大堂這時候又變成往常那樣空蕩蕩,最中央是兩排桌椅,中間燒着火盆。
為了追求複古,大堂甚至連暖氣都沒有,其餘現代化的設施也看不到,這也是溫鏡與和許有容為什麽會那麽快吃完飯的原因。
其他親戚也是,啥時候巴結溫方建不是巴結,就那麽稀罕那麽一頓很快變涼的冷飯?再厲害的大廚,菜涼了以後也不好吃啊!
溫鏡與環顧四周,大堂邊緣的角落沒開燈,已經暗下去,她自我安慰道:“已經很好了,還好沒叫咱們去祠堂祭拜,那裏更陰森。”
她把自己帶着的背包打開給許有容看,“抑制劑、清新劑、酸奶、小橘子、餅幹、薯片、山藥片、兩瓶飲料、兩個暖手寶、紙巾、垃圾袋。”
“有什麽想吃的嗎?”
許有容奇異地看着她:“你一早就想到了今天會守歲?”
溫鏡與臉上露出了一個說不上算不算諷刺的笑容,“老爺夫人可受不住守歲守到天明,溫朝春嘎了,可不就剩咱倆了嗎?要不然我想不到還有別的理由會死命地把咱倆叫回來,讓其他親戚幫忙也是個好選擇,可是手握大權的溫老爺願意嗎?”
“我覺得溫朝春年紀輕輕的就死了,除了和平時的荒淫無度有關系,剩下的就是守歲的時候枯坐一夜,寒風入體,多遭罪啊。”
“我一想到咱們在這受罪,別的家夥躺在溫暖的房間裏呼呼睡大覺,我就氣得想打人。”
溫鏡與抹了把臉:“等實在遭不住的時候就跑路,咱們是年輕身體好,但也不是那麽糟蹋的。”
許有容手肘撐在桌子上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溫鏡與,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才開口,“你真不明白溫董的意思?”
“明白啊,讓和我有仇的溫升到司機,是讓我體會到權力的快//感——雖然我并沒有掌握這部分權力;一人對戰那麽多人的時候,更是把權力展現得淋漓盡致,只要我成為溫家繼承人,那麽一屋子的人以後都要仰仗我的鼻息,晚到幾個小時都沒關系;到了守歲,這也算是溫董對外界放出的信號,相信這時候外面已經有溫二小姐将要成為溫家繼承人的消息,到時候一定會有各色各樣的人圍繞在我身邊。”
溫鏡與也學着她的樣子撐着自己的腦袋,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我明白的道理多了去了,但不是每一條都去做的,就像我明白溫董的意思,但我就要接受的嗎?我又不是小狗小貓,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給點吃的就能把以前吃的苦遭的罪忘得一幹二淨。”
“或許我真的成了溫董最後不得不的選擇,溫朝春死了,他哪怕不願意也得捏着鼻子把我培養成繼承人,但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呢?”溫鏡與攤了攤手,臉上滿是惡意滿滿的笑容,“他要是破壞我的生活也要把我送進溫氏集團,那完了,他就會體會到什麽叫當代大學生整頓職場!黑心老板退退退!”
“要是把股份都給了我,那更好了,我轉頭就捐出去,一半給國家,一半做慈善。”溫鏡與站起來跺跺腳,“而且我本來就打算好了,半夜溜走,就是沒想到溫老爺招了那麽多人,不過我就不信晚上兩三點他們還守在路口!”
聽完了溫鏡與的一番話,許有容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第一時間把飲料遞給她,說了那麽多話,肯定口渴了。
溫鏡與接過,噸噸噸灌下去,她是Alpha,挺抗凍的,沒有大姨媽,冬天喝點涼的也沒什麽。
許有容盯着溫鏡與不斷滾過的喉結,女Alpha分化後會有不明顯的喉結,一般來說,女A的喉結比男A秀氣多了,不會讓Omega覺得接受不了,雖然男A信誓旦旦地說這是荷爾蒙的象征,他們說的話并不重要。
當水珠滴落到溫鏡與的喉結上,上下滾動,再配上溫鏡與那張白淨漂亮的臉蛋,異常的性感和色氣。
這讓許有容清楚地認知到面前的溫鏡與是個身體和心智都成熟的成年人,外在和內在加在一起,足夠讓Omega心動。
許有容放任自己沉迷于女色當中,不看白不看,溫鏡與的人都是她養着的,拿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你真對溫家無所謂?”許有容仿佛有深意地問道,說着還能紙巾幫溫鏡與擦擦嘴邊的水珠。
“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是單純的自己,和溫家沒有任何關系的溫鏡與就好了,但轉念又一想,那樣就不能和你認識,所以苦點就苦點吧,本來就那麽命苦了,再遇不到你,我真得喝西北風了。”
“那還等什麽,走呗。”
溫鏡與一驚,站起身,“去吃燒烤?”
“不然呢。”
“我收拾收拾東西,這就來。”溫鏡與着急忙慌地把東西塞進包裏,“不能排除老謀深算的溫老爺在大堂安裝竊聽器的可能,咱們得趁他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走。”
晚上的時候溫家老宅還是燈火通明,在各色格式的燈籠照耀下,很有氛圍感,拍個古代人夜游林園的大片是沒問題的。
溫鏡與和許有容順利跑到大門,這時候老宅早就沒了守着的保镖,從裏面開了門跑了出去。
坐上許有容的奧迪A3時,溫鏡與的小心髒還在砰砰亂跳,她抹了把腦門上跑出來的汗,“太刺激了,有種咱倆要私奔出逃的感覺。”
許有容懶得搭理她,開車就走。
溫鏡與坐在自己的專屬座位上,有些坐立難安,扭來扭去,五分鐘以內坐姿換了個十八種,又給自己灌了一瓶水以後,她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後脖頸。
呦吼,易感期馬上到了,差不多明天上午的時候就要變貓貓。
她艱澀開口:“吃完夜宵,把我送到我的避難小屋。”
“你易感期到了嗎?”許有容立馬猜到真相。
“對,可能罵人的時候調動了我的情緒和激素,把我氣得易感期來了,這樣老宅的人問你的時候你就可以說我去渡過易感期了。”溫鏡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