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戲好多
她戲好多
虞挽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許秋芙家的大沙發上,衣服沒換,被子也沒蓋,許秋芙本人更是直接在地毯上睡得香甜。
她爬起來,頭昏腦脹地站了好一會兒,硬是想不起後半夜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她吐了,還吐了人一身,吐的誰,有沒有解決,又是怎麽回到許秋芙家的,一概沒有印象,只能等許秋芙起來再問。
許秋芙的酒量比她好太多,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見醒,虞挽沒法,硬是把她扒光了丢進浴室,在那之前她自己已經洗漱完畢。
幸虧兩人經常互相留宿,家中備有彼此的換洗衣服,不然一身酒味她是一秒鐘都受不的。
午餐點的是銘粵軒,虞挽沒什麽胃口,一桌的茶點都沒動,有一勺沒一勺地攪着碗裏的魚茸粥,遲疑開口:“我昨晚是不是……”
許秋芙了然:“有豔遇?”
虞挽沒接話,她記得好像是有這麽個人,記不太清具體情況,就記得自己還挺滿意的?
“有倒是有,不過你沒加人家聯系方式。”
“什麽?我為什麽沒加?”
“我哪兒知道你為啥沒加,還以為你放不下暧昧小狗呢,明明這個要帥上百倍千倍。”許秋芙咬着牛肉丸聲音甕聲甕氣。
“有那麽帥?”
虞挽好奇,怎麽說都是一起玩了多年的閨蜜,她對許秋芙的審美還是有所了解的。
“不光是臉,一種感覺,一種氣質。”許秋芙小富婆變小神婆。
“那你怎麽自己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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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誰要撿你不要的男人?人家眼睛黏在你身上,我讨什麽沒趣兒?”
虞挽哈哈大笑,沒加聯系就沒加呗,加了估計也聊不到一塊,誰在夜店找正經對象啊?
吃完午飯虞挽打車回家,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想睡睡不着,手癢癢地點開企鵝,找到一個叫【張德帥】的備注,發送消息。
【勞資蜀道山】:那個嗎?
【張德帥】:1
【勞資蜀道山】:你那兒有人?
【張德帥】:2
游戲裏一般會用一些“黑話”來簡易表達,1就是肯定,2自然就是否定了,可是現在又不是在游戲裏緊急的情況,虞挽翻了個白眼。
【勞資蜀道山】:你手指長刺打不了字?
【張德帥】:你嘴巴長刺。(你別找茬.jpg)
【張德帥】:打不打?
【勞資蜀道山】:又打匹配?
虞挽玩的這個游戲叫做《絕境戰場》,有點類似武俠版的吃雞,開放單人、雙人以及五人組隊模式,在一張地圖空投一百個人,落地撿裝備,活到最後的玩家或者隊伍獲得勝利。
虞挽最近幾次的匹配體驗非常不佳,隊友都不怎麽理人,她是個寡王,現實沒幾個朋友,許秋芙又不愛打游戲,能一起玩的只有網友張德帥。
說起來她和張德帥也是打招募認識的,因為當時打的很愉快,隊裏的其他人提議加個好友以後一起五排,于是虞挽就和張德帥成了固定隊友。
一開始不太熟時,只覺得他操作犀利聲音好聽,話太特別少,沉着冷靜,标準的游戲男神,後來隊友都不玩了,就剩他倆,漸漸熟起來後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兒。
【張德帥】:那你等等,我問個人。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
【張德帥】:有一個朋友,但是我沒跟他打過,不知道他打的怎麽樣。
【勞資蜀道山】:無所謂,娛樂,來。
虞挽登錄游戲,跳進團隊,人物是一個捧着小葫蘆的小女孩——她常用的遠程群攻職業,毒師。
兩分鐘後,屏幕一閃,出現一個全身铠甲的八尺大漢,頭頂三個字【張德帥】。
緊跟着他進來的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武僧,套了一身最貴的皮膚,锃亮的腦門兒上頂着一個沒見過的ID,叫:【稍微剪短一點】。
虞挽笑了一聲,還挺有梗。
和尚進來就開了隊麥,嘎嘎活潑,上來就誇她聲音好聽,看來沒少帶妹玩游戲。
“他說自己很行,一會兒看看什麽成分。”
一道清亮的青年音插了進來,懶洋洋的,是張德帥,他的聲音跟他的性格反差可太大了。
“什麽成分?牛逼的成分!妹妹你別聽他的,等我給你看看什麽叫如來再世!”和尚信心滿滿。
“你最好是不要給我暴斃。”張德帥說着發了個【娛樂,随便打打】的招募。
進隊的兩個散人都是妹子,有點認生,和尚忙着照顧她們,忙前忙後給人屁股後面送裝備,等到把兩個妹妹養肥了突然想起還有個虞挽,結果一切到她,豪家夥,全身三級,富得流油。
悶聲發大財呀!
與此同時,麥裏許久不出聲的張德帥無語罵道:“你用舌頭走路?連個繃帶都不給人留?!”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三人不敢接話。
虞挽看看被她舔得幹幹淨淨的路面,耍無賴:“略略略,走我後面的吃屁。”
一聲冷笑。
“是,何止吃屁,走你後面腳都打滑。”
兩個妹妹在麥裏哼哧忍笑。
那把虞挽沒挨到最後,死了,活下來的人慣例摸包。
只聽張德帥再次忍無可忍:“你包裏怎麽會有20瓶大藥?真他媽是個貪狗,CD5分鐘一個,你準備拿來當傳家寶?”
虞挽理直氣壯:“撿光大藥,讓敵人無藥可撿。”
“……”
“你就說是不是變相削弱了敵人的實力,是不是?!”
張德帥的沉默震耳欲聾。
虞挽語氣驚訝誇張:“你怎麽不說話?不會吧?你不會沒有撿到藥吧?你早說呀,我可以分給你的嘛!”
移動速度緩慢,一直在後面吃屁的盾兵張德帥:“……你去創業賣不粘鍋吧,鐵賺錢,賺不死你!”
虞挽沒臉沒皮地哈哈大笑,不僅如此,她還要指着傷害統計陰陽怪氣:“帥老師~怎麽今天拳頭軟趴趴的,傷害還沒我打得高呢。”
她知道他是沒有大藥,只能拉扯着打,但一天不跟張德帥販劍她渾身不舒服。
張德帥早已麻木不仁:“是,你打得高,要不你把這個圖裱起來挂在床頭?我再給你簽個名。”
團隊麥裏再次笑作一團。
打了一下午,臨走前虞挽加了散人妹子們好友。
回到預備房間,一切進去就聽見和尚拿話戳張德帥:“怎麽樣兄弟,心情好點沒?”
虞挽随口接話:“怎麽了,帥老師今天心情不好?”
和尚笑得像豬叫:“有人第一次一見鐘情就無疾而終了,苦得晚上睡不着覺,這心情能好嗎?”
“這麽慘,人家沒看上他?”
“哈哈哈哈,那何止是沒看上他,跑得可快了!壓根不給他要電話的機會哈哈哈……”
張德帥,也就是紀念,聽着兩人的笑聲很無語,“笑錘子,你少他媽亂說。”
可惜這兩個人早就摸清他的性子了,對他毫無力量的警告視若無睹,反而笑得更大聲了。
紀念窩火地扔開耳機,轉頭瞄到換了床單的床,一時更郁悶了。
拿出手機,切到聞瀝的聊天頁面,發送:我那輛奧古斯塔你別想要了。
聞瀝很快認錯:別啊我哥,你也知道我讒你那輛車的改裝系統,讓我玩玩吧,我以後再不狗叫了!!
紀念:給老子爬批起!
不想理兩人,他拿起耳麥對還在嘲笑他的隊友罵了句傻逼,冷酷地下了線。
下了線還是不爽,這種時候就特別想出去飙兩圈車,可惜眼下的情況不允許。
越想越憋屈,他什麽時候栽在女人身上過,還是個一看就是玩咖的女人,說出去都招笑。
不,已經被笑了。
紀念:……真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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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紀念頂着一頭起床氣跟着他大哥紀埕去公司,一路渾渾噩噩,被不同的人接手,直到坐到工位,他仍一臉迷茫:“這是哪個部門?”
領着他的是個戴眼鏡的男人,四十多歲,笑眯眯地介紹:“這裏是融資部,我是融資部的負責人,紀總把您的情況跟我說了,我們會幫助您盡快了解紀洋的各項情況,有什麽事您都可以找我。”
紀念抿起嘴,“行吧,我要幹點什麽?”
雖然跟他哥比不了,但他也不是真就不學無術,既然答應了回國,該學該上手的也會認真去做。
可惜這負責人沒懂他的意思,巴巴兒地給了兩三份資料,“你慢慢看,這幾天就先了解一下集團的基本情況,開會的時候跟着聽一聽就成。”
這些動靜被周圍的人看在眼裏,負責人态度如此明顯,傻子才看不出這個帥哥新人大有來頭。
于是紀念頂着似有似無的窺探看了一上午資料,看得頭昏腦脹頭皮發麻,最後不得已,躲到茶水間去透氣。
茶水間裏一個人影沒有,紀念一邊掏着桌上的小零食吃一邊給聞瀝發消息吐槽,結果這龜兒子還沒起,紀念登時心理不平。
這都幾點了?天天睡大覺有沒有正事幹?淋了雨所以決定撅斷全世界的傘,紀念摸出手機,準備把這龜兒子叫起來。
電話還沒撥出去,茶水間就來了人。
紀念聽見動靜,眼疾手快将小零食揣進褲兜——畢竟,帥氣成熟的男人是不吃小零食的。
維持好“我是酷哥”的形象後,紀念看向來人。
是個女同事,藍襯衫白褲子,戴個大眼鏡,見他是生面孔愣了愣,禮貌向他點頭,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偌大個茶水間,兩個不認識的人,怪尴尬的,好在對方埋頭做事,對他沒有一丁點興趣。
挺好,紀念暗自點頭,他喜歡這種界限感,連帶着看人家的背影也順眼。
女同事倒了咖啡,立在桌架邊等熱水,而那片桌架上正好有之前被人灑出來的水。紀念剛準備出言提醒,女同事已經靠了上去,眼瞅着水漬由點及面地在襯衫後腰處暈開。
女同事警覺,用手摸了摸,發現是水,像是松了口氣,抽了兩張紙擦拭。
單薄布料貼在肌膚上,非常透明,紀念下意識就要移開眼,然而有什麽東西在眼前和腦海裏乍然閃過。
?
!!
他猛地轉頭,那處被沾濕的衣服透出來一抹朦胧的嫣紅刺青,栩栩如生,見之不忘。
紀念瞪大了眼。
這不是那個紅尾蛇紋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