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惡毒岳父

惡毒岳父

然而噩夢并未結束,黃媽黃爸以擔心女兒身體的名義決定留下住幾天。得此消息,最煎熬的莫過于雁栖水。他與黃葵的妻夫感情本就是湊合,如今又多了岳母岳父在當中夾着,接下來的日子難以想象。

“別愁眉苦臉的,我媽爸住兩天就回去了,你好好伺候她們,做女婿要孝順,懂不?”晚間黃葵靠在床頭,大發慈悲的安慰他,“明天我聯系人談領養的事,孩子領回來她們心就定了。”

雁栖水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理智上理解是一回事,情感上接受起來卻是另一回事。尤其是早上五點不到,黃爸闖進她們的卧室,雁栖水被硬拽出被窩時。黃爸指責他:“好吃懶做!你是豬啊,睡到現在,我們的衣服你洗了沒有,熨了沒?”

雁栖水默默刷牙洗臉換衣服,然後開始做家務。将岳母岳父和老婆的衣服分成機洗,幹洗,手洗三類,自己能洗的洗幹淨,烘幹,再疊好送到她們房間。需要幹洗的衣服則等下午送去幹洗店去。

岳母岳父愛吃小米粥,雁栖水要先洗米倒水煮上。黃葵愛喝手磨咖啡,雖然家裏有咖啡機。他得花時間慢慢磨咖啡豆,磨得手腕和胳膊酸麻,給她備着留泡。

“你叮叮當當拆家呢?”黃爸挑刺,“怕人家都不知道你在幹活?你老婆這麽辛苦,養着你好吃好喝閑在家,你連個好覺都不讓她睡,怪不得……”

雁栖水的動作已經足夠輕,可擋不住他岳父雞蛋裏挑骨頭。

黃爸在廚房邊角夾縫裏摸了下:“看看,家裏髒成什麽樣了,你個懶漢,衛生都不做!”

雁栖水始終不敢為自己辯解半句,埋頭吭哧吭哧拿毛巾擦灰。

“不要我說一下你做一下,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徹底打掃一遍!”黃爸裹着睡衣,語氣刻薄,“享福蠻會享的嘛,像你這種害人精還有臉活在世上,我算開眼界喽!過去你這種男人,是要浸豬籠的曉得不?”

鼻頭一酸,雁栖水差點掉下眼淚來,他夜裏多次反思,覺得在黃葵流産這件事上自己确實有責任,但也不至于被岳父這樣詛咒謾罵。他是黃葵的丈夫,同時也是人家的兒子,是有血有肉的人。任何一個人,都不該得到非人的待遇。

即便委屈到如此地步,他背對着黃爸,手上還是賣力擦拭廚房的牆角,竈臺,不敢懈怠。

結了婚,男人便沒有了家,妻家就是他的家。偶爾逢年過節,雁栖水的媽爸打電話問起他的近況,雁栖水都回答挺好的。因為他心裏清楚,他說不好只能增添他母父的煩惱,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所以說過幾次實話後,他學會了敷衍,粉飾太平的話越說越順口,差點連自己都被騙到。

做好兩盤素菜,一個三明治,三小碟水果盤,雁栖水的早餐任務總算完成。忙碌了一大早晨,他胃口全無,最大的願望是睡個回籠覺好好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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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爸伺候黃媽洗漱,黃葵也起床換衣服梳頭。

“哦喲,做的什麽東西,老婆子,你瞅瞅你女婿給我們吃的還沒我們家狗吃的豐盛,怪不得我們女兒瘦這麽多,營養不良,胎兒不保!”黃爸大呼不滿。

黃媽沉着臉沒搭腔。

黃葵:“爸,将就吃吧,中午我們出去吃。”

“出去幹啥,你老公不是人啊?男人不會做飯還配叫男人嗎!”黃爸咄咄逼人,“雁栖水你出來,你躲屋裏做啥?怕我吃了你?”

“對,一起吃飯,一點禮貌沒有。”黃葵對雁栖水使眼色。

雁栖水小可憐地碎步挪到餐桌邊,頭都不擡地捏勺子喝粥。缺乏睡眠,心情郁結,令他食欲奇差,喝點粥能補充水分和充饑。

黃爸仍不肯輕易饒過他:“之前到處抱怨我女兒打你,現在不要說她,我也想打你!你這種男人,離了婚扔馬路上都沒人會撿。”

“夠了。”黃媽煩他一直在耳邊叨叨個沒完。

雁栖水含淚喝完一碗粥,小聲道:“媽,爸,老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就沖進了卧室,關起門來。

黃爸:“唉,我的寶貝女兒啊,爸爸看他這個樣子氣得肝都疼哦,你為什麽不跟他離婚啊?離了爸爸幫你找個更秀氣的男孩子,不說別的,随随便便找個都比這個好一萬倍!”

“爸,栖水很聽話的,您別為難他了。當初結婚,他帶過來四套房子,人也文文靜靜,不算條件差。我的工作近期可能會發生變動,正是用錢的時候,暫時不考慮離婚的事。而且我想盡快領養個孩子,離婚的話會拖慢這事。”黃葵試圖說服二老。

黃媽:“既然你考慮好了,我們支持你。”

“哦,是這個樣子啊,那你就自己決定吧。反正我現在越看他越不順眼,你最好修掉他再換一個懂事乖巧的。”黃爸自己找臺階下。

躲回卧室的雁栖水,獲得了喘息片刻的空間。

夫家人不能解救他,無助絕望的他唯有向網絡世界裏的朋友求救。他在交友群裏把自己的處境敘述了一番。

群內回複:

A:“正常的,有史以來女婿和岳父處不好關系是傳統,處好才怪呢。”

B:“對的對的,我們家岳父也是苛刻的不行,老嫌我對我老婆照顧的不周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看開點吧。”

C:“處好的可以去買彩票了,哈哈哈!”

B:“誰家不是呢,一個字,忍。”

A:“處不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老婆兩胎都是男孩,我岳父天天指着我鼻子罵。我從無肉不歡到現在吃素半年,天天晨跑一小時,我說什麽了?如果第三胎再生不出女孩……”

C:“咦,你們家能生第三胎?”

A:“我老婆流掉一個。”

C:“……唉。”

原來不幸的人不止雁栖水一個,大家都是如此,他心裏漸漸釋懷。于是他又問了大家關于家暴的問題。

A:“啥家暴不家暴,不就是女人不高興打你兩下解氣嘛,說這麽嚴重。自家女人,上綱上線的。”

C:“……我老婆對我挺好的,平時要什麽都買給我,就是有時喝醉了會控制不住自己,但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A:“嚴重不?”

C:“嗯……最近一次頭上縫了七針,她喝醉了,不是故意的。她說她以後不會了。”

A:“不原諒又能怎麽辦,離也離不了,沒人管這些家事。”

B:“你們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寧願我老婆打我罵我,也不想她在外面找小狐貍整夜不歸。”

A:“女人都這樣,我老婆見到帥哥就走不動道,把我當空氣。”

C:“一個人在家還要帶兩個孩子,其實不如出去上班呢,做全職先生太累了,還苦悶。”

D:“我呀,我下班去接孩子放學,回家得給她們做飯,晚上做完家務還要和我老婆溝通,上班爸爸的苦,你們體會不到。”

沒有孩子,不用上班的雁栖水再次感到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人生還是比許多人要幸運幸福的多的。他僅僅是有個不好處的岳父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

在這種比較中,他生出了神奇的阿Q精神,自我感覺重新良好。

當雁栖水自我麻痹時,未婚的宏品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感情上的背叛。

他原本認為呂泉對他多多少少是有喜歡成分的,呂泉花大量的錢和時間在他身上,必定是覺得他值得她這麽寵愛的。

不料,呂泉在玩了他一星期後,迅速勾搭了新伴。

對方是她們在海灘沖浪時認識的十九歲嫩模,名叫傑克,臉蛋沒宏品漂亮,身材卻一流,呂泉見到他,目光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

勾搭的當晚,呂泉就睡了傑克。

宏品躺在大床上,等了她一夜。

他不明白為什麽呂泉變心變的這麽快,難道她的感情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轉變的嗎?或者,無論是誰,其實她都沒付出過真情呢……

天亮,宏品洗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産生了極大的懷疑。他想,也許不是呂泉的問題,而是他的問題。

為什麽他沒有留住呂泉的心,為什麽他沒有使女人愛他的魅力?

他是個合格的男人嗎?

他要怎樣改變自己呢?

回想起呂泉嫌棄他着裝打扮的樣子,宏品頓時開竅,是的,他要從改變自己的外表開始,要做個美麗時尚,吸引異性的男人。在大自然界中,雄性為了吸引雌性,無不是想盡辦法将自己的外表進化得炫彩奪目,亮麗不俗。

動物尚且懂得這個道理,何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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