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禦主
禦主
時間回到30分鐘前。
“醫生！！”
警戒的紅光充斥着整個通道內，黑發少年奔跑在了走廊上，他的手上赫然刻畫着三道顯眼的紅色印記。
他猛的拉開了門，走進了管制室，“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人理不是修複了嗎！”
明明已經打倒最後的大魔王，雖然差一點醫生就沒了，但是終歸結局還是好的，大家都平安歸來，人理也免除被毀滅的命運——
本應該是這樣的。
“我也不知道啊啊啊啊！！完全搞不懂！！這個地方是哪裏？日本？怎麽又是冬木市啊？！”羅曼焦頭爛額的輸入着鍵盤，最後顯示的位置赫然就是他們曾經修複過的特異點F，“不是已經修複了嗎？！現在又是怎麽一回事啊？！”
“冷靜點羅馬尼，注意看，時間跟之前的并不一樣......”擁有着一頭咖啡色長發的美麗女性達芬奇看着屏幕上所顯示的時間序列，皺起了眉頭，“無法觀測的時間點？”
“前輩！”
粉色短發，戴着眼鏡的少女從走廊的盡頭奔跑過來，跟着黑發少年一起緊張的等着其他兩人的結果。
“完全搞不清楚，但是這個反應很明顯是特異點！而且！裏面的時間流逝跟我們這邊不一樣，從現在這裏傳過去的話大概會是特異點發生差不多第三第四天的時候。”
羅曼醫生抓了抓頭發，他原本想着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結果警報卻忽然響起，讓他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下。
“雖然很突然，但是立香和瑪修，這次可能還是得拜托你們了。”
藤丸立香點了點頭，“沒問題，醫生。”
“已經随時可以出發了。”瑪修十分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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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特異點我們什麽狀況都不清楚，你們要小心。”羅曼醫生緊張的喝了一口咖啡，務必要讓自己集中好精神才能支援立香他們。
“那麽，傳送目标——日本冬木，未知深度，未知的狀況，未知的時間，總而言之是一團問號的地方”
“靈子轉移！開始！”
※
夏油傑看着光點漸漸消逝在了空氣中，深紫色的眼中倒映出的光芒就像是随着少女的離去的星點一般，逐漸歸于了黑暗。
他看着漂浮在他面前的聖杯，眼中翻滾的情緒叫人看不透。
“只丢下這句話就逃走了，也太不負責任了吧，未夏。”
夏油傑眯起眼，伸手碰觸到了聖杯。
剎時間，夏油傑發現自己身處的場景又換了，周遭盡是空白，只有一名有着白色長發，紅寶石般雙眼，像是玩偶一樣精致的“人”，站立在他的面前。
“你的願望很有趣啊。”
她輕笑着說。
“看你一臉死了老婆的模樣，你們人類真的很有趣啊。”
“你到底是——”夏油傑皺起眉頭，下意識就要反駁，“而且我和她也不是這種關系。”
“我就是聖杯本身，不過是這些日子以來跟那小姑娘相處久了，接受對方的魔力後産生了一點......你們人類常說的人格那類的東西？”
自稱“聖杯”的存在微笑着說道：“嘛，她也是個很有趣的家夥，所以我才會幫她一點小忙。”
“我就告訴你吧，這整個特異點就是我跟那個英靈創造出來的，她的契約內容就是完成願望，然後成為英靈。至于英靈誕生有一個先決條件你應該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她”看着夏油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已經聽懂她的言下之意，頓時感覺十分愉快。
啊啊，果然那時候答應對方是對的。
聖杯惡劣的繼續說了下去，“她為了再見你一面成為了英靈，而你呢？”
“把她忘記了？”
“你知道她為了你做了什麽嗎？”
“不過那些都和現在的你無關了。”
聖杯的聲音不斷在夏油傑的耳邊響起，猶如情人間的低喃，然而說出口的話卻像是刀子一樣尖銳。
“你想見到她吧？”
夏油傑雖然知道對方似乎正在試圖激怒他，然而聽到這個問題，他還是下意識的在心裏默認了這個答案。
是的，他很想。
他想要把人抓回來打一頓然後把這整件事情都弄清楚，而不是這樣将自己一直蒙在鼓裏。
想要弄清楚，為什麽自己會被迫遺忘掉這些事情。
想要弄清楚，自己這股盤據在心中揮散不去的負面情緒又是什麽。
聖杯似乎是看見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的繼續說了下去，“我的力量已經不足以再次讓你開啓一個特異點了，但是還有一個方法可以回覆我的魔力。”
“人類。只要給予我充足的人類，我便可以轉化成魔力，為你開啓通往她所在之地的道路。”她一字一句的笑着說，輕松的似是在與夏油傑談論天氣真好的話題。
夏油傑沉默了。
看出他內心的掙紮，聖杯再度推了他一把，微笑着說：“你的願望也是消滅非術士，也就是那些普通人不是嗎？那這樣既可以達成你的願望，又可以開啓通往英靈座的門，為什麽要猶豫呢？”
“難道，你還在為那些【猴子】而感到猶豫不決嗎？”
夏油傑再次看見了那些因為天內理子的死而拍手的愚昧的人們，然而等他定睛一看，五條悟抱着的屍體并不是天內理子，而是那個總是開心的笑着的白發少女。
——未夏。
他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那麽，許下願望吧。”
夏油傑的耳邊似乎聽見了未夏的聲音，還有她所呼出的氣息。
“只要你許下願望，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傑——”
“等一等！”
白色的世界像是遇到什麽沖擊一般，從某個點開始碎裂，最後夏油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本昏暗的洞窟內。
在他的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先不說那個粉發少女拿着的奇怪大盾，就說那名黑發少年對自己伸出的手——上面有着他非常熟悉的三道紅色印記。
“抱歉，你沒事吧？”
“前輩！！請站在我後面！還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瑪修緊張的站到了藤丸立香的面前，舉起盾，戒備的看着眼前這個一副壞人臉的丸子頭少年。
“雖然我是說裏面就是特異點核心，但是沒有叫你們直接上手拆了對方啊！！”
“小心點，他的身上有聖杯！”羅曼醫生緊張的聲音從一旁的光幕中傳出，瑪修聞言，更加戒備了。
夏油傑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沒說話。
“我倒是覺得不需要擔心，因為他也是禦主吧？”藤丸立香抓了抓頭，指着對方剩下兩條刻痕的手背。
“哎！！！”羅曼醫生瞳孔地震。
羅曼醫生飛快的敲打着鍵盤，“這、這是怎麽回事！？還有除了立香以外的禦主？但是沒有檢測到英靈？？”
“冷靜點羅馬尼，詳細經過我們問問這位少年不就行了嗎？”
他們并沒有特別掩蓋說話音量，所以站在不遠處的夏油傑自然聽的一清二楚。
“你們就是迦勒底？”
這個一直被Archer提起的名字，現在才算是真的見到了面。
那那個奇裝異服的粉發少女，應該就是那個少年的從者了吧。
一想起這個，他又想到了白發少女。
“你聽說過我們？”藤丸立香疑惑的問道，然後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差點忘記了，我叫做藤丸立香，是迦勒底的禦主，這位是瑪修。”
“阿......您好，我是瑪修基列萊特，請多指教！？”被忽然點到名字的瑪修愣了，十分禮貌的對着夏油傑點了點頭。
“真是礙事。”化為未夏模樣的聖杯從夏油傑的身後走出，“不過這種事情不重要了，只要你許下願望，我一定會幫你見到那個小姑娘......唔呃——你這家夥！！”
夏油傑冷漠的單手掐着眼前的白發少女，并不因為對方的外表而手下留情，反倒是這點使他憤怒。
這個惡心的杯子憑什麽用她的外表？
“不過是個什麽事情都做不到的杯子，就憑這點你也想指使我？”
夏油傑冷冷的笑着，“真當以為你用了未夏的外表我就會乖乖聽你的話去做嗎？少自戀了，那根本不是我所希望的事情。”
“你刻意歪曲我的思考，想要把我變成你的棋子吧，真當我是什麽都不清楚的三歲小孩子嗎？”
“我沒說話不過是想看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沒成想你居然還敢變成她的模樣到我面前。”
夏油傑越說話，手上就抓的越緊，然而即便理智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白發少女不過是個“皮”，內裏根本就是一個破爛杯子，他卻始終無法下殺手。
似乎是察覺到了這一點，白發少女滿臉痛苦，卻依舊微微勾起了嘴角，“你要是毀了我，可就再也無法見到那家夥了啊——”
“啊，打擾一下。”藤丸立香在瑪修的“前輩你想做什麽！！”的吶喊中，打斷了夏油傑和聖杯互相傷害的場面。
“你們在講的那個未夏是英靈嗎？”
夏油傑放開了聖杯，轉向了藤丸立香，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啊，這個嘛，如果是要召喚她出來的話，不用跟聖杯許願的，只要你成為我們的禦主，然後用迦勒底的系統召喚就行啦！”藤丸立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說。
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至少聖杯是十分尴尬的。
夏油傑怔在原地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你是說......”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藤丸立香在背景一片混亂的狀況下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
“所以，這就是你要去當那個什麽拯救世界的禦主的理由？因為把老婆召了出來？”
五條悟彷佛聽見什麽非常好笑的笑話一般，捧着肚子在地上翻滾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傑，你快醒醒，你沒有老婆！”
夏油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