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吃瓜
吃瓜
剛剛窦尚儀過來?找她的時候, 她在兩?儀殿的禦書房,後來某帝離開吩咐王公公派人将?她送到甘露殿,根本沒幾個人知道, 這個小宮女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在皇宮住了一段日子,吳珝坐不住總喜歡往外跑,對後宮的布局早已了然于胸jsg。
今日後宮的宴會廳設在武德殿, 兩?儀殿在武德殿的西南,而甘露殿在武德殿的西北,便是貴妃當真派人過來找她, 也應該往西南找。
提燈宮女?卻說在甘露殿附近找了她許久, 可見對方一直在暗中監視她,準備再次行動?了。
吳珝假裝不認路,仍舊跟着提燈宮女?, 穿過一道小門之後宮燈閃了閃忽然熄滅。
吳珝趕緊收住腳步, 轉身往回走,身後的小門咔吧一聲落了鎖, 她只能借着月色四?處摸索出路。
在記憶中複盤剛剛走過的路, 吳珝猜這裏應該是武德殿隔壁的武庫,是禁軍存放武.器的地方,對方帶她來?這裏做什麽?
周遭夜色深濃, 只有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屋子亮着燈, 吳珝壯着膽子走過去,聽見了一些細細碎碎的哭聲, 含混而壓抑。
站在門前來?不及細想,背後忽然一股大力将?她推進屋中, 下一秒屋門關閉,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吳珝拍了兩?下門, 無人回應,這才看向屋中的光景,不期然撞見了一個熟人。
“獨孤謀,你?怎麽在這裏?”吳珝不敢走近,只站在原地問。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明顯是捉.奸的橋段啊。
而且獨孤謀才在兩?儀殿糾纏過她,趁黑将?她擄到這裏做點什麽,似乎也說得過去。
等到東窗事發?,她的清白被?毀,某帝嫌棄她髒了,必然不會再将?她留在身邊,說不定就順水推舟将?她賜婚給獨孤謀。
畢竟獨孤家?滿門忠烈,獨孤彥雲又才為國捐軀,獨孤謀公然在兩?儀殿糾纏她,還給武士彟跪下喊了岳父,某帝這時候将?三品禦前女?官賞給獨孤謀,對獨孤家?既是獎賞又是安慰,也許在後世還能傳成一段佳話?。
就像史料中,太宗皇帝因為魏征的一句谏言,放棄納鄭氏女?一樣?。
既然是這樣?,她要不要将?計就計,借由獨孤謀逃出某帝的掌控呢?
看某帝在禦書房的架勢,她今夜恐怕就得洗白白侍寝了。
如?果她現在是穿越前的年紀,或者哪怕年滿十五歲,她對于睡某帝這件事都不會太抗拒。
某帝有顏值有身材,要啥有啥富有四?海,而要害她的那個幕後黑手,多半是後宮某個位高權重的女?人。
畢竟在後宮能指使尚儀之流為之賣命,還有能力在宮宴當夜算計獨孤謀,在某帝的眼?皮子底下算計她的人,屈指可數。
如?今衆口一詞都說受了韋貴妃指使,吳珝反而覺得不可能是她。
排除韋貴妃,還能有誰?
誰有這麽大膽子敢陷害韋貴妃?
韋貴妃若是倒了,誰是最終受益者?
答案呼之欲出。
都說後宮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吳珝今夜算是見識了,既然對方步步緊逼非要毀了她,投桃報李,她也就不用再守什麽底線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只可惜這具身體還未發?育成熟,恐怕承受不住皇恩浩蕩。
想起掩護女?皇小妹的重任和幾十年之後的星辰大海,吳珝在逃跑和繼續茍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典型的捉.奸現場往往要有一張榻,此處也不例外,獨孤謀手拿一只酒壺,正橫在榻上灌酒,一邊灌一邊哭,酒喝得很猛,哭卻?不敢大聲。
見問,仰頭朝吳珝看過來?,臉頰潮.紅,星眸迷離,喉結急促地上下滾動?,随着坐起,原本就敞開?的衣袍落下,露出內裏優美的肌肉線條。
幕後黑手很有品味,挑了這麽一個帥氣的奸.夫給她。
不得不說,獨孤謀除了有點纨绔,無論是顏值、身材還是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
看他臉上的神情,不像見色起意?,更像是酒裏被?人下了藥。
吳珝懶得跟他廢話?,朝着他彈了彈指甲,獨孤謀星眸一合當場暈了過去。
等獨孤謀被?迷暈,吳珝用力撕扯他散開?的衣袍,發?出令人心驚的“刺啦”聲,一邊撕扯一邊哭鬧哀求,弄得屋中人影淩亂,然後一口吹熄了燈燭,室內立刻陷入黑暗。
折騰了一會兒,估摸差不多了吳珝這才停下,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正好?給外邊聽牆根的人增加了無限想象的空間。
很快,屋門處有了動?靜,聽見開?鎖的聲音,吳珝緩緩移動?到門後,等兩?個人影映入屋中,出其不意?将?二人迷暈放倒。
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同夥,吳珝這才将?兩?人拖拽進屋,點亮油燈一看,不是別人,正是窦尚儀和剛才提燈給她領路的那個小宮女?。
吳珝本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人家?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斷斷沒有輕易原諒的道理,給獨孤謀嗅過解藥之後,便退出了房間,如?法炮制将?門反鎖。
果然沒有冤枉窦尚儀和那個提燈宮女?,兩?個院子之間的小門就是她們鎖上的。等二人進來?,小門都忘了鎖,正好?便宜吳珝,讓她得以原路返回。
既然知道有人要害她,且要害她的那個人位高權重,與小命相比,美白面膜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誰知事有湊巧,吳珝才走到甘露殿後窗邊,迎面撞上了一個身穿紫袍的老者。
貞觀朝的紫袍高官,大多數是昔日秦王府的舊臣,吳珝幾乎都認識,而眼?前這個穿紫袍的老者面生得緊。
不會吧,對方為了算計自己,連紫袍高官都用上了?
她何德何能啊!
因為在禦書房陪某帝膩歪了一會兒,吳珝大冬天吓出一身冷汗,所以到甘露殿便脫去官服,只穿了一套日常的宮裝,與宮女?差別不多。
紫袍老者明顯喝了酒,醉得不成樣?子,看見她便色眯眯地撲了過來?,吳珝趕緊閃開?。哪知道老者會些功夫,反手将?她撈起扛在肩上,踉踉跄跄往前走。
甘露殿的人得了陛下的吩咐,自然很關注吳珝,見她被?皇後的親叔叔薛國公扛在肩上,一個個吓得目瞪口呆。有人上前阻攔,有人飛奔去兩?儀殿禀報陛下,有人跑去武德殿禀報皇後娘娘。
相比兩?儀殿,武德殿離甘露殿更近,可當時皇後不在武德殿,反而是陛下先到了。
吳珝大頭朝下被?人扛在肩上,差點把?下午吃的點心吐出來?,就在她忍無可忍準備朝紫袍老色批彈指甲迷暈他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喊了一聲薛國公。
薛國公是誰?
因為攬了給淩雲閣二十四?功臣畫像的買賣,吳珝仔細回想了一下從前在網上看過的那些資料,又與某帝當面确認過。
當她在腦中将?薛國公與皇後的親叔叔長孫順德對上號的時候,眸光閃了閃,悄咪咪将?藏着迷藥的那只手重新縮回了袖中。
沒想到還是個局中局。
如?果她與長孫順德不是單純的偶遇,那今日這局就非常有意?思了。
上一局雖然有些繞,仔細想來?也能猜出個大概,即便對方想要毀了她,使用連環計,也不會傻到自毀長城吧。
所以對她見色起意?的長孫順德肯定不是立政殿派來?的,那麽會是誰呢?
腦中忽然閃過窦尚儀和那個提燈宮女?說過的話?,吳珝勾唇,看來?無辜之人也未必無辜。
想着,耳邊的勸阻和咒罵聲齊齊消失,一陣劇烈颠簸過後,她被?人倒了手,撞入一個結實又熟悉的懷抱,鼻尖盈着滿滿的令人安心的檀香氣息。
“來?人,将?長孫順德拿下!”男人低磁如?千軍萬馬的聲線摩擦耳鼓,讓吳珝感覺那個腳踏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又回來?了。
三四?個侍衛合力,将?生受了一掌卻?仍在發?酒瘋的紫袍老者壓住,臉朝下按在地上。
“怎麽不聽話?,又跑了出來??嗯?”犀利的眸光瞬間切換,聲音裏再無任何殺伐之氣,滿是無奈和寵溺。
他不對勁兒,很不對勁兒,又想逃跑了怎麽破,吳珝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只得閉眼?裝死,恨不得當真暈過去。
恰在此時,皇後趕到了,成功吸引了某帝的注意?力。
吳珝悄咪咪将?眼?睜開?一道縫兒,只見皇後身邊跟着慕容女?官,慕容女?官身後呼啦啦跟着一群人,五局女?官到齊,唯獨不見窦尚儀,可見武庫那邊戰場的“戰況”有多激烈。
也不知是累的,還是吓的,皇後臉色慘白,大冷天額上全是細汗,費力地撩起禮服裙擺跪倒替長孫順德求情。
李世民冷冷掃了皇後一眼?,什麽都沒說,抱着吳珝大步朝甘露殿主殿走去。
被?人輕輕放在龍榻上,男人挨着她坐了一小會兒,似乎在等她蘇醒。
吳珝當然不能醒,她暈着,外面便是皇後和貴妃的戰場,自有某帝明察秋毫為她做主。
她若醒來?,保不齊會成為衆矢之的和背鍋俠,畢竟不管皇後和貴妃怎樣?鬥法,她們最終的目的jsg都是自己。
只不過都想一箭雙雕來?着,即毀掉自己,順便嫁禍給對家?。
結果都沒能如?願。
等了一會兒不見她醒轉,男人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終于起身去了主殿。
片刻之後,主殿那邊有了動?靜,先是長孫順德被?押進殿,聽聲音喝了不少酒,某帝跟沒他啰嗦,也沒理皇後的哀求,直接命人将?他押到大理寺監牢醒酒候審。
而後有侍衛向某帝彙報了另外一個戰場的情況,獨孤謀被?人下了春.藥,與窦尚儀和掖庭局的一個宮女?在武庫淫.亂。
李世民勃然大怒,先将?當晚負責後宮警戒的禁軍首領一撸到底,另賜鞭刑五十,而後重罰了尚儀局和內侍省,最後涼涼看向皇後:“賢後以為朕的處置如?何?”
皇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沒忍住當場嘔出一口血來?,殿中頓時大亂,又是端茶水,又是傳太醫。
即便如?此,李世民都沒提讓皇後回去歇息将?養的話?,只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尚儀局屬內宮六局之一,掌宮規禮儀,尚儀局的主官居然在宮宴當晚勾結外男,聚衆淫.亂,這個罪過可太大了,不是處置一個尚儀便能解決的。
而獨孤謀既是皇親,又是剛剛為國捐軀的獨孤彥雲的獨子,竟然在宮宴上被?人下了春.藥,與女?官和宮女?搞在了一起,可見後宮這段時間是有多亂。
獨孤家?滿門忠烈,如?今只剩獨孤謀一根獨苗,在宮宴上出了這樣?不堪的事,讓他如?何向獨孤家?的孤兒寡母交待,只想一想,李世民便是一個頭兩?個大。
經過一番折騰,皇後終于悠悠醒轉,發?現自己居然還在甘露殿,她都病成這樣?了,難道陛下還不肯放過自己麽?
想起暈過去之前陛下冷冰冰的問話?,皇後失神的眼?眸中頓時盈滿淚水,倔強地擡起頭與李世民對視:“今日之事,都是臣妾的疏忽,事已至此,陛下想讓臣妾怎樣??”
前朝後宮的宴會還未結束,李世民不想将?事情鬧大,讓朝臣們看了笑話?,只得閉了閉眼?說:“掖庭局的那個宮女?即刻杖斃,窦尚儀貶為庶人趕出宮去!”
是趕出宮,可不是出宮榮養,比先前出宮的崔尚儀還不如?。
皇後聞言瞳孔一縮,将?掖庭局那個宮女?杖斃也就罷了,窦尚儀既是先太後的陪嫁也是先太後的族妹,連她也要受這樣?重的懲罰嗎?
武司言不是沒事嗎,還能将?計就計反将?她一軍呢!
很快有內侍來?報,說掖庭局的那個宮女?已然杖斃,窦庶人過來?謝恩。
李世民不想見,才要開?口,就聽皇後虛弱道:“到底是先太後的娘家?人,聽說陛下落生時她還幫着乳母照顧了一段時間,如?今要出宮,合該過來?給陛下磕幾個頭。”
李世民不置可否,哪知道窦庶人根本不是來?磕頭,而是來?喊冤的。
“陛下,草民冤枉啊!”窦庶人以頭搶地,“草民沒有聚衆淫.亂!草民是聽了掖庭局那個宮女?的話?,說武司言摸黑去了隔壁武庫,草民怕武司言出什麽危險,趕緊同那宮女?前去察看,誰知進門之後便被?迷暈,醒來?時、醒來?時……”
根本沒臉說。
為掩飾心虛,一邊磕頭一邊嚎啕大哭,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窦尚儀是宮裏的老人兒了,又是先太後的娘家?人,什麽風浪沒見過,她果然沒讓自己失望,皇後低垂着頭,唇邊漾起一抹冷笑。
便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也要将?姓武的那個小賤人拖下水。
窦尚儀在宮中當差這麽多年,雖然有些愛貪小便宜,還有點倚老賣老,倒是沒出過什麽大錯。
由窦尚儀當面指認,她不信陛下不起疑心。
只要陛下起了疑心,窦尚儀和薛國公就都保住了,想着擡眸看向陛下,仍舊面無表情,然而皇後猜他心中必然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宮宴當夜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之後又與那人通.奸,莫說驕傲如?陛下,随便換一個男人怕也承受不住吧。
陛下涼薄至此,受寵如?楊妃都是說打發?便打發?了,如?今被?囚禁在蜀王府後院,非死不得出,更不要說受寵不到一年,沒有兒女?傍身的小小女?官了!
眼?瞧着壓在心上的巨石就要被?搬開?,皇後仿佛提前感受到了自由呼吸的美妙,連帶着身上都輕快起來?了。
吳珝靜靜躺在龍榻上聽着,眼?皮都沒擡一下,心中默默倒數,五、四?、三……
“皇後娘娘,便是審案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既然窦庶人說她是前去察看的,不如?将?獨孤郎君也叫來?問一問,若兩?人證詞相符,陛下自有聖斷,若不符,恐怕還要徹查。”韋貴妃似乎不偏不倚道。
吳珝無聲冷笑,韋貴妃果然是個能說會道的,消息也足夠靈通。
韋貴妃說完,韋昭儀跟着附和:“臣妾信得過武司言的人品和眼?光,她絕不是那樣?的人,再說那獨孤郎君臣妾見過,如?何能與陛下相比?若當真如?窦庶人所言,武司言舍明珠而就魚目,怕不是瘋了!明顯不合常理!”
吳珝暗暗點頭,韋昭儀簡直是她的嘴替,而且這馬屁拍得深得她的真傳。
不愧是她的仙女?姐姐。
韋貴妃是四?妃之首,僅次于皇後的存在,又有協理六宮之權,韋昭儀是九嫔之首,兩?人兵合一處,足以與皇後抗衡。
窦尚儀聞言有些着急,頻頻朝皇後看去,皇後心頭一突:“窦庶人既是先太後的陪嫁,也是宮裏的老人兒,相比武司言本宮更相信窦庶人。至于獨孤謀……他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子,即便武司言不是那種人,可她二人在兩?儀殿便有糾纏,說不定是受了獨孤謀的算計也未可知。”
即便毀不了她,也要将?髒水潑到她身上,讓陛下嫌棄,從而遠離。
說完之後等了一會兒,趁人不注意?朝站在門口的一個小內侍點點頭,小內侍悄咪咪退出人群,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窦尚儀害怕獨孤謀過來?會說出什麽不利的話?,忙不疊撇清關系:“皇後娘娘說的沒錯,獨孤謀酒裏的春.藥說不定就是為了逃脫罪責,自己給自己下的。”
陛下寵愛武司言誰都知道,獨孤謀想把?美人搞到手,又怕陛下責罰,所以才出此下策。
也說得通。
說完又看皇後,皇後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窦尚儀這才喘勻了氣息。
如?果對面只有一個武司言,她才不會這麽害怕,今天也不知怎麽了,韋貴妃跟吃錯了藥似的,居然敢跟皇後唱對臺戲。
不過看樣?子,皇後還有後招,窦尚儀就知道不管後宮掀起多大風浪,皇後永遠能夠穩坐釣魚臺,這也是先太後病逝之後她選擇投靠立政殿的原因。
從始至終李世民都沒懷疑過吳珝,從兩?人之間的幾次親密互動?就知道,吳珝的情窦還沒長出來?,或者說她心裏根本就沒有那根弦。
誰做出與人通.奸的事,他都信,唯有小丫頭他不信。
就像韋昭儀所說,獨孤謀草民一個,獨孤府上那點錢也快被?他敗光了,長在錢眼?裏的小丫頭瘋了才會舍自己看上他吧。
不過一想到自己對小丫頭的吸引也只有權錢二字,李世民忽然覺得自己挺悲哀。
就因為他壓根兒不信,所以根本沒想徹查,只想草草了結,将?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可若有人故意?往小丫頭身上潑髒水,李世民便有些忍不了,當即吩咐将?獨孤謀帶上來?。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說獨孤謀打傷看守的內侍畏罪潛逃了,李世民大怒:“混賬,把?人追回來?!”
皇後聞言怔了怔,針對今天這個局她确實留了後手,那就是在局勢不可控的情況下殺了獨孤謀,來?一個死無對證,将?髒水焊死在小賤人身上。
那樣?的話?,即便陛下暫時相信武司言,心裏也總會有個疙瘩。
等到合适的時機,再來?一次捉.奸,就不信武司言還有本事金蟬脫殼。
可萬萬沒想到,獨孤謀才喝下春.藥酒一人禦兩?女?,又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被?灌下解藥,居然還有本事打傷看守逃跑。
皇後心裏着急,也不知這家?夥跑到哪裏去了,也不知自己派出去的人能不能順利結果掉他,萬一讓他……
“陛下,獨孤謀主動?來?投案了。”馬侍衛走進主殿禀報。
李世民讓人将?他押上來?。
此時的獨孤謀可太慘了,披頭散發?,衣衫不整,臉上脖子上全是抓痕,一側眼?角被?撓出了血,細看脖頸上還有一條明顯的勒痕,好?像才從絞架上被?人救下來?似的。
窦尚儀看見jsg獨孤謀,又羞又憤又想逃跑,那壺摻了春.藥的酒,是她讓掖庭局的宮女?拿給獨孤謀的,求諸天神佛保佑可千萬別查到她身上。
又有些後悔,她是不是不該聽皇後的話?,跑來?潑髒水。
其實這些年她在宮裏撈足了油水,哪怕朝廷不給她榮養,手裏的那些錢也足夠她後半輩子吃香喝辣了。
何苦跑來?湊熱鬧!
皇後瞧見獨孤謀,下意?識捏緊了手裏的帕子,手心全是汗。
如?果她剛才沒有派人去殺獨孤謀,哪怕查到春.藥酒的出處,大不了将?窦尚儀推出去頂罪,自己擔一個失察的罪名。
如?今倒是有些騎虎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