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愛巢
愛巢
呂泉被氣到後，最先想到的是找卓岄訴苦。
“她想休就給她休吧。”卓岄同為孕婦，能理解黃葵的感受。況且她們都知道黃葵求女心切，如今有了，可想其重視程度。
呂泉：“那公司的事怎麽辦？你們都休假。”
“籃姿會接手。”卓岄知道她接下來會問什麽，提前告訴她，“我去找她。”
果然，呂泉一聽這話，語氣立馬變了：“哎喲，還是我們卓老大行，籃姿那邊就麻煩您去請了。”
在卓岄身邊泡茶的藥屏燈聽到她提籃姿，便問：“我們要出門嗎？”
“過兩天。”卓岄溫柔地摸摸他頭發。
藥屏燈懂她的意思，乖乖趴在她腿上任她摸，“卓岄，謝謝你肯陪我這兩天。我知道你時間寶貴，可我太需要你了，對不起。”
卓岄低頭親了下他的耳朵，沒說什麽。
天色漸晚，別墅前的一片湖水蕩漾着夕陽色的金波，在綠林中閃爍着。兩人依靠在搖椅裏，悠閑的欣賞着晚景。
“一年前這時候，我總是這樣等你。”藥屏燈開始回憶過去兩年二人戀愛中的片斷。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藥屏燈才畢業工作半年，青澀且懵懂。卓岄作為受邀演講人參加公司酒會，她在人群裏一眼就注意到了外貌出類拔萃的藥屏燈。可以說，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驚豔到了。
然而藥屏燈卻好似不知曉這件事，他的發型和服裝與他的同事并無多大差別，可他一出現，很難有人不去盯着他看。
卓岄那時恰好是空窗期，她迅速瞄準了藥屏燈，搶在其他人之前把藥屏燈帶離了酒會。
“卓總……”藥屏燈被她牽着手，整張臉頓時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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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中隐隐有花香，卓岄回眸，問，“你認識我？”
藥屏燈害羞咬唇，點了點頭。
卓岄是他大學期間暗戀的女神，他收集了他可以買到的一切有關卓岄的東西，比如封面雜志，頭條報紙，新聞視頻，公司産品等。
并且從小到大一直是校草的藥屏燈對自身的美貌和能力非常清楚，一般的追求者他都沒放在眼裏，直到卓岄的出現，他才終于覺得有人可以征服他了。
于是兩人的約會進行的極其順利。卓岄第二次約他吃飯看電影，藥屏燈就主動獻吻了。他迫切的想要表達自己有多麽喜歡卓岄，同時也保留了些矜持，他不想卓岄認為他很随便。
兩人在車裏唇貼唇的吻了下，分開後，眼神中仍有火焰，所以第二次卓岄選擇了主動。她一把摟過藥屏燈的腰，将他緊緊箍住，然後深深的舌吻他。
“卓，卓總……”藥屏燈眼角含淚，略委屈的喊她。
卓岄意猶未盡，舔舔他的唇角，啞聲說：“叫我卓岄。”
“卓岄~”藥屏燈輕微掙紮，“哼~你放開我~”
卓岄當然放開了他，她不想吓壞他。
正式交往後，兩人經常去墨草湖約會。每次都是藥屏燈下班後早早的在別墅裏等着她，很少有卓岄等他的情況。在等人的時光裏，藥屏燈把別墅打造成了兩個人的愛巢。
房間裏挂有兩個人甜蜜的合照以及親手挑選的家具和小物品，房外還有他們一起挖種的花花草草。他無數次幻想真正成為卓岄的丈夫，想到做夢都是婚禮和孩子。
……
“卓岄，我好愛好愛你，你愛我嗎？”搖椅裏，藥屏燈扒在她身上，眼巴巴的等着她說甜言蜜語。
卓岄怎麽會不了解他的小心思，非不順着他的心意：“我不知道。”
“啊~~~~”藥屏燈惱的直蹭她，“你讨厭！”
卓岄捏他下巴：“誰讨厭？”
“你！”藥屏燈氣呼呼，像只炸毛的布偶貓，漂亮的黑眼睛裏透着怒氣。
“讨厭你還抱着我？”卓岄逗他。
藥屏燈不上當，“就抱着！你氣我還不讓我抱？我生氣了，哼！”
“哪氣，我看看。”卓岄又掰他嘴。
“嗯~~不要。”藥屏燈頭埋到她懷裏，不讓她亂弄自己。
卓岄哄他：“我看看，乖。”
“不，你騙我。”藥屏燈嘴上說着不，卻因為好奇卓岄是什麽表情而擡頭看她。
卓岄逮到機會就捧住了他的臉。
藥屏燈：“嗚嗚嗚……”
卓岄挑眉壞笑，然後親了他一口。
在你侬我侬的氛圍中，兩人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明天我們一起出去散步，撿點葉子回來做裝飾畫好不好？”藥屏燈怕她悶，計劃明天多一些活動，但他又不願意走太遠。墨草湖是他們的二人世界，很難得能來過兩天，明天是最後一天，他想再甜蜜一天。
坐在床頭看書的卓岄欣然答應：“好。”
然而藥屏燈的情敵，卓岄的前男友——柳清雪沒有給他們這個時間。他一想到卓岄已經結了婚，對象居然還是個條件不如自己的小男孩，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服輸。
“喂，灰光，你現在還在卓岄那工作？”他打通了老同學的電話……
卓岄吃過早餐沒十分鐘，籃姿就出現在她家門前了。為籃姿開門的藥屏燈直覺有大事發生，領她進屋就去書房喊卓岄。
“籃姿？”卓岄奇怪的是她怎麽一個電話也不打就跑過來了。
一臉淡漠的籃姿脫下深綠色大衣，甚至來不及坐，就從背包裏取出了筆記本電腦。
電腦就近放在茶幾上，她很快的打開幾個表格給卓岄看。
卓岄看的過程中，臉色越來越凝重：“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目前只有你我，但呂泉過幾天也會從信息部和財務部那知道。”籃姿說話時語氣平穩，眼神堅定。
幫不上忙，插不上話的藥屏燈貼心端來一壺碧螺春，好讓她們降降火，清清心。
房間裏沉寂了片刻。
“小燈，公司有事，我先不陪你了。”卓岄站起身，揉了揉藥屏燈的頭發。
藥屏燈努力做出懂事的樣子，點頭“嗯。”了一聲。
籃姿收起電腦，穿上外套，到門外去開車。
藥屏燈含着淚幫卓岄拿外套，穿鞋子，一句話不說。
“對不起，回來再陪你。”卓岄有點愧疚。
藥屏燈蹲着搖搖頭，帶着哭腔道：“沒關系，公司的事更重要，你不用管我。”
“乖。”卓岄俯身在他腦門親了下，然後出門。
望着門外她們遠去的車子，藥屏燈終于哭出聲來。他不是不滿卓岄沒有兌現陪他兩天的諾言，而是卓岄就這樣抛下他和別人走了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難受到他哭的需要回卧室抱着卓岄的枕頭安慰自己。
在籃姿車上的卓岄則忽然有些不舒服，她伸手示意：“開慢一點。”
籃姿不解，轉頭望她：“你怎麽了？”
“懷孕了。”卓岄淡淡的說。
聽到這三個字，籃姿愣了一秒，把車停在了路邊。
卓岄反而納悶，與她對視。
“卓岄……”籃姿解開安全帶，從駕駛座傾身過去，“你跟他是認真的嗎？”
這個他指的必然是藥屏燈，籃姿問的沒頭沒腦，令卓岄困惑的皺起了眉頭。
下一步，籃姿則把她圈進了懷裏。
卓岄：“……籃姿？”
“別動，我就抱一會兒。”籃姿在懇求她。
卓岄與她是十多年的好友，并不介意她如此親密的行為。她能感覺到籃姿的長發很柔軟，有些微洗發水的香氣，身體的溫度也讓人覺得舒服。
兩人維持着擁抱的姿勢，過了兩分鐘。
籃姿又說：“卓岄，你知不知道我愛你？”
“我也愛你。”卓岄很坦然。
“不是朋友的愛……”籃姿閉上眼睛，心一橫，把實話說了出來。
這回愣住的是卓岄，要她在短時間內消化這個事實，恐怕比較困難。
她輕輕地，無奈地說：“籃姿……我也愛你，但我已經結婚了。”
“你說什麽？”籃姿聽出了她話裏的隐含意思。
卓岄在她臉頰上吻了吻：“我很愛你，精神上的愛，與愛情無關。如果你早一些說出來，也許我們也會在一起，但你知道這于我而言并不是愛情。現在我對另一個人有了承諾，我不能背叛他，傷害他。”
複雜的情緒沉沒在眼底，籃姿放開她，低聲說：“我知道了。”
她向來理智，冷淡，不會為了任何事而哭鬧。
與卓岄在中學時期就開始同桌，同上下學，同列年級第一。她很喜歡卓岄，喜歡到卓岄的一切要求她都會無條件答應。這種喜歡，她一直沒有去細究是什麽，直到卓岄第一次戀愛。
她不能忍受那些粘着卓岄的男孩子，以至于她一度以為自己對男孩有很大的偏見。
無論是精致的，或是帥氣的，但凡是長相很好的男孩子，在籃姿眼裏都是狐貍精。
所以這麽多年，她一直沒有戀愛。
她好像在等什麽，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
今天她終于知道了，她在等卓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