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厮
小厮
講完這些，呂老爺讓呂林和谷夏一起在呂府走走。這倆人一個“失憶”，一個剛從傻子恢複過來，都是連自己家都沒逛完整的。
谷夏感慨着：“沒想到這個二娘長得這麽好看，命竟然這麽苦。”
呂林再次糾正她：“是你娘。”
谷夏嘆氣：“好吧，我娘。現在這個狀況正好，她不關心我，我也不用擔心被她看穿什麽。其實這個女人真挺可憐的。我要是她，我也不會對原主有愛，被□□生下來的孩子，得多有母愛才能珍視啊。”
呂林知道谷夏跟自己一樣，對于母愛并沒有多少感覺。谷夏的母親是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呂林的母親，也就是谷夏的後媽，對呂林來說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把他從那個人渣手裏救了出來。
跟谷夏一起逛完了呂府，倆人一塊感慨了一番——有錢真他媽好啊！
呂林撓撓仍然有些不習慣的長發：“我又忘了問老爺子褚雲書的事兒了。”
谷夏提醒他：“當務之急是去那個林家堡走一趟。”
呂林握拳：“吃完中午飯就去！”
谷夏：“…果然在你心裏吃最重要。”
吃午飯的時候二娘并沒有出現，說是舟車勞頓身體不适需要休息。谷夏默默想着，鬼知道這個二娘是不是不想見到她才找的借口。
吃飽喝足，呂林向呂老爺表示要帶谷夏出門轉轉，然後帶上呂老爺給安排的兩個小厮出門去了。
站在呂府大門口，呂林問兩個小厮：“你們兩個叫什麽？”
兩人中看着比較機靈的那個說：“回少爺，小的呂六，這是呂七。”
一邊的呂七急忙點頭。
呂林和谷夏對視了一眼，對呂府小厮的命名默默吐槽了一把。
谷夏：“呂六，你知道林家堡怎麽走嗎？”
呂六回道：“回小姐，小的知道。”
呂林說：“那你就帶路吧。”
呂七有些猶豫地開口：“少爺，您，要去林家堡？”
呂六拉了呂七一下，小聲責備：“少爺的決定要你多嘴！”
呂林倒是不在意：“有問題嗎？”
呂七看了眼呂六，還是說道：“那林家堡的堡主想害死少爺，少爺您還想嫁給他啊？”
呂林：“……”你從哪兒看出來老子想嫁給他的？
谷夏問：“你說林堡主想害死二…少爺，這是什麽意思？”
呂六瞪了呂七一眼，搶先說道：“呂七腦子一直比較笨，說了不該說的，還望少爺跟小姐別跟他一般見識。”
呂林指着自己的頭說：“少爺我之前從馬上摔下來，磕到這，以前的事都不大記得了。你們倆有什麽事兒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呂七看着呂六，不敢再多說什麽，呂六則是打量了半天呂林，然後嘆了口氣：“少爺，那小的可就都說了。您可得保證，不管小的跟呂七說什麽，您都不能怪罪。”
呂林一臉黑線：“你說。”
呂六說：“您以前對林堡主那叫一個死纏爛打，可是人林堡主對您是真的沒興趣。後來老爺為了您去林家堡提親，卻連門都沒進，被林家堡的白管家一通羞辱，他們還提出要求說讓您嫁到林家堡，而且是要先男扮女裝幫他們抓住采花賊。”
從呂六嘴裏，呂林和谷夏知道了些關于林家堡的事。
林家堡是江湖中一個比較特立獨行的地方，專接抓人、找人的生意，偶爾也接殺人的。雖說現在有朝廷管着，可是江湖與朝廷之間有一個默認的平衡，一般來說江湖中的事只要鬧得不大，朝廷是不會管的。林家堡現任的堡主叫林嘯，林嘯小時候在呂府當下人，突然有一天林家堡來了一批人，說這林嘯是他們林家堡的少主，就把人帶走了。不過據說這林嘯其實是林老堡主的私生子，林家堡原來的少主因病而亡，這才輪到了這個私生子接管林家堡。
林嘯初回林家堡，一個私生子的身份其實也并不招林老堡主喜歡。林老堡主感懷嫡子，沒多久也就撒手人寰了。沒有人知道林嘯這個新上任的林堡主是怎麽擺平林家堡那些人和勢力的，總之三年之後，只有十五歲的林嘯完全接管了林家堡的一切人事，身邊也多出了殺神林鷹、笑面白千水、神醫方悅兒這樣的能人。
而原呂林在去年再一次見到林嘯之後，就開始死纏爛打非林嘯不娶了。
前一陣子京城中出了個采花賊，禍害了不少良家女子，便有人出錢請林家堡出手抓人。正好那時候呂老爺上門為呂林提親，林家堡的管家白千水連門都沒讓呂老爺進，就對呂老爺說讓原呂林男扮女裝引出采花賊，然後他們堡主就娶原呂林。原呂林樂呵呵地去了，原計劃是采花賊出現後林家堡的人将其擒拿，可是原呂林當時大喊了一嗓子，并沒有人來救他。而采花賊發現他是個男人，便擄了他當人質。
呂七悶悶地說：“老爺當時不放心少爺，所以讓小的跟呂六在那戶人家院子裏偷偷藏着，可是小的跟呂六壓根就沒發現有林家堡的人在。開始小的還以為是他們武功高，藏得讓小的發現不了，可是直到少爺被那賊人擄走，林家堡的一幫人才趕到。那林堡主的手下林鷹根本不顧少爺您的死活，招招對着那賊人下死手。您脖子上那一劍就是那賊人拿您當肉盾擋的，然後他就搶了匹林家堡的馬，帶着您往城外跑了。”
“少爺，既然您不記得以前的事兒了，那以後也別那麽…”呂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适的詞，“您以前一點都不讓人說林堡主的不好。”
谷夏有些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小聲對呂林說：“你這原主…是個抖Ｍ吧？”
呂林使勁抹了把臉，心中豎了個中指，面上卻是一副悔恨不已的樣子：“以前是我太混蛋，你們放心，我以後會重新做人的。”
知道了呂林是要去林家堡拒絕嫁過去的，呂六跟呂七都顯得很高興，積極在前面帶路。
谷夏感慨着：“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呂林：“……”
看着林家堡的大門和門前的守衛，呂林和谷夏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谷夏：“這地方怎麽看着這麽陰森？”
呂林：“我也有這感覺，總覺得這裏冤魂不少啊…”
呂六上前去跟門口的守衛打了招呼，讓他們前去通報。那兩個守衛看了看呂林，都是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不屑的笑，然後其中一人說：“原來是呂公子大駕光臨，我們堡主可不像您那麽悠閑，堡主他不在。”
呂七想跟守衛争辯，被呂六攔住了。
谷夏站在呂林身後扒着他胳膊：“老弟，怼他！”
呂林默默在心裏握了把草，拿出二世祖的派頭揚着下巴沖那守衛說：“老子可是你們林家堡的準堡主夫人！讓你們通報是給你們面子，你還敢攔着我！”
兩個守衛聽了哈哈大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們堡主會娶你？”
呂林剛想跟他們倆說，是你們家堡主自己說的，大門就從裏面打開了。
開門的人一副書生的樣子，剛出來就呵斥兩個守衛：“吵鬧什麽？驚擾了堡主休息，你們擔當得起嗎？”
兩個守衛似乎挺怕這個人，連忙跪下：“小的知錯！請白管家責罰！”
“下職後每人去刑堂領十大板。”白千水教訓完守衛，才跟剛看見呂林他們似的，堆着一臉笑，“喲，這不是呂公子嘛，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谷夏沖呂林說：“這人笑得真假。”
呂林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白千水：“……”你們倆是覺得我聽不見嗎？
臉上的笑僵了一下，白千水繼續笑着看着谷夏：“這位是？”
呂林把谷夏往身後擋了擋：“我姐。”
白千水一臉驚訝：“姑娘的…病，好了？”
谷夏面無表情地接話：“是的，我好了。”
白千水點頭：“呂公子是來找我們堡主的？那就請進吧。不過，非林家堡的人不得入內，呂公子算是我們林家堡的人，就只能您一個人進去了。”
谷夏有些擔心地抓了抓呂林的胳膊，呂林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就讓呂六呂七陪谷夏在門口等着，自己跟着白千水進了林家堡。
跟在白千水身後，呂林打量着林家堡的環境，覺得這裏能看見的人好少。
說是“能看見的人”，是因為呂林的确沒看到別人，可是他又覺得這裏似乎到處都藏着人。樹上、房頂上，總讓呂林覺得有目光在看着他。
呂林別的不行，第六感一直相當可以，別人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他總會有所察覺。
白千水将呂林引到一處涼亭，回頭就看到呂林左顧右盼，而且他發現，呂林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他們林家堡的影衛藏身的地方，心裏不由一驚。
呂林身後傳來一個女聲：“喲，你真沒死啊？”
呂林：“……”老子真的很想知道這原主究竟是有多不招人待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