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疑惑

疑惑

呂林幾人的離場并沒有引起青年那邊的注意。

青年對雷虎說:“這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怎麽看也是你們在欺負她吧。”

雷虎終于沒了耐心,他沉着臉說:“那你想怎樣?”

青年還沒說話,小女孩倒是哭着開口了:“大哥哥,你帶我走吧,我是個孤兒,他們就是拐賣我,非要讓我去什麽風雷堂…讓…讓我去跟他們睡覺…”

小女孩用詞簡單,在場的人卻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圍觀群衆皆是面露鄙夷之色——風雷堂竟然禍害這麽小的女孩,真是,啧啧。

雷虎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他指着小女孩,手都在哆嗦:“你姥姥的胡說八道!”下一秒,雷虎又伸手去抓小女孩。

小女孩抓着青年的手絲毫沒放松,只是向後一躲,青年順勢向後撤了一步,看起來像是他帶着小女孩躲開了雷虎的手。

雷虎這次真是氣大發了,擡手就去攻擊青年。

青年手肘突然被一股力道一撞,手中的劍猛然離了鞘,青年皺了皺眉,對方手裏沒有武器,他不想用劍,可他還沒來得及思考,就感覺身後有一股力量推着他直迎雷虎的襲擊。下意識擡手擋了一下,接了雷虎一掌,雷虎竟然被他打的連退幾步。

雷虎穩住身形,勉強咽下口中的血腥,震驚地看着青年。如果說第一次被青年打退是因為他沒有防備,那這次就不得不說,青年的內力是真的很強大了。雷虎自認內力并不深厚,可是他身高體壯,很少有人能打得動他。

雷虎的兩個小弟終于反應過來,沖過去攻擊青年,自然很快被青年打趴下了。

雷虎沉着臉看着青年:“你也想搶聖子令?”

聽到聖子令三個字,在場的人一下子炸了鍋,議論聲紛起。蕭逸飛更是眯了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雷虎幾人。

青年皺眉看着他:“什麽聖子令?”

雷虎嗤笑:“裝什麽裝,要不是為了聖子令,你為什麽非要跟我們搶這個臭丫頭!”

青年一臉嚴肅:“在下只是見不得你們欺負一個孩子。”

深知自己不可能從青年手中搶來小女孩,雷虎留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着!”然後拖起兩個小弟走了。

看着雷虎走了,青年沒去在意周圍的議論聲,他柔聲問小女孩:“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擦了擦臉上的淚:“阿月。”

“你還有家人嗎?”

阿月的淚水又開始往下掉:“我沒有家人…大哥哥,你收留我好不好?我打小就是孤兒,一直被人賣來賣去…嗚嗚…”

看着阿月哭,青年有些慌了,他掏出手帕給阿月擦着淚,有些為難地說:“我帶着你恐怕不太方便…”

阿月猛地跪在地上,抱着青年的腿哭求:“大哥哥你就收留我吧…我會做很多事的…”

青年連忙把她扶起來:“別哭了,你沒有家人,我也沒有家人了。”青年臉上浮現痛楚,“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妹妹,我會照顧你的。”

“妹妹?”阿月似乎對這個稱呼不太滿意,不過她沒再繼續說什麽,只是攥緊了青年的手帕,乖巧地點頭。

青年拉着阿月走到酒樓掌櫃的面前,掏出一錠銀子來說道:“抱歉擾了您的生意。”然後拉着阿月走了。

店裏的人雖然對聖子令很感興趣,卻也沒人敢追上去。畢竟連風雷堂的副堂主都成了這位不知名青年的手下敗将,他們自認沒那個本事留得住人。除了,仗着輕功了得盡力隐藏氣息跟在青年身後的蕭逸飛。

離開天香酒樓好一段距離之後,呂林做賊似的回頭張望了幾次。

谷夏看他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問:“你見鬼了?”

呂林皺着臉,回身問呂六和呂七:“你們倆對這個蕭逸飛知道多少?”

呂七看看呂六,呂六說:“這位蕭公子…很神秘。他輕功天下第一,但是不會武功;他很有錢,但是誰也不知道他錢哪兒來的;他以風流著稱,卻沒有人知道他更多的信息了。”

谷夏問:“怎麽看出來他很有錢的?”

呂六說:“春滿樓的頭牌梓竹自打□□以來就一直被他包養,他能不有錢嘛。只是不知道為啥他就是不給頭牌贖身。”

呂七有些義憤填膺地說:“蕭逸飛就是個花花公子,自己占着梓竹不放,還滿天下拈花惹草,也不讓別人動梓竹。”

呂六瞪着呂七:“聽你這語氣,你喜歡那個梓竹啊?”

呂七一下子憋紅了臉:“你別瞎說!我都沒見過他!”

呂六哼了一聲:“我哪兒知道你見沒見過人家。”

呂七急了:“你相信我,我天天跟着你,哪兒有時間去見什麽頭牌啊!”

呂六冷笑:“天天跟着我?”

呂七突然有些心虛地閉了嘴。

呂林和谷夏互相看看,突然覺得這倆人之間的磁場似乎有些微妙…

發現呂林和谷夏的臉色有些古怪,呂六連忙繼續說着:“咳,還有,蕭逸飛光向林家堡下約抓采花賊就花了一萬兩白銀呢。”

有了這兩天的經驗,呂林對這裏的銀兩有了個大概的認識,一萬兩白銀,的确是筆巨款。

谷夏問:“可是這采花賊到現在不也沒抓着嗎?這錢怎麽算啊?”

呂七看了眼呂六,小聲回道:“還是一萬兩白銀,林家堡的規矩就是,不管任務有沒有完成,收的錢是從來不退的,一次沒完成就繼續,直到完成為止。不過這好像是姑爺任家主以來林家堡頭一次任務失敗。”

呂林聽着呂七那個“姑爺”的稱呼嘴角一抽:“去他奶奶的姑爺!你給我叫他少夫人!”

呂七砸吧了下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呂六踹了一腳小腿,乖乖閉嘴了。

呂六說:“少爺息怒,呂七腦子有問題,您別跟他計較。”

呂林算是看出來了,呂七的腦子的确有點問題,俗稱愣。

谷夏把呂林往後拉了幾步,轉過身小聲問他:“蕭逸飛有什麽問題嗎?”

呂林深吸了口氣:“我覺得,他就是抓了褚雲書的那個變态男。”

谷夏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來了:“你…你怎麽覺得…為啥?”

呂林看看周圍:“回去再說。”

回了呂府,呂林讓谷夏先回屋歇着,晚點再去找她,他自己去找呂老爺打算問問褚雲書的事兒,順便告訴呂老爺他後天就要嫁去林家堡這個蛋疼的消息。

呂林回自己房間拿了那塊玉佩,然後去找呂老爺。呂老爺正陪着二娘在花園裏賞花,呂林站在花園門口,看見呂老爺攬着二娘,突然覺得不大好意思打擾。好在呂老爺看見他了,立馬丢下二娘颠颠地跑過來問他怎麽了。

呂林看着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胖老頭,心裏不大是滋味,要是讓呂老爺知道他不是他兒子…

“兒啊,聽說你去林家堡了,沒事吧?”

看了眼不遠處朝這邊看着的二娘,呂林扯出個笑來:“有點事,爹,我想單獨跟你說說。”

呂老爺拉了呂林的手腕就往外走:“好,去我書房。”

被呂老爺拉着,呂林回頭看了眼獨自站在花園裏的二娘,心裏念叨着這樣把人這麽丢下真的好嗎?

呂老爺的書房呂林也不是第一次進了,一進去就熟門熟路地坐在書案邊的椅子上,呂老爺差下人關了門,然後拖着胖胖的身軀慢坐在他對面的主位:“兒啊,你想問啥?”

呂林問:“爹,您認識褚雲書?”

呂老爺點頭:“是啊,你褚叔叔跟我關系還不錯,你以前也見過他幾面的。不過他作為流雲派的掌門,公事繁忙,這幾年都沒怎麽來過咱們家了。怎麽突然提起他?”

呂林掏出那塊玉佩放在書案上:“這是…褚叔叔交給我的。”

呂林把自己在野外醒來的那段經歷跟呂老爺講了一番,呂老爺拿着那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呂林忍不住想再問一句的時候,呂老爺沖他一擺手:“別問了,這事交給爹處理。”

谷夏坐在桌邊看着躺在她床上挺屍的呂林:“這不挺好的嘛,一切都交給大人們去處理就好了,我們知道的越少說不定還越安全呢。”

“我之前也是這麽想的,可是現在…我這…抓心撓肺的。”呂林煩躁地坐起來,“你真不想知道怎麽回事?”

谷夏單手撐着下巴,也皺起了眉:“好奇心我可以壓制,但是我擔心…”

呂林明白她的意思:“我也擔心呂府會惹上大麻煩。”

“哎,你沒問問他蕭逸飛的事嗎?”

“問了,他說的跟呂六他們差不多。但是!”呂林盯着谷夏,“蕭逸飛一定有問題!”

谷夏抓了抓胳膊:“你別這麽看着我,瘆得慌。”

呂林湊過去拉了個凳子坐在她對面:“我問我爹蕭逸飛來過呂府沒,你猜我爹怎麽說?”

谷夏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什麽時候了還吊我胃口!”

“咳…我爹說,沒!有!”呂林摸着下巴作思考狀,“我爹說他是看不起蕭逸飛這種花花公子的,所以呂府的宴會從來沒請過蕭逸飛,他也只是聽說過蕭逸飛的‘光榮事跡’,并沒有見過他。可是之前咱們在天香酒樓,蕭逸飛可是跟我說他見過我幾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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