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聖杯
聖杯
Caster被擊碎了靈核。
她被眼前這名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少女擊碎了自己的靈核。
夏油傑那時正被Rider逼得步步後退，誰知對方真實的目标其實是本就撐得十分勉強，并不是很擅長戰鬥的Caster。
突如其來的變動讓夏油傑微微愣了一下，他只來得及對也已經筋疲力盡的Rider補上最後一刀，擊碎對方的魔力核心。
看着衆人複雜的眼神，逐漸化成光點的阿爾托莉雅卡斯特只是歉意的對着幾人笑了笑，“看來我的使命也到此為止了。”
“那我就先回家啦！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在哪裏見面——”
感受着胸口回收的魔力源，未夏感覺自己有些卑劣的松了口氣。
——盡管目前所有的一切都還在她的計劃之中，也清楚的知道從者只不過是英靈的一個分/身，即便分/身死亡，對于本體來說也是無關痛癢的事情。但終究，還是會對被牽扯進來的所有人而感覺有所虧欠。
但是已經無法回頭了。
未夏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地方了。
雖然對于為什麽Saber變成Rider還穿上女仆裝依舊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聖杯這東西，要怎麽出現呢？”
夏油傑目送走了Caster和Rider的退場，問出了現在最大的疑問。
除了他們這兩個從者外，其馀五騎都已經回歸英靈座，而他們幾人算是同一個陣營的，也就是說，聖杯應該已經要可以降臨了才對吧？勝者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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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真的完全相信這家夥了吧？”
Archer憑藉着自己的職階技能——單獨行動勉強撐着，即便全身到處都是傷口，他也像是毫無感覺一般，依舊自我的用着嘲諷的語氣說道：“聖杯這種東西降臨條件從頭到尾這家夥就沒說清楚。”
“所謂的聖杯降臨，可是代表我們兩個也都得死才行啊。”
兩個？
夏油傑猛的轉過了頭看向未夏，“就算你是我的從者，難道也？”
“對哦。”
未夏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屋頂的邊緣，然後，一腳往後踏了下去。
“未——”
下意識緊張的叫住對方，害怕她掉下去的夏油傑剛喊出口，就發現未夏非但沒有下墜，反而在踩空的腳下空氣出現了陣陣漣漪，緊接着狂風大作，龐大魔力卷起的氣流迫使他舉起手臂抵擋這陣強風。
等到風漸漸消失，重新放下手臂的夏油傑一睜開眼就發現四周早已不是他這幾天所生活的城市了。
猶如火山炎洞般的地形，高聳的岩壁延續到了深處。不遠處，未夏站立在一片由紅色細線所構成的法陣之中，雙手微擡，金色杯子狀的聖杯正漂浮在她的胸前，在這有些昏暗的洞內，散發着微微的光芒。
“按照常理來說，大魔王這時候應該要來解釋來龍去脈。”
未夏輕輕的說着，然而眼神卻是看向一旁貌似事不關己的Archer。
Archer立刻意會到在這裏，他就是個多馀的存在。
他像是投降一般的舉起雙手，無奈的說：“好好，我先回英靈座了，你應該還會回來吧？”
未夏想了想，“會，畢竟我的目的還沒達成。”
Archer聳了聳肩，放棄了自己原本遏制住的魔力流失，很快便化成金色的星點，回到了英靈座——還有聖杯中。
“六個了。”未夏歪頭，過于昏暗的環境讓她看不見夏油傑的表情，于是她只好主動詢問：“你在想什麽呢？”
“我在想什麽你不知道嗎？不是所有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夏油傑冷淡的開口，“為什麽不跟我說聖杯降臨的條件是連你自己也算在內？”
“哎？這個嘛......”未夏沉吟片刻，說道：“因為你的确想要聖杯不是嗎？那我說與不說的差別并不大吧？說了還會讓你多一個心理壓力，既然只有壞處，那我沒有理由跟你說呀？”
“如果是要用這種方式得來的，我并不需要。”
夏油傑平靜的開口，緩緩走到了未夏的面前，“所以......”
他一拳往未夏的頭頂揍了下去，咬牙切齒的說：“還不快點解除這個讓我們回家！”
冷不防被打了一拳的未夏一個琅玱，差點跌坐在地，“等一下，你不想知道為什麽嗎？按照常理來說這應該是反派的解釋時間阿！”
“不想，反正就和你之前說的一樣，反派的理想不外乎就是那些想要毀滅世界什麽的。”夏油傑面無表情的吐嘈：“怎麽樣？你現在也要毀滅世界了嗎？是要創造只有魔術師的世界？”
“那倒是沒有......你真的不想聽？”
“不想。”夏油傑果斷拒絕了。
未夏聳聳肩，“那好吧，看來我這不容失敗的計劃還是失敗了，下輩子重來吧.....哦，我忘了我沒有下輩子了。”
“我只能一個人孤單的去英靈座了哦。”
“去當沒有薪資的勞工了哦，不像咒術師還有薪水。”
“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哦——”
夏油傑翻了個白眼，右手比出了三根手指，“三分鐘。”
“三分鐘給你解釋清楚，然後，我們一起回家。”
未夏一愣，緩緩笑了。
即便回家這個詞對于她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但也依舊忍不住想要試着去相信她的光。
“三分鐘講完一個故事是吧？真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未夏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總而言之，就是關于一個詛咒的故事吧？好了我講完了。”
夏油傑：“......”
他以前還覺得在悟的鍛煉下，他的耐心有所見長，現在看來，只是還沒遇到更厲害的人而已。
未夏一個激淩，立刻繼續說了下去，“你別激動，我繼續講嘛，想聽故事就說......好好好，你有咒靈你厲害！別誤傷無辜啊！”
“這裏的談話被我用特異點和空間魔術隔開了，阿賴耶應該不會注意到。”未夏指了指現在詭異的背景，“總的來說呢，得到什麽勢必要付出什麽，我得到了很強的能力，可是這也導致了我身體無法負荷，所以只能持續衰弱下去。”
“我曾經以人類之身開過一次不完全的寶具——當然，這直接加速了我的惡化情況，也導致了一些意外狀況。”說到這裏，未夏偷瞄了一眼夏油傑，“不過也讓我知道了很多事情，整體來說不虧。”
“之後我用了些手段讓阿賴耶——或許你可以稱之為類似世界意識的東西，雖然我更願意叫他QB，主動找上了我。于是我跟它簽下了契約，它給了我實現願望的機會，就是參加聖杯戰争。當然相對來說完成願望後我要成為守護者，去當那個沒錢沒薪水還沒休息的勞工，就像前輩那樣！”未夏臉色有些扭曲的說着，似乎對于沒有薪資這件事情十分深惡痛絕。
“然後我參加了聖杯戰争——哦，三分鐘到了。”
夏油傑：“......”
青筋阿青筋，你咋這麽容易就起來了呢？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出現在這裏？”未夏似乎解答了一些疑問，但随即又有更多的疑問冒出來了，夏油傑忍不住追問道：“那這次聖杯戰争又是怎麽一回事？Archer說過這次的不一樣又是——”
夏油傑還沒問完，肉眼可見的整個山洞忽然猛烈的搖晃了一下，細碎的砂石承受不住這股外力，紛紛落了下來。
“啊，時間到了。”
未夏擡頭看了眼遠處已經開始崩落的石塊，對着夏油傑笑了起來。
“我是上次聖杯戰争的勝利者，我的願望就是【再次見到你】。”
夏油傑驚愕的發現眼前的白發少女身影逐漸淡了起來，點點星光包圍着她。
他清楚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未夏這是準備直接放棄靈基了。
“你在做什麽，快點停下！”
夏油傑想要制止對方的舉動，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未夏的身影。
“這幾天我很開心，最後的時間是與你度過的，這樣即便回歸英靈座我也會記得的吧。”
她沒有阻止對方的動作，只是微笑着看向夏油傑。
“集齊七個從者的聖杯也許可以再次實現某些微小的奇跡，你的願望是什麽呢？”
白發少女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碰觸夏油傑的臉，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做到了。
飛散的光點圍繞在她的身周，夏油傑慌張的想要阻止這一切，然而也只是徒勞無功，只能眼睜睜看着未夏的身影逐漸淡去。
那瞬間，未夏的身影和記憶中的黑發小女孩的模樣重疊了。
記憶中缺失的那一年，他終于想起來了。
“我可是好好遵守了我們之前的詛咒了哦！”
她輕輕說着，靈子所化成的星光在這一刻燃燒殆盡，少女的身影已不複存在，只留下了一個金色的聖杯，懸浮在了空中，似乎正在暗示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