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戲弄
戲弄
聞瀝都睡了,被他劈頭蓋臉一句搞迷糊了:“你要整誰啊?”
紀念剛想如實告來,又想到聞瀝跟虞挽一起打過游戲,就他那個大漏勺,兩天就能給他抖摟得底褲都不剩。
“之前夜店那女的,在我哥公司上班。”
“啥?”
“你就說有沒有法子吧!”
“那你找人把她開了不就得了。”
他自家的公司,老媽是董事長,大哥是CEO,開一個人不是一句話的事。
沒想到紀念當下就反駁了,“什麽馊主意?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躺着就有飯吃?”
确實躺在被窩裏的聞瀝手機貼臉,閉着眼小聲吐槽:“你都給人穿小鞋了,還講究道不道德呢?”
紀念還在喋喋不休:“我要是動公司的人,我哥能揍死我,再說了,你家也是看誰不順眼就開誰?能不能來點可行的法子,既教訓她又不那麽狠的……”
“你在聽嗎?”
“喂?”
紀念靜了兩秒,點開外放,一陣打飄的呼吸聲傳出來:“zzzz”
聞瀝已經睡死了。
紀念:你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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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班,虞挽剛打完卡就被leader李絲帶到了CMO辦公室。
路上她腳步平穩,面色鎮定,心裏盤算着近日的打工日常。
除了踩點上班、掐點下班,以及帶薪摸魚時長創了新高外,沒有犯什麽大錯,于是心乖乖收回肚子裏。
紀洋的辦公室采用的是半透明裝修,還未進門就能瞧見裏頭的情形,虞挽腳下一頓,那位寬肩長腿、一身潮牌的兄臺不是太子哥是誰?旁邊還坐着融資部的負責人,用腳想都知道絕對沒好事。
跟着李絲問完好,虞挽全程不再發出一點動靜,眼觀鼻鼻觀心,努力降低着存在感。
怕什麽來什麽,三個大佬在一旁侃侃而談,說是比起融資,太子哥對市場部的興趣更大,尤其想來他們組,希望李絲專門指派一個人幫助他熟悉工作。
這個冤大頭,好巧不巧就落在了虞挽頭上。
“虞挽是我們團隊最有耐心的成員,入職以來各項工作完成的高效高質,我認為是最适合的人選。”
李絲是個三十好幾的獨立女性,平時就很看好虞挽,把這個好機會給了組裏最不愛出風頭的她。
這下好了,真成老奴了。
虞挽欲哭無淚地看向“債主”,卻發現他也正斜着眼睛瞧她,被發現之後沒有絲毫慌亂,酷酷地扭過頭去,已經開始擺譜兒了。
回到部門,李絲給衆人介紹了太子哥,讓人騰了一個工位出來,就在虞挽的斜對面。
“不用怕,就當正常新人帶。”在虞挽耳邊低語後,李絲拍拍她的肩離開,剩下虞挽和太子哥在衆人水深火熱的視線裏面面相觑。
他長得又高又大,這麽杵在身前怪有壓力的,虞挽硬着頭皮說:“你叫紀念對吧,我叫虞挽。”
太子哥沉沉嗯了一聲。
“你先坐吧,我大致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工作構成。”
虞挽在他的電腦上打開了常用的軟件工具,大差不差地介紹完,最後說:“那就從最簡單的開始,正好明天要開內部的項目複盤會,你就按照資料,做一份線上投放的數據分析給我吧。”
說完,她有點不确定,補充問:“數據分析你會嗎?”
太子哥面無表情地挑起眼皮,眼神暗含鄙夷,像在說你在看不起誰?
OK,是她多嘴了,虞挽乖乖坐回工位。
最開始她還不放心,時不時擡頭看兩眼,太子哥都一副小case的模樣,鍵盤拍的劈裏啪啦。虞挽暗自點頭,相信他肯定會做出一份和他一樣又拽又吊的分析來。
就這樣到了下班前,虞挽收好東西,來到太子哥的位置上,“做的怎麽樣啦?”
太子哥正在玩手機,見狀讓開了電腦前的位置,虞挽看他一眼,接過電腦點開了桌面文件。
目光在第一行上緩緩移動,她神情尚可。
到了第二行,她雙眼眯起。
到了第三行,她的表情開始微妙地扭曲。
寫,确實是寫了,但也确實是一點兒也用不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她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之前聽說BOSS的弟弟在國外念書,不過也有人在國外就是吃喝玩樂去鍍金的,可能太子哥就是這種情況吧。
“其實,你要是不會的話,可以開口問的。”
虞挽委婉地提醒,生怕他一個激動跳起來指着她的頭怒斥:你要我寫,我寫了,堂堂集團太子任你差遣,你還要什麽自行車?
一如她猜想,太子哥此刻正冷冷地注視着她,看起來已經在醞釀怒火。
虞挽趕緊找補:“沒事,是我沒有說清楚,今天就算了吧,你不用管了。”
太子哥聽完,嘴角竟然開始抽搐,虞挽眼見着他狠狠抿起雙唇,一副受辱難忍的樣子,“那明天開會怎麽辦?”
能怎麽辦?她接手了這個燙手山芋就得給他擦屁股呗!
想到這虞挽笑都笑不出來,勉強擠出一個四不像的表情,“我加班做完。”
這下太子哥滿意了,扯了扯衣擺上不存在的褶皺,站起身來,帥得像機場街拍裏的男明星,跟上班時間灰撲撲的虞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垂眸望着虞挽,彎腰湊近,正處于工作腦的虞挽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沒有躲開。
這麽看太子哥不愧是個帥哥,骨相卓越深邃,眉眼濃墨重彩,一對瞳仁黑白分明,還異常水亮,虞挽腦中劃過一幀相似的畫面,稍縱即逝,不等她回頭捕捉,太子哥朝她的臉伸出了手。
卧槽!卧槽?他要幹嘛?
她梗着脖子,腳下大力一蹬,滑輪工學椅唰地飛出老遠,帶着她砸到後排的工位上。
幸虧那個工位的同事已經走了,沒傷着人,但正在加班的其他人卻被撞擊聲吓到,紛紛抱怨。
“虞挽你搞什麽?”
“就是,這麽大動靜,吓死人了!”
虞挽埋着腦袋給人道歉,回頭看,罪魁禍手還保持着那個姿勢,慢悠悠地從桌櫃上取下一串車鑰匙。
那一側是她方才背對的位置,所以他只是要拿鑰匙……虞挽暗暗舒了口氣,沒注意到紀念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笑意。
他重新站直身子,朝她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種很拽很裝逼的點頭,說了一句:“那我下班了。”
接着,雙手插袋潇灑離去。
虞挽按着胸口深呼吸,不要生氣,那是祖宗,不能跟祖宗計較。
那天晚上她苦哈哈地加班到9點多,到家游戲也不想打,随便刷了會兒手機就休息了。
次日,內部複盤會開了一上午,緊接着新産品的推廣預算撥了下來,下午也不得空閑,得做預算拆解。
虞挽實在忙不開身,丢了一份模板給太子哥,讓他幫忙照着做一份。
這次她聰明了,中途抽了十分鐘詳細講解,加上還有一份參考樣,她不信還能出什麽幺蛾子。
結果等到她忙完檢查結果,依然可以說是寫成了一坨屎。
虞挽看着這坨“屎”,極力控制自己的語氣:“我不是告訴你需要怎麽寫了嗎?”
太子哥點點頭,望着她鎮定自若,金貴的嘴吐出幾個字。
“太多了,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