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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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墓地出來後,時幼妍不意外在公寓門口看見在等候的秦放。
他穿着棕色的長風衣,手上戴的腕表似乎和她是情侶款,頭發被風吹的有些亂,卻也顯得有幾分潇灑勁兒。
時滾滾看見他,伸出肥嘟嘟的爪子揮手,“蜀黍!”
秦放象征性的揮了兩下手,知道真相後,他對時滾滾的那份厭惡消除了不少,不過還是很看不順眼他能獨占時幼妍。
時幼妍推着時滾滾的輪椅向前走,看望過周彤師姐,她的心境也開闊了許多,對秦放也沒有那麽的抵觸。
像是對待老朋友般,輕松地打着招呼,“我一直沒問,你眼睛現在是不是已經能看清楚了?”
秦放點頭,沒否認,其實不僅是視力,他的記憶也基本恢複了,腦內的淤血也消散融合了。
不過事實是一回事,他要不要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已經完全能看清了,視力沒問題,不過記憶還是沒有完全恢複,只記得阿酒你,還有和你有關的事情。”撒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對他來說實在是手到擒來。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他問。
“那就請進吧,順便請你吃晚飯了。”時幼妍細密的睫毛彎彎,略帶幾分俏皮。
周彤的事情放下後,她整個人都輕松通透了許多,這個改變很明顯,秦放一眼便能看得出來,連帶着對待他的态度也緩和不少,或許是更進一步的好時機。
時幼妍沒想這麽多,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了,得準備晚餐了,還有時滾滾晚上吃的藥和牛奶。
公寓的一樓西面是專門給時滾滾建造的兒童區,泡沫球充氣房子,什麽都有。時幼妍将時滾滾抱進這片地方,囑咐道,“滾滾,媽媽去做晚飯了,你在這裏自己玩好嗎?”
時幼妍一般不請保姆和鐘點工,關乎時滾滾的事情她更是習慣親力親為,往日裏她在家分不開身時,便會讓時滾滾一個人在兒童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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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時幼妍告訴了時滾滾真相,才三四歲的時滾滾坐在電動輪椅上,肉嘟嘟的臉上竟然有幾分憂愁的色彩,他托着腮,十分認真卻還是口齒不清地道:
“麻麻還是我麻麻嗎?”
這個問題乍聽十分哲學,像是在問人的本質本心。
秦放站在旁邊聽到都忍不住會心一笑,他伸手有些用力地揉摸了兩下時滾滾圓鼓鼓的腦袋,替時幼妍回答。
“當然是,不僅如此,你還會有爸爸。”
這個“爸爸”是誰,無需多言。
“爸爸?”時滾滾大大的眼睛滿是困惑。
秦放的眼光落在時幼妍身上,燙的發人。
他漫不經心地回應着時滾滾,臉上笑意不減,“嗯,快了。”
時幼妍微垂着頭,放在燈芯褲口袋裏的雙手蜷起,不太敢正視秦放,她潛意識地還是想要逃跑。
“我去準備晚餐。”
她将身上背着的包取下,随意地扔在沙發上,逃似地快步走向廚房,然後猛地關上門,雙臂撐在料理臺上,輕微喘氣。
她明白秦放的意思,但實施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兒。
“真是越活越膽小了。”
時幼妍手心拍了下額頭,脖頸向後彎曲,自嘲地嘆息。
稍稍緩了會兒,她打開兩扇式的冰箱,從裏面拿出食材。
因為要就着時滾滾的體質,海鮮沒有納入食材考慮之中,時幼妍只是簡單地炒了幾道家常菜,外加一個十分簡單的番茄雞蛋湯。
秦放在一樓的兒童區陪着有幾分“憂愁”的時滾滾,也不知道小聲地說了什麽,時滾滾那小胖墩便咯咯笑了起來,露出白嫩閃着水漬的小牙齒。
“麻麻!我想要一個爸爸!”
餐桌上,時幼妍正給時滾滾舀着小碗湯,猝不及防聽到他真誠又無辜的訴求,驚地差點連瓷勺都掉了。
她眼神有些慌亂,貝齒咬着杏色的唇,尴尬地只能繼續舀湯,想要等時滾滾這陣新奇勁兒過去再說。
但是時滾滾這小胖墩像是故意作對似的,平時看個拼音書都沒這麽認真,今天就像是鉚足了勁兒似的,非得追着時幼妍要個答案不算,還自己巴巴地就把答案給填上了。
“麻麻,要蜀黍做粑粑!”
時幼妍擡眸,目光清冽地望着秦放,卻恰巧撞進一個深沉的漩渦之中。
秦放的雙眼毫不掩飾愛慕、渴望還有強烈的獨占欲,像是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無所顧忌之後更加放肆。
“阿酒,你看,滾滾也希望我們在一起,多好。”
時幼妍将時滾滾的湯碗輕柔地一放,又舀了一碗沒什麽肉的清湯“哐當”放在秦放面前,美眸一瞪。
“吃你的飯。”
幾滴湯汁濺到秦放的手背上,他毫不在意地擡起手腕,舌尖一卷,慵懶道:
“遵命,親愛的。”
“你……”
時幼妍三分的怒氣瞬間變成八分的羞意,明明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被秦放做的莫名多了幾分的色氣,帶着挑逗意味。
天曉得這老變态有輕微的潔癖,怎麽會做那樣的動作。
這頓飯時幼妍吃的簡直食不知味,好不容易等時滾滾慢吞吞地吃完,她也準備送客了。
已經快七點半了,秦變态是時候滾蛋了。
“阿酒,我沒開車來。”
“那我給你叫車來接。”
時幼妍美眸一睨,不管秦放今天耍什麽花招,他都得走。
她低着頭,專心地在打車軟件打車,猝不及防間,手機忽然被抽走。
秦放三兩下将訂單取消,再将她的手機扔到一旁的沙發上,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壓迫感,漫不經心地笑問。
“阿酒,你這兒房間這麽多,難道不能留我一晚嗎?”
這個問題時幼妍還沒來得及拒絕,便被秦放突然壓倒。
他摟着她的腰,探身而下,帶着侵襲意味。
時幼妍被迫一路後退,最後倒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之上,她整個人都壓在秦放身上,臉貼着他的胸膛。
“阿酒,滾滾說的話,也是我的話,你應該考慮一下。”
秦放的手托着時幼妍的頭,柔軟的發絲劃過指尖,他翻了個身,兩人的姿勢瞬間調換。
時幼妍的瞳孔是漂亮的淺棕色,泛着盈盈的水光,在燈光下顯得叫人格外憐愛。
“不考慮!你想都別想,別以為我不知道,滾滾的話肯定都是你偷偷教的。”
“但這也是在陳述事實不是嗎?滾滾需要個父親,阿酒你也不想要他長大了被人指指點點,說他沒爸爸吧?”
被戳破事實了,秦放也毫不在意,他唆使時滾滾這件事情做的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他愛撫地将時幼妍額前的碎發別到她的耳後,蠱惑似地繼續道:
“況且,阿酒,你也需要個丈夫,不是嗎?”
時滾滾還在兒童區一個人騎着木馬,他聽到動靜轉頭去看卻望不到自家媽媽和秦叔叔,大大的眼睛裏充滿疑惑。
“麻麻?”
時幼妍沒辦法,只能勉強應了聲,“我在,滾滾乖乖自己玩。”
作為長輩,卻在孩子面前如此放浪形骸,時幼妍羞的耳根都通紅。她伸手輕輕捶了下秦放的胳膊,小聲嘀咕,“快點松手。”
她自以為很兇地瞪眼,在秦放看來卻極沒有殺傷力,微微上挑的眼角帶着幾分魅惑,煙視媚行一般勾人。
“松手”這話也像極了欲拒還迎,秦放受不住了,他知道不是時候,但依舊決定順從本性,近乎帶着強迫意味地咬上時幼妍精致的耳垂。
似吻似舔,一路向下,唇舌相抵,從抗拒到纏綿。
再從白嫩修長的脖頸到精致的鎖骨,秦放的手也在不斷試探着底線,揉着時幼妍的軟肉,想要更進一步。
時幼妍的呼吸變得越發急促,恍惚間似有熱浪一陣一陣襲來。
理智告訴她不應當,但太過契合的身體卻在無形中配合,況且時滾滾還在兒童區,她不敢發出任何異樣,半是縱容着秦放的親密試探。
時幼妍不知道,因為她的這點退步和放縱,秦放原本淺嘗即止的欲望變得越發不可滿足。
他突然停了動作,聲音低啞,眸中似有星火在燃。
“阿酒,我想要。”
“不行!”
時幼妍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她剛說完便發現自己的聲音太過軟綿無力,像是在撒嬌似的,沒有一絲威懾力。
被拒絕了,秦放卻不惱,今天的進展已經足夠了。
他不經意間又換了個姿勢,怕時幼妍碰到某處以為他要欲求不軌。
帶着三分矜奢,秦放托着時幼妍的下巴,戲弄似地調侃。
“阿酒,瞧你,還不是對我最有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