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征

出征

紫禁城裏的選秀轟轟烈烈的完了,沒有起什麽波瀾,皇帝也沒有在新秀女裏看重什麽新人,後宮多多少少都長出了一口氣。

時節已經漸漸的往夏季奔了。各色花朵也開始綻放,京城裏也開始綠柳成蔭了。選秀完了後,本來人們也是要再談論那些秀女一陣子的,但是,随着選秀結束爆出的另一個勁暴消息卻把人們的眼光都吸引了過去,雖然人們都是私下裏秘密的通過一些小道消息傳着,但是往往越秘密越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

原來選秀期間有個秀女不小心的撞破了順治和新月,幸好這個秀女身份不高,順治立刻就把她留了牌子,升了一個貴人位分後又找借口就把她杖斃了,但是即使這樣,這個消息還是通過各種渠道悄悄地散播着,畢竟皇家的八卦更能激動人心。因此一時間,皇帝新的緋聞女友的事跡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裏流傳着。

“聽說那個新月格格長的那叫美阿。”路人甲一邊說一邊幻想着。

“你又沒見過,你怎麽知道?”路人乙不服氣的聲音

“誰說我沒見過?當年朝廷鎮壓荊州叛亂知道嗎?大将軍進城的時候那個格格就在大将軍的馬上,兩人摟着進城的。哎呀,那個小模樣,可比醉花陰裏的菊紅要漂亮多了,尤其是那身楚楚可憐的氣質,啧啧。”聽甲的聲音似乎都要流出口水了。

“啊?是那個格格啊?不是說她被指婚給了那個将軍了嗎?那将軍的老婆還因為這件事情合離了呢。”路人丙加入了進來,賣弄着自己的消息。

“哎呀,你那是多久前的消息了。原來的将軍夫人早就合離走了,一雙兒女也都去投奔原來的将軍夫人了。那将軍府裏現在就剩下将軍,将軍母親和這個格格了。據說是過了孝期就要嫁給将軍了。”路人丁也纏和了進來。

“孝期?哎呀,這個格格可真是……可是比醉花陰裏的女人還……”

“唉,你可別亂說,不想要腦袋了?你看看那個将軍現在是又升官又發財的,還不是因為這個格格?唉,我要是能遇到一個這樣的格格就好了。”

“哼,我寧肯不娶老婆也不想要一個這樣的。”

圍成一小圈的幾個人一邊喝着茶一邊交換着自己所知道的最新消息。

反倒是規矩森嚴的皇宮裏消息倒是較為閉塞,多數人倒還不知道這個消息。但是,這些多數人裏可不包括孝莊。

“啪”的一聲,慈寧宮裏立刻又有一個杯子報銷了。

“立刻把皇帝給我請過來!”孝莊的怒火是掩也掩不住的,慈寧宮裏的衆人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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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裏,烏蘭靜靜的繡着花,聽到身邊親信宮女綠梅報來的消息後,只是談談的一笑,什麽也沒說。新月阿新月,果然,所謂的愛情只是你的幌子吧,這麽快就被京城的繁華迷花了眼嗎?

“皇額娘,您找孩兒?”過了好大一會兒,姍姍而來的順治才到了慈寧宮。進屋後,他驚訝的發現屋裏只剩下了他和孝莊兩個人。

“皇兒啊,前朝的事,哀家早就不管了,權力也全放給了你,後宮裏,只要你不寵妾滅妻,哀家也都睜一只眼閉只眼的随你了,哀家已經把所有能給的自由都給了你。只盼着你守住祖宗的江山就行了,但是你看看你現在,居然,居然和新月,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都傳成什麽樣子了?這樣下去,我愛新覺羅還有什麽臉面?她可是宗室格格啊,和你一個姓!”等待順治到來的時間,孝莊的怒火已經漸漸的被壓了下去,她早已經無力管教這個兒子了,越是管教,他就越是反彈,這次沒有其他辦法,只有先以情動人,希望這個兒子念在她這個母親的份上,能夠妥協這一回。

“皇額娘,新月和我早就出了五服了,她本來都應該改名字了,還不是因為要撫恤遺孤嘛,否則我早就能正大光明的把她納進後宮了,哪用得着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還委屈了她。”

“你,你……”孝莊聽着順治的話,幾乎氣的說不出話來,平時保養的很好的臉上顯出了掩飾不住的怒氣。

“你還知道她是遺孤你難道忘了你親自把她指給了努大海嗎?難道你想強搶臣妻嗎?無論如何,她再也不能進宮,你也不能去見她了。趕快給奴大海一個外放的職位,讓他們一成親就立刻離開京城。”順了順氣,孝莊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既然軟的不行,她就直接來硬的。

“不可能,皇額娘,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你怎麽這麽殘忍,一定要分開我們?當初你不喜歡烏雲珠,處處打壓她,現在又這樣對新月,你就不想自己的兒子幸福是嗎?”聽了孝莊的決定,順治立刻反彈,本來還算平靜的臉上竟也慢慢的現出一絲猙獰來。

“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開她的。兒臣還有公務要處理,先告退了!”好像氣急了,順治的拳頭握了又握,最後似乎是忍着才說出了告退的話。

只留下孝莊一個人獨自歪在了榻上,強硬的面容似乎一夕之間衰老許多。

“蘇麻,我是不是錯了?這大清,會不會毀在福臨的手上?我怎麽能對的起先帝啊?”對着進來不斷給她順氣的蘇麻喇姑,孝莊強硬的面具一下子全部剝落了,剩下的似乎只是一個追悔的老人。

努大海最近心情很不好,自從那天母親把他叫去談話,隐晦的提醒他新月的頻繁進宮,還似乎暗示了新月和皇上之間有什麽。聽到母親的話,他當場憤怒了,從沒有頂撞過母親的他第一次和母親争吵了起來。他的月牙怎麽會和皇上有什麽事情?一定是那些嫉妒月牙的人造的謠,對,雁姬,一定是雁姬派人散布的謠言,他說雁姬怎麽會這麽輕易的和他合離,原來她打得是這個主意。可是,自己的母親怎麽也能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那麽天真純潔的月牙,只把他當作天神的月牙,怎麽可能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皇上和她還是同宗。

憤怒的努大海和母親吵了一架後自己獨自出了府,找了個酒館喝起了悶酒。

“我們将軍升職升的真快,好羨慕啊。”坐在角落裏的努大海認出了靠門那一桌是他賬下的親兵,正要過去,忽然不知為什麽鬼使神差的就停住了。

“羨慕什麽?如果是我,我寧肯不要這種升職,自己的老婆換來的,将來怎麽擡得起頭見人?”另一個喝着酒,忍不住地反駁。

“就是,就是,一個大老爺們,靠着自己婆娘和別人睡覺換來升職,真他媽丢人。”旁邊一個武打三粗的親兵明顯喝得有點高,不住地附和着。

“轟”的一聲,努大海的腦子裏好像有什麽東西炸開了。那些人的話不斷的回旋在腦海裏,之後他們說了什麽他也不記得了,直接的自己不知怎麽地渾渾噩噩的走回了将軍府,路上看到別人的眼神仿佛都在嘲笑自己。原來這麽多人都在說嗎?那新月,新月她是不是真的和皇上?努大海無法想象下去,只是走到了望月小築裏,坐在新月的房裏等着她。

“努大海?!”進入內室的新月被床邊坐着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努大海後,忍不住地出生埋怨。“天色這麽晚了,你也不知道點燈。”

“噗”的一聲,新月的侍女把屋內的蠟燭都點亮了,在還算明亮的燈光下,努大海仔細的打量着進來的新月。

“努大海,你怎麽了?”努大海的沉默讓新月忍不住地心跳有些加速,他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最好不要,自己還需要他這個絕佳的掩護呢。由于同姓,皇上不可能把她納入後宮,而且她也深知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這個道理,因此也從來沒有打算入宮。只想着,将來皇上能夠賞賜努大海高高的爵位,夫榮妻貴,努大海又這麽的愛她,将來等待她的,還不是潑天的權勢和富貴?而且又不用受宮規的束縛,真是怎麽想怎麽合算。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努大海不知道實情,可是今天看努大海的樣子,新月的心裏一陣的驚慌,她有些不敢看努大海的眼睛。

“新月,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和皇上,是不是……”看到新月有些閃爍的眼神,明顯嬌豔含春的臉色,努大海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甚至問不出口,因為答案,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努大海,你,你聽誰胡說的?”新月面對努大海的質問,實在是沒有什麽底氣。

“你只要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

“努大海,你聽我說,我是被逼無奈的,我愛你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看到努大海少有的嚴肅臉龐,新月有些驚慌,連忙又擺出了一幅淚水漣漣被誤解的樣子。

“我努大海還沒有到需要靠一個女人升官的地步!”少有的,努大海撥開了新月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忍着沒去看新月委屈的眼淚,自己的男人尊嚴被踐踏,如今,他還怎麽面對新月?以往的新月,如今的新月,到底哪個才是她?

沒等新月回答,努大海徑自起身沖了出去,留下新月在身後淚水漣漣的呼喚。

第二天,朝堂上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努大海自請攻打久攻不克的夔東十三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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