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寵溺
寵溺
清晨，暖暖日光灑滿客廳，卓岄坐在榻榻米上伸着腿，讓藥屏燈剪腳趾甲。藥屏燈低着頭，神情認真專注，仔仔細細不漏掉任何細節，幫她修剪得整整齊齊并打磨平滑。
因為她們今天要去爬山。
剪完十只腳趾甲，藥屏燈洗了手，又拿出棉棒要幫卓岄掏掏耳朵。卓岄放心地側躺在他腿上。藥屏燈輕輕撥開她耳邊的碎發，一點一點慎重地往裏鑽掏。
“小燈，你成天在家不悶嗎？要不我批你一天假，你去找朋友玩？”卓岄見他婚後似乎沒怎麽出去與人交際過，替他難受。
藥屏燈想了想，“沒什麽好玩的，每次都是吃飯逛街買衣服，拍拍照，pp圖，挺無聊的，不如在家和你呆着。”說完他親了口卓岄的臉頰。
卓岄不是很理解。
“老婆，你是不是煩我？”藥屏燈噘起嘴。
卓岄揉揉他頭發，“哪有。”
“老婆是不可以嫌棄老公的，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世界因你而轉動！”藥屏燈說話跟唱歌似的。
卓岄聽笑了。
藥屏燈還沒完：“我的心因你而跳，我的愛因你而生，我……”卓岄捂住他的嘴，無奈又好笑：“好啦。”
“老婆，你不喜歡嗎？”藥屏燈拉下她的手握住。
“稍微肉麻了點，不是那麽真誠。”卓岄評價道。
藥屏燈：“嗯哼哼……”
“乖，我們該出發了。”卓岄及時中止他的撒嬌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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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屏燈不甘心地在她背後大聲說：“我說的句句發自肺腑，絕對真誠，比真金還真！”
卓岄揮揮手，沒回他，朝洗手間走。
本來她的身體是不适宜爬山的，但老待在家裏也很無聊，她想在生産前出去走走。正好附近有個廟宇，她們可以開車上去拜拜，然後釣魚燒烤什麽的。
既然要燒烤，總不能只有她們兩個人，卓岄又叫呂泉組織幾個人搞聚會。
“嗨，小美男。”車庫裏，呂泉輕佻的和藥屏燈打招呼。
藥屏燈掃了她一眼，坐上駕駛座，扭頭問卓岄：“她們也和我們一起去？”
卓岄坐在相對寬敞的後座，吃着水果“嗯”了聲。察覺到他貌似不開心，她才說：“不喜歡呂泉？”
“我當然不喜歡她，我喜歡的只有你。”藥屏燈開着車，含着點怒氣道。
卓岄壓了下眉，“怎麽了，她幹什麽招你讨厭了？”
“沒有。”藥屏燈咬咬嘴唇，牽強回答。
卓岄吃了會兒水果。
“我覺得她不是好人，起碼不是一個好女人。”藥屏燈到底還是忍不住道出實話，“不尊重男性，不像個會負責的女人。”
卓岄無聲的笑了下。
“卓岄，我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藥屏燈沒聽到她回應自己，以為她不贊同。
“不，她的确是那樣，你沒看錯。我倒是希望你離她遠一些。”卓岄蓋上水果盒，喝了口純淨水。
藥屏燈：“我肯定會離她遠遠的，任何女人我都離得遠遠的，因為我心裏只有你呀。你是我的女人，我一輩子都只屬于你。”
“……”卓岄扶額望着窗外的蒼綠景色，無言以對。
“卓岄~~”藥屏燈要不是在開車，這會兒必定已經摟着她撒嬌了，要她誇獎自己的忠心。
卓岄理了理膝上的毯子：“好好開車吧，乖。”
“哼。”藥屏燈不開心的看了眼後視鏡。
呂泉開車跟在他們後面，車上還有籃姿，小辣和兩個男大學生。小辣和兩個大學生坐在後排不停聊天。
小辣問短發的男生：“你叫什麽名字？”
短發男：“哦，我叫秋寶洋，現在讀大二，學美術的。他叫白錦，讀大一，是學舞蹈的。我們是中學同學。”
名為白錦的長發男生扯了扯長度僅到大腿|根的毛衣，沖小辣假笑了下。他和短發男生一樣，下|身幾乎什麽都沒穿，兩條長腿白花花露在外頭。然而他們并不覺得有什麽可羞恥的，因為這就是當下的潮流。
大都市的時尚男孩都這麽穿，只有土鼈才覺得暴露，不敢穿。
到達地點，兩輛車先後找位置停好。
“別動，我扶你下來。”藥屏燈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将毯子披在卓岄肩上，然後扶她下車。
卓岄呼吸着山上的新鮮空氣，心曠神怡。
“冷不冷？”籃姿從另一邊走過來，把卓岄的雙手包在掌心裏，哈了口熱氣。
藥屏燈在旁邊眼睜睜看着，有點尴尬和困惑。
卓岄鎮定道：“不冷，孕婦體熱。”同時轉身吩咐藥屏燈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過程中自然而然地把手抽了回來。
“哦…”藥屏燈心裏酸酸的，卻不知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籃姿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拆開，抽出一張，往卓岄唇邊擦：“吃什麽了？”
“剛在車上吃了點火龍果。”卓岄想接下她的紙自己擦，但沒成功。
籃姿反攥住她指尖，跟她較勁。
卓岄用眼神示意她，藥屏燈還在這，希望她能顧慮一下藥屏燈的感受。
“我來吧。”藥屏燈背上背包，攢足勇氣介入到兩人之間。他反複想了想，覺得自己作為卓岄的合法丈夫，他有權利照顧卓岄，這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
卓岄用另一只手推了下還僵持着的籃姿，對藥屏燈說：“小燈，你先進去，我在外面和籃姿有幾句話要聊。”
藥屏燈鼓起腮幫子，委屈的眼眸中起了水霧，“哼……”不過還是乖乖聽話自己先跟呂泉她們進去買票了。
“籃姿，你非要鬧到所有人都難堪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卓岄語氣裏多了幾分嚴厲。
“對不起。”籃姿傾身抱住她，“卓岄，不要生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親吻你，擁抱你。”
卓岄閉上眼睛，深呼吸，“籃姿……你放開我。”
“就一會兒。”籃姿為了她特意連香水都沒噴，長發是早晨剛洗的，軟軟的，披散在肩頭。她抱着卓岄時，發絲就滑到了卓岄衣領裏。
卓岄無奈地嘆氣。
“親我一下好不好，卓岄？”籃姿松開她的時候又捧着她臉要吻。
卓岄戴着毛線手套，一掌輕輕糊在她臉上，擋着不讓她親。
“喂，幹嘛呢？”呂泉在不遠處大吼，“來不來！”
“進去吧。”卓岄疲倦的轉身。
籃姿拉住她手肘，“我扶你。”
卓岄：“……”
籃姿看着她的側臉，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
卓岄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反應慢了一拍，“沒有。”
“我想過了，之所以我們沒能在一起，都是因為我以前太不擅長表達內心對你的感情。我習慣了壓抑自己的真實感情，即使再喜歡你也不想表現出來。我裝得那麽平靜冷淡，好像你真的只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其實……”籃姿刻意放慢腳步，“其實我喜歡你喜歡到我無法想象的地步，可惜我直到現在才發覺。卓岄，你給我個機會。”
卓岄斟酌了下用詞，說：“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我沒機會可給。”多餘的話她沒講，該講的都早就講過了。籃姿聽不進去，她說一萬遍也不起作用。
山上風大，卷起銀杏葉子四散飛舞。
到了寺廟門口，籃姿便沒再說話。
藥屏燈在裏面巴巴的等了好一會兒，終于等到卓岄過來，迫不及待地，展開雙臂就将卓岄從籃姿身邊摟了去。他蹭着卓岄脖子直撒嬌：“怎麽要這麽久嘛，人家好擔心~”
卓岄掐掐他嫩出水的臉，作無事狀。
籃姿眸光一暗，搶先進了大殿。
呂泉領着三個年輕男孩四處溜達，仿佛廟是她家的，啥都懂，啥都介紹：“這只龜是求財的，古時候都是往它殼上丢銅錢，現在都丢硬幣。你們男孩子呢，求財多也沒什麽用。來，這邊是月老，你們請個紅繩求求桃花吧！”
三個男孩被她忽悠着搖卦求簽看相，算完桃花算事業。
唯有籃姿和藥屏燈是正經來拜佛許願的。
卓岄不方便跪拜，在一旁休息。
籃姿和藥屏燈并排跪在黃布軟墊上，垂眼合十，默默祈願。也許她們的願望太過相似，許願的時間都一樣長，香也燃的一樣短。
卓岄支着下巴欣賞藥屏燈的完美側顏，視線卻不時移到籃姿臉上。她不免惆悵，到底該如何以最小傷害來解決這樁情事。以及，令她頭疼的不止籃姿一人，還有那小公子柳清雪。
藥屏燈上完香立馬撲到卓岄身前，笑嘻嘻：“你猜我許的什麽願啊？”
“生女寶寶？”卓岄一手摸他，一手摸了摸肚子。
藥屏燈笑得跟朵花似的，搖搖頭：“再猜。”
“難道是……”卓岄轉了下眼珠，逗他，“年輕十歲？”
“啊~~卓岄，你讨厭~”藥屏燈攬着她，不高興地頂她鼻子，“你還嫌我不夠年輕啊？年輕十歲也太小了，哪有我這麽懂事體貼，你不許想着找小的，知道嗎？”
“那你許的什麽願？”卓岄覺得他可愛的不得了，怎麽揉揉捏捏都不夠。
藥屏燈羞澀地貼在她胸口：“我請佛祖保佑我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卓岄內心複雜，一時不知該回他什麽。
“你不想啊？”藥屏燈擡起頭擔憂地盯着她。
卓岄開玩笑：“我考慮考慮。”
藥屏燈眉頭一皺，要哭。
“不許哭。”卓岄拍拍他的背。
“咳……嗚。”藥屏燈硬生生憋回去，“卓岄，你壞，你不可以在這裏說這種話，重說。”
卓岄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嗯？”
“你……”藥屏燈嗚嗚的又想哭，“你欺負我。”
“好啦，乖。”卓岄在他腦門親了親，“你許的願望一定會成真的，我保證。”
藥屏燈眼睛一亮，心情由陰轉晴，“真的嗎？”
“當然。”卓岄寵溺道，“你的所有願望，我都負責實現。”
磕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