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01
橫濱仿佛開始了永無止盡的梅雨季，透明的、澄澈的雨水融進灰塵落到地上，濺起小水珠。雨滴又打在屋檐上，淅淅瀝瀝的滾下來、跳到行人們的傘面裏。水分源源不斷的爆發在悶熱的水蒸氣裏，充其量不過是一段永無止境的死循環、氣溫的。從發絲至指尖都全數是黏黏糊糊的不适感。初春站在小公寓的門口将襯衫的袖子折起，即便是這種天氣魔女的動向也不會因此而停止。
工作、永無止境。
有鬥争即會有不滿，有詛咒的地方即會存在魔女。換句話說，魔女永遠不會消失。靈魂寶石在她的眸子中整個倒轉，紫色的晶狀物漿在金眸內，無言的訴說着些什麽。
違和感的确存在，初春也感覺到了。不是因為一點都沒變的身高，而是看着在束着蓬蓬裙的初春面前聳立而起的魔女面前，她也看到了鋪天蓋地落下的淚水。
如果只是一次的話初春也會覺得那或許是幻象、或許是魔女的什麽攻擊。只是她看見的時候不止是畫面，還有難以言盡、從指尖漫步全身一湧而上的雞皮疙瘩感。不像是她曾感受過的任何一種情緒，孤獨、悲傷、愧疚，像是數種與之類同的情感全部混雜在一起的複雜模樣。灰色降雨的天空、還有能融化一切的巨大淚水，她最近總是時不時的看見。
但是若是去探找原因的話，也無解。
初春原本就情緒起伏平淡的面上相較于從前，更多了份疲憊與蒼白。她也不是做一兩次噩夢就會脆弱到不敢入眠的角色，只是那些畫面牽到了點更深處的東西，例如她腦海深處的某根重要的神經。但是更多的便什麽都不知道了，只能數次的一遍一遍看那突然出現又消失的灰色調場景。
在鋪天蓋地的淚水間，走着的似乎是個魔女，巨大到她就算整個擡起腦袋也看不到全貌的狀态。
魔女？
織着黑衣的魔女在此刻初春的面前随着結界一并消散。沒有任何支撐而無助掉落在地的悲嘆之種“叮”的一聲突兀響起，她暫且平複思緒了，蹲下身将其撿起。
在觸到悲嘆之種的瞬間她的瞳孔驀的縮小，初春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冰涼的觸感擱在手指上，尖紮的手掌有些生疼。大約數十秒後她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将悲嘆之種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裏。沒說話，也沒再幹什麽。一言不發的轉頭走了。
與其說是知道了，其實不安更多一些，只是某種預感罷了。不好的、不幸的，猶如魔女的詛咒一般的可怕預感。
02
她好像一直都是如此一言不發的姿态，沉默着從灰飛煙滅的魔女結界中走出、又沉默着走回家。或者說與Port Mafia那幾個人接觸的時候才是她少有的開口狀态。初春的“總是沉默”範圍很大，甚至可以一直将範圍延展到神栖66町。如今只是回歸本态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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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那初春又能做什麽嗎？
好像什麽都做不了。
她安安靜靜的。
在充斥着支配者于被支配者的循環裏也至始至終都是被不合理強求排斥在外的毫不知情者。
陰雨在接近黃昏的時候停滞了。原本應是絢麗多分的時刻卻成了通體的無光灰狀，距離下一個時節的到來還有多久？大概快了吧，印象中的梅雨季也就十幾二十多天。但是過去了又會怎麽樣？日複一日的生活也依舊不會改變絲毫。
沒有辦法，這都是一些無能為力的事情。
再度坐回到那張靠着大窗戶的床前時有種恍若隔世的不真實感。或者說、是有種懷念與不舍，不明緣由的。從靠在床角的角度仰望看去正好是一角天空。總是去想起神栖66町又有種病态般的思鄉感，按理說她也不是這樣的。逃得遠遠的、連發呆時的閑暇都不留給那塊地方才更像是初春該有的模樣。久而久之她意識到不是她思念那邊，而是有心結存在于此。
如果一直不解決，那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心結是噩夢，不停倒放的大人所做的事情以及最後那個空無一人的世界。初春不理解死亡這件事情，同樣也不懂會追求死亡的太宰治。但是當死亡真實的擺在自己面前就又是另一種場景了，事已至此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是那麽相信事實，.......只是預感大于一切。魔法少女的末路、是絕望。
該怎麽做、該如何去面對、又該說些什麽。
初春阖上雙眸。
浮現在眼前從而看到的是不淨貓咬着孩子的喉嚨跑走的影子、以及通體黑色的栎林鄉。
或者說她真的存在于此刻嗎？一切都猶如不真切的泡暈，用手指輕觸便能輕易消散飛逝。連她自身都變得不确定的此刻只有空氣緩慢的驟冷、臺風天，貌似是從今天晚上開始的，溫度蹭着皮膚帶來絲顫抖。約莫十分鐘後初春才慢慢的跪起将窗戶拉上，玻璃沉重的壓着滾輪合起。一言不發，她也如此。有某個決定也暗暗的在她心底落了根。
初春不知道在最初的橫濱她到底和丘比許了什麽願望為代價，但如果是現在的話，她倒是有願望了。
是只可能是願望的願望。
所以，這樣就可以了。
03
“魔法少女是和一種叫魔女的敵人戰鬥，據她、或者說是那個白色的不明生物所說，魔女是從詛咒中誕生的。但是再往前追問便一句話都問不出了，那家夥只會扭頭看別處，想來也是心虛吧。”
“你記得事情應該也不是臆想。雖然那樣的話事實過于殘酷了些，但.........那應該是真的。”
芥川龍之介沒說話，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他也說不出什麽。時隔數年之後還能再次和太宰先生一起坐在張公園長凳上應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提起的那位少女對于他來說實實在在的只是一個有幾面之緣的存在罷了。茫然大于未知。
就像買回家的電腦開了才發現已經存儲了未知的文件一樣———靈魂寶石裏放着她的靈魂，他也是沒來由的就得知了這個信息。
初春的世界距離他們還是太不一樣了些，猶如只能遠遠觀望的博物館，帶着些許濃厚的神秘氣息。
太宰先生望着那處即将泛白的天也沉默了會兒，而後聳聳肩，
“雖然的确也是超出常理了些，我沒有否認你也是因為我也記得。”他伸出一只手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覺得我們兩個人一起在幾年前就受到能操控記憶的異能攻擊還沒有察覺的概率有多大？”
“很明顯，不可能。”
他伸出手示意張了張嘴的芥川不用回答，而後又頓了數秒，
“魔法少女會變成魔女。”
“這是我記得的事情。”
“........魔女？那不是....？”
“負責消滅詛咒的魔法少女最後會變成魔女，而她們的靈魂竟就是那塊靈魂寶石。再聯想一下魔女會掉落的那塊悲嘆之種。”
“她應該是真的毫不知情。”
之後就沒人說話了，似是替無知的少女感到可憐心疼。默哀般的安靜不斷漫溢。
俺來了！！這個暑假一定會完結初春的抱歉讓大家等了那麽久！！！！！！！！
二周目也要完結了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