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起名
起名
“是，要一起吃嗎？”藥屏燈準備再添副碗筷。
柳清雪斜眼瞧着他，沒說話。
別的不提，藥屏燈對自己的外表還是相當自信的，所以非但不怕他看，還揚起下巴，讓他看個清楚。
卓岄假裝啥事沒有，坐下吃飯。
“你以為光是張臉就能套牢卓岄？”柳清雪非常直接，“知不知道什麽叫門當戶對？你們這種小地方出來的男孩子，為了攀高枝，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等過幾年卓岄膩了，你還不是一朝被打回原形！”
藥屏燈捏緊拳頭，深吸了口氣：“請你出去。”
“什麽？”柳清雪覺得好笑。
“這是我家！”藥屏燈眼神更加堅定。
兩人對視幾秒，空氣裏仿佛有火花迸濺。
卓岄開口：“清雪，你先回去吧。”
柳清雪這才站起來，似笑非笑道：“我們還會再見的。”然後甩頭走人。若不是卓岄親口趕他，他和藥屏燈還不定鬥到什麽時候呢。
屋子裏的氣氛因為第三者的離去而改變，藥屏燈聲線顫抖，質問：“你們是不是還藕斷絲連？”
卓岄略感詫異，“沒有……”她還未解釋，就被藥屏燈截住了話。
“我不聽，你就是忘不了他！他今天敢這樣挑釁我，肯定是你又喜歡他了！是，我讀的書沒他多，家裏背景也沒他硬，連認識你都比他晚……可是，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啊，我們結婚沒多少天你就開始厭倦反悔了嗎？”藥屏燈情緒激動，該說和不該說的都一股腦說了。
冷靜淡定的卓岄沒有急着辯解，她在等他情緒消解下去。然而于藥屏燈而言，她若是說些什麽還好，什麽都不說反倒叫他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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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岄……”他試探性的摸了摸卓岄的手背，見她沒有反感自己，他才慢慢往她懷裏靠，“我錯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太害怕了，你原諒我的口不擇言好不好？”
揉揉懷裏人的頭發，卓岄心想眼下是最适合解釋的時機：“乖，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今天也是我和他分手後第一次見面。”
“真的？”藥屏燈可憐巴巴望着她。
卓岄笑了笑，“誰剛說相信我的？”
“我……”藥屏燈委屈低頭。
“再者，我們婚都結了，你還怕什麽前男友。前任就是過去式，過去的事只會過去。”卓岄最後還要給他吃個定心丸。
聽到她等同于承諾的話語，藥屏燈半是感動半是欣喜，在她懷裏小貓般的蹭來蹭去。卓岄覺得他可愛極了，逮住狠狠親了兩口。
“卓岄，你愛我嗎？我愛死你了！”
“你猜呢？”
卓岄偏不好好回答他。
“哼~~~”藥屏燈難過的撓椅子腿。
卓岄揪住他兩只耳朵，“小兔子，大灰狼說她最愛最愛……”
藥屏燈兩眼發光，集中精神等待着。
“最愛吃你了！”卓岄說完就大笑。
“啊啊啊！”藥屏燈不幹了，在地上直打滾……
不同于他們之間的小情小調，城市的另一邊黃葵正坐在市醫院走廊裏等檢查結果。她近來胃口極差，打雁栖水的次數也愈加頻繁，雁栖水實在受不了，就哭着求她查一查是不是懷孕了。
黃葵急着要孩子，聽他這麽說，還真到醫院檢查來了。雁栖水自然沒能閑着，陪她檢查完，還要去拿些自己用的跌打損傷藥。
排在他們前面的幾對妻夫，有笑的，有愁的。好不容易輪到黃葵，黃葵已經有些不耐煩，進門就問：“醫生，我懷了沒？”
“懷了。”醫生也很幹脆，女人之間沒那麽多廢話。
雁栖水“啊”地一聲捂住嘴，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為了準爸爸。
黃葵內心也感到驚訝，但沒表現出來。
踏出醫院大門，雁栖水就問：“我可不可以打電話告訴我媽媽爸爸？”
黃葵想了想：“穩定了再說。”
畢竟女人懷孕在兩個家族裏都是天大的事，十分值得驕傲和慶祝。黃葵了解自己的身體狀況，她不想兩方家人經歷大喜大悲。
“那你晚上想吃什麽，我去準備。”雁栖水本來蔫蔫的，現在充滿了動力，每看一眼黃葵的肚子就多一份幸福感。仿佛她肚裏的寶寶在對他招手。
黃葵還是沒胃口，在馬路上推他：“邊去，你能做什麽呀？就你做的，給豬吃還差不多！”
明明她追他的時候還誇過他的手藝，說他賢良淑德。“那在外面吃吧。我問問屏燈，他平時和卓總吃的是哪幾家。”雁栖水不和她争，怕她動胎氣。他和藥屏燈曾經是大學同學，兩個人時不時會聯系。
煩躁的黃葵怎麽可能老實等他，裹緊皮衣找了家西式餐廳，進去點了瓶橙汁和一塊栗蓉蛋糕以及一盤水果。
雁栖水跟在她後面，邊打電話邊走。
“你老婆也懷孕了？天哪。”電話那頭的藥屏燈頗為感嘆。
雁栖水滿臉笑意。
藥屏燈給他介紹了幾家卓岄愛吃的餐廳，最後忍不住說：“栖水，為了孩子，你就忍忍吧。咱們男人一輩子不就是為了老婆孩子活着。”
“嗯，我知道，有了孩子，她再怎麽出去玩，我都不管了。我會把所有精力用來培養孩子。女孩的話，就教她成為精英人才，為世界發展做貢獻；男孩的話，就讓他學習怎麽做好老公，以後在家相妻教女。”雁栖水根據老一輩人的做法預想以後。
作為同齡人，藥屏燈深深贊同他的想法：“希望我們的孩子都是女孩吧！”
打完電話雁栖水才進店。
黃葵吃了幾口蛋糕，喝了大半瓶橙汁，玩着盤子裏的水果，對雁栖水說：“你們男人話怎麽這麽多，天天叨個沒完。”
“哪有。”黃葵收到短信，是藥屏燈發來的幾家餐廳地址。他一家家搜過去，然後給黃葵看，“老婆，你想吃哪家？”
“吃你個頭。”黃葵翻白眼，打掉他的手機。
手機摔在椅子底下，雁栖水默默彎腰撿起。
“你除了會買衣服鞋子護膚品，你還會幹什麽？”餐廳裏還有其他客人的情況下，黃葵對自己老公照罵不誤。
雁栖水低頭聽着，沒還口。
黃葵不光動嘴，還動手，見他沒反應，捏着他下颌逼他擡起頭來，“沒事就給我喪着張臉，哪個女人見了你會有胃口？怪我出去找小三，你怎麽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多像個黃臉公！”
這話刺到了雁栖水，他緊張的抓住她的手，問：“我是不是孩子父親？”他擔心黃葵肚裏的孩子跟他沒關系。
黃葵揮開他：“蠢貨，老娘廢這麽多勁不就是為了你的基因和勞動力，外面的野鴨子能用還找你？”
雁栖水懸着的心放了回去。
回家路上堵車，路旁邊有幾家書店。
“老婆，咱們的孩子你覺得起什麽名好？”雁栖水不再是從前的雁栖水了，他從拼命想挽回老婆感情的男人，變成了滿腦子都是孩子的幸福準爸爸。
黃葵托腮望着窗外，“管她叫什麽，黃瓜，黃帝，黃蜂……”
雁栖水笑了：“說正經的。”
“随便。”黃葵掏出手機，悶悶不樂，“老娘接下來這六七個月，不能喝酒，不能抽煙，我還管他叫什麽名，叫祖宗吧！”
雁栖水開着車，也不知怎麽樣會使她心情好一些。
“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每天二十四小時，不管你睡着還是醒着，只要我叫你，你就必須起來，聽見沒有？”黃葵對他的态度有了轉變，“為了孩子，我盡量不動氣不打你，除非你自己犯|賤。”
“嗯。”雁栖水鄭重點頭。
黃葵繼續說：“再有，孩子出生後，你和我爸一起帶。我不想解決什麽公婿問題，你最好不要給我找麻煩。你是來伺候我和孝順我媽爸的，不是來氣他們的。如果做不到，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關于公婿問題，雁栖水明顯不能輕松面對。雖說現代男性的地位比古代提高了不少，但女尊男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女婿到公家，往往會被岳父欺負刁難。女婿忍受，太委屈；反抗則是不孝。雁栖水還以為買了房子不同岳母岳父住就可以避免這個問題，誰想到頭來還是要面對。
……
黃葵從來不是個低調的人，第二天去公司就和呂泉說要休産假。
呂泉簡直要瘋了：“祖奶奶，您也懷孕了？！不是，你們都說好了是不是？要結婚一塊結，要懷孕也一塊懷。哎，我想問問你，你和卓老大有沒有為公司的其他同事想過？”
“想什麽，你也想懷孕？”黃葵癱在沙發椅裏半開玩笑。
呂泉扁嘴，“我還不急。但是公司一下休兩個人的産假，真的有壓力。”
“你想怎麽的，哪家公司現在不是給女員工三年的帶薪産假？而且三年內孕婦的營養費，手術費，也要全額給的。”黃葵一副老娘了不起的樣子。
呂泉：“咱能晚點休嗎？”
“不，就現在，今天，馬上。”黃葵故意氣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