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大年初二的一大早,許有容一睜眼就是一副美貓梳洗圖。
美貓本貓小胡子一翹一翹的,非常神氣,小肚子微微起伏,跟人似的把一只爪搭在枕頭上,給另一只爪爪順時針舔毛毛,每根毛毛都規規矩矩地長在應該長的地方,下半身的兩條腿翹起二郎腿,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見許有容醒了,美帥貓貓輕飄飄地看過來一眼,舔着爪爪的小舌頭一閃而過,大佬氣息拉爆。
貓咪大姐大,超拽!
就是看着想讓人使勁揉搓她的大腦袋,因為溫貓貓總是有種神氣到讓人手癢的本事,一看就知道這只貓貓很得瑟,這也算是她的獨門絕技,旁的小貓咪都沒有這個絕活。
殊不知溫貓貓剛剛在給自己配bgm,“我是黑道老大,一場意外我與一貓互換身體,從前我有八十八兄弟,随時為我出征舉大旗,而現在我只有一個小弟,睡到八點還不起,餓壞我這只小貓咪!”
溫貓貓當然知道許有容今天醒那麽晚是自己的鍋,這幾天許有容和她都一樣,都沒有休息好,睡到十二點都正常,但小貓貓會有錯嗎?
小貓貓那麽可愛,永遠都不會犯錯的好不好!
“嗚喵!”
快把飯喂到小貓貓的嘴裏!
許有容揉了揉太陽穴,混沌的精神好了很多,連和溫貓貓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這就給你喂飯。”
她也算認識這貓好久了,非常了解溫貓貓的脾氣,哪裏不知道這家夥是在催飯。
許有容拍了拍溫貓貓的屁股,赤足下床,徒留羞澀不已的溫貓貓在床上打滾。
嘿嘿嘿,許有容非禮小貓貓,吼吼吼吼吼吼……
溫貓貓在心裏笑出了鵝叫聲,然後兩只爪爪攤開,往床上一躺,擺出一個特別妩媚動人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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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撐着腦袋,一只爪搭在身前,兩條腿交疊在一起,嬌俏可人,姿勢都擺好了。
死鬼,這次又想玩什麽,還是老樣子嗎?那來吧!
可惜媚眼全抛給瞎子看了,許有容下床洗漱,徑直走向洗手間,留給溫貓貓一個郎心似鐵的背影,還把門給關上了,溫貓貓甚至還聽見了反鎖的聲音。
啧啧啧,都那麽久了,許有容對小貓貓還是一點信任都沒有,真讓貓貓心寒,所以她一會絕對要把傷透的心都給吃回來。
許有容從洗手間出來第一件事不是給自己做飯吃,而是先伺候某位貓大爺就餐。
可能是貓貓咬貓糧的聲音很解壓,許有容也很喜歡看貓貓吃播。
她趁着貓貓專心吃早飯,漫不經心地給溫貓貓順着毛,素白指尖輕輕劃過貂皮大衣,看溫貓貓狼吞虎咽的樣子,淡聲問道:“确實餓壞了我們乖崽兒,怎麽外面的家沒喂飽你嗎?”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
有沒有人能救救小貓貓,她願意以十袋貓糧作為救命謝禮!
一顆貓糧沒有咬直接被溫貓貓吞了下去,卡在嗓子眼,溫貓貓驚恐地看着許有容,發出“嘎”的一聲,硬生生地把那顆貓糧給咽下去了,心有餘悸地跑去喝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小貓貓差點貓命不保,就算真有九條命也不夠這個問題禍禍的啊!
許有容任由跑走,沒有跟着過去,而是拉過椅子坐下,一身居家睡衣,身形窈窕,但溫貓貓背對着她,根本欣賞不了身後人的曼妙之處。
美色要貓命。
溫貓貓只知道以許有容這個架勢顯然是嚴刑逼供,她怎麽能确定小貓貓昨天在外面鬼混的?這是怎麽查崗的?總不能昨天寸步不離地跟着溫貓貓吧?
再說了,小貓貓幾個月才過來一次,平時都不回來,一看就是日程安排得很滿的貓貓,一般人估計會覺得貓貓在外面肯定有飯票,且不止一個,要不然貓貓也不會長得那麽實心。
所以由此推測,許有容這是心情不爽,在詐小貓貓!
太狡猾陰險了,對着一只小貓貓使用兵法,不愧是貓貓選中的人類,就是詭計多端,就是老奸巨猾。
夠變态,她喜歡!
溫貓貓擡頭無辜地看着許有容,歪了歪腦袋,呆呆叫一聲,用爪爪拍拍她的褲腿,背過身繼續幹飯。
什麽盤問,和小貓貓有什麽關系?小貓貓聽不懂人話滴。
許有容咬了咬銀牙,這死出是不是有點太眼熟了?
有些事不能細想,越是回憶從前,就越能發覺某人某貓的死德行就是這樣,讓她無奈又好笑,最後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毫無原則地原諒她,但是該教訓讓長記性的一點都不會少。
“小二皮臉。”
她不再去管溫貓貓,施施然地下樓做了個簡單早餐,剛端上桌,手機鈴聲就響起來,許有容看了眼,是溫方建的電話。
許有容眼神瞬間切換,調整好狀态以後接聽電話,語調很公事公辦,“溫董,您好。”
“小容早上好。”溫方建故作爽朗的聲音經由話筒傳來的時候已經失真,“現在在錦林別苑那個別墅嗎?”
“是的,溫董,我現在還在這裏,您有什麽吩咐嗎?”許有容直奔主題,問溫方建有什麽事。
她沒有時間跟溫方建繞彎子,一會某位貓吃完早飯,鐵定下來找她,把時間留給應該的貓貓不好嗎?
而且她也不覺得她和溫方建有什麽好寒暄的,成為溫家名義上的少夫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溫方建拍板決定的,連過問一下許有容都沒有,許有容要是能給溫家好臉色那才怪了。
估計是覺得這樣做不太好,于是溫方建把自己藏在幕後,把這件事交給溫家一個族老長輩去做,由孔依曼過問,一切仿佛都和他無關。
但誰不知道能做主溫家的就是他溫方建呢?
難道還讓許有容對他感恩戴德不成?
溫方建也不在意許有容對自己的态度,他可能發現自己不太适合走平易近人的路線,于是恢複了平時對待下屬的威嚴姿态,“就是過問一下你和鏡與在那邊的生活,缺什麽都告訴你孔阿姨,她在家裏很念叨你們兩個。”
許有容扯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眼神冰冷至極,“多謝您挂念,這裏沒有什麽缺的。”
念叨?誰不知道她們兩個人是被發配到錦林別苑的?偏偏還不能不住在這。
如果要是她們兩個人睡搬離溫家別墅,這通電話就不是這個語氣了,反正話怎麽都是溫方建說的,道理也是他的。
“沒有缺的就好,你們都是年輕人,生活經驗不足,還抹不開面子,要是缺什麽需要什麽都告訴我和你孔阿姨,我們全力給你們做好後勤工作嘛。”
後勤工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許有容和溫鏡與在外面當雇傭兵呢。
許有容可能真的是被溫鏡與那個嘴巴很厲害的家夥傳染了,她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官腔沒有三年的老痰肯定說不出這個調調,可見其功力深厚。
回神過來,她立馬把鍋甩給了樓上那只正在憨吃的貓貓,這話肯定是溫鏡與想說的話,她只是替溫鏡與想一下而已。
“您的心意我們都是知道的。”比許有容語氣更平淡的還是她的表情,臉上什麽情緒都沒有。
“還是小容懂事貼心,鏡與那個孩子倒是對我們有很多誤解,我和你孔阿姨也是很苦惱,不知道該怎麽和你們年輕人溝通,所以就拜托你多多照顧鏡與,你們年輕人之間有話題,不像我們已經脫離了時代,和鏡與說什麽,她也聽不進去。”
這話說的是事實,溫方建是怎麽把一家小公司發展到如今的溫氏集團的?兩個原因,時代紅利,心狠手辣。
而如今時代也确實變了。
許有容微微皺了皺眉,大年初二特地打個電話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她不想照顧溫鏡與,現在溫鏡與的吃穿住行都是許有容在安排,遠遠比只提供一套監獄每個月打點零花錢的溫家父母做得多多的。
而是她覺得這點事還不值得溫董事長浪費話費,所以溫方建是想試探什麽?是想挽回和溫鏡與的關系?
不對,以溫方建的獨裁,他覺得自己從手指頭縫裏露出來幾粒沙都夠溫鏡與感恩戴德,給什麽給多少都應該受着,得溫鏡與上趕着求他才行,怎麽可能主動彎腰修複關系。
許有容沒想到她剛剛在樓上詐了一下貓貓,緊接着就有人來說一通廢話試探自己和溫鏡與的關系?
“你放心,我會的。”許有容打着官腔,沒有任何疑問,也不許諾幫忙溫家和溫鏡與拉近關系什麽的。
她對溫家來說是外人中的外人,如果表露出對溫家感興趣,不用溫方建知會一聲,就有無數人想要撕碎她。
而且她不想在溫家面前展示她和溫鏡與有多親密,溫方建和孔依曼不會有那種我女兒交了一個朋友的想法。
溫鏡與現在過得很開心,許有容不想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溫鏡與生活發生改變,所以她不能在溫方建面前表現出對溫鏡與的特殊。
“鏡與在我們眼裏還是個小孩子,大過年的就易感期,我們很擔心,有你幫忙照顧,我們也能安心。”溫方建殷切叮囑,仿佛他真的是個愛護孩子的好父親,就差把自己感動到了。
“我會時不時給她打個電話發個消息過問情況,有什麽事我會第一時間轉告您。”
“好好好,有你在,我是真的放心,挂上吧,不耽誤你休息了。”
“溫董再見。”
挂斷電話,許有容眸光陰沉地看着黑屏的手機,思緒翻滾,不能急,要慢慢來,溫方建如果那麽好對付的話,靜安首富早就換人坐這個位子。
溫家和孔家都不成氣候,溫方建才是那個難啃的骨頭。
不過她等不起了,她得加快進程,不讓自己和溫鏡與再受制于人,和溫鏡與偏居一方關起門來的日子是不錯,可她們還能過得更好。
許有容擡眸,眸光湛湛地看着不知道在最上面那個臺階蹲了多久,目露關切的貓貓,勾了勾唇角,她會為了自己和貓貓打敗男巫和女巫。
“過來。”
許有容的一聲招呼,溫貓貓就屁颠屁颠地下樓朝着她跑過去。
溫貓貓太心急,以至于沖得太猛,好懸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許有容身上,還沒等她得意自己的剎車技術,就被許有容攔腰抱起。
被公主抱的貓貓心想,這也太不Alpha了吧?
“乖乖,別動,讓我抱會。”
溫貓貓抖了抖耳朵,主動拿腦袋去蹭許有容,貓貓什麽都做不了,但會愛你。
今天照例加更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